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个下午,我正在等红绿灯,副驾驶坐着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
他低头看手机,我偷偷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他。
十年了,韩致远还是那么好看,只是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多了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稳。
师傅,前面那个路口左转。
他的声音依然好听,像年少时在我耳边念英语单词时一样。
我握紧方向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好的。
还好我戴着口罩和帽子,他应该认不出我。
毕竟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每天跟在他身后问东问西的女孩,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在街头讨生活的网约车司机。
而他,已经是这座城市最顶级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我从手机上的行程单里看到目的地——致远律师事务所。
连律师事务所都用他的名字命名,可见他有多成功。
想起十年前,我信誓旦旦地跟他说：韩致远,等我考上政法大学,我们就能继续做同学了！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车子在律师事务所楼下停稳,韩致远付了车费下车。
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他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让我的心狠狠一跳。
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大楼。
我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心里五味杂陈。
十年了,我们终于再次见面,可他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毕竟我只是他众多同学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手机响起新的订单提示音,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回忆和情绪都压下去。
现实就是现实,我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发动汽车,我去接下一个乘客。
只是没想到,这仅仅是开始。
第二天,我又接到了一个去致远律师事务所的订单。
这次坐在后排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律师,一路上都在打电话。
致远,今晚的晚宴你记得穿深色西装...对,我已经订好了餐厅...
听着她亲密地叫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我的手心开始出汗。
她应该就是韩致远的女朋友吧。
长得漂亮,事业有成,和他门当户对。
不像我,连大学都没念完。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我赶时间。女律师催促道。
好的。我加快了车速。
车子停在律师事务所门口时,我看到韩致远正站在楼下等着。
看到女律师下车,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那是我记忆中专属于我的笑容,现在却给了别人。
我咬咬牙,准备开车离开。
就在这时,韩致远忽然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的心跳得厉害,手足无措。
他不会是认出我了吧
韩致远走到驾驶室窗边,轻轻敲了敲车窗。
我颤抖着按下车窗,尽量压低声音：有什么事吗
昨天也是你载我的对吧他问。
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可能是吧,我每天接很多客人。
韩致远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的声音...很熟悉。
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可能是巧合吧,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立刻关上车窗,踩油门离开了。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韩致远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车。
回到家,我瘫坐在沙发上。
妈妈端来一杯水：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就是有点累。
妈妈在我身边坐下：小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找个对象了。隔壁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明天见见面
我摇头：妈,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不想谈恋爱你都二十八了！再不抓紧,好男人都被别人挑走了。
妈妈开始了例行的催婚。
我有些烦躁：妈,您别说了行不行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每天开车跑来跑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妈妈的话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但我也在努力啊。
十年前家里出事,爸爸的工厂倒闭还欠了一大笔债。
我不得不辍学出来工作,一边还债一边养家。
这些年我做过服务员、做过销售、做过客服,现在开网约车。
虽然辛苦,但至少债务还清了,妈妈的身体也在我的照顾下逐渐好转。
只是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年没有那些意外,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已经站在韩致远身边,成为那个配得上他的人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我只能接受现实,接受现在的自己。
手机又响了,是新的订单。
我擦干眼泪,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生活还要继续,我不能停下来。
2
第二天晚上,我接到一个去市中心高档餐厅的订单。
乘客是个中年男人,一路上都在打电话谈生意。
到了餐厅门口,他下车时多给了我二十块小费。
谢谢师傅,开车注意安全。
我正要离开,忽然看到餐厅门口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
韩致远和那个女律师。
他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很亲密。
女律师挽着韩致远的胳膊,两人一起朝路边走来。
我赶紧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韩致远已经看到了我。
他和女律师说了什么,然后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我想开车逃跑,可是前面堵车,动弹不得。
韩致远走到我的车旁,这次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你...我吃惊地看着他。
陈小雯。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你...你认出我了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认出来了,只是不敢确定。韩致远看着我,你怎么会...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司机证上,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为什么当年那个志向远大的女孩,现在会沦落到开网约车讨生活。
人生总有意外。我苦笑,你先下车吧,你女朋友还在等你。
她不是我女朋友。韩致远说,她是我的合作伙伴。
我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管她是谁,我们都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小雯...
