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涵煜惨叫一声,瘫倒在地,抱着腿声嘶力竭的痛呼,满地打滚。
很显然,他骨折了。
然而孟云山对此全当没看见,可能也确实被孟涵煜蠢的发现这个儿子活着还不如死了,继续拳打脚踢。
“我让你使绊子!我让你想办法!你就是这么想的办法?!啊?!”
孟云山状若疯狂,嘴上也开始毫无遮拦。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留下证据!你是怕他弄不死我们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
孟涵煜被打懵了,浑身都火辣辣地疼。
偏偏孟庭深的保镖有意无意的拉偏架,表面拦着,实则根本就是方便孟云山揍他。
他根本无法躲避,只能徒劳地扭动,口中艰难的叫嚣着。
“我我这不是想给你出气吗?!谁知道他”
“闭嘴!你还敢说!”孟云山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又想打。
一旁的许清愿终于回过神来。
她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上面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刺眼得很。
她虽然知道孟涵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却也没想到他能恶心到这种程度,甚至还企图联系媒体散布谣言。
一阵怒气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对孟庭深竟然暗中查了这些的惊讶。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孟庭深,想问些什么,就听孟庭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片刻后,孟庭深淡淡的应了一声,挂断了。
他站起身来,给许清愿递了个眼神。
许清愿瞬间明了,也跟着起身。
孟庭深径直带着许清愿往外走,忽然又在门口停住,淡笑着对孟云山说道。
“还希望二叔能尽快…把涵煜说的,给我添麻烦的事做出个解释。”
孟云山猛的愣住,脚还没收回来,差点摔了。
完了,说漏嘴了!
孟庭深懒得理他要死不活的表情,带着许清愿便转身离开。
江苑淡淡看了孟云山二人一眼,也状似无事的离开。
出了茶室,孟庭深停下脚步,转向江苑。
“江总,今天多谢了。”
江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摆了摆手。
“孟总客气了,举手之劳。看了一场这么精彩的戏,算是我赚了。”
他忽的话锋一转,笑的更加意味深长。
“不过,如果孟总真想谢我,不如顺便加把劲,把孟云山这几年黑了心肝、打着各种幌子捞的那些香火钱,也一并清理干净,物归原主或者,充公也行。”
孟庭深闻言,眉梢微挑,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没想到江总这般爱重自己的信仰?”
他这话带点调侃,却明显意指江苑是否想从中分一杯羹,或者借此打击孟云山背后的某些关系。
江苑耸耸肩,依旧神色自若:“好歹我也挂了个道教文化宣传推广人的虚名,总不能眼看着几颗老鼠屎,坏了真正清修人的名声不是?”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压低声音笑道。
“说起来,我认识一位大师,就在这附近清修,算命看相很有一手,人称半仙。孟总有没有兴趣去算一卦?看看什么时候能彻底摆脱屋里那两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孟庭深对这种玄学之说向来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未接话。
江苑见状,也不强求,很是识趣地拱手告辞。
“开个玩笑。孟总,许小姐,我先走一步,后续有什么需要配合的,随时联系。”
说完,他便带着助理潇洒离去。
小院里里只剩下孟庭深和许清愿两人。
许清愿终于找到机会,仰头看向孟庭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突然去查了孟涵煜那些事?”
孟庭深垂眸看她,轻声道。
“确保身边人的安全,清除潜在威胁,是我的责任。”
又是责任。
若是以前听到他这样说,许清愿或许会感到尴尬,但此刻,或许是因为终于吐露真情,也或许是亲眼看到他如何将孟云山父子逼至绝境,又如何轻描淡写地护住了她的名誉。
这两个字听在耳中,竟然让她心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
许清愿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她以为事情结束,孟庭深便会带她离开这里,却没想到他沉吟片刻,竟转身,朝着会所另一侧一条更幽静的走廊走去。
许清愿一愣,连忙跟上。
七拐八绕之后,他竟在一扇古朴的木门前停下,抬手敲了敲。
门从里面打开,一位穿着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门后。
见到孟庭深,似乎并不意外,微微颔首便将他们让了进去。
许清愿:“”
她看着室内袅袅的檀香和古朴的布置,一时有些无语。
她还以为孟庭深这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唯物主义者,知道自己重生这种事,真的能冷静接受并加以利用,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也得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不过转念一想,看他样子也不像是要把自己当妖怪驱魔的样子。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算着玩玩吧。
老道士仔细端详了许清愿的面容,又让她报了生辰八字。
他慢悠悠地掐算着,说了一些许清愿的基本情况,基本都对的上,
许清愿一开始还抱着玩笑的心态,听到这些,心里也微微有些惊讶,看来这老道士确实有点东西。
然而,正当自己问老道士自己是否能否极泰来时,他忽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