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价剪纸长卷
玉花村的马万年是当地有名的剪纸艺术大师,怎奈生活在偏远山区,信息闭塞,酒香也怕巷子深。
所幸他有一个忘年交,此人姓金,外号金鱼眼,爱好艺术,追捧艺人,同时还是个画探子,他以马万年的经纪人自居,常领各路记者给马万年曝曝光,贴贴金,马万年生活困难那几年,还帮他卖过不少剪纸作品,所以,金鱼眼颇得老马相信。
这天,金鱼眼兴冲冲来到玉花村,告诉马万成一个好消息：马老,‘玉米节’快要到了,县里今年要搞民间艺术展,这可是个好机会,你精选几幅好作品,我给你操作这件事。
马万年起初不感兴趣,可听金鱼眼说作品只要获了奖,就会颁发奖杯和证书,他动心了。马万年把钱看得很轻,他看重的是荣誉,多年来,一块心病始终折磨着他,那就是搞了几十年剪纸艺术,却一项荣誉也没得到。
于是,马万年痛快答应把最好的作品拿出来。
金鱼眼与马万年相处了这么多年,只见过他一些小品,价值并太大。后来,他从村民口中得知,马万年手中有一幅十米长卷,叫《万蝶舞春》,是马万年耗尽十年心血的艺术精品,轻易不对外展示。
金鱼眼旁敲侧击过许多次,可是马万年对此讳莫如深,避谈这个话题。这反而更使金鱼眼坚信：这件事是真的。这一回,马万年所说的最好作品,莫非就是这幅长卷
玉米节转眼到来,果如金鱼眼所料,马万年送展的正《万蝶舞春》十米剪纸长卷。
画面宏大,剪工精细,群蝶蝶或聚或散,翩翩翔舞于牡丹花丛,栩栩如生,光彩夺目,堪称极品,刚挂出展厅,就引来了众多围观者,金鱼眼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花怒放。看客们啧啧称奇,拍案叫绝。
诺大一个展厅,成了马万年的个人展览。几位西北来的行家住足细品,试图从中找出破绽,但没有一处败笔,不由地连挑大拇指：总以为剪纸盛兴于西北,没想到海滨之城也有这样的高人,佩服佩服。
马万年是个不擅言辞之人,更害怕热闹,展会上的人围着他东一句西一句问话,他实在招架不了,找了个机会悄悄溜到后殿躲清闲去了,前厅一干事宜全由经纪人金鱼眼处理。
金鱼眼天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口才颇佳,头脑灵活,应对这样的场面,小菜一碟。就在他口水沫子四溅,给大家吹得起劲时,一名金发碧眼的老外凑到他跟前,嘀哩嘟鲁说了一长串外国话,金鱼眼正发懵,翻译对他说：
这是俄罗斯的罗波夫先生,他想购买这幅长卷,不知可不可意。
金鱼眼一听,眼珠子熠熠放光,连连答应：可以可以可以。
既然这样,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谈谈吧。
金鱼眼脑子一转,多了个心眼,故作为难地说：不行,我不便离开,就在这儿谈吧。
翻译虽然为难,却也没办法,只好跟随金鱼眼到休息区坐下。
罗波夫要他出个价钱,金鱼眼翻了翻眼珠没有言语,把球又踢了回去：实在不好定,你们是识货的人,这幅作品不论从哪个角度评定,给多少钱都不算多,我倒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罗波夫和随行的人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冲金鱼眼伸出一根手指。金鱼眼很失望,心想这老外太抠了,才给这么点儿：一万块钱别开玩笑了。
您误会了,翻译说：十万块,而且是美元。
金鱼眼脑子一晕,老天,不是做梦吧,财神爷找上门了。虽然惊喜,却没表露,只提出一点建议：今天不能成交,等展会结束,我马上与你们联系。那好吧,静候你的消息,我们赶飞机去了。交换名片后,一行人离开了展厅。
没想到今天做成了一笔大买卖,金鱼眼喜出望外,忙不迭找到马万年,喜滋滋地把这事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只是谈到价格时,他说的是人民币。
未曾料到,马万年听了非常生气：小金,你怎么能这么做我不是来卖画的,这幅长卷,是我的命,不用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一千万我也不卖！
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金鱼眼一时语塞,脸瞥得通红：马老师,这么好的机会……
你什么也别说,不行就是不行。说罢,马万年怒气冲冲地来到展厅,不顾别人阻拦,取下长卷,扬长就走。
金鱼眼立在那儿傻了,他最了解马万年的个性,执拗起来,谁劝也没有用。事情到了这一步,无计可施,只好另做打算。
二、携卷参展
两天后,金鱼眼去了玉花村。这次来,一半是赔礼道歉,一半仍为那幅长卷。
他给马万年捎来一个好消息：宁远市举办剪纸作品大赛,诚邀剪纸高手携佳作前往参赛,奖项多,奖金丰厚,费用由组委会承担。
金鱼眼充分施展公关策略,终于把马万年说动了心。马万年仍然强调：我图的不是奖金,而是荣誉。话语中还在映射前天的事儿,本以为玉米节的展览一定能够获大奖,而且会顺利地拿到奖杯和证书,却没想到都让金鱼眼给搅了,心里的怨气还没消尽,要不是看这些年相交的情份,绝不会原谅他。
金鱼眼见马万年动了心思,便趁热打铁,动用三寸不烂舌一个劲窜掇,直到马万年彻底答应下来。
