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认
表面上看似乎是并没有要惩罚宁容菀的意思。
甚至,柳如月还和颜悦色,几乎用的是商量的口吻。
可是,这话出来,几乎就是给宁容菀彻底将偷东西的罪名坐实了!
这是欺负自己不会说话,才敢如此正大光明吧。
宁容菀仍旧是面上没什么表情,与柳如月对视时的眼神却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柳如月仍旧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走到宁容菀面前。
“宁姨娘,那玉佩是郡主去世的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意义非同一般,你便是缺钱,大可以问我支取些银子,为何要偷取郡主母亲的遗物呢!”
说罢,她凑近宁容菀,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道:“哑奴,有口难辩的滋味很难受吧?”
“我告诉你,今日,你死定了!便是侯爷回来,也不会为你做主的!”
宁容菀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冷冷看着柳如月。
柳如月被她这神色气得几乎有些恼怒。
忍不住咬牙道:“宁容菀!你再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当心本夫人挖了你的眼睛!”
“你要是不怕的话,我就挨个儿挖了你生的那两个小野种的眼睛!如何?”
柳如月所料不错。
威胁宁容菀,宁容菀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可提到柳如月要迁怒到两个孩子身上,她眼神顿时一凛。
直视着柳如月,用口型道:“你敢!”
柳如月看懂了她的意思,忍不住勾唇:“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敢警告我?”
宁容菀不再搭理柳如月,一把甩开后者的手。
在木板上写下:【我没偷东西。】
端阳郡主见状,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木板,用力踩在地上,怒喝道:“胡说!肯定是你!偷了我母亲留给的东西!”
“你这个小偷!贱人!我要杀了你!”
宁容菀皱眉后头两步。
见木板已经被破坏,颇有些无奈。
偷盗财物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郡主母亲的遗物这种东西,抛开本身的纪念意义不说。
便是那玉佩的价值,就超乎常人的想象。
那金额必然极高。
自然而然的,一旦自己的偷盗罪名成立,那么,官府判刑也一定会从重判处。
到时候
岂不是正好遂了柳如月的愿。
在死前,连清白的名声都留不下。
不得不说,柳如月这一招,虽然老旧,虽然无聊。
可到底是个有用的招数。
自己若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今日可就难逃一死了。
好在,她早有准备。
宁容菀当即做出一副百口莫辩的委屈样子,含泪摇头,比划着手语,示意自己真的没有偷东西。
端阳郡主一抬手,重重地将宁容菀的手打了一下。
“别狡辩了!本郡主有人证!”
说着,端阳郡主朝宁容菀身后看了一眼。
宁容菀顺着她的视线扭头看去,季承煜牵着季玉瑶走了出来。
看着两个孩子一脸冷漠的样子,宁容菀心底不由得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死死地盯着两个孩子。
可千万别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季承煜,季玉瑶,你们两个,可千万别让我对你们彻底失望。
然而,下一秒,季玉瑶一开口,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季玉瑶一只手被季承煜牵着,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指着宁容菀。
小女孩的声音奶声奶气,十分甜美可爱。
可是,说出的话,却如同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
叫宁容菀从头到脚,全身被淋了个透心凉。
季玉瑶指着宁容菀道:“看和哥哥都看见了,你把郡主姨姨的玉佩偷了,玉佩放在荷包里,你袖子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
柳如月得意地看着已经呆愣住的宁容菀,走到两个孩子面前蹲下。
语气循循善诱:“好孩子,告诉母亲,你是只看了郡主姨姨的荷包在宁姨娘身上,还是”
“我亲眼看到,是宁姨娘偷了郡主姨姨放着玉佩的荷包,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季承煜忽然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