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她离婚后成了全网顶流 > 第一章

第一章:姐姐炸场了,深夜三点,我穿着婚纱去天台直播
凌晨三点十七分,城市像一头疲惫的巨兽,在霓虹与雾霾中沉重地喘息。
风从江面刮来,带着铁锈味和未散尽的烧烤油烟,缠绕着都市人无法安放的焦虑与孤独。
我站在38楼天台边缘,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投降的白旗,又像一场无人见证的婚礼。
手机支架支在水泥围栏上,直播标题赫然写着:
今天,我嫁给自己。
弹幕如烟花炸开,五光十色却转瞬即逝。卧槽!真有人穿婚纱上天台
这姐疯了吧!快报警!
等等……这不是前财经频道主持人温婉吗她不是离婚了吗
姐姐清醒一点!你还有两百万粉丝!
别跳啊姐姐!你跳了我明天PPT怎么做!
我没有跳。
我只是缓缓蹲下,手指颤抖着解开高跟鞋的系带,仿佛解开一段束缚已久的枷锁。
赤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刺骨的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然后对着镜头笑了一下,眼角有泪滑落,嘴角却倔强地扬着。
你们都说我疯了。
可你们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吃了三盒冰淇淋,看了七部爱情电影,从《泰坦尼克号》看到《分手合约》,最后抱着枕头哭到睡着。
醒来第一件事,是给前夫发微信:‘冰箱里的饺子还能吃吗’
他回我:‘那是你妈包的,你自己处理。’
弹幕瞬间安静了,仿佛全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三秒后,爆了。
啊啊啊啊心碎成二维码都扫不出原样!!
姐姐删了吧!这种男人不配拥有你的饺子!
姐妹,你值得更好的,比如……我(狗头)
我继续说,声音在夜风中微微发颤却异常坚定:所以我决定,今天,我要嫁给自己。
没有彩礼,没有婚车,没有司仪。
但我有全网观众作证。
我,温婉,自愿嫁给温婉。
从此以后,风雨共担,贫富同享,生老病死,永不背弃。
说完,我将那枚戒指戴上了左手无名指。
是十年前他求婚时送的那枚,钻石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我一直留着,不是因为爱,是因为——
舍不得扔掉那段曾经以为会永恒的自己,那个天真地相信爱情能够永恒的傻瓜。
直播观看人数突破五十万。
热搜前十,三条带我名字。
温婉天台婚礼
姐姐嫁给了自己
现代女性觉醒实录
而我关掉直播,坐在天台边缘吹了一夜风,直到东方既白。
没人知道,我根本没打算跳。
我只是……太寂寞了,寂寞到需要向陌生人呐喊才能感觉自己的存在。
白天,我是财经评论节目里雷厉风行、言辞犀利的铁嘴温;
晚上,我是蜷缩在沙发里听老歌的孤魂野鬼,被回忆啃噬得千疮百孔。
离婚半年,我搬出婚房,换了手机号,拉黑了所有共同好友。
我以为我能挺过去,用工作麻痹自己,用微笑掩盖伤口。
可每当夜深人静,身体比脑子诚实——
我会不自觉地往床右边伸手,期待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里空着。
像被剜走一块肉,还留着血淋淋的形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隐痛。
第二天,工作室炸锅了。
温老师!你昨晚干啥了!助理小陈冲进来,手里举着平板,脸上写满了惊恐与兴奋,微博热搜爆了!抖音涨粉一百万!品牌方电话被打爆!
我正小口抿着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眼皮都没抬:哦,说了要嫁给自己。
可……可你穿婚纱上天台!万一真出事呢!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我冷笑,放下杯子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觉得我会跳
她愣住,眼神闪烁。
我温婉,三十岁前拿过金话筒奖,主持过两会特别报道,采访过三位省委书记。
我会因为一个男人跳楼
我只是……需要一点关注度。我说这话时,心脏微微抽搐,因为有一半是自欺欺人。
她张了张嘴,最终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是策划的
我放下杯子,直视她,目光锐利得让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你说呢
其实,不是策划。
是崩溃边缘的即兴发挥,是孤独到了极致的疯狂呐喊。
但结果证明——
**情绪,是这个时代最直击人心也最容易被消费的流量密码。**
三天后,我接了人生第一个美妆代言。
合同金额七位数。
品牌方说:我们要的就是那种‘被生活锤过但仍活得漂亮’的女性形象。
我笑了,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他们以为我在演,演一个涅槃重生的坚强女性。
其实我没有。
我只是把血淋淋的真实伤口,精心包装后,变成了明码标价的商品。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开始好转时——
一条匿名私信,让我浑身发冷,指尖瞬间冰凉。
温婉,你以为你自由了
你知道你前夫最近在干什么吗
他在众筹……一场‘揭露真面目’的发布会。
主题叫:《我如何被完美妻子毁掉人生》。
我盯着那条消息,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
不是怕。
是荒谬,一种足以让人疯掉的荒谬。
他要开发布会
说我毁了他
那个五年没升职、靠岳父关系进国企、天天打游戏到凌晨的男人
那个在我产后抑郁时说你想太多了吧的男人
那个在我提出离婚时反手就拉黑我妈的人
我笑了。
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几分凄厉和嘲讽。
然后拨通律师电话,声音冷静得让自己都惊讶。
帮我查他众筹平台账号。
我要知道,谁在给他打钱。
律师沉默两秒,语气谨慎:你确定要看可能会……很难受。
当然。我斩钉截铁,我要知道,我的‘观众’里,有多少人一边为我叫好,一边为他输血。
十分钟后,我看到了支持者名单。
第一页,全是熟悉的名字,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
大学时睡在我下铺的姐妹、过年会给我包红包的亲戚、曾经夸我贤惠的邻居……
甚至还有我主持节目时专访过、互称朋友的某位知名企业家。
最离谱的是——
**我妈的堂妹,转了五万,留言:‘支持正义丈夫,抵制毒妇!’**
我盯着那行字,眼睛干涩得发痛,像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原来不是我离婚了。
是整个家族,悄无声息地把我除名了,而我还蒙在鼓里。
而他,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
一个被强势妻子压迫、最终勇敢发声的新时代男性。
荒诞得像部黑色喜剧。
可笑得让人想哭,眼泪却堵在心口,闷得发慌。
我打开电脑,新建文档。
标题写得力透纸背:《我的前夫,正在直播卖惨》。
然后按下录制键,调整灯光,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
大家好,我是温婉。
昨天有人告诉我,我前夫要开发布会,说我毁了他的人生。
今天,我不骂他。
我只想带你们看看,一个男人,是怎么把自己活成悲剧主角,又想靠卖惨成为人生赢家的。
视频发布三小时,播放量破千万。
评论区彻底分裂,成为没有硝烟的战场。