几天后,马万年携长卷,与金鱼眼信心百倍地奔了火车站。但就在要检票上车时,金鱼眼却接到一个电话,说家里出大事了,十万火急,让他必须马上回去。这可急坏了马万年：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从没出过远门。要不算了吧,不参加了……
金鱼眼连忙截断他的话,说：马老,可不能打退堂鼓,机会千载难得啊。要不这样吧,你先走一步,我处理完家里的事,马上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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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到了后怎么办
哎呀马老,你不是有那封信嘛,上边地址电话都有。
我没手机,怎么联系
打听啊,可以打听一下嘛。不容马万年多说,金鱼眼把他推到检票口：快走吧,车要开了。听我的没错。
就这样,山沟里的马万年忐忑不安的上了火车,直奔古都宁远,车行半天他才平静下来,抱着长卷打起了盹儿。
第三天上午,马万年下了火车,两脚踏上了异乡的土地,平生还是头一次。眼前行人如织,声音嘈杂,他心里更加慌乱,加上迷了方向,站在原地好久才被人流裹挟着出了站口。
到了街上,马万年四顾茫然,不知向哪边迈步,拦了数个行人打听,才有一个人知道他要去的地方,说就在前边不远的地方,过俩路口然后左拐再右拐。马万年死死记住了,按人家指的方向走,二十分钟后,终于找到了赛会地点。
接待他的人倒是十分热情,可没过多会儿,一瓢冷水兜头泼下：老先生,实在抱歉,您可能没弄清楚我们的参赛要求,这次大赛的范围仅限于本地区……
马万年被婉言拒绝,而且毫无通融的余地。他的心一下子凉透了,不由地暗暗质怨起金鱼眼来：混账东西,办事这么毛糙,没弄清楚就把我哄了过来,这不是坑我嘛。
想打个电话给金鱼眼,可一摸兜,电话本没带。
眼看着天要黑下来,马万年漫无目的地东游西逛,直到走的脚疼了,才奔一家小旅舍而去,挑最便宜的房间住了下来。好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床边呆呆坐了一会儿,感到非常疲惫,简单洗漱了,也不吃饭,抱着他的长卷,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马万年感到神清气爽,可一想到此行的窝囊,心里不免窝火。本打算今天坐车回家,可心里一盘算：不能白来这一趟,应该出去走走。
突然想起昨天经过一个公园时,看到里边悬挂了许多美术作品,好像也是一个什么展览,何不去凑凑热闹,也许会遇上高人,把自己请了去呢。想到这里,马万年兴奋起来,匆匆吃了点自带的干粮,揣了画卷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果不出所料,公园里辟了个地方搞美术展览,马万年选定一处洁净之地,小心地铺开了画卷。
观看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地,走过去的人对他们并不感兴趣,至多瞄几眼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倒是来了几位穿制服的,问马万年是展览还是出售马万年诚实,如实作答,那几个人又问：有没有参展凭证
什么凭证我不知道。
就是问你交钱了没有。没有。
没交钱你怎么敢进来穿制服的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快收起来离开,否则给你没收了。
马万年只得收起画卷,悻悻离去,不过他的拗劲却被激了上来。离开公园,他溜溜达达又转悠到了另一个公园。他并没有多大企求,只是想听听当地人的称赞,因为宁远是全国闻名的剪纸之乡。
好在这儿没人找麻烦,可不久马万年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到这儿来的多是外国人,中国人极少,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好在老外非常热情,三三两两凑过来看,不停地说着洋话,虽然听不懂,可马万年断定是夸自己的好话。有几个热情的老外很敬重他,与他合影,给他拍照,弄得老马心里美滋滋的。
两个钟头后,老马知足了,见天已不早,收起长卷,回了旅馆。
三、遭遇骗子
马万年前脚刚进房间,后脚就跟进来一位陌生人,自我介绍叫赵春,住在隔壁,是生意人,因听到马万年的口音很熟悉,估计是老乡,所以过来和他聊聊。
俩人谈得还真投机,十几分钟后就无话不说了。赵春知道了马万年的情况后,热情地给他指点门路：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几家剪纸收藏馆,他们经常举办作品展。说着,还帮他查起收藏馆的号码。
马万年的心头燃起了希望。
可是,电话打过去,得到的回复几乎一样：开玩笑吧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本地的作品还展不过来呢。碰了了一鼻子灰,老马蔫了。啥也不怪,都怪自己来的不是地方。
