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笙又被噎了一下,没想到她丝毫不接茬,又将话题跳到嫁妆上了。
“我想你没搞清楚一个问题。”
应阮无所谓的笑了笑,她可不会被她绕进去,陷入自证的陷阱。
她的儿子她自会心疼,就像他被蚊虫叮咬,她心里再气还是会为他擦药,那偏房里昨日就安上了防虫的帐子,还点上了驱虫的香料,可这些又何必跟她解释?
更何况…
“你没资格质问我。”应阮随意一笑,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无论你说什么,我的儿子也只会是我的,我自会管教,与你无关。就像我的嫁妆,我的宅子,哦,虽然有的并不想要,”她瞥了一眼楚行简,“但是还有这个男人,虽然你用尽各种手段,但是它们…都是我的,与你无关。”
楚行简听到应阮说他是她的,心理上突然生出一丝窃喜与得意来。
他就知道,她说的什么和离,都是欲擒故纵。
这不就漏出马脚了?
女人嘛,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她爱了他十六年了,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她现在说得什么要回嫁妆啊,都是气话,之后他就放下面子,好好哄哄她就是了!
应阮走到李笙笙周围,上下打量,惹得她浑身汗毛直立。
“你说我刚刚踢了你?”应阮环视在场所有人,“听好了,我说,我没踢。本公主说,本宫没踢。”
她已经有公主名号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面上,只需要听皇帝的话,那她的话,在这群虾兵蟹将面前,就是金口玉言。
“来日若是本宫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污蔑公主?这罪名可不小啊…楚尚书,你说是吗?”应阮看向楚行简。
他脸色一黑:“你这是以权压人!”
“嗯。”应阮点了点头,“你大可以这么认为。”
她这个公主的权,明面很大,实际很小,在这偌大的京城,压不了几个人,可谁让楚行简这个人最好他那点男人的面子呢?
无论是传出他抢占原配嫁妆被人唾弃,还是传出他受挂名公主欺压被人可怜,他都不能接受。
这没钱的男人啊,最在乎他那点面子!
李笙笙紧咬下唇,手里的帕子都要被搅烂了。她觉得自己被狠狠羞辱了,什么公主,不过一个被蛮子玩烂了的贱货,也配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她摇摇欲坠地站起来,走到应阮身前:“…我虽然身弱位卑,但为母则钢,就算你是公主,可今日我就站在这,你若是要罚舟儿,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娘亲…”楚静舟感动地看向她。
这才是母亲啊,把他这个儿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
“姨娘…”上前搀扶她的绿芮脸色凄惨。
李笙笙故作决绝地推了推她:“你不必再劝我。”
“不是…您落红了…”
什么?
李笙笙大惊。
她有分寸的啊?她刚刚就轻轻向后倒了一下啊?怎么会落红?
她把自己前脚刚说的什么从尸体上踏过去完全抛掷脑后,捂着肚子大喊:
“郎中!快去叫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