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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满脸悔恨，
“我不知道，原来阿妩的神魂在我体内，是我害了阿妩。”
黎琛也疯狂地捶打着自己胸口，
“我该死，我该死，你把全部的法力都给了我，我却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凤炀化作原形，流下血泪，
“主人，我知错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他们悔恨目光注视下，我回到禁地，将三界石重新炼化。
众仙怔怔地看着重新连接世间因果的三界石，感慨万千。
…
天界下了千年来的第一场雪。
凤炀化作原形跪在殿前，红色尾羽铺展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
这些年，他每天清晨都会衔来一支昆仑雪莲，轻轻放在殿阶上。
“主人，”他的喙边凝着血珠，“今日的雪莲，是我去绝壁上采的。”
殿门纹丝不动，只有积雪渐渐覆没了那支雪莲。
黎琛跪在诛仙台上，日日受神雷劈打。
“阿妩，”他每咳一声就吐出一口金血，“你若不解气，我便日日来此，受你曾经受过的苦。”
哥哥重复看着那段留影石。
里面的我一次次撕裂神魂，他却只能徒劳地伸手去接那些消散的金光。
“阿妩，哥哥把神魂还给你好不好，这样你能不能原谅哥哥？”
当哥哥即将撕裂神魂时，我推开殿门，积雪簌簌落下。
凤炀的尾羽已经秃了大半，黎琛伤口溃烂见骨，哥哥的满头青丝尽成霜雪。
见到我，三具身影同时震颤。
“阿妩…”
我抬手止住他们的话，弹指化出三盏茶。
茶叶在盏中舒展，浮现出三幅画面。
凤炀的茶汤里，映出当年我揉着他脑袋说，
“主仆契约是对你们的伤害，我不愿让你与我同生共死，若我离去，你可重获自由。”
黎琛的茶面，浮现新婚夜他跪在我面前，深情发誓，
“若我黎琛有一日背叛云妩帝姬，便罚我终生终世永失所爱。”
哥哥的盏中，是我们幼时彼此应允的诺言，
“云祁云妩兄妹二人，要一生不离不弃，相依相伴…”
“茶快凉了。”
我转身踏入殿内，“喝完就走吧。”
身后传来茶盏接连碎裂的声音，混着他们压抑到极致的哭泣声。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抹了下眼角。
那里干干净净，早没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