原来男人也能这么能演!

姐妹反击得太帅了!路转粉!

这男的简直是PUA教科书!姐姐快跑!

可是……温婉是不是太狠了毕竟结过婚,一日夫妻百日恩……

对渣男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姐姐支持你!
舆论战,正式打响。
而我没想到的是——
这场战争,远比我想象的更加肮脏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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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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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前夫哥塌房实录|他开发布会那天,我送了他一座金人
发布会定在市中心艺术中心,一个曾经举办过无数高雅音乐会的地方。
场地租了八小时,直播平台签约独家,门票定价99元,美其名曰为真相付费。
主题海报设计得极具煽动性:
**《一个普通男人如何在婚姻中失去自我》**
主讲人:陆沉(我前夫的名字)。
背景图是他低头写字的侧影,光影打得极其忧郁,像极了都市情感剧里怀才不遇的深情男主。
而我,买了前排VIP票。
特意穿了一身正红色及地长裙,颜色鲜艳得像凝固的血,像去参加一场葬礼的新娘。
入场时,工作人员伸手拦我,语气生硬:女士,抱歉,这里不允许录像。
我微笑,从手包里掏出票,动作优雅:我是特邀嘉宾。
他愣住,翻看名单:名单里没您……
陆沉没告诉你我提高声调,确保周围几个正在入场的观众能听见,我是他……前妻。
全场哗然,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夹杂着惊讶、好奇和窃窃私语。
他正在台上调试麦克风,听到骚动抬头,撞上我的视线,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我朝他挥手,笑容灿烂,如同老朋友重逢。
他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怎么会来我不该躲在家里崩溃大哭吗我不该被舆论压得抬不起头吗**
可我不哭。
我笑。
笑着拿出手机,熟练地打开直播,将镜头对准台上那个脸色难看的男人。
朋友们,早上好。我现在在‘前夫哥诉苦大会’现场。
门票九十九,比我上次看孟京辉话剧还贵。
但他今天要讲的内容,可能连九毛九都不值。我的声音通过直播清晰传出,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弹幕以惊人的速度刷新。
姐姐杀疯了!!
这剧情比爽文还爽!实时追剧!
前夫哥脸都绿了!哈哈哈!
姐妹小心,他可能要起诉你侵犯肖像权!
我调整了一下镜头,继续说,语气平静却带着刀锋:他说我强势,控制欲强,让他喘不过气。
可他从来没提过,我年薪百万时,他月薪八千。
我没让他上交工资,但他连买新游戏皮肤都要问我‘借’钱,且从未归还。
他说我冷暴力,可每次我试图沟通,他耳机里传来的都是王者荣耀的厮杀音效。
产后抑郁最严重那年,我写了七十三封信给他,手写的,一字一泪。
他总共回了三句:‘嗯’‘随便’‘你能不能别烦我’
台下开始骚动,有人交头接耳,有人露出怀疑的神色。
陆沉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手指微微颤抖:温婉!你够了!你这是侵犯隐私!扭曲事实!
我关掉直播,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声响,一步步走向他。
全场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的微弱嗡鸣和压抑的呼吸声。
陆沉,你说我毁了你的人生。
可你有没有想过——
你的人生,从一开始,就不是你想过的样子,而是一场精心设计、博取同情的表演
我从容地从包里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小人偶,啪地一声放在讲台上。
是淘宝加急定制的,滑稽地模仿奥斯卡奖杯的造型,但人脸是他的模样,穿着缩水的西装,手里举着个小牌子:**我好惨,快来捐我。**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祝你演出成功。
据我所知,众筹平台数据显示,你已收到捐款三十七万五千四百元。
其中,有十八万来自25-40岁的女性用户。
她们以为你在为所有‘受压迫’的男性‘发声’,其实你只是在熟练地‘变现’你的可怜。我的声音通过他桌上的麦克风传遍全场,清晰无比。
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动:你胡说八道!这是公众对我的支持!是对真相的渴望!
是吗支持你编造真相我不慌不忙地打开讲台上的投影仪,连接上我的U盘。
大屏幕上,精准地跳出一段音频波形图,然后开始播放。
