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我的伴娘妹妹穿着婚纱来抢婚。
她哭着扑进我未婚夫怀里：姐夫,姐姐她不能生的！让我给你幸福吧！
我还没动手,婆婆抄起香槟就砸了过去。
哪来的贱蹄子敢咒我儿媳老娘儿子结扎八年了！
老公慢条斯理掏出结扎手术确认书。
妹妹的脸,比婚纱还白。
1
姐,你真是好命,能嫁给顾沉哥这样的男人。
林薇薇拿着粉扑在我脸上细细按压,满嘴的醋味熏得我眼睛疼。
作为我的好妹妹兼伴娘,今天的妆比我这新娘还浓。
我弯起嘴角,是啊,我运气好。
从小到大,只要是我的东西,从洋娃娃到男朋友,林薇薇没有不想抢的。今天这场大戏,她要是不作妖,我反倒不习惯了。
她假惺惺地凑近,压低声音：姐,顾家规矩大,婆婆听说也不好相处……你别怕,以后我常去陪你,他们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心底冷笑。是巴不得我赶紧被顾家扫地出门,你好拎包入住吧
化妆间门被推开,婚庆助理探头：新娘好了吗仪式要开始了！
好了好了！林薇薇抢着回答,比我还急。她最后替我整理头纱,手指无意地狠狠一勾,扯得我头皮发麻。
完美！姐,你今天绝对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她笑得像朵白莲花。
我起身,深吸一口气。今天是我林星河的重要日子,谁也别想毁掉。
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顾沉,我的心渐渐安定。
司仪刚张嘴,台下忽然一阵骚动。
等一下！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
所有人愕然转头。
只见林薇薇竟然穿着一身白色长裙,从宾客席中冲了出来,脸上挂着琼瑶剧女主般的泪水,直直地扑向顾沉。
2
顾沉哥！你不能娶她！
林薇薇哭得梨花带雨,八爪鱼似的缠住顾沉的胳膊。
全场哗然。
相机闪光灯疯狂闪烁,宾客们议论纷纷。
我直接目瞪狗呆。
知道她蠢,没想到她能蠢得这么清丽脱俗。
薇薇！你胡闹什么,快下来！我父亲压低声音呵斥,试图上去拉她。
林薇薇却猛地甩开他,扑通一声跪在顾沉面前,声音凄厉：顾沉哥,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子不管啊！
一句话,如同炸雷,把整个婚礼现场炸得鸦雀无声。
林薇薇,你疯了吗顾沉甩开她,厉声喝道。
我没疯,我说的都是真的！林薇薇哭喊着,更加用力地抱住他的腿,转而看向我。
姐姐,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而且……而且你根本就不能生育！你嫁给他只会害了他！
顾家不会要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的！让我来代替你,好不好我会好好爱顾沉哥,我会给顾家生很多孩子！
我脑子嗡的一声。不能生育这事我连顾沉都没细说,只提过自己体质偏寒不易受孕……她怎么知道
台下,继母王美娟一脸藏不住的得意。
就在我血压飙升准备亲手撕了她时,一个身影比我更快。
我艹你妈的不能生！
我那平时优雅得能上财经杂志封面的婆婆,顾夫人,抄起手边的香槟瓶子,哐当一声巨响,直接砸在林薇薇脚边！
玻璃碴和香槟溅了林薇薇一身,吓得她尖叫一声,瘫软在地,妆容花成一团。
婆婆大步流星过去,气场两米八,指着林薇薇鼻子开骂：哪来的下贱胚子！敢在老娘儿子的婚礼上撒泼还敢咒我儿媳不能生你算哪块小饼干
林薇薇被骂懵了,抖得像筛糠：伯、伯母……是真的,她真的不能生……我、我怀了顾家的种啊……
顾夫人叉着腰,冷笑一声,石破天惊：种你妈！老娘儿子八年前就结扎了！你怀的是哪门子的哪吒敢往我顾家头上扣绿帽！
3
结……结扎
林薇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她那身破婚纱还白。
她像只被雷劈了的大鹅,呆滞地扭头看顾沉。
不止是她,全场宾客,包括我,都惊呆了。
顾沉……结扎了八年前那时候他才多大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顾沉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掏出钱包,抽出一张边缘磨损的纸。
他优雅地展开,直接怼到林薇薇眼前,上面医院的公章和输精管结扎术的字样清晰可见,日期赫然是八年前。
顾沉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弄：需要我帮你念一下诊断结论吗或者,你可以说说看,你是如何突破生理限制,怀上我的孩子的嗯
最后那个嗯字,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扇在林薇薇脸上。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林薇薇疯了似的摇头,伸手想去抓那张纸,却被顾沉轻易躲开。