韩律师,请您下车,我还要接下一个客人。
韩致远深深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下了车。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开车离开了。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十年的时间,他还是那么优秀,那么耀眼。
而我,还是那个配不上他的陈小雯。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避开市中心的区域,不想再遇到他。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
这天下午,我接到一个紧急订单,是医院叫的车。
到了医院门口,一个护士扶着一个中年女人上车。
师傅,去xx小区,麻烦开快一点。护士说。
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女人脸色苍白,看起来很不好。
是突发疾病吗要不要先去大医院我担心地问。
不用,她就是有点低血糖,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护士说。
我点点头,专心开车。
半路上,我听到后座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从后视镜看去,那个女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护士也慌了：不好,她的情况恶化了,快,去最近的医院！
我立刻调转方向,朝最近的医院开去,同时打开双闪示警。
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终于赶到医院。
护士和医生一起把女人抬下车,推进了急救室。
我在门口等着,想确认她没事再走。
过了一会儿,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家属在吗
医生,我只是司机...
这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韩致远满脸焦急地跑了过来。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原来是他的母亲。
医生说了一些专业术语,大意就是抢救及时,已经脱离危险。
韩致远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向我。
小雯,谢谢你。
我摇摇头：这是应该的。
如果不是你及时送到医院...韩致远的声音有些哽咽。
阿姨现在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我转身要离开,韩致远拉住了我的手。
小雯,我们谈谈好吗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头。
我们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里坐下。
韩致远给我买了杯咖啡,然后在我对面坐下。
十年了。他说。
是啊,十年了。
当年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高考结束后,我去你家找你,你们家已经搬走了。
我低头看着咖啡杯：家里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十年前,爸爸的工厂突然倒闭,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债主天天上门要钱,妈妈因为受不了打击生了一场大病。
我不得不放弃学业,出来工作还债。
为了躲避债务,我们家连夜搬离了那个城市。
我本来想给你写信解释,可是又觉得,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所以你就这样消失了,让我找了你十年韩致远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抬头看他：你找我了
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问遍了所有同学老师,可是就是找不到你。
为什么要找我
韩致远深深看着我：因为我喜欢你啊,从高二开始就喜欢你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手中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
3
你...你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韩致远怎么可能喜欢我
他那么优秀,学习成绩永远第一,长得又帅,追求者一大堆。
而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我说,我从高二开始就喜欢你了。韩致远重复了一遍,你总是跟在我身后问这问那,明明成绩不好却还要跟我比试,明明害怕却还要装作很勇敢的样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真实的女孩。
我眼眶开始发热：可是...可是你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因为当时我们都还小,我想等高考结束后再告诉你。韩致远苦笑,结果你就消失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十年的时间,你应该...
我试过。韩致远打断我,我也交过女朋友,但是每次都会不自觉地拿她们和你比较。没有人能像你那样让我心动。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十年了,十年的相思,十年的错过。
如果当年我没有选择逃避,如果我鼓起勇气给他写信,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别哭。韩致远伸手想为我擦眼泪,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毕竟我们已经分开十年了,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权利。
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十年的委屈和思念,在这一刻全部涌了出来。
致远,我也喜欢你,从高一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那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怕...我怕配不上你。
韩致远紧紧握住我的手：傻瓜,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我们在咖啡厅里聊了很久,把这十年来各自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韩致远告诉我,他之所以这么拼命工作,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到我,给我最好的生活。
而我告诉他,这些年我虽然过得辛苦,但从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因为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天快黑的时候,韩致远送我回家。
到了楼下,他说：小雯,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摇了摇头。
致远,我们现在的差距太大了。你是成功的律师,而我只是一个网约车司机。
我不在乎这些。
但是别人会在乎。我苦笑,你的朋友,你的同事,还有你的客户,他们会怎么看你
小雯...
