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急速朝后退去,但她身后就是窗户,若是再退下去,那必定会掉入护城河中!
非常不巧,她不会凫水。
一时之间,两边倒真的都成了死局。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她眼前有衣袖翻飞,陆铮伸手,攥住了那人出匕首的手,打开她另一只手袭来的掌风,狠狠向下一折。
“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痛呼声,陆铮将匕首已经夺到了手里,并且直接反手直接将那人钉在桌子上。
姜云姝看着这一幕,直接是有些愣住了,不知是被陆铮吓到了,还是刚刚险些丧命吓到了。
“刺客,来人!有刺客!”
其他的几个侍女被吓得直接软倒在地,总算有一个机灵的爬起来喊着往出跑。
那个刺客当然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回过头来死死盯着两人。
姜云姝从她眼神里面,看到了玉石俱焚的决心,当时就知道,大事不妙,直接拉住了陆铮朝她这边一拽:“殿下,当心!”
下一刻,居然从那侍女的嘴里吐出数十枚银针,针尖泛着幽幽青光,不必多想,肯定是有毒的。
这应该便是最后的机关,那侍女发射完这几根毒针之后,便彻底趴在桌子上,没了声响。
姜云姝与陆铮情况也有些不容乐观。
她使的力气太大,陆铮竟然一时不查,朝她身上跌去。
姜云姝慌忙地朝后躲去,也是忘了身后就是窗户,竟然直接往后一闪,跌出了窗外,跌出去之前,还不忘攥紧了陆铮衣领。
导致了二人竟然双双跌入了护城河中。
姜云姝一落入水中,顿时被寒凉的河水包围,窒息的恐惧感立刻缠绕上来,她慌乱地划着胳膊,却不曾想,这样子更是在浪费她肺里的空气,如此一来,更容易溺水。
几番挣扎下,她突然泄了力气,没有了往上游的劲头。
姜云姝感觉到自己似乎要被水灌满,无法呼吸,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死了吗?
她胡乱想着,下一刻,身体却忽然被人托起。
有什么东西贴到了她的唇上,原本已被榨干的空气,此刻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来。
姜云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贴着那东西,不愿离开。
似乎感觉对方挣扎了两下,最终无果,任命地搂着她的腰,往水面升去。
终于破开水面,姜云姝也是立刻松开了对方,凭借着本能,仰着头大口喘着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此刻也终于运转了起来,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她僵硬地扭过头去,看着被河水打湿面庞的陆铮,没有了欣赏美男出水的想法,只觉害怕。
若她刚刚记忆没有出现问题,眼睛也没花掉,那么,陆铮确确实实在水里给她渡气了。
原本略渡一两口气,她就能撑到陆铮将她带出水面,可她却紧贴着人家的嘴唇不放。
姜云姝自己心里清楚,她就只是怕死,想找一个源源不断能汲取氧气的容器。
可,陆铮信吗?
“姜小姐,可是比我想象中的,要主动得多。”
陆铮神情冷漠道,却还是没有放姜云姝在湖中心不管,带着她游到了岸边,眼看着水位淹不死人之后,就立刻松开了姜云姝。
她心底对陆铮的害怕,此时,也尽数换成了尴尬。
姜云姝声音很低:“多谢殿下相救。”
陆铮脸色冷冷的,哼笑了一声,“姜小姐道谢的法子,的确很特别。”
她不曾说话,心里也是有一些心虚。
“方才,那是什么人?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杀了你?”陆铮问道。
他招了招手,姜云姝耳边听到了有人影掠过树叶的声音,想来应该是跟着陆铮的暗卫离开了。
“嗯?”
待陆铮又问一声,姜云姝才终于反应过来回答:“回王爷的话,其实,臣女也不知道。”
她说着,也在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人。
“幸好今日跟你来的并非本王的皇叔,否则的话,你们二人可真的沉尸河底了。”陆铮毫不留情道。
姜云姝紧紧地抿着唇,也并不反驳。
毕竟,陆铮说的没错。
他抬腿往岸上走去,姜云姝站在原地纠结一番,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陆铮却忽然停在原地,回头看着她。
“你还准备回水里去吗?”他问道。
姜云姝停顿片刻,立刻跟上,二人到了岸边,方才离开的暗卫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
她站在原地,盯着那辆马车,却只觉得眼熟。
“王爷与靖王殿下关系还真好,靖王殿下的马车,王爷也能随便使用。”姜云姝语气虽然听着非常的随意,可是却带着几分试探。
陆铮自然也听了出来,撇了她一眼,又说道:“这本就是本王的马车。”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自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上次在长公主府时发生的事情。
他当然也想了起来,回头看着她,有些恶劣地笑了笑:“那辆马车,也是皇叔代本王借给你的。”
姜云姝顿住,愣愣看着陆铮。
他却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大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姜云姝抿了抿嘴,默默跟上,但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有病。
暗卫送来了两套衣服,陆铮抓起了那套衣裙,直接丢给了姜云姝,姜云姝也几乎是下意识反应,便将衣服接到了怀里。
“去马车里把干净的衣服换上。”陆铮靠在马车边上,朝她扬了扬下巴。
姜云姝有些紧张的捏着衣服看着陆铮,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往前走去,爬上了马车。
车内装饰与之前其实并无不同,也就更能印证,这辆马车与她那日从公主府出来时所乘的马车,是同一辆。
只是没有想到,这辆马车居然是陆铮的。
她一边解衣裳,一边想,或许确实是她先前在北蛮受的那些苦,给她留下了过于深刻、不好的印象。
其实,陆铮虽然看起来跟那个鬼面将军很像,但是除了人有些混不吝之外,确确实实,也算得上是个好人。
或许,是她一直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