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
电话响起。
瞥见备注上的名字，周聿尴尬地笑起来。
我垂下头，「需要我回避吗？」
5
周聿像是为了证明什么，
立刻接起电话，顺便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聿哥你醒了没？今儿继续啊？窈窈马上进入婚姻的坟墓，不得狂欢三天啊？」
我喝馄饨的手一顿。
周聿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来不及说话，
对面又压低声音，
「你可不能不来啊，而且说好今儿不能带家属的。」
周聿更加紧张，数次想打断对面。
宋窈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聿哥你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是嫂子压着你的嘴不让你说话吧？」
周聿手忙脚乱地想把免提改成听筒模式。
我已经放下馄饨躺回床上，
「你快去吧，别让大家等着急了。」
声音不大，足够对面听到。
手机那边果然立刻安静下来。
打电话的哥们声音颤抖，
「嫂子，刚才……我说话不经大脑，你别生气啊。」
话才说完，
就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周聿脸色苍白。
跪坐在床边，「老婆，不怪我！
「我什么都没答应！以后也不会答应再和他们胡闹的！」
6
挂断电话后，周聿确实没有去这场聚会。
而且自从发誓以来的整整二十天。
周聿每天公司和家两点一线，
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应酬已经聚餐活动。
甚至学着为我做我喜欢的菜，并且发朋友圈附带我的照片，
配文：【一房两人三餐四季最爱！】
每一个展示，
都在竭力证明他这次誓言绝非三分钟热度。
尽管大家起哄说，
【聿哥真是妻管严！】
他也不予理会。
可我每每看到，内心想说的是，
真的爱情，哪用靠这些仪式感拉满的「证据」来壮声势。
直到第二十一天，
周聿发来消息：
【老婆，今天公司有个客户应酬，不能回去陪你了。】
我放下手机，
没有管事情的真假。
一个男人如果想要说谎，是管不住的。
7
朋友生日。
聚会安排在城郊新开的星空温泉会馆。
竹帘外的汤池传来嬉闹水声。
男人们像散开的鱼群。
比基尼姑娘蒙着眼罩跌跌撞撞，猛地扑进周聿怀里。
口哨声炸开。
「大冒险！必须大冒险！」
「上次真心话不是说聿哥屁股上的胎记是心形？现在现场验货啊！」
哄笑声掀翻屋顶。
宋窈的指尖划过他腰线。
「聿哥你看他们呀……这种玩笑也能开？」
水汽蒸得人脸颊发烫。
我掀开竹帘。
「你们在做什么？」
宋窈的手指正勾在周聿的泳裤边缘。
看到我，触电般的缩回手。
汤池里的人惊愕地退到一旁。
有人干笑着打圆场。
「嫂子来了？」
宋窈像是后知后觉，抓过浮台上的浴袍将自己裹紧。
「不是都说了不带家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