是他和某个朋友的微信语音聊天记录,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和算计:
…温婉她肯定不敢来,她最要面子,怕丢脸怕得要死。
等我开完发布会,把声势造出去,再反手起诉她诽谤,让她赔钱,这波流量,够我躺两年了。到时候谁还记得真假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我看着他,目光里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你说我毁了你。
可真正毁掉你的,是你自己的贪婪、虚伪和不甘。
你以为婚姻是避风港,其实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的竞技场。
可惜,你从未真正入场,只想在场外坐收渔利。
我转身,留给全场一个红色的背影。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回头,对着面如死灰的他和一片寂静的观众席,补了最后一句:
对了,那三十七万五千四,记得申报个人所得税。税务稽查最近查得很严。
三天后,媒体报道他因涉嫌非法众筹和税务问题被立案调查。
众筹平台迅速下架其项目并发布道歉声明。
几个原本有意向与他合作的品牌方火速解约划清界限。
他终于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篇漏洞百出的长文道歉,声称被流量冲昏头脑误信友人,但已无人买账。
而我,几乎一夜之间被捧上了神坛,成了全网独立女性代言人反PUA斗士。
采访邀约排到三个月后。
出版社连夜找我洽谈出书,书名暂定为《离婚后,我重新出生》。
连我那个一向传统的妈妈都破天荒地打来电话,声音哽咽:婉婉,妈错了……妈不该听你姨她们瞎说……
可我知道——
我不是胜利了。
我只是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活下来了。
但命运这个编剧,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就在我准备接下某平台一档重磅新节目的前一天——
一封没有发件人信息的匿名邮件,像一颗冷枪,砸进我的工作邮箱。
附件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标题刺眼:
《温婉的真面目》。
我点开。
画面晃动,焦距不稳,像是偷拍。
地点是我离婚后租的公寓客厅,熟悉得让我心口一紧。
时间,根据窗外的夜色和客厅的日历判断,是三个月前,我情绪最低落的那段日子。
画面里的我,蜷缩在沙发角落,穿着宽松的旧T恤,头发凌乱,抱着膝盖,肩膀剧烈地耸动。
压抑的、破碎的哭泣声传来,然后是我反复喃喃的自语: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的心跳骤停了一拍,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这段视频,从未公开过。
连我最贴身的助理都不知道我曾录过这样的视频!
是谁拍的
怎么进来的
针孔摄像头被收买的保姆还是物业人员
我立刻报警,声音竭力保持镇定但指尖冰凉。
警方调查了三天,结果令人绝望。
门锁完好,无任何技术开启痕迹。
公寓楼道的监控,恰好在那段时间被人为删除了十分钟。
技术鉴定显示,视频经过精心的剪辑和拼接,甚至可能加入了少量误导性的音频,意图极其明确——
要塑造一个一边立独立大女人人设,一边深夜崩溃想念前夫的双面伪君子形象。
舆论再次疯狂反转,比上一次更加猛烈和恶毒。
原来姐姐也是演技派!金话筒果然名不虚传!
装什么大女子主义,还不是离不开男人笑死!
心疼陆沉,被这样的人渣前妻网暴,之前还冤枉他!
建议封杀!虚假人设!欺骗感情!
一夜之间,我从女性之光重重摔落,成为口诛笔伐的伪君子心机女。
代言纷纷解约,节目无限期停录,连经营多年的粉丝群都被恶意举报后解散。
我坐在空荡、冰冷、仿佛还残留着窥视感的客厅里,第一次感到彻骨的、无所遁形的孤独。
不是因为失去名与利,而是因为——
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甚至几双充满恶意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一点点剥开我的皮,吸食我的痛苦为养料。
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尖锐地划破死寂。
我浑身一颤,心脏狂跳,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看——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形高挑瘦削的女人站在门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冷静得近乎冷酷的眼睛。
她手里拿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U盘。
她似乎知道我在看,抬起头,精准地直视猫眼镜头,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而清晰:
