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五刻,亥时五刻。
我清晰的记着这个时间,我端着那盏鸡汤,站在书房门口,听着你们在里面颠鸾倒凤。”
那样大的盛夏,即使是夜晚也不免闷热,可她站在门口,浑身冷的发抖。
她失去了理智,叫家仆砸开了门,看到的是他们衣冠不整的躺在一起,就在那个她花重金给他定制的书案上。
她当晚就落了红,大夫救了一天一夜,又吃了不知多少苦药才保住了舟儿,可即使这样她生产时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你说她是你的表妹,家人都不在了,我怜惜她孤女的遭遇,将她接进门,像对待亲生妹妹一样细心照顾,可是换来了什么?”
应阮目光平静,向前一步:“楚行简,你哪来的脸让我跟她将心比心?”
楚行简被她吓到,后退一步,不去看她的视线,但是嘴上仍是强词夺理。
“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什么?舟儿不是好好长大了吗?而且她这么多年一直用心抚养舟儿,即使是你这亲娘也未必能比得上!”
“你老是说我背叛了你,拜托…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怎么就你不行?更何况我那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我为了你的身子考虑没找你行
房,我忍得很辛苦的!”
“你被蛮子睡了五年我都既往不咎了,我只是犯了一次错,你怎么还是耿耿于怀?应阮,我搞不懂,你还在计较什么?你能不能别闹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应阮看着拼命找补,想把错误都推到她身上的楚行简,内心波澜起伏的,没有痛意,只有杀意。
“楚行简,你没资格替我原谅她,我更不会原谅你。你想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抹去过去?你做梦!”
永不纳妾是他微末之时许下的承诺,他若是想纳妾,她也不会介意,毕竟世人皆如此。
她所在意的,是他的欺骗,是他在与她成亲之前就拿着她的钱养了外室,是他明明心有所属却为她钱财骗她感情,是他看着她被公主折辱却一言不发还认为她活该。
最在意的,是他踩着她上位,让她在胡国备受折磨五年。
“还有,昨日刚说的永不踏足我这里,怎么今天就犯戒?不要脸!”
“我这是怕你欺负笙笙!”
他刚一回府就听到下人来报应阮欺负笙笙,他脚不沾地就过来了。
“嗤!”应阮翻了个白眼,“别忘了将我的嫁妆还回来!邢嬷嬷,送客!”
“诶你!”楚行简还想继续争辩,却被邢嬷嬷带来的满身腱子肉的家丁请了出去。
楚行简被驱逐出院后,指着群英院的门跳脚大骂:“粗鄙!毫不知礼!”
“爹?”
他一回头,正对上回院的楚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