让我再想想吧。我匆忙下了车。
回到家,妈妈正在看电视。
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她关心地问：怎么了
我在她身边坐下：妈,如果有一个人,他很优秀很成功,但是我配不上他,我该怎么办
妈妈转头看着我：这个人是谁
我犹豫了一下：就是...一个朋友。
小雯啊,妈妈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有句话妈妈想告诉你。妈妈握住我的手,人这一辈子,遇到真正爱的人不容易。既然遇到了,就不要轻易放手。至于配不配得上,那要看他怎么想,不是吗
妈妈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是啊,韩致远都说不在乎,我为什么要替他在乎呢
但是理智告诉我,现实没有那么简单。
他是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社会地位很高,而我只是一个网约车司机。
这样的差距,真的能被爱情填平吗
接下来的几天,韩致远每天都给我发信息,问候我和妈妈的情况。
他甚至悄悄在我经常跑的线路上叫车,就为了能见我一面。
这天上午,我又接到了他的订单。
上车后,他递给我一杯咖啡。
知道你喜欢加糖不加奶的。
我的心一暖。十年了,他还记得我的小习惯。
致远,你这样不好。我说,会影响你的工作的。
什么工作能比你重要他认真地看着我,小雯,这十年我一直在等你,现在终于找到你了,我不会再让你跑掉的。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防线一点点崩塌。
也许,我应该勇敢一次。
那...那我们试试看吧。我小声说。
韩致远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笑容。
真的吗
我点点头,脸红得像苹果。
韩致远激动得想要抱我,但想到我还在开车,只好忍住了。
小雯,下班后我们去吃饭好吗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餐厅。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就在家附近随便吃点就行了。
怎么能随便呢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韩致远很认真,一定要给你最好的。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韩致远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原来,无论过了多少年,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也会变回那个青涩的少年。
好,那就听你的。
韩致远高兴得像个孩子。
我看着后视镜里他的笑脸,觉得也许,幸福真的来敲门了。
4
那天的约会,韩致远选了一家很有格调的法式餐厅。
我换上了仅有的一条裙子,还是十年前买的,款式已经有些过时了。
站在餐厅门口,我有些不安。
这里的客人都穿得很精致,而我显得格格不入。
小雯！
韩致远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你真美。他真诚地说。
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只有这一条裙子比较正式。
你穿什么都很美。韩致远自然地挽起我的手,走吧,我们进去。
餐厅里很安静,服务员训练有素,菜品精致得像艺术品。
韩致远很贴心,帮我点了一些比较容易消化的食物。
还记得高中时,你总是偷偷给我带早餐吗他笑着说。
我脸一红：那时候我妈总是做很多,吃不完会坏掉的。
我知道那是借口。韩致远温柔地看着我,你妈妈每天早上五点起来给你做早餐,就是希望你能有理由每天和我说话。
你...你都知道我震惊地看着他。
我又不傻。韩致远笑,你以为你偷偷关心我,我会察觉不到吗
原来,那些我以为悄无声息的关心,他都看在眼里。
那你为什么不戳穿我
因为那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
我的心跳得很快,脸烫得厉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致远真的是你！
我们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昂贵套装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很漂亮,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
林筱韩致远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和客户谈事情。林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位是...