温婉,你想知道是谁在搞你吗你前夫的手机,我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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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全网最野反转|当我放出他手机里的秘密,所有人都跪了
她坐在我家沙发上,姿态放松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警觉性,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秀却略显苍白疲惫的脸,三十出头,短发利落,眼神锐利得像能剖开人心。
我叫沈飒。
私家侦探。或者说,情报猎人。
你前夫陆沉,一周前雇我全面调查你,出价很高,要求找到任何能证明你‘人设造假’‘精神不稳’的证据。
结果,我在调查他的背景以评估风险时,意外查到了点别的东西。她晃了晃手中的U盘,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我盯着那枚小小的黑色存储设备,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里面有什么
她冷笑,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足够让他社会性死亡,甚至物理性消失一段时间的东西。
她俯身,将U盘插入我的笔记本电脑。
冰冷的蓝光映在她脸上。
点开文件列表,第一个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背景是一家高档酒店套房,陆沉穿着浴袍,和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女孩搂抱在一起,举止亲昵狎昵。
女孩穿着类似学生制服的服装,脸被打码,但声音娇嗲稚嫩。
他说:宝贝乖,再等等,等我离干净了,拿到我该拿的,就风风光光娶你。
女孩咯咯地笑,声音刺耳:叔叔,你说过这话给几个女人听啦上次那个莉莉姐也这么说哦~
我愣住,呼吸一窒。
**他出轨了**
而且对象……听起来、看起来都疑似未成年
第二段是音频文件,播放——
嘈杂的背景音像是酒吧,他和一个朋友醉醺醺地对话。
温婉那女人,就是特么太要强,挣钱多有什么用一点都不温柔……
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身败名裂,什么叫求死不能。
我已经联系了好几个自媒体大V,钱都打点了,只要她靠着离婚这事火起来,我就一点点放料,搞臭她。
什么产后抑郁我就说是遗传性精神病!她家祖上说不定就有!
什么独立女性我说她是利用职务之便上位的荡妇!反正网友只爱看刺激的,谁管真假
第三段——
是他和某众筹平台运营人员的电话录音。
标题一定要够惨,对,‘被豪门妻逼至绝境’‘净身出户’,照片选我那张低头抽烟的,显得忧郁、绝望……
观众就爱看这个,老实人被恶毒有钱老婆欺负,底层逆袭复仇,剧本都帮他们写好了。
对,就往狠里说,说她控制我经济、精神打压我、甚至动手打我、不让我见父母……
证据要什么证据哪怕一句真话都没有,有什么关系流量和钱是真的就行!
我浑身无法控制地发抖,胃里翻江倒海。
不是愤怒。
是生理性的恶心,仿佛触碰了什么极其肮脏粘稠的东西。
他不是他试图扮演的失败者、受害者。
他是一个处心积虑、手段下作的猎手。
而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计划中用以收割流量和同情的猎物,一块垫脚石。
沈飒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他还提前付了我一笔定金,让我想办法在你家安装针孔,最好在卧室和客厅。
但我拒绝了。
一方面,是行规,我不碰这种下三滥的活儿。另一方面,她顿了顿,看向我,目光复杂,因为我查你的时候,也看到了一些你的资料……我觉得,你不该被这样对待。
我声音干涩:为什么……帮我我们素昧平生。
她眼神飘向窗外,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因为我妈,很多年前,也是被类似的手段,被一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彻底毁掉的。我看着你,有点像看她当年。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决绝。
我打开电脑,登录我的所有社交平台账号。
新建直播。
标题:
**《应大家要求,直播前夫手机里的真相》**。
直播开始。
我对着镜头,没有寒暄,没有表情,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一段接一段地播放沈飒带来的视频和音频。
像一台无情的播放机器,又像一个法庭上的书记员,只是客观地陈列证据。
每一段播放完毕,屏幕上都只有短暂的黑暗和死寂,然后下一段开始。
弹幕从最初的质疑和争吵,逐渐变为统一的震惊、愤怒和声讨。

