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
得了柳如月的首肯，姚嬷嬷松了一口气。
忙命知秋前去库房里取灵芝。
柳如月冷笑道：“去，将那两个小野种给本夫人叫过来，也该考考他二人的功课了。”
姚嬷嬷一张苍老刻薄的脸上，也瞬间浮上了阴翳的神色。
“是，夫人。”
今日，这两个小东西，又要倒霉了。
正好，利用这两个小野种，消一消她心头的火。
很快，季玉瑶和季承煜就被带过来了。
二人看到柳如月，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兄妹两个人靠在一起，手拉手，面上皆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也不知道，今日母亲又要用怎样的借口和手段，来惩罚他们。
但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过了两年。
甚至，二人都有一种感觉。
那便是，他们活不到成年之日，就会被母亲用各种理由磋磨致死。
但人若是能活着，又怎么会愿意去死呢？
是以，他们正在一点点地麻痹自己的神经。
希望能够通过讨好柳如月、背刺宁容菀，来得到几分喘-息的生机。
甚至，在季玉瑶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从一开始就是眼前这位身着华丽的贵妇人。
而不是偏院那个备受折磨的哑奴。
就连季承煜，脑子里对宁容菀曾经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的画面，也逐渐变得模糊
而知秋，则是一个人拿着那珍贵无比的百年灵芝，送去了偏院。
云锦堂。
“他果真这么说？”
季临渊坐在书房，听到陆明的汇报，直接将手中的兵书扔在了地上。
俊美的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怒火：“好啊，果真是恃宠而骄！”
“知道本侯宠着她，竟然连孩子都不管了，反而让本侯去安葬一个丫鬟！”
“侯爷息怒！”
见季临渊发怒，陆明忙跪下，拱手解释道：“侯爷，宁姨娘不愿意接少爷小姐去偏院住，是因为她如今右手受伤，而偏院的几个下人又都被侯爷打了板子，如今照顾自己已经是困难，更别提照顾少爷小姐了。”
“宁姨娘的意思是，现在偏院里无人能够照料少爷小姐，只能忍痛拒绝了侯爷的好意。”
闻言，季临渊的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他眼眸微动，似是想起了宁容菀手上的伤势，薄唇动了动：“她的手现在如何了？”
陆明如实回答：“已经包扎好了，大夫说按时吃药换药就，很快便能康复。”
季临渊这才点点头，如同施舍一般道：“既如此，算她还有几分良心。”
“那就等过两个月，她的右手完全好了，再让玉瑶和承煜去找她吧，想来，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应当的还是有感情的。”
陆明倒是十分赞同他的话。
顿了顿，陆明道：“侯爷，小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季临渊抬起眼帘，瞥了陆明一眼。
“说。”
“是，”陆明起身，小心翼翼地斟酌道，“依小的看来，宁姨娘这般维护少爷小姐，对丫鬟也重情重义，不像是会教唆丫鬟伤害少爷和小姐的样子。”
“而且，小的也曾经多次看到过，那青黛丫头维护少爷小姐，小的以为，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哦？”
季临渊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
陆明忙将头低下：“侯爷，这只是小的自己的猜测，其他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自然不会将谣言都是从晚香院里传出来的猜测直接告诉侯爷。
那毕竟是侯府主母。
自己区区一个下人，如何敢议论主母？
但他也只能提醒到这里了。
不至于得罪了夫人，给自己招来祸事。
也能够在能力范围内，救一救偏院里那个可怜的女人。
季临渊淡淡地瞟了陆明一眼。
只一眼，便能看出他应当是出于某种原因，而有所隐瞒。
他应当有自己的判断。
只是主仆有别，陆明不好直接告诉自己。
对此，季临渊也并没有要继续追问到底的想法。
只是冲陆明随意地点了点头：“就按照宁姨娘说的办吧。”
“将那丫头，好好安葬。”
“是。”
陆明应道，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