她瘫软在地上,嘴里只会无意识地重复着不可能。
她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恶毒,在这一纸证明面前,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看向顾沉,他回给我一个歉疚又安抚的眼神。
他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继母王美娟尖叫着冲上台：薇薇！我的女儿！顾家你们欺人太甚！就算没怀孕,也不能这么污蔑……
污蔑顾夫人嗤笑一声,打断她的泼妇骂街。
是不是污蔑,去医院验一验不就知道了不过在那之前……
她声音陡然拔高：保安！把这两个搅屎棍给我扔出去！报警！告她们诽谤扰序！
保安立刻上前,架起烂泥般的林薇薇和哭嚎的王美娟,拖死狗一样拖出现场。
闹剧戛然而止。
现场一片狼藉,宾客们表情各异,窃窃私语。
婆婆整理了下发型,走过来拍拍我的手,表情瞬间温柔：好孩子,吓坏了吧别怕,妈在。
她又瞪了顾沉一眼：臭小子！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跟通个气！看你把星河吓的！
顾沉摸摸鼻子,难得地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
我看着他母子二人,又看着台下依旧留下祝福的宾客,长舒一口气。
我的婚姻,开局就这么刺激。
4
后续流程在一种微妙又亢奋的氛围中走完了。
敬酒环节,每一个接过酒杯的宾客,眼神都极其复杂。
我微笑举杯,脑子里却快被问号撑爆了：顾沉为什么结扎为什么瞒我为什么随身带证明！
终于送走宾客,坐进婚车,只剩我和顾沉。
安静如鸡。
我手指绞着裙摆,不知从何开口。
没什么想问的顾沉率先打破沉默。
我转头看他：……为什么
为什么结扎为什么瞒我为什么是今天
顾沉叹口气,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那时候年轻气盛,厌烦家族争产的龌龊,更恶心那些想靠孩子上位的女人,就干脆断了麻烦。后来遇见你,是意外之喜。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瞒着你……他歉疚,我知道你为不易受孕有压力,怕你胡思乱想。本想婚后慢慢说。没想到……
没想到林薇薇会闹这么一出。
那证明……谁随身带结扎证明啊！
顾沉低低地笑了：妈让带的。
妈！我再次震惊。
顾沉无奈又带着好笑：妈说,林家那对母女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尤其你那个妹妹,看我的眼神绿得冒光,指不定婚礼上要出什么幺蛾子。非逼着我带上,说有备无患。没想到……真用上了。
我：……
妈你是我永远的神！
5
刚要洞房花烛,手机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爸爸。
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按了免提。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我父亲的声音,而是继母王美娟哭天抢地的嚎叫,背景音里还夹杂着林薇薇歇斯底里的哭泣。
林星河！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妹妹被欺负！看着我们林家丢这么大脸！你还是不是人！你快让顾家撤诉！赶紧让顾沉发个声明,说都是误会！不然薇薇这辈子就毁了！我们林家也完了！你听见没有！
我都能想象出她唾沫横飞面目狰狞的样子。
我还没开口,顾沉已经冷着脸拿过了手机：林夫人。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
第一,报不报警,是顾家的权利,不是你说了算。
第二,林薇薇当众诽谤、扰乱秩序,证据确凿。
第三,你再敢用这种语气跟我太太说话,我不介意让律师在诉状上再加一条教唆诽谤。
王美娟的气焰瞬间被掐灭,声音变得惶恐又讨好：顾、顾沉……女婿……不不,顾总,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到法庭上,让人看笑话呢……
顾沉嗤笑：一家人在婚礼上诬陷我太太不能生、谎称怀我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一家人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将我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在一旁。
世界瞬间清净了。
他把我拥进怀里：以后他们再骚扰你,直接告诉我,我来处理。
老公,我闷闷地叫了一声。
嗯
谢谢你。
还有,结扎证明,带得好。
6
接下来几天,我过顶级米虫生活,吃睡睡吃。
在我几乎快忘了林家那些糟心事的时候,门铃响了。
