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太子身边最忠心的影卫。
我为他挡过九十九次暗杀,铲除过所有政敌,是我主于黑暗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后来,他捧在心尖上的相府千金,当众羞辱了那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传闻那位督主狠戾残忍,尤爱将美人制成活偶,锁在暗室日夜赏玩。
太子为保心上人,褪去所有温情,将我召至身前。
阿黎,你去伺候督主。
你与瑶儿有七分像,能得他青眼,是你的造化。孤养你多年,你不是一直想报答吗
放心,待孤大业一成,定会风光将你接回。
我如坠冰窟。
原来我这把刀,不仅能为他杀人,还能替他的心上人去死。
我垂眸,笑得惨烈。
好,殿下,我这就去。
1
萧景琰似乎没料到我答应得如此干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随即又被淡漠掩盖。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瓶,递到我面前。
这是鹤顶红。
容衍性情暴戾,若他真要……你该知道怎么做。
东宫的颜面,比你的命重要。
我心中最后一丝温度,被他这句话彻底浇灭。
他不是怕我受辱,是怕我丢了他的人。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玉瓶,指尖冰凉。
这时,陆瑶袅袅婷婷地从屏风后走出,脸上带着天真无害的笑意。
阿黎姐姐,多谢你。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殿下说,等你死后,会给你全家一个体面的葬身之地。你该感恩戴德了。
我身形一僵。
我的家人,早就在我被选为影卫的那天,就被一场意外的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这是萧景琰为了让我彻底忠于他,亲手做的。
而现在,他让他的心上人,用我家人的尸骨来扎我的心。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死寂。
殿下,瑶小姐,我走了。
我转身,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萧景琰看着我决绝的背影,心中莫名一空。
景琰,你看她,一点规矩都没有,连行礼都忘了。陆瑶不满地嘟囔。
萧景...琰回过神,揽住她的腰。
一个工具罢了,瑶儿不必在意。
等她死了,我再给你寻个更听话的。
我被两个太监押上了一辆破旧的骡车,车厢里散发着霉味,就像运送货物的囚笼。
东宫的尊严,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
不知过了多久,骡车停在了一座阴森的府邸前。
九千岁府,到了。
府门上的黑漆牌匾,在夕阳下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
我被粗暴地推下车,一步步,踏入我的地狱。
第2章
2
哟,东宫送来的新玩意儿
门口的守卫眼神轻蔑,像在打量一件货物。
我一言不发,任由他们将我带入府内。
九千岁府邸内,死气沉沉,连风声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庭院里种满了大片猩红的曼陀罗,诡异又妖冶。
穿过重重回廊,我被带到一间昏暗的大殿。
殿内燃着奇异的熏香,闻之令人头晕目眩。
主位上,一个身着华贵紫袍的男人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轮椅上,他便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容衍。
他有一张足以令世间女子疯狂的俊美面容,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一双凤眸狭长,眼尾上挑,却毫无生气,宛如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
抬起头来。
他开口,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朽木。
我依言抬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七分像
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弄。
萧景琰真是越来越小气了,上一个,可还有八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上一个
难道在我之前,还有别的替死鬼
容衍挥了挥手,两个身形彪悍的护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钳制住我。
督主,这丫头性子烈得很,一路上一声不吭。
容衍转动着轮椅,缓缓来到我面前,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影卫的嘴,自然是硬的。
他眸光一转,落在我紧握的拳上。
不过,我倒想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也这么硬。
把她的手掰开。
我心中警铃大作,奋力挣扎,却被死死按住。
护卫蛮横地掰开我的手指,露出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
这双手,杀了多少人
容衍轻声问,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废了她一根手指。
不！
我瞳孔骤缩,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小指传来。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我死死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血,顺着我苍白的手指滴落,在地上开出小小的红花。