我女朋友,陈小雯。韩致远很自然地介绍。
女朋友林筱明显吃了一惊,随即恢复正常,你好,我是林筱,致远的大学同学。
她伸出手,指甲修剪得很精致,手上戴着一枚昂贵的戒指。
我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瞬间感觉到了差距。
我的手因为长期开车有些粗糙,指甲也没有做过美甲。
小雯从事什么工作林筱客套地问。
我正要回答,韩致远抢先说道：她是自由职业者。
林筱点点头,但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以韩致远的身份地位,女朋友居然是个自由职业者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改天聚聚。林筱很快告辞离开。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致远,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什么实话
我的工作。你是不是觉得网约车司机这个职业很丢人
韩致远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我：小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的眼光影响到你。
可是这就是现实。我苦笑,我们的差距摆在那里,装也装不过去。
那又怎么样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职业。
但是你的朋友,你的同事,他们会怎么看我
韩致远握住我的手：小雯,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外界的声音算什么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一些。
也许,我真的应该勇敢一次。
吃完饭,韩致远送我回家。
楼下的路灯昏暗,他牵着我的手慢慢走着。
小雯,这个周末我想带你去见我妈妈。
我停下脚步：这么快就见家长
她一直想见见你。韩致远说,我跟她提起过你,她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我念念不忘十年。
可是...
别可是了。韩致远转身面对我,小雯,我是认真的。我想和你走进婚姻的殿堂,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温柔。
我的心跳得很快,既兴奋又紧张。
好。我轻声说。
韩致远高兴地抱住了我,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小雯,谢谢你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我不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5
周末,韩致远开车来接我去见他母亲。
我换了好几套衣服,最终还是穿了那条旧裙子。
紧张吗韩致远握着我的手问。
有一点。我老实地回答。
别担心,我妈妈人很好的。
韩致远的家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装修得很温馨。
阿姨看到我们进门,立刻迎了上来。
小雯,欢迎欢迎！她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快坐快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我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
客厅里摆放着很多韩致远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他的各种奖状证书。
阿姨,您身体怎么样了我关心地问。
好多了,多亏了你那天及时送我去医院。阿姨笑着说,致远跟我说了,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应该的。
阿姨端来茶水和水果,在我身边坐下。
小雯啊,致远这孩子从小就很要强,什么事都不肯麻烦别人。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你,我看着都心疼。
阿姨...
现在好了,你们终于在一起了。阿姨拍拍我的手,孩子,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阿姨的话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吃饭的时候,阿姨做了一桌子好菜。
小雯,你看看有没有不爱吃的,下次阿姨就不做了。
都很好吃,谢谢阿姨。
韩致远在一旁看着我们和谐相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妈,小雯最近工作很辛苦,您别让她帮忙收拾了。
什么工作这么辛苦阿姨好奇地问。
我和韩致远对视了一眼。
就是...自由职业,比较灵活。我含糊地说。
阿姨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饭后,韩致远去厨房洗碗,我和阿姨在客厅聊天。
小雯,能看出来致远很爱你。阿姨说,这些年他虽然事业成功,但感情生活一直空白。我这当妈的看着着急啊。
阿姨,其实我...
孩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别客气。
我犹豫了一下：阿姨,我和致远现在的情况差距很大,我怕...
怕什么
怕配不上他。
阿姨听了,认真地看着我。
小雯,你知道致远为什么能有今天的成就吗
我摇摇头。
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个目标,就是找到你,给你最好的生活。阿姨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年他工作那么拼命,就是希望有一天能配得上心中的那个女孩。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孩子,不是你配不上他,而是他在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你啊。
这时,韩致远从厨房出来,看到我在哭,立刻紧张地跑过来。
怎么了妈妈说什么了
没事,就是...感动。我擦擦眼泪。
韩致远松了一口气,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
妈,您没有为难小雯吧
瞎说什么呢,我疼她还来不及。阿姨笑着站起来,你们年轻人聊,我去收拾厨房。
阿姨离开后,韩致远担心地看着我。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我笑着摇头,你妈妈人很好。
那就好。韩致远松了一口气,小雯,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律师事务所工作
我愣了一下：我我不懂法律啊。
可以学啊,你那么聪明,肯定学得会。韩致远认真地说,而且我们有很多行政工作需要人手。
我摇摇头：致远,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不想靠关系得到工作。
这不是关系,是因为你有能力。
可是别人会怎么想会说我是靠着你才进去的。
韩致远皱了皱眉：那你想怎么办一直开网约车吗
开网约车怎么了这是正当职业,我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没什么可羞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生气,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工作很丢你的脸
小雯,你误会了。韩致远急忙解释,我只是心疼你工作辛苦。
我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致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希望凭自己的能力改变现状,而不是依靠你。
韩致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虽然这件事过去了,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也许,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6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和韩致远的感情迅速升温。
他每天都会给我发早安晚安的信息,有时候还会偷偷叫我的车,就为了能见我一面。
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看电影,或者在公园里散步聊天。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生活在童话里。
直到那天,我接到一个去高档商场的订单。
乘客是个年轻女人,一上车就开始打电话。
筱筱,今天的聚会你来不来...什么,韩致远会带女朋友...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你们俩会在一起呢...
