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夏听完花拾的汇报,脸色沉郁,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啊。
“主子,炭火很快就快用完了。上次还是使了银子,才勉强通融的。”
花拾一脸为难,这还没到月底,炭再怎么省着用还是没了。上次就是使了银子,才提前拿到了下月的炭。如今,难不成还得使银子吗。
主子明显没多少花用,再说一直这么靠使银子,也不成啊!
“主子,咱们炭火要取暖,煎药、煮茶、烧水,热饭,根本不够用,每次都是提前用没了。咱们总不能一直使银子啊!”花夕有点愤愤不平了,这夫人也太过分了。将军不在,就这么苛待人啊!
“花夕,你明天去主院找陈嬷嬷,跟她说一下这事,看怎么说。”
薄夏叮嘱花夕,先去看看主院意思,确实不能拖着了。之前薄夏病弱,也没心神操心这些,只得先拿些银子糊弄了事。
如今,精神好了很多,自然不能再如此。再说,积蓄确实也没多少银子可用了恐怕。
“对了花拾,明天去绣房看看,衣服做好了没有?”薄夏虽是如此说,不过估计情况也不乐观。不然早做好送了来。
花夕,花拾撤了桌子,余下的饭菜拿去分了。
薄夏一手端着药碗,半倚靠在软枕上,眉头微皱,一口一口的抿着。药实在太苦了,没办法,苦也得喝,气血亏损,猛着一站,眼前阵阵发黑,还得好好养养啊。
原主身子不算健壮,不然也不能病了这么久。气虚乏力,气血不足,大病一场,更是气血亏损。
之前,夫人倒是遣人送了些药材过来,嘱咐好生将养着。王姨娘并其他院子也象征性的多少送了些补品来,全个体面。
初入府那天,先去拜见夫人。犹记得夫人眉目含笑,倒是温柔可亲。
“早先听说妹妹今日要来府上,将军外出办事去了。妹妹尚书府一路过来,想必也颇劳累,赶紧先下去休整一下吧。
以后就住含桃院,妹妹看着温柔恬静,想必是喜欢安静的,这含桃院正好僻静合适。
府上其他姐妹,以后自有时间认识,不急于一时。我这也无需每日晨起请安,大家也自在松快些。”
略寒暄几句,前后不过一刻钟,就打发丫鬟领了来含桃院。
话是说的漂亮,可这老远又僻静的院子,短暂的寒暄,府里对原主的态度,可见一斑。
那天原主离了主院,一路走了好久才走到这含桃院。7月进府,如今10月底了,见将军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不满。当然将军9月份就去了西北榆林驻边,一般要到夏季才能回京城休整。
隔片竹林过去不远,就是王姨娘的丹桂院。夫人的陪嫁丫鬟出身,膝下养了一个女儿,府里唯一的小姐。
夫人虽是不用过去请安,王姨娘依然日日不落,早早过去殷勤小意侍奉,夫人面前颇有几分脸面。这些都是小灵通花夕透露的。
喝完药,院外寒风呼啸,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待丫鬟收拾妥当,薄夏便吩咐自去休息。病了一月,之前精神不济,病中昏沉,歇息得也早。
今日精神尚好,正好趁机归拢一下,看看还有多钱,毕竟无钱寸步难行。
微暗沉的黄花梨妆奁盒里,不过几根素银簪子,不怎么鲜亮。几副玉石耳坠子,成色一般。拉开梳妆台的小抽屉,一个小匣子里,些许散碎银子,还有个略旧的荷包装了约60两。林林总总,银子总共不超过70两
原主每月5两月钱,除了日常的打赏其他花销,竟然存了这么些。可以想见平日过的多节俭,估计也就比一般丫鬟强那么点,也没好到哪里。
细细地沿着床内侧褥子摸索了一圈,手终于碰到荷包。
暗黄色的素净荷包打开,一块色泽温润的玉佩掉了出来。触手升温,油润光泽,应该值点钱。那日驿战之后,原主一直惊惧担忧。当时惊惧不定,枕边的玉佩匆忙随手塞怀里。
回府之后,一直惶惶不安。寻了个荷包装着,背着丫鬟偷偷塞褥子底下,至此也不愿再多看一眼。唯一期望,随着时光流逝能慢慢淡忘。
忘是忘不了的。当某天突然惊觉怀孕,简直犹如晴天霹雳,炸的眼冒金星。从开始的惊惧难言,日日惊恐不安,慢慢到后来有了丝期待。如果生下来,这世上应该也算有亲人了吧!
后来,大夫诊脉,因月份太小,言说模糊,原主也就这么糊弄了下来。可惜,原主的期盼最终也没实现,唏嘘!
这玉佩,指定不能再放在外面,万一暴露,又是一场事故。右手虚虚一握,荷包消失。有个空间就是好啊,虽然很小,重要的物件也算有个去处。
这或许是薄夏重生,唯一一点老天厚爱。虽然开局炮灰,很快面临绝路,给个空间勉强聊以慰藉。
环视一圈,其他花瓶内饰也基本不值钱,而且都是府里的记名财产,不好乱动。
对了还有几匹料子,古代也是可以作为硬通货流通的,送礼优选啊!能物尽其用就尽快用,反正以后薄夏大约也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