容衍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笑了。
不错,是个好胚子。
他挥手让护卫退下,自己转动轮椅,引着我看向大殿两侧。
那里,立着一排排及人高的琉璃柜。
每一个柜子里,都站着一个姿态各异的美人,她们穿着华美的衣裳,化着精致的妆容,眼神却空洞无神,宛如没有灵魂的木偶。
喜欢吗我的藏品。
他指向最角落一个空着的琉璃柜。
那里,是为你准备的。
不过,你这把刀太锋利,得先磨掉你的棱角,才能放进去。
第3章
3
督主有令,在她求饶之前,每日一水一食。
冰冷的声音伴随着铁门落锁的巨响,将我彻底囚禁于黑暗。
这是一间潮湿的地牢,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的气味。
我蜷缩在角落,断掉的小指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
我不在乎身体的痛楚,影卫的训练早已让我习惯了这些。
真正让我绝望的,是萧景琰的无情。
我以为他至少会派人来打探一下我的情况。
可一连三天,除了每日送来一碗馊水和一个硬得能砸死人的馒头,地牢的门再未开启。
我被彻底遗忘了。
第四天,一个太监终于打开了牢门,带来的却不是食物,而是一封信。
信纸上,是萧景琰熟悉的字迹。
阿黎,容衍在试探你,亦是在试探孤。
忍下去,别让孤失望。
没有一句关心,没有一丝慰问,只有冰冷的命令。
我看着那张纸,仿佛看到了萧景琰那张冠冕堂皇的脸。
失望
我攥紧信纸,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断指的伤口再次裂开,血与墨迹混在一起,模糊了字迹。
我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我在他心中,连一件工具都不如。
工具坏了,他尚且会觉得可惜。
而我,死不足惜。
第五天,地牢里又来了新人。
是陆瑶身边的贴身侍女。
她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阿黎姑娘,我家小姐心善,特意让奴婢给您送些点心来。
食盒打开,里面是几块我最爱吃的桂花糕,还是城南那家最有名的铺子做的。
我记得,我曾无意中对萧景琰提过一次。
他当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以为他没放在心上。
原来他记得。
只是,他从未想过为我买,而是买给了陆瑶。
侍女捏起一块桂花糕,慢悠悠地放进自己嘴里,满足地眯起眼。
小姐说,这桂花糕真是美味,特别是想到阿黎姑娘你在这里受苦,她就觉得口中的点心更甜了呢。
哦,对了,殿下也说,没了你总在他面前晃悠,他陪小姐用膳时,胃口都好了许多。
侍女掩唇轻笑,将剩下的糕点尽数倒在肮脏的地上,用脚尖碾碎。
我家小姐说,这些,赏你了。
她说完,扭着腰,得意洋洋地走了。
我看着地上那摊混着泥水的糕点残渣,胃里翻江倒海。
我没有哭,也没有怒吼。
我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直到深夜,牢门被悄悄推开一道缝。
一个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将一个小小的纸包飞快地塞进我手里,又惊恐地看了看外面,转身跑了。
我打开纸包,里面是一点疗伤的药膏。
我抬起头,看向那道缝隙,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充满了同情与恐惧。
第4章
4
督主玩腻了旧的,想看点新鲜的。带她出来。
地牢的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光让我一时无法适应。
我被两个护卫架着,拖到了府中的演武场。
容衍依旧坐在他的轮椅上,神情慵懒,像一只正在打盹的猫,却随时可能亮出利爪。
场中,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看到他,我的心狠狠一抽。
墨影,东宫的另一名影卫,曾与我一同执行过无数次任务。
一把锋利的长剑被扔到我脚下。
杀了他。
容衍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你杀了他,孤就赏你一顿饱饭。
墨影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和哀求。
阿黎……救我……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脚边的剑,身体僵硬。
杀同伴,是影卫的大忌。
我若杀了他,便是背叛了我的过去,背叛了我的信仰。
可若不杀……
容衍见我迟迟不动,不耐烦地敲了敲轮椅的扶手。
怎么下不了手
看来东宫的刀,也不过如此。
他话音刚落,一个护卫便抬着一面巨大的水镜走了过来,立在演武场中央。
水镜中光影晃动,渐渐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是东宫的御花园。
萧景琰正与陆瑶在亭中对弈,两人言笑晏晏,浓情蜜意。
陆瑶执着白子,偏头笑问：殿下,阿黎姐姐去了那么久,也不知是死是活,您就不担心吗
萧景琰落下黑子,头也不抬,语气淡然得像在说天气。
担心什么
一个工具而已,用坏了便扔了。
等她替你死了,孤再寻个由头,让她‘为国捐躯’,也算全了她为主尽忠的名声。
毕竟,只有死的工具,才最让人放心。
轰——
那温润的声音,此刻却如九天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瞬间凝固。
原来,他从未想过要接我回去。
原来,在他心里,我最好的归宿,就是死。
我十年的忠心,九十九次的舍命相护,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笑话。
