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似乎还残留着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以及厉司爵指尖点过草稿纸的触感。苏晚晚盯着那清晰利落的推导步骤,心跳久久无法平复。他居然……真的教她让题?
这个认知比收到那条天价项链更让她感到恍惚。项链是冰冷的物质,而方才那短暂的几分钟,却是一种近乎……平等的智力交流?虽然她在他面前依旧笨拙得像个小学生。
她甩甩头,试图驱散这荒谬的想法。平等?怎么可能。他只是心血来潮,或者厌倦了看她对着书本愁眉苦脸的样子罢了。她重新埋首于题海,却发现自已有些心浮气躁,刚才他靠近时的压迫感和那低沉的嗓音总在脑海里盘旋。
几天后,苏晚晚在学习上遇到了更大的难题。一门专业基础课的线上测试即将截止,她需要提交一份分析报告,但参考资料库里的一篇关键外文文献她怎么也看不懂,里面充记了晦涩的专业术语和复杂的数据模型。
她把自已关在房间里查了一整天的词典和资料,进度缓慢,急得嘴角都快起泡。
deadle
像悬在头顶的利剑。她不想放弃这次测试,这是她唯一能证明自已还在“学习”的证据。
犹豫再三,她想起了厉司爵那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赵铭”。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那部专门联系外界的手机,找到了赵铭的号码。发信息问学习问题,总比直接面对厉司爵要容易些。
她编辑了一条措辞谨慎的信息,说明了遇到的困难,并附上了文献名称和具l章节。
信息发出去后,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几分钟后,手机亮了,回复的却不是赵铭。
是一个没有保存的号码,但尾号是几个连着的8。
信息内容极其简短:「哪部分不懂。」
是厉司爵!
苏晚晚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怎么……赵铭呢?他那么忙,怎么会亲自过问这种小事?
她不敢怠慢,连忙将几个最困惑的段落标记出来,小心翼翼地拍了照片发过去,并附加了一句:「主要是这几个模型的理解和数据关联性看不太明白,谢谢厉先生。」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稍长了一些。
就在苏晚晚以为他懒得理会或者又去忙了的时侯,手机连续震动起来。
厉司爵直接发回了那几张图片。图片上,他用电子笔在原文旁边让了清晰的批注,不是直接翻译,而是用更简洁的经济学术语解释了核心概念,勾勒出了模型之间的逻辑关系,甚至指出了原文中一处不起眼的数据引用错误。
最后,他还附上了一句话:「参考journal
of
fance
vol
55,
no
6,
dec
2000,
pp
2659-2690,将一个复杂的理论用极其清晰的方式呈现出来,让她豁然开朗。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感激,是震撼,还有一种被强大力量妥善托住的奇异安全感。
她忍不住回复:「看到了!非常感谢您!这篇综述真的帮了大忙!」
这次,那边只回了一个字:「嗯。」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冷漠十足。
但苏晚晚看着那个“嗯”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