我听到韩致远的名字,不由得注意起她的话。
他女朋友是做什么的...网约车司机你开玩笑吧...不会吧,韩致远怎么会找这样的女朋友...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着我的心。
我咬咬牙,专心开车,假装没有听到。
到了商场门口,女人下车时多看了我一眼。
师傅,你长得挺像我朋友的女朋友。她笑着说,不过应该不是,毕竟我朋友是律师,女朋友不可能开网约车。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女人走后,我坐在车里很久都没有动。
原来,在韩致远的朋友圈里,我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那天晚上,韩致远约我吃饭。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跟我分享了一些工作上的趣事。
致远,你的朋友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吗我忽然问。
知道啊,怎么了
他们...有什么看法吗
韩致远停下吃饭的动作,看着我：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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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乘客,她在电话里说...我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韩致远听完,脸色变得严肃。
小雯,你别在意那些人的话。
可是她说得对啊,我们确实不合适。
谁说不合适韩致远放下筷子,小雯,你要有自信。你是独一无二的,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我苦笑,你的朋友都在背后议论我们。
那又怎么样我们的感情不需要别人来评判。
看着韩致远坚定的眼神,我心里的委屈稍微缓解了一些。
但是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频繁地遇到一些巧合。
有人故意叫我的车,然后在车上讨论韩致远的感情生活。
有人在我面前无意中提到某某律师的太太多么优秀。
还有人直接问我是不是韩律师的女朋友,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些事情让我心力交瘁,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和韩致远摊牌了。
致远,我们分手吧。
韩致远正在给我削苹果,听到这话,手一颤,刀子划破了手指。
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受伤的手指,心疼得要命,但还是强忍着说：我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韩致远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急切地看着我,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人说什么。我摇头,是我自己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
想清楚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致远,你是律师,我是网约车司机。你有光明的前途,我只能在底层挣扎。这样的差距,不是爱情能够填平的。
小雯,你这是在说什么韩致远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我是在说现实。我后退一步,你看看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遇到了多少非议和质疑你的朋友,你的同事,甚至路上的陌生人,都在议论我们。
我不在乎那些。
可是我在乎。我的眼泪开始往下掉,我不想成为你前进路上的负担,也不想让自己活得这么累。
韩致远愣在那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小雯,你不是这样的人。我记忆中的你,虽然胆小但很勇敢,虽然平凡但很坚强。你不会被这些外界的声音打倒。
人会变的。我擦掉眼泪,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了。
我不信。韩致远固执地摇头,我不信你会因为这些就放弃我们的感情。
那你要我怎么证明
告诉我真正的原因。韩致远看着我的眼睛,小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了解你。你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我被他看得心虚,转过身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觉得累了。
是有人威胁你了吗韩致远的声音忽然变得危险,告诉我是谁,我不会放过他。
我摇摇头：没有人威胁我,是我自己的选择。
韩致远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好,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但是小雯,我不会放弃的。我等了你十年,不差这一时半会。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我家。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的心都要碎了。
但是我知道,这样做是对的。
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都痛苦。
与其将来分得更难看,不如现在就断得干净一点。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7
分手后的日子,我强迫自己恢复到以前的生活轨迹。
每天开车,接送乘客,回家陪妈妈看电视,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可是韩致远却没有放弃。