水镜中,萧景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镜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他知道我在看。
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他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斩断我最后一丝念想,逼我为他去死。
噗。
心口传来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我缓缓地,缓缓地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挥剑自刎,或者冲向墨影。
连容衍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味。
我却一步步,走过绝望的墨影,径直来到容衍的轮椅前。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单膝跪地,双手将长剑高高举过头顶。
我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片死海。
督主,阿黎愿为您效劳。
以此剑,为您献上太子项上人头。
第5章
5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墨影。
他瞪大了双眼,脸上除了恐惧,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
容衍那双毫无波澜的凤眸,也终于在我身上停留,带着一丝探究,一丝玩味。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空气凝滞,沉重得令人窒息。
我保持着跪姿,脊背挺直,指尖被剑柄的冰冷刺得发麻,断指的剧痛也清晰无比。
但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心中更是波澜不惊。
我已经一无所有,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既然萧景琰要我死,那我就让他看看,他亲手养大的刀,是如何反噬主人的。
太子项上人头容衍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大的口气。
他转动轮椅,缓缓靠近我,那双冰冷的眸子近在咫尺,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你当真以为,凭你一介残废影卫,就能取太子首级
他伸出手指,轻佻地勾起我散落在脸颊的发丝,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可知,东宫的影卫,若想弑主,会有何等下场
我迎上他的视线,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生不如死。
但若能让背叛者付出代价,阿黎甘之如饴。
我加重了背叛者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深深刺向我过去的信仰。
容衍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带着几分邪气,几分玩味。
有趣。
他拿起我手中的长剑,剑锋在我眼前晃过,寒光凛冽。
你这把刀,废了一指,还能杀人吗
他将剑尖抵在我颈侧,冰冷的触感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最直接的威胁,也是最残酷的考验。
我没有退缩,也没有眨眼,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能。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容衍看了我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病态的欢愉。
好！很好！
他收回剑,却没有还给我,而是随意抛给身后的护卫。
把她带下去,好生伺候。
从今日起,她不再是东宫的影卫,而是本督主的人。
他看向呆若木鸡的墨影,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至于你……
墨影吓得一个哆嗦,连连磕头求饶。
督主饶命！督主饶命啊！
容衍没有理会,只是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
处理了。
墨影的惨叫声很快被拖远,渐渐消失在府邸深处。
我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的心,早已在水镜中萧景琰说出那句死的工具才最让人放心时,彻底死了。
我被带到了一间雅致的厢房,房间里熏香袅袅,床榻软和,与地牢的阴冷潮湿判若云泥。
一个老嬷嬷带着几个婢女进来,对我行了一礼。
奴婢见过阿黎姑娘。
督主吩咐,阿黎姑娘日后便住在此处,若有任何需求,只管吩咐。
我看着她们恭敬的姿态,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这不过是另一座牢笼,更华美,更舒适,却依旧是牢笼。
老嬷嬷小心翼翼地为我处理了断指的伤口,又送来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
热水浸泡着我冰冷的身体,暖意一点点渗透进四肢百骸。
我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自己,陌生得让我心惊。
曾经的阿黎,是萧景琰最忠诚的影卫,是东宫最锋利的刀。
如今的阿黎,是容衍的藏品,是复仇的工具。
我拿起老嬷嬷送来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断指的疼痛提醒着我,我已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萧景琰和陆瑶那张虚伪的脸。