次日一早,马万年紧着收拾东西,欲打道回府。被前赵春拦住了：马老师别急,昨晚我又联系了一家画廊,他们今天上午来和你见见面。
马万年感动不已,直夸赵春：是个大好人。
九点多,画廊老板来了,一进门,就热情的握住马万年的手：您就是那位剪纸大王马老先生吧老马一头雾水,客气地谦辞：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我哪是什么剪纸大王啊。心中不免疑惑：怎么这么称呼我呢来人看出他的心事,解释道：是赵老板在电话里介绍的您,赵老板对艺术品很在行,他的话错不了。
原来如此。来人自称姓宋,对剪纸艺术非常痴迷,如今经营着一家画廊,生意红火。最近在店里组织了一场剪纸艺术展览,规模不小。听说你的情况后,我们决定请你参展。宋经理的话很中恳。
马万年听罢,心中一喜：看来真的遇到贵人了。忙铺展开十米长卷,只见群蝶尽显风姿,瑞气充盈,栩栩如生,把宋经理看得眼花缭乱,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后,宋经理脸上却露出些失望：马老先生,蝴蝶剪的确实不错,只是……只是还有不足之处。你看这儿,他指着一只蝴蝶说：翅膀硬了。剪蝴蝶得有个过程,捉几只活的溺死后,吊起来日日端详,方可下剪,剪出的蝴蝶便活了。
老马暗吃一惊：这人懂行！说得还真在理。若在往常,自己会很耐心地与人家探讨艺术方面的问题,可今天没这个雅兴,既然人家挑出了毛病,看来展览一事没戏了。
正要收起长卷,宋经理一把拦住：老先生别急,俗话说‘瑕不掩玉’嘛,这幅长卷虽然有点瑕疵,可仍不失为珍品,展出后定会引起轰动。
马万年瞅了一眼宋经理,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不过,老马提出了一个要求：展览后能不能发个奖杯证书什么的。宋经理哑然失笑：马老先生,别说奖杯证书,奖金也非常丰厚,放心就是了。
事不宜迟,宋经理马上领马万年出了门,叫上一辆出租车,东绕西转了好一阵子才到了画廊。
进了画廊的门,马万年不禁有些失望,这里哪像什么画廊,倒像走廊,人也不多,墙上只挂了几幅粗糙的国画。宋经理看透老马的心思,解释说：本来挂满了的,为了布展你的长卷,我们把其它的都撤了。
他要过长卷,让马万年在休息区等一会儿,说是到里间去登个记。见老马不放心,宋经理说：不是不让你跟着,我们有规定,外人不能进里间,这是为了作品安全,稍等一会儿我就出来。
可是,马万年等了好久也不见宋经理出来,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忙跑向里间,却发现这个所谓的里间只不过是个过道,宋经理早没了踪影。上当了,上当了。老马懊怒地直拍脑门子,情急之下大喊起来：快抓骗子——抓骗子——
几个清洁工人听到呼喊声后跑了过来,他们陪着马万年报了警。警察认真做了记录,告诉他别急,一定会尽快把这个案子破了。
四、意料之外
带着一身疲惫和无尽的悔恨,马万年从宁远返回玉花村,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金鱼眼打电话,可是连拨了几次他的手机,始终没人接,正在马万年气恼之时,金鱼眼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见了金鱼眼,马万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上了：姓金的,你为什么要坑我你也太黑了吧你！
金鱼眼吃惊地问：马老,出什么事儿了我怎么坑你啊。
马万年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金鱼眼听完后,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马老,启事是真的,是他们临时改变了主意,怪我事先没想到。现在若干赛事都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变动。
难道我的就白白吃了这个亏不行,你得负责,你得赔我。老马不依不饶,火气越来越大,与金鱼眼彻底翻了脸。
金鱼眼无话可说,难过地给老马道歉：马老,事情已经这样,你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把长卷给我找回来！不找回长卷,和你没完！
见实在没有商量的余地,金鱼眼耷拉下了脑袋,许久不吭声,沉默了几分钟才下了一个决心：马老,这样吧,我马上去宁远,不找回长卷绝不回来。他的语气很坚定,马万年心里一动,他没想到金鱼眼会这样打算,既然人家这样打算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下午,金鱼眼打电话给马万年,说已经坐上了去宁远的火车。马万年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了些,把一线期望全寄托在他身上,盼望能带回好消息。
