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老吴已经按您说得去办了,想必不到明日,满城都会知道堂堂礼部尚书,这么多年竟然一直抢占和亲公主的嫁妆这件事。”
“嗯。”应阮点了点头。
“只是这样嫁妆还是没到咱们手里啊…那么多嫁妆…”邢嬷嬷还是不理解,”他抢了您的嫁妆,我们为何不请圣上做主呢?”
那年首富嫁女,可是十里红妆都形容不了的胜景,就这样白白送人。
她私心就是觉得,属于自己家大小姐的东西,当然要要回来,怎么能给别人?
“若我对外直接宣扬他们花了我的嫁妆,口说无凭,他完全可以不承认,凭他这些年经营的名声,反倒可以说我倒打一耙。皇上非但不会管,还会不悦于我。
而我可没说他拿了我的嫁妆,我只是要用嫁妆补贴阵亡的将士,这样我既有了名声,皇上也会高兴,毕竟这些年年年给胡国岁贡,燕国国库空虚,奖赏活人已经不易,如何顾及死人?
我现在是公主,我的一言一行代表了皇家,我出钱补贴,正能体现天家仁厚。就算楚行简没花我的嫁妆,他也得用自己的私库补上,说是我的嫁妆。”
邢嬷嬷笑了:“奴婢明白了,您若是闹着要嫁妆,就是给圣上的臣子丢脸,可您将嫁妆捐了,替圣上解决了燃眉之急,那臣子丢些脸面,就无足轻重了。”
“正是如此。”应阮抿了口茶,“查出来流言蜚语都是谁散布的吗?”
“主要是礼部侍郎府,还有七皇子锦王府以及十四皇子府上。”
“这事骄阳公主没参与吗?”应阮诧异。
过去只要她出点什么事,十有八九都是姬骄阳干的。
邢嬷嬷摇了摇头:“并没有查出来与她有关,当然,也可能是对方刻意隐瞒。
咱家现在不比从前,这些茶楼管事虽然记得过去的恩情,肯给我们做事,但是也只能是提醒一下我们,毕竟人家有权有势,他们不敢不遵从,只希望我们知道后别将他们卖了。”
“这是自然。”应阮点头,“查不到姬骄阳,那此事应该与她无关,她这人干了什么一定让你知道是她干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姬骄阳怎么变了性子?
从她回来后,姬骄阳非但没找事,当初在宴上甚至还算为她说话,这显然不像她的作风啊?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她且行且看吧。
“十四皇子是与楚行简有龃龉,锦王是非他同党便会打压,这礼部侍郎是怎么回事?楚行简不是他的上峰吗?他想进步了?”应阮挑眉。
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朝中局势。
“他家四小姐对那负心人情根深种。”邢嬷嬷一言难尽。
“还是长了个好皮囊啊…”应阮感慨道,“总有惹不完的桃花债。”
虽然在如今的应阮等人眼里,楚行简可谓是面目可憎。
可当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状元郎,一袭红袍临风而立,面若傅粉,唇若涂丹。举手投足间既有书卷清气,又不乏凌云英姿。
若堪不上“文星照世,俊采星驰”,又怎会在琼林宴上惹得公主情根深种?
“哼,”邢嬷嬷冷哼一声,“他这人惯会在外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