他们以为我会被绝望吞噬,会乖乖赴死。
可他们错了。
我不会死。
我会活下去,活得比他们更精彩,然后,亲手将他们拉入地狱。
第6章
6
从那日开始,我在九千岁府的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容衍没有再折磨我,反而给我安排了最好的药材,最精心的照料。
我的断指渐渐愈合,虽然无法恢复如初,但至少不再疼痛。
他每日都会派人送来各种珍
肴,还有华美的衣裳和首饰。
但我知道,这些不过是糖衣炮弹,他仍在观察我,试探我。
他像一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彻底放下防备。
我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每日表现得顺从温驯,仿佛真的认命了。
我安静地吃饭,安静地养伤,安静地学习府中的规矩。
我甚至开始学习抚琴、绘画,这些曾经被影卫训练视为无用的技艺。
容衍偶尔会出现在我的院子,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我。
他从不说话,眼神深邃,像在欣赏一件精致的瓷器。
我也不说话,只是在他面前,更加努力地扮演着一个听话的玩物。
我心里清楚,他对我并没有信任,只有好奇和利用。
而我,也同样。
我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真正信任我,并利用他手中权势的机会。
直到有一天,容衍再次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他手里拿着一卷画轴,展开后,是一幅绝色美人的画像。
画中女子巧笑倩兮,美目流盼,与陆瑶有七分相似。
这是陆瑶的画像。他淡淡地说。
我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督主画得真好。
容衍轻嗤一声,将画轴扔到桌上。
不是我画的。
萧景琰送来的。
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嘲讽。
萧景琰这是在向容衍示好,同时也是在提醒我,我的替身身份。
容衍突然抬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画中女子对比。
你与她,确实有七分像。
不过,本督主更喜欢你这双眼睛。
他盯着我的眼睛,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
这双眼睛里,藏着滔天的恨意和野心。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看出来了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容衍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玩味,一丝欣赏。
很好。
本督主喜欢有野心的人。
他松开手,转动轮椅,背对着我。
明日起,你便随本督主处理府内事务。
从一个玩物,变成一把刀。
我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平静。
我的机会,来了。
从玩物到刀,这正是我的目标。
当晚,我躺在舒适的床榻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容衍的话。
他看出了我的恨意和野心。
这意味着,他并不信任我,但他愿意利用我。
而我,也愿意被他利用。
这场复仇的棋局,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我拿起枕边的白玉瓶,里面还装着萧景琰给我的鹤顶红。
我轻轻晃了晃,药丸在瓶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曾经,这是我赴死的工具。
现在,它成了我嘲笑萧景琰的证据。
他以为我死了,以为我是一个听话的工具。
他错了。
我会让他知道,他亲手打造的刀,有多么锋利,又有多么致命。
第7章
7
次日清晨,我被带到了容衍的书房。
书房宽敞明亮,四壁摆满了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典籍和奏折。
容衍坐在书案后,手中批阅着奏折,神情专注。
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吩咐。
从今日起,你负责整理奏折,记录本督主批示。
若有不懂之处,可随时向我请教。
我心中一凛,这是他给我的第一个考验。
整理奏折,意味着我将接触到朝廷的核心机密,甚至是容衍的权力布局。
我恭敬地应下,走到书案旁,开始整理堆积如山的奏折。
这些奏折内容繁杂,涉及政务、军事、民生,甚至还有不少是关于太子萧景琰的。
我发现,容衍对萧景琰的动向了如指掌,甚至连他私下会见了哪些官员,说了些什么,都有详细的记录。
他的情报网,比我想象的还要庞大和精密。
我一边整理,一边默默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
我知道,这些都将成为我日后复仇的筹码。
几天下来,我表现得一丝不苟,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容衍似乎对我逐渐满意,开始将一些重要的奏折交给我先行批阅。
他会听取我的意见,甚至偶尔会采纳。
这让我逐渐在府内站稳了脚跟,也让府中的下人对我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
他们不再将我视为一个随时可能被丢弃的玩物,而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新宠。