四天后,马万年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可是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想像,来到玉花村的不是金鱼眼,而是两辆警车。
警车在马万年家的胡同口停下来后,下来一群陌生人,敲开了马万年的家门。这些人一看就有来头：有警察,有干部,有外宾,有记者,他们的出现吸引了一大堆村民围观。
面对突如其来的陌生人,马万年发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从来没经过这种场面,心里头七上八下,总是往坏处想,哪地方做错了
见马万年六神无主的样子,一个人走上前来拉住他的手说：马老师,还记得我吗由于我们的工作疏忽,让您受了这么多委屈。马万年认出来,这个人是宣传部李干事,玉米节展览就是他接待的自己。
李干事接着介绍了一个让马万年意想不到的来客：这位是宁远的王馆长,专程来看望你。王馆长紧紧握住马万年的双手不停地道歉：马老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非常痛心,在这里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幸亏俄罗斯的季莫夫先生,否则我们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马万年越听越糊涂；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老外从人堆里闪出来,微笑着一边向老马打着个招呼一边上前和他来了个拥抱。对这个老外,马万年印象最深,正是在公园给他拍照片那个人。季莫夫取出一张放大了的照片递给马万年,照片上是憨态可掬的老马,当然,还有那幅铺开了的《万蝶舞春》长卷。
五、完璧归赵
原来,马万年赴宁远参赛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全是金鱼眼设计的一个圈套。
那天与马万年同去宁远的,还有金鱼眼的两个同伙,这俩人的任务是跟踪马万年,趁机盗取长卷,如果不得手,就按第二套方案骗取。
两个人一路上紧盯着马万年,可老马始终把长卷带在身边,使他们一点下手的机会也没有。
到了宁远后,他们远远跟在老马身后,眼看着他进了大赛组委会,不出所料,一会儿老马又抱着画卷沮丧地走了出来。
他们继续跟踪,在马万年住进旅馆后不久,两个家伙也住了进去,在暗中观察马万年,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晚上没机会下手,他们计划：第二天无论如何也要把画卷弄过来。
第二天,马万年去了公园,金鱼眼的手下发慌了,不知道老马要做什么,等跟到公园后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他们用并不高明的计策轻而易举地骗了老马。
金鱼眼为了能够得到《万蝶舞春》长卷,为了得到那笔巨款,他绞尽脑汁设计了一系列陷阱。
事先他预料到画卷被骗走后,马万年肯定要报警,但他自信在短时间内,警察不会破案；他还预料到马万年从宁远回来后,一定会找他,为了不至于过早引起怀疑,他假装将功赎罪,到宁远去寻画,而此去的真正目的却是交易。
到达宁远后,金鱼眼很快与手下会合,马上联系了在宁远的罗波夫,约好了交易地点,急匆匆赶了过去。
金鱼眼做梦也没想到,在交易地点等待他的是警察。
这要归功于季莫夫。他与罗波夫一起到中国好久了,主要是来考察中国民间艺术,对剪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次到宁远,是来看剪纸大赛的。那天。
季莫夫在公园偶然看到了马万年的长卷,被深深吸引住,连连拍下数张照片带回去给罗波夫看。罗波夫看了照片后,不由地大吃一惊,他和季莫夫急忙返回公园,可是马万年已经离开了。
罗波夫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他决定打个电话给金鱼眼,巧妙地问一下那边的情况。
不出所料,金鱼眼的回答全是一派谎言,说他正给《万蝶舞春》做最后的包装,最多一两天就到宁远与他见面。
罗波夫马上与警察取得了联系,警察决定将计就计,来个守株待兔。而此时,得意忘形的金鱼眼正在火车上做他的发财梦,他计划钱一到手,马上离开宁远,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隐姓埋名,过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可金鱼眼不会想到,此番等待他的,不是天堂而地狱。真应了那句老话：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万蝶舞春》终于完好地回到了马万年手里,老马感慨万千,感激不尽。王馆长还给他颁发了作品一等奖证书和奖杯,而奖金,老马却没要,他说提到钱我就来气,如果不是为了钱,能出这么大事儿
马万年得到了应该属于自己的荣誉,不久后,他又被邀请去了俄罗斯,参加那里的伏尔加之旅中国剪纸文化艺术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