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证
柳如月神色一僵:“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妾身家里的两个孩子会撒谎吗?”
“就算他们会撒谎,可宁姨娘是他们的亲娘,哪有孩子会冤枉自己的娘亲的?”
见柳如月如此焦急地解释,楚鹤辞却并不回应。
只是轻笑了一声,反而是回过头问宁容菀:“宁姨娘是吧?既然方才你说要报官,可是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倒是很想看看。
这女人坚持要报官,是不是还有后手。
毕竟,方才看到她给自己脸上抹药粉来吓柳如月的样子,这性子瞧着倒不像是没有应对之策的样子。
宁容菀走上前来,朝楚鹤辞一拱手。
不卑不亢,掷地有声:“是的,王爷,妾身有证据,可以证明妾身的清白。”
既然方才她为了保命,已经开口说了话,那现在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装哑巴了。
她的声音本就清丽动人,配合清冷的面容和气质,一时叫人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季玉瑶和季承煜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
“哥哥,哑奴怎么会说话了?”季玉瑶附在季承煜耳边,小声问道。
季承煜摇摇头:“不知道。”
“她现在会说话了,会不会出卖我们?”
这才是季玉瑶最关心的问题。
毕竟,她当然知道哑奴没有偷东西。
因为东西是哥哥偷的。
先前她也是觉得哑奴不会说话,便是被冤枉了也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她有一种即将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的恐慌感。
下意识拉紧了季承煜的手。
季承煜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宁容菀。
在心中祈祷着,就当是看在他和妹妹的面子上,千万不要说出实情!
否则,他和妹妹以后日子将会更加难过。
若是放在平时,季承煜一定会跑出来警告宁容菀。
可是,今日的变故太多,他不敢了。
尤其是,方才被宁容菀打的一巴掌,现在脸上还火辣辣地痛。
然而,事与愿违。
无论季承煜如何在心中恳求、祈祷宁容菀不要说出事情的真相,宁容菀终究都不会再如她所愿了。
面对楚鹤辞的问话,宁容菀微微颔首,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妾身要求报官,必然是有证据的。”
说罢,她指着端阳郡主手中的荷包,淡声道:“证据就在这荷包里。”
端阳郡主立刻出言反驳:“你胡说!”
“这荷包是我的!我母亲的留给我的遗物就在里面!这明明是指认你就是小偷的证据!”
然而,任凭端阳郡主如何激动反驳,宁容菀的神色始终波澜不惊。
她摇摇头。
不知为何,自从这位摄政王来了之后,她心里忽然好像有了底。
尽管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可方才,她分明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而这种味道,让她心安。
也让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位摄政王,绝对不会偏袒柳如月。
如此,她便也毫无顾忌地说了。
她相信,这男人,一定能够护住自己。
她不疾不徐道:“如郡主所言,妾身是故意冲撞了您,趁机偷了您的东西,而且也被少爷和小姐亲眼瞧见,但从冲撞您到现在,妾身都不曾离开过宴会,应当是没有机会调换荷包的,对吧?”
端阳郡主冷哼了一声,白了宁容菀一眼。
口中还忍不住骂道:“那又如何?被你这样一身要饭的乞丐装扮冲撞,本郡主这一身衣裳都不能要了,回去就得烧了!”
言语间,皆是对宁容菀的瞧不起。
宁容菀闻言,反而满意地勾唇一笑:“既如此,郡主便也是承认,妾身的的确确是没有机会调换荷包里的东西的,对吧?”
这话一出,端阳郡主才忽然反应过来她似乎话里有话。
忍不住蹙眉问道:“你这个贱妾,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端阳郡主对宁容菀的称呼,楚鹤辞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但宁容菀似乎并不在意她对自己的侮辱性称呼。
面上反而浮现出几分气定神闲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就请郡主亲自瞧瞧,这荷包里面究竟是不是您的玉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