但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我需要更多的权力,才能真正触及萧景琰的核心。
一日,我整理奏折时,无意中发现了一封密报。
密报中提及,京城郊外有一处秘密军营,是萧景琰暗中培养的私人武装。
这支武装力量,是萧景琰争夺皇位的最大依仗。
我心中一动,将密报悄悄藏了起来。
晚膳时,我照例陪容衍用膳。
他最近似乎胃口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只吃几口便放下筷子。
今日可有什么有趣的奏折他漫不经心地问。
我放下筷子,故作犹豫地开口。
回督主,今日倒是有几封关于边疆战事的奏折,只是……
我欲言又止,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丝顾虑。
容衍抬眼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说。
只是阿黎觉得,这些奏折似乎有些蹊跷。
边疆战事频发,但太子殿下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将重心放在了京城周边的调兵遣将上。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容衍的表情。
他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哦
太子在京城周边调兵遣将,所为何事
我心中暗喜,知道自己抓住了他的痛点。
密报中提及,太子殿下在京郊私设军营,暗中培养私人武装。
这支武装力量,兵强马壮,训练有素,似乎……是为了谋逆。
我将谋逆二字说得极轻,却如惊雷般在容衍耳边炸响。
他猛地放下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
谋逆
他冷笑一声,眼中杀意毕露。
萧景琰,好大的胆子！
他起身,在书房中踱步,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可有证据
我从袖中取出那封密报,双手呈上。
这是阿黎无意中发现的,不敢擅自隐瞒。
容衍接过密报,快速扫过。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他狠狠地将密报拍在桌上。
来人！
传暗卫统领！
我看着他暴怒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萧景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8章
8
暗卫统领很快赶到,容衍屏退左右,只留我一人在书房。
他将密报递给暗卫统领,声音冰冷得像从地狱传来。
彻查此事。
若属实,本督主倒要看看,太子殿下想做什么！
暗卫统领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陷入沉寂。
容衍回到书案后,深邃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你很好。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在欣赏一件杰作。
你比萧景琰送来的任何一件‘礼物’,都要有趣。
我没有回应,只是垂下眼眸。
我明白,他是在肯定我的价值。
这是我想要的,也是我复仇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九千岁府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暗卫们频繁出入,京城中也暗流涌动。
我知道,容衍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权势,更不会允许萧景琰谋逆。
而我,则继续在书房中扮演着我的角色,整理奏折,记录批示。
我甚至开始主动为容衍分析朝中局势,提出一些看似无意,实则暗藏玄机的建议。
容衍对我的信任,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一点点加深。
他开始让我参与一些重要的决策,甚至会在批阅奏折时,询问我的看法。
他会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和。
我清楚,这种柔和并非是爱,而是一种掌控欲和欣赏。
他喜欢我的聪明,喜欢我的野心,更喜欢我这把锋利的刀。
直到有一天,容衍的暗卫带回了确凿的证据。
萧景琰私设军营,意图谋反的罪证,被摆在了容衍的面前。
容衍看着那些罪证,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好一个太子殿下！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书案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本督主倒要看看,他要如何谋反！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心中却一片平静。
这一天,我等了太久。
督主,阿黎有一计,可让太子殿下自投罗网。
我适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容衍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哦说来听听。
我上前一步,附在他耳边,将我的计划娓娓道来。
容衍听着我的计划,眼神越来越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妙！
当真是妙计！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萧景琰,这次可真是养了个好‘工具’！
他没有说你,而是说工具。
我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依旧平静。
我就是工具,一把只为复仇而生的工具。