透过摄像头,我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我那个一脸焦灼,仿佛老了十岁的父亲。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星河……他看到我,嘴唇哆嗦着,眼里布满红血丝。
我没让他进门,只是堵在门口,淡淡地问：爸,有事
那天……那天是薇薇不对,她鬼迷心窍,她该死！爸代她向你道歉……
我打断他：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如果顾沉信了她的话,如果顾家没有证据,现在被全网嘲笑、被扫地出门的人就是我。爸,你会替我向顾家道歉吗
父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噎得说不出话来。
薇薇她知道错了,她现在天天哭……警察那边立了案,这要是留下案底,她这辈子就真的完了！还有顾家要告她诽谤,这赔偿金……我们哪里拿得出来啊……他终于说出了来意。
星河,算爸求你了,你看在爸养你这么大的份上,帮帮你妹妹,跟顾家求求情,放过她这一次吧啊
又是这样。每一次,无论林薇薇犯了多大的错,最后承担后果的,永远是我。
我笑了：养我爸,你忘了我妈留下的钱和房子,够养十个我了。这些年,是王美娟和林薇薇在花我妈的钱,住我妈的房子。你所谓的养我,就是让我穿她不要的衣服,用她淘汰的东西,高中毕业就想把我嫁出去换彩礼给她买包吧
父亲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我说错了吗这个情,我不会求。林薇薇是成年人,她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至于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我不再看他惨白的脸色,缓缓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听到门外传来父亲压抑的的叹息声。
我没有开门,也没有流泪。
只是那最后一丝对父爱的奢望,终于彻底断了。
7
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作妖人又来了。
这天,我大学同学发来一个链接,附带一连串震惊的表情包。
【星河！快看这个！是不是你那个妹妹！她疯了吧！】
我点开链接,是八卦营销号发的长篇爆料文章,配图是几张打了厚码但依稀能看出是医院环境的照片,以及林薇薇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角带泪的病弱美照。
标题是《揭密豪门秘辛：婚礼闹剧竟是阴谋无辜少女被逼流产,绝世渣男现身！》
文章用极其煽情和偏向性的笔触,描写了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女（林薇薇）如何被豪门公子欺骗感情、珠胎暗结,又在婚礼上被公子原配及其恶毒婆婆联手羞辱、暴力殴打导致流产的悲惨故事。
文中的我简直就是一个善妒恶毒、不能生育就心理变态的正室,顾沉是薄情寡性、敢做不敢当的渣男,而我婆婆自然是那个为虎作伥、手段狠辣的恶婆婆。
反而林薇薇,成了纯洁无瑕、被命运玩弄的小白花。
文章写得声泪俱下,细节编造得有模有样,评论区已经彻底沦陷,无数网友在痛骂顾家和我们,同情林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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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把链接发给了顾沉。
几乎不到一分钟,顾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别生气,别回应,交给我。
她太无耻了！我气血上涌。
顾沉语气轻蔑：跳梁小丑罢了。让她蹦跶。正好,之前诽谤罪的证据还不够充分,她这是自己递刀子了。
顾家的动作快得惊人。
就在那篇爆料文章热度被炒到最高,在热搜上节节高升的时候,顾氏集团的官方微博以及顾沉个人的实名认证微博,同时发布了一则盖着公安局红章的警情通报截图,以及一份律师声明。
通报清晰地写着林薇薇因涉嫌诽谤罪被立案调查。
律师声明则更加犀利,直接点名了那几个蹦跶得最欢的营销号和林薇薇、王美娟,罗列了她们造谣传谣、侵犯名誉权的证据,表示已经完成取证,将立即提起诉讼,追究其法律责任,绝不和解。
同时,几个更具影响力的官方媒体和法律大V开始下场科普诽谤罪的量刑标准,以及编造谣言需要承担的法律后果。
舆论瞬间反转。
【卧槽！惊天反转！原来报警的是顾家那女的真的因为诽谤被抓了】
【我就说嘛,看婚礼流出来的视频,顾总和他妈妈明明就很刚很解气！果然有内情！】
【这女的有病吧自己撒谎精,还敢出来哭惨差点被她骗了！】
【支持顾总告到底！这种人就该受到法律制裁！】
【之前骂人的出来道歉！】
那些收了钱兴风作浪的营销号吓得屁滚尿流,火速删帖道歉。
