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宁容菀几乎是停住了呼吸，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柳如月。
柳如月欣赏着她紧张的神色。
这种轻贱人命的感觉，让她十分受用。
是以，接下来，她口中吐出的话，便是越发的残忍。
“我大夏国边境如今本就连年战争不断，如今国库日渐空虚，已经吃了好几个败仗，陛下，正在绞尽脑汁地培养公主呢。”
“这以后啊，不管是有皇家血脉的公主，还是高官、民间有建树的女子，只要年龄合适的，都有可能被陛下封为公主。”
“你猜，这么多公主，咱们大夏境内，可还住得下？”
【你什么意思！】
宁容菀其实已经猜到了柳如月的意思。
但是，她不敢深想。
更不敢想象，陛下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柳如月显然不愿意就此放过她。
对于宁容菀这个低贱的女人，柳如月对她的痛恨可以说是达到了顶点。
能有折磨她的办法，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就如同眼下这般。
柳如月残忍地笑了一声，附在宁容菀耳边，一字一顿道：“本夫人打算，日后将那小贱丫头送去吐蕃，你意下如何？”
吐蕃！
那等艰难凶险之地！
听闻，那吐蕃从不将人当人，更不曾将女人当人！
若是玉瑶去了那种地方
宁容菀简直不敢想象，玉瑶会遭遇什么！
她不敢再有任何奢望，只能是跪在地上，不断地冲着柳如月磕头。
只求着柳如月能看在季临渊的面子上，不要如此折磨玉瑶。
见此情形，柳如月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讨厌的人如此卑躬屈膝地求饶，简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要不是宁容菀这个贱人抢先一步夺走了侯爷的心，她何必想尽办法去对付两个孩子？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是想保下一个贱婢，还是为你的两个孩子谋划一番？”
“本夫人，让你自己选。”
说完，柳如月又对姚婆子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匕首再一次被丢到了宁容菀面前。
宁容菀浑身颤抖地看着地上的匕首。
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和躺在地上的青黛。
她只恨剜的不是她自己的心！
柳如月一边欣赏着宁容菀纠结的样子，一边早已经退回到太师椅上坐下。
而她身旁的玉瑶，忽然大哭起来。
直接朝着宁容菀扑过来，小短腿用力地踹着宁容菀的身体。
“哑奴是坏蛋！”
“哑奴坏！”
“哑奴欺负母亲，欺负玉瑶和哥哥！”
“哑奴想害死玉瑶呜呜呜”
小丫头尚且还是不知世事的年纪，大半夜不让睡觉，又一直面对着如此血腥恐怖的一幕，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她又隐约意识到，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是她一个小野种能惹得起的。
最后，便只能将怒火撒在过去最宠爱她的哑奴身上。
她对着宁容菀一顿拳打脚踢。
小女孩虽说本身没有多大力气，但宁容菀本就遍体鳞伤，被季玉瑶如此殴打，到底还是痛的。
但更痛的，是宁容菀的心！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季玉瑶，只觉得这个孩子实在是陌生得紧。
为何，入府区区两年，她竟然变成了这样！
她冲季玉瑶摇头，想告诉她，自己从未想过要害她。
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是看着季玉瑶，无声地流泪。
季玉瑶哭着说：“哑奴，你快杀了她啊！”
“只有你杀了她，我和哥哥才能活下去！”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
让宁容菀顿时如遭雷击！
她瞪大眼睛看着季玉瑶。
玉瑶，她怎么会知道
明明方才柳如月对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
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季承煜。
季承煜的目光有些下意识的躲闪。
半晌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走到季玉瑶身旁，拉住季玉瑶的手。
他有些抱歉地看着宁容菀，语气不如季玉瑶那般激动。
可说出的话，依然让人心惊。
“哑奴，你就当是救救我和玉瑶，不要再一错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