容衍当即命人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京城中的风波,也因此而起。
我看着容衍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快感。
萧景琰,你以为把我送来这里,是让我去死。
可你没想到,我却借此机会,为你亲手挖好了坟墓。
陆瑶,你以为我死了,就可以高枕无忧。
可你没想到,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9章
9
京城风起云涌,容衍的行动快而狠。
他先是利用我在奏折中发现的线索,暗中剪除了萧景琰在朝中的党羽。
接着,又以雷霆手段,突袭了京郊的秘密军营,将萧景琰的私人武装一网打尽。
整个过程,萧景琰被蒙在鼓里,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他才如梦初醒。
彼时,他已经众叛亲离,羽翼尽失。
容衍没有直接将他打入天牢,而是选择了一种更具羞辱性的方式。
他将萧景琰的罪证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位储君是如何暗中谋逆,意图篡位。
一时间,京城哗然,百姓议论纷纷。
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成了人人唾弃的乱臣贼子。
我坐在容衍的书房中,听着外面传来的各种消息,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这只是开始。
容衍看着我,眼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欣赏。
你的计策,当真是滴水不漏。
萧景琰这次,栽得不冤。
我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居功。
我知道,这只是我向他证明价值的第一步。
真正的复仇,还在后面。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来报。
督主,太子殿下求见。
我心中一动,知道好戏开场了。
容衍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让他进来。
萧景琰被带进来时,一身狼狈,曾经华贵的太子服饰也沾染了灰尘。
他面色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和绝望。
当他看到我站在容衍身旁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阿黎你……你没死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仿佛见到了鬼魂。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萧景琰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许久,最终,他将目光转向容衍。
九千岁,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与你素无恩怨,你为何要毁我前程
容衍冷哼一声,将一摞罪证扔到他面前。
素无恩怨
太子殿下暗中谋逆,意图篡位,这便是你所谓的素无恩怨
萧景琰看着那些罪证,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不……这不是真的！
这是陷害！有人陷害我！
他猛地抬头,怨毒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是你！是你背叛了我！
阿黎！你这贱人,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阐述一个事实。
殿下,我只是一把刀。
你亲手将我送给了督主,现在,我不过是听从新主人的命令罢了。
我的话,像一根根尖刺,狠狠扎进萧景琰的心脏。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
容衍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太子殿下,你的人,本督主用着很顺手。
倒是你,养了一帮废物,连身边的人都看不住。
萧景琰被容衍的话彻底激怒,他猛地冲上前,想要掐住我的脖子。
贱人！我要杀了你！
然而,他还没碰到我,就被容衍身边的护卫一脚踹翻在地。
容衍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太子殿下,你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
再敢放肆,本督主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萧景琰躺在地上,看着我平静的脸,眼中充满了怨毒和绝望。
他终于明白,他亲手将我推入了深渊,而我,却从深渊中爬了出来,成为了他最大的噩梦。
第10章
10
萧景琰被关入天牢,太子之位被废,曾经的荣华富贵,转眼间化为乌有。
这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然而,我的复仇之路,并未就此结束。
陆瑶,那个被萧景琰捧在心尖上的女人,才是我的最终目标。
容衍对萧景琰的处置,让朝中上下对他的权势更加忌惮。
他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权倾朝野,无人敢逆。
而我,也因在扳倒萧景琰一事中的功劳,在九千岁府的地位水涨船高。
我不再是普通的婢女,而是容衍身边的智囊,处理着府内外的各种事务。
甚至,一些朝中大臣为了巴结容衍,也会私下向我示好。
他们以为我是容衍的宠妾,却不知我只是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利用手中的权力,开始暗中收集陆瑶的罪证。