他每天都会给我发信息,虽然我从不回复,但他依然坚持。
有时候是一句简单的问候,有时候是他工作中遇到的有趣事情,有时候只是一张照片——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
我告诉自己不要看,可是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时,我还是会忍不住翻出他的信息一条条看过去。
一个月后,妈妈终于忍不住了。
小雯,你这些天到底怎么了整天闷闷不乐的。
我正在吃晚饭,听到妈妈的话,手中的筷子停顿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累什么你每天就是开车,能累到哪里去妈妈看着我憔悴的样子,心疼地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
我身体很好。
妈妈仔细观察了我一会儿,忽然问：是不是感情上出了问题
我一惊,筷子掉在了桌上。
妈,您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感情问题。
还骗我。妈妈叹了口气,上个月你突然变得爱打扮,每天出门前都要照好久镜子,还偷偷买了新衣服。最近又开始闷闷不乐,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是失恋了。
被妈妈戳破,我再也装不下去了,眼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妈...
妈妈走过来抱住我：傻孩子,有什么委屈就跟妈妈说,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我在妈妈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妈,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呢我的女儿是最棒的。妈妈轻抚着我的头发,是那个男人欺负你了吗妈妈去找他算账。
我赶紧摇头：不是的,是我主动分手的。
为什么是不是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我把和韩致远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他的真实身份。
妈妈听完,沉默了很久。
小雯,你觉得你们之间的差距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那你爱他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
爱吗
当然爱。
从高中时期的青涩暗恋,到重逢后的心动,再到相处中的温馨甜蜜,我对韩致远的感情从来没有改变过。
哪怕现在分手了,我依然爱他。
爱。我老实地回答。
那他爱你吗
爱。
既然彼此相爱,为什么要分开妈妈问,小雯,妈妈虽然没什么见识,但有一点妈妈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爱情很难得。如果因为一些外在的东西就放弃,那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妈,现实...
现实怎么了妈妈打断我,你觉得我和你爸当年条件匹配吗
我愣了一下。妈妈很少提起爸爸。
你爸当年是厂长的儿子,大学毕业,前途无量。我呢一个农村姑娘,初中都没毕业。所有人都说我们不合适,包括你爷爷奶奶。
妈妈的眼中闪过回忆的光芒：但是你爸不在乎,他说他爱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出身。后来虽然厂子倒闭了,我们过得很辛苦,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嫁给他。
妈...
小雯,妈妈不是在劝你一定要和那个男孩在一起,而是希望你不要因为害怕而错过真正的幸福。妈妈握住我的手,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在乎那些外界的声音。如果他会因为别人的话就改变对你的感情,那说明他根本不值得你爱。
妈妈的话让我陷入了深思。
是啊,我为什么要替韩致远做决定呢
他说过不在乎,他说过要和我一起面对,为什么我不相信他呢
是不是因为我内心深处还是那个自卑的女孩,总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值得被爱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拿出手机,看着韩致远今天发来的信息。
是一张照片,我们高中校园里的梧桐树,配文是：梧桐叶黄了,又到了一年秋天。还记得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路吗
我的眼泪又开始掉。
当然记得。
高中时,我总是故意绕远路和他一起走,就为了能多和他待一会儿。
那时候的梧桐叶正绿,阳光透过叶子洒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现在梧桐叶黄了,我们也分开了。
可是我的心里,那个发光的少年依然在那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第二天早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去找他。
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要告诉他我的真心话。
8
我开车来到韩致远的律师事务所楼下。
车停在路边,我却迟迟没有勇气上去。
如果他已经对我失望了怎么办
如果他觉得我朝三暮四怎么办
如果...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
请问是陈小雯陈师傅吗我这里有个急单,需要您过来。
什么急单
有个孕妇要生了,需要紧急送医院。地址我发给您,麻烦您快一点。
我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律师事务所的大楼,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救人。
按照地址找到地方,是一个比较偏僻的住宅区。
我按了门铃,开门的却不是孕妇,而是一个年轻女人。
正是上次在餐厅遇到的林筱。
是你。我有些意外。
