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眉头紧锁,温瑞脸色铁青,温瑜欲言又止,温烨则是担忧地看着温琼华。
“娇娇”温瑜张了张嘴,最终在温景一个严厉的眼神下,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含糊道:“他…应该没事,现在情况很乱,陛下那边你先别问那么多,跟我们先回去。”
“什么叫应该没事?什么叫别问那么多?”温琼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巨大的恐慌扑来。
哥哥们这副欲言又止、讳莫如深的样子,比直接告诉她噩耗更让她害怕。“他是不是在西林?是不是受伤了?还是”她不敢想下去,声音带着哽咽,目光执着地看向最沉稳的大哥温景,“大哥!你告诉我!他在哪?他好不好?”
温景看着妹妹泫然欲泣、强撑坚强的模样,心中不忍,但想到方才隐约听到的消息,让他实在难以启齿,只能沉声道:“琼华,听话!陛下遇刺,场面凶险万分,禁军已将西林封锁。谢临渊他自有圣裁。现在不是打听的时候,跟大哥走!”
他刻意回避了谢临渊的安危问题,只强调“自有圣裁”,这模棱两可又带着官方意味的话让温琼华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她身体微微摇晃,若非碧桃流萤搀扶,几乎站立不住。
就在这人心惶惶、猜测纷纭之际,太子萧何带着兵部侍郎以及一群依附的官员,如同早已准备好一般,迅速冲到了銮驾前,拦住了去路!
太子脸上是恰到好处的震惊、悲痛和滔天愤怒!他扑到銮驾前,声音带着哭腔,响彻营地:
“父皇!父皇您怎么样?!儿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啊!”他作势要掀开帷幔,却被禁军统领死死拦住。
太子猛地转身,目光如淬毒的利箭,直指随后下马、面色沉凝的二皇子萧珩,厉声咆哮:
“萧珩!谢临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逆党,行刺父皇!来人啊!给我拿下这弑君篡位的逆贼!”他根本不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直接扣上了最致命的罪名!
“太子殿下!无凭无据,你岂可血口喷人!”二皇子萧珩脸色铁青,立刻反驳,他身边也迅速聚集起忠于他的护卫,气氛剑拔弩张。
“无凭无据?”太子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大义凛然”的悲愤,“父皇在密林之中遇刺,现场留下了毒箭,那箭杆上的标记,就是谢临渊那个逆贼的私印!而你,萧珩,你当时就在父皇身边!为何你安然无恙?父皇却却”他声音哽咽,仿佛悲痛得说不下去,但指向萧珩的手指却无比坚定,“定是你二人勾结,意图弑君篡位!”
兵部侍郎立刻上前,手中高举着一支乌黑箭矢,声音洪亮,充满了“义愤”:
“太子殿下明鉴!微臣在刺客发射冷箭的位置,找到了这支凶器!箭杆之上,刻着的正是镇府司指挥使谢临渊的私人标记!铁证如山!”他将箭矢标记处刻意展示给周围的侍卫和官员看。
“还有!”太子党另一名官员也跳出来,声音悲愤,“皇上龙体这血债,必须血偿!萧珩,你身为皇子,竟与谢临渊同流合污,弑父弑君,天理不容!今日若不将尔等就地正法,何以告慰陛下?!”
太子眼中闪烁着阴狠与得意,他带来的侍卫立刻上前,就要去擒拿萧珩,并准备去搜查“罪魁祸首”谢临渊。
谢丞相看着他们手中“铁证”,又惊又怒,脸色煞白:“太子殿下!仅凭一枚箭矢标记,怎能断定是临渊所为?这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栽赃?”太子眼神阴鸷,“谢相,知子莫若父,谢临渊他是什么出身?他对我父皇心怀不满,又勾结野心勃勃的萧珩,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整个营地乱成一团,恐惧和猜疑在蔓延。许多不明真相的官员女眷吓得瑟瑟发抖。温琼华的心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巨大的恐慌让她几乎窒息——谢临渊!他在哪里?!
就在太子党气势汹汹,眼看就要控制局面,将弑君大罪扣死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