我他妈吐了!!这是什么品种的人渣!!

报警!立刻报警!!非法录音录像、诽谤、陷害!还有那个女孩!

姐姐对不起!我们之前错怪你了!给你磕头了!

之前骂温婉的滚出来道歉!!

这男的简直是人间毒瘤!细思极恐!
所有片段播放完毕,我重新出现在镜头前,面容平静,只有微微泛红的眼圈泄露了一丝情绪。
你们说我立人设,演戏,是双面人。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
一个女人,离了婚,要面对的不只是情感的废墟和深夜的孤独。
还有无处不在的审视、随时可能泼来的污水、处心积虑的抹黑、来自最熟悉的人的背叛和算计。
我穿婚纱上天台,不是为了博同情,更不是为了炒作。
我只是想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告诉所有和我一样,正在经历痛苦、背叛和迷茫的女人——
**你可以哭,可以心碎,但别向不值得的人下跪。**
**你可以痛,可以怀念,但别在原地把自己困死。**
**你可以回头看看来路,但别回头去找那个已经向你举起刀的渣男。**
**我们要嫁的,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男人,而是那个独立、完整、敢于对自己负责的自己。**
我关掉直播,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
第二天,多家媒体报道,陆沉已被警方正式立案调查。
涉嫌罪名包括但不限于:传播虚假信息、非法雇佣私家侦探调查他人隐私、教唆偷拍、以及与未成年人存在不正当关系(经核实,视频中女孩已满19岁,但其刻意伪装成高中生行为亦受调查)。
众筹资金被全额冻结,后续将按规定退还捐款人。
他的所有社交账号被永久封禁,名字成了互联网上一个臭名昭著的符号。
而我,在一片喧嚣的支持、道歉和赞誉声中,收到了一条特殊的私信。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头像,名字是一串乱码:

温婉,谢谢你。

就在昨天,我也刚刚签完离婚协议。

我一个人爬到楼顶,风很大,我真的想跳下去。

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你的直播录屏,看到你穿着婚纱站在天台,头发被风吹乱,眼角有泪,却笑着对自己说‘我愿意’。

我抱着手机,在楼顶哭了整整一个小时。

现在,我下来了。

我也开始学着,一点点地,爱自己。
我看着这条消息,泪水终于毫无征兆地决堤而出,滚烫地滑过脸颊。
不是因为委屈得到了宣泄。
也不是因为胜利的快感。
是因为——
**我终于真切地感受到,我所经历的痛苦和挣扎,并非毫无意义。它们成了照亮另一个人黑暗时刻的微弱星光。**
一个月后,我与平台合作,推出了全国首档聚焦女性离婚后重建生活的纪实访谈节目:《离婚后,我重生了》。
第一期嘉宾,是沈飒。
节目中,她卸下了些许冷硬的外壳,平静地说:我们从来不是弱者,也不是受害者。
我们只是,在传统的规训和现实的锤打中,暂时迷了路,忘了自己本来就有翅膀。
节目播出后爆火,引发广泛社会讨论。
出版社加急再版我的书,并推出了有声读物。
甚至有几所知名大学的社会学学院和女性研究中心邀请我去演讲,主题是:《当代女性的生存困境与自我救赎》。
而我,在某个结束工作的深夜,又一次独自登上了公寓的天台。
这一次,不是为了直播,不是为了宣泄。
只是为了吹吹风,安安静静地看看这座城市的星星。
手机响了,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温暖的光。
是妈妈。
婉婉,周末回家吃饭吗你爸……他学着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念叨好几次了。
我笑了,夜风吹拂着脸庞,声音温柔:好啊。
这次,我带蛋糕回去,就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老式奶油蛋糕。
挂掉电话,我仰头望着都市霓虹也无法完全掩盖的稀疏星空。
风很大,吹乱了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但这一次,我不觉得冷了。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很复杂。
可能还会有新的攻击,新的谎言,新的伤害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袭来。
但我不怕了。
因为我已经在废墟里,亲手为自己搭建了一座不倒的城堡。
我已经在绝境中,学会了如何为自己直播一场永不落幕的人生。
我已经在全世界都说你不行的时候,能够紧紧地拥抱自己,大声地告诉所有人:
姐,自己嫁给自己,也能恩爱两不疑,白头到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