陈小姐,请进来坐一下。林筱笑着邀请我,我想和你谈谈。
我皱了皱眉：你叫我来不是为了送孕妇
不是。林筱很坦率,我是想和你谈谈关于韩致远的事。
我转身就要离开：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陈小姐,你就不想知道韩致远最近的情况吗
我的脚步停住了。
林筱看出了我的犹豫,继续说：他这一个月瘦了很多,工作时经常走神,昨天还在法庭上出错了。
我的心一紧,但还是硬着心肠说：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
真的无关吗林筱走到我面前,陈小姐,我知道你还爱他,不然不会大老远跑到他的律师事务所楼下。
被戳穿心思,我有些尴尬：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们不合适。林筱直截了当,韩致远是什么身份这个城市最顶级的律师,前途无量。而你呢一个网约车司机,毫无背景,毫无前途。
这些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林筱的语气变得温和,陈小姐,我不是要伤害你,而是希望你能清醒一点。你觉得你们的感情能长久吗现在或许因为新鲜感,他还记得你的好。但是时间久了呢当激情褪去,当现实的矛盾越来越多,你觉得他还会像现在这样爱你吗
我沉默不语。
更何况,你们在一起对他的事业也有影响。林筱继续说,我们这个圈子很小,大家都在议论你们。有些重要客户甚至因此质疑韩致远的判断力。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放手。让他去找一个真正适合他的人。
林筱的话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
可是我知道,她说的有道理。
那你觉得谁适合他你吗我问。
林筱脸红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我只是举个例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门当户对,也了解彼此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我不会成为他事业上的绊脚石。
我苦笑：所以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劝我放弃
是。林筱点头,陈小姐,我知道这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你们的差距摆在那里,强求只会让大家都痛苦。
我看着林筱精致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她说得对吗
也许是对的。
我和韩致远确实存在巨大的差距,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
那你...
我会离开的。我打断她的话,不只是离开韩致远,我会离开这个城市。
林筱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样是最好的。
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筱,我希望你记住一句话。真正的爱情,不是因为合适才爱,而是因为爱所以合适。如果韩致远选择了你,希望是因为爱你,而不是因为你合适。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掉。
是的,我决定了。
我要离开这个城市,离开韩致远。
与其让他在我和前途之间做选择,不如我主动退出。
这样对大家都好。
晚上,我和妈妈商量搬家的事。
妈妈很吃惊：为什么要搬家我们在这里住得好好的。
妈,我想换个环境。我勉强笑着,这里竞争太激烈了,我们去别的城市,生活成本会低一些。
妈妈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忧：小雯,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我只是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妈妈沉默了很久,最后点头：好,既然你决定了,妈妈支持你。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处理各种手续,准备离开。
韩致远还在给我发信息,但我一条都没有回。
我怕自己一旦回复,就会舍不得离开。
就在我们准备搬家的前一天晚上,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快递员,没多想就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韩致远。
他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很多,眼中满是疲惫和憔悴。
小雯。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有些哑。
我握着门把手,努力保持冷静：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要搬家
是。
为什么韩致远向前一步,是因为林筱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
她告诉我的。韩致远的眼中闪过怒意,小雯,你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因为她说得对。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致远,我们确实不合适。
不合适韩致远苦笑,小雯,什么叫合适是门当户对叫合适,还是相爱叫合适
我咬咬牙：现实一点,门当户对。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那些呢
可是我在乎。我看着他的眼睛,致远,我累了。我不想再承受那些异样的眼光,不想再听到那些闲言碎语。我也不想成为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韩致远愣住了,眼中满是痛苦。
所以,你还是选择了放弃
我点点头,即使心如刀割。