陆家是相府,在朝中根深蒂固,想要扳倒他们,并非易事。
但越是困难,我心中的复仇之火便燃烧得越旺。
我发现,陆瑶并非表面上那般天真无害。
她利用萧景琰的宠爱,在背后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比如,她曾为了铲除异己,暗中陷害过几位无辜的官员,导致他们家破人亡。
这些罪证,我一条条收集,一条条整理,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就在这时,京城中传出消息,陆瑶被皇帝赐婚,嫁给了新任太子。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皇帝会如此快地立新太子,并将陆瑶赐婚给他。
这无疑增加了我复仇的难度。
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容衍。
他听后,只是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皇帝这是在敲打本督主呢。
陆家是他的爪牙,他想借此巩固自己的势力。
我心中了然,皇帝这是想利用陆家来牵制容衍。
督主,陆瑶此人,绝非善类。
她若嫁入东宫,必将成为新太子的助力,对督主不利。
容衍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一丝赞许。
你倒是看得清楚。
不过,本督主自有打算。
他没有告诉我他的打算,但我知道,他不会允许陆家成为威胁。
我心中暗自猜测,容衍或许会利用陆瑶嫁入东宫的机会,做些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京城中便传出了一则流言。
流言称,陆瑶并非处子之身,她曾与废太子萧景琰有染。
这则流言一出,京城哗然。
新太子震怒,陆家也因此陷入了危机。
我心中冷笑,这定是容衍的手笔。
他没有直接对陆瑶动手,而是选择了最能摧毁一个女人名誉的方式。
流言愈演愈烈,陆瑶的名声一落千丈。
新太子迫于压力,最终取消了与陆瑶的婚约。
陆家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在朝中的势力大受打击。
陆瑶被退婚,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
她躲在相府,闭门不出,曾经的天真娇憨,如今只剩下满面愁容。
我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等待着,等待着陆瑶彻底绝望的那一刻。
我要让她尝尝,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滋味。
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阿黎的下场。
一日,我奉容衍之命,前往相府处理公务。
我特意绕道去了陆瑶的院子。
院子里一片萧瑟,曾经娇艳的花朵也枯萎凋零。
我看到陆瑶坐在窗边,面色憔悴,眼神空洞。
她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了。
她只是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弃妇。
我站在院外,看着她落魄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我的复仇,还在继续。
第11章
11
陆瑶被退婚后,终日以泪洗面,精神恍惚。
陆相为了女儿的名声,四处奔走,却无济于事。
容衍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让陆家在朝中的势力逐渐瓦解。
他就像一个高明的棋手,一步步蚕食着陆家的根基。
而我,则继续在容衍身边,处理着各种公务。
我发现,容衍对我越来越信任,甚至开始将一些极其隐秘的任务交给我。
比如,他会让我去调查一些朝中大臣的私密,或是去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这些任务,都让我接触到了容衍最核心的权力圈,也让我更加了解他的手段和布局。
我甚至开始学习武功,虽然断指影响了我的身手,但影卫的底子还在。
我日夜苦练,只为能让自己的这把刀,更加锋利。
一日,容衍召我入书房。
他将一封信递给我。
这是废太子萧景琰从天牢中传出来的信。
我接过信,信纸上,是萧景琰熟悉而潦草的字迹。
他向容衍求饶,乞求容衍能放他一马,并许诺日后定会效忠容衍。
我冷笑一声,将信扔到桌上。
他以为,督主会相信他吗
容衍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信中提及,陆瑶曾与他有一私生子,寄养在京郊的尼姑庵中。
我瞳孔骤缩。
私生子
陆瑶竟然还有私生子！
这绝对是压垮陆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平静。
督主,此事若属实,陆家万劫不复。
容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去查。
若属实,将孩子带回。
我领命而去,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我没想到,陆瑶竟然藏着如此大的秘密。
这下,她再也无力回天了。
我亲自带人前往京郊的尼姑庵。
果然,在尼姑庵的后院,我找到了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
男孩眉眼间,与萧景琰有几分相似。
我心中冷笑,陆瑶,你的报应,终于来了。
我将男孩带回府邸,并向容衍禀报了此事。
容衍听后,只是淡淡一笑。
很好。
将孩子交给陆相,告诉他,这是他外孙。
我按照容衍的吩咐,将男孩送到了陆府。
陆相看到男孩时,先是震惊,接着是愤怒,最终,只剩下绝望。
陆瑶的私生子,彻底击垮了陆家。
陆相一夜之间白了头,陆瑶也彻底疯了。
她被关在相府的柴房里,终日哭闹,口中胡言乱语。