韩致远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小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爱的不是那个优秀的陈小雯,也不是那个门当户对的陈小雯。我爱的是那个真实的你,那个善良的你,那个为了家人可以牺牲一切的你。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要珍贵。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抱着门框痛哭起来。
9
第二天一早,搬家公司的人就来了。
我们的家当不多,很快就装完了车。
临走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
这里有我和妈妈相依为命的回忆,也有我和韩致远重逢后的甜蜜时光。
现在,我要和这一切说再见了。
妈妈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回头。
我点点头,准备上车。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雯！
回头一看,韩致远正朝我们跑来。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满是急切。
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我摇摇头：该说的昨天都说了。
不,你听我说。韩致远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小雯,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韩致远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存在差距。但这个差距不是出身,不是职业,而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我愣住了。
小雯,从重逢的那一刻起,我就想着要保护你,要给你最好的生活。但我忽略了一点,我没有让你确信我的爱。韩致远握住我的手,所以当外界的声音出现时,你会害怕,会退缩,会觉得自己不够好。
致远...
小雯,我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不是因为你变得更优秀了,而是因为你本来就很好。韩致远拿出手里的文件,这是我的辞职信。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我要证明给你看,我爱的不是那个门当户对的陈小雯,而是你这个人。韩致远认真地说,如果律师这个身份会给你压力,那我可以不做律师。如果这个城市让你不舒服,那我陪你去别的地方。
可是你的事业...
事业可以重新开始,但是你只有一个。韩致远看着我的眼睛,小雯,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这个男人,为了我竟然愿意放弃一切。
可是...可是那些人说得对啊,我们真的不合适...
谁说不合适韩致远抬高了音量,小雯,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这么拼命工作吗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你,给你最好的生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配得上你。
可是你已经很优秀了...
优秀有什么用如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再优秀又有什么意义韩致远握紧我的手,小雯,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这次,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致远...我哭着扑进他的怀抱,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不相信你,不应该不相信我们的感情。
韩致远紧紧抱住我：傻瓜,你没有错。是我没有做好,没有让你有安全感。
妈妈在一旁看着我们,眼中也盈满了泪水。
小雯啊,妈妈说得对吧真正的爱情是很难得的,遇到了就要珍惜。
我点点头,在韩致远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爱情不是因为合适才爱,而是因为爱所以合适。
只要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
搬家车开走了,我们不搬了。
韩致远也撤回了辞职信。
我们决定勇敢地面对所有的挑战,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
那天下午,我们去了民政局。
小雯,嫁给我好吗韩致远单膝跪在民政局门口,拿出一枚简单的戒指。
我含着泪点头：好。
围观的路人纷纷鼓掌祝福,有人说这是他们见过的最浪漫的求婚。
其实我知道,浪漫不在于形式有多华丽,而在于这个人是否真心爱你。
韩致远就是那个真心爱我的人。
而我,也终于学会了勇敢地去爱。
10
三个月后,我和韩致远举办了一场简单而温馨的婚礼。
没有豪华的酒店,没有昂贵的婚纱,就在小区的公园里,邀请了双方的亲友。
妈妈亲自下厨准备了满桌的菜肴,韩致远的妈妈帮忙布置现场。
两个妈妈忙前忙后,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雯,你今天真美。韩致远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眼中只有我。
我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是我们一起去商场买的,不贵但很合适。
你也很帅。我笑着整理他的衣领。
司仪是我们的老同学,证婚人是韩致远的大学导师。
一切都很简单,但每个人的脸上都真心为我们祝福。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司仪笑着宣布。
韩致远轻柔地捧起我的脸,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吻了下来。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