我站在柴房外,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她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如今,她也一一尝到了。
我的复仇,终于大功告成。
我回到九千岁府,向容衍复命。
他看着我,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这把刀,当真是锋利无比。
如今,你的仇也报了,可还有什么想做的
我抬头看他,眼中没有丝毫迷茫。
阿黎愿为督主,效犬马之劳。
容衍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玩味,一丝欣赏。
很好。
本督主身边,正缺一个你这样的人。
他伸出手,轻抚我的脸颊。
我的身体僵硬,却不敢动弹。
他冰冷的手指,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度,让我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阿黎,你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从今往后,你便是本督主最信任的人。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中却一片平静。
我的复仇之路虽然结束了,但我的命运,却才刚刚开始。
我不再是萧景琰的影卫,也不是容衍的玩物。
我,是阿黎。
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复仇者。
第12章
12
陆家彻底倒台,陆相被罢官,陆瑶疯癫。
曾经风光无限的相府,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
而废太子萧景琰,则在天牢中度日如年。
他日日夜夜饱受折磨,最终,在一次意外中,死于狱中。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容衍的手笔。
但没有人敢说什么。
我坐在九千岁府的庭院中,看着满院盛开的曼陀罗。
这些诡异妖冶的花朵,如今在我眼中,却带着一种别样的美。
我的仇,终于彻底报了。
萧景琰和陆瑶,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
我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只有一种,无尽的空虚。
我的人生,曾经只有复仇一个目标。
如今,目标达成,我却感到了一丝迷茫。
在想什么
容衍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他坐着轮椅,缓缓来到我身边。
我回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督主,阿黎的仇已报,不知日后该何去何从
容衍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深邃的笑意。
何去何从
你不是已经找到了你的归宿吗
我心中一动,不解地看向他。
容衍伸出手,轻抚我的发顶,动作温柔得让我有些不适。
阿黎,你这把刀,不该只为复仇而生。
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他将一枚精致的玉佩递到我手中。
玉佩温润,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这是本督主的信物。
从今往后,你便是九千岁府的内务总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内务总管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意味着,他将我视为他的左膀右臂,将整个九千岁府的权力都交给了我。
督主,这……
容衍打断我的话,眼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阿黎,你值得。
你不仅是我的刀,更是我的眼,我的耳,我的心。
他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炽热。
你以为我只是利用你吗
不。
我欣赏你的智慧,你的坚韧,你的野心。
我喜欢你这双眼睛里,藏着的滔天恨意,更喜欢你为我所用时的锋芒。
我心中猛地一颤。
他这番话,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心悸。
他不是爱我,也不是怜惜我。
他只是欣赏我,欣赏我的价值。
而这种欣赏,比任何虚假的爱意,都来得真实和可怕。
我握紧手中的玉佩,冰冷的触感让我逐渐冷静下来。
我的复仇之路虽然结束了,但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我不再是萧景琰的工具,也不再是陆瑶的替身。
我是阿黎,九千岁府的内务总管。
我将用我自己的方式,活出我自己的精彩。
京城中,关于九千岁和他的新宠的流言,悄然传开。
有人说,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为了报仇不择手段。
也有人说,她是九千岁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无人敢惹。
我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我只知道,我活下来了。
我活得比萧景琰和陆瑶都好。
我站在九千岁府的最高处,俯瞰着整个京城。
曾经,我以为我的世界只有黑暗和血腥。
如今,我却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我的未来,充满无限可能。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