而林薇薇和王美娟,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上。
等待她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以及一笔她们绝对无力承担的巨额赔偿。
顾沉回来时,把我搂在怀里,亲了亲我的额头：解决了。
嗯。我靠在他怀里,心里一片平静,甚至有点想为林薇薇点蜡。
顾沉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严肃：有件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我抬头看他。
妈的意思,林家那边,尤其是你继母和你妹妹,就像水蛭一样,不彻底拍死,总会想着吸上来。顾沉看着我,你爸的公司,这些年靠着顾家间接给的一些小项目,才勉强维持。妈问,你想不想……
他顿了顿：彻底摆脱他们
9
彻底摆脱他们
这个词对我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以前是没能力,只能隐忍。而现在,顾家把刀递到了我手上。
想。我想要彻底的自由。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顾沉的唇角微微上扬：好。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我偶尔会刷到本地财经新闻的边角料,提及某林姓小企业主资金链断裂,合作方纷纷解约,公司濒临破产。
父亲的名字一闪而过,像投入大海的石子,连个水花都没激起。
我没有丝毫同情。
那家公司,最初是靠我母亲的嫁妆和资源起家的。如今垮了,也是因果报应。
期间,王美娟又换了好几个号码给我打电话,声音一次比一次绝望,从最初的哭骂威胁,到后来的苦苦哀求,甚至说我父亲急得住了院,求我看在父女情分上高抬贵手。
我只是平静地听着,然后挂断,拉黑。
父女情分早在他一次次选择站在那对母女那边,牺牲我换取她们的笑容时,就已经耗尽了。
这天,我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疗养院。我那位因为年事已高,一直由专业机构照顾的外婆,病情突然加重了。
我立刻赶了过去。外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总会闪过一丝光亮,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我不放。
就在我喂她喝水时,她忽然清晰地、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星儿……你妈……你妈留了东西……在……在老房子……地板下……
老房子,是指我母亲结婚前住的那套小洋楼,也是她去世后,法律上本该属于我,却被父亲和王美娟鹊巢鸠占多年的地方。
我心中猛地一跳。
母亲去世时我还太小,对外婆这突兀的提示,我半信半疑。但那房子,我确实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10
再站在那栋熟悉又陌生的小洋楼前,我心情复杂。
这里曾充满我和母亲短暂的快乐时光,后来被王美娟和林薇薇的气息彻底覆盖。
拿出多年前偷偷藏起来的钥匙,我打开了门。
一股沉闷的,带着灰尘和衰败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家具蒙着白布,地上积着薄灰。
父亲的公司濒临破产,他们恐怕连这里的物业费都交不起了吧。
顾沉握了握我的手：找找看。
我们根据外婆模糊的提示,直接去了二楼我母亲曾经的卧室。家具几乎都被换过了,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我们仔细检查着木质地板,一块块敲过去。终于在靠近窗边的一个角落,敲击声出现了空响。
顾沉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那块有些松动的地板。
地板下,是一个不大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古朴的、上了锁的小小的黄花梨木盒子。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取出盒子,锁已经锈迹斑斑。顾沉稍微用力,就掰开了它。
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件简单的旧物：一枚品相极好的翡翠戒指,是我外婆传给母亲的；几张母亲年轻时的旧照；一本纸张发黄的日记本；以及最下面,是一份折叠起来的、正式的法律文件。
我颤抖着手打开那份文件。
那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遗嘱公证副本。
立遗嘱人,是我的母亲,日期,就在她去世前一个月。
遗嘱里明确写道：她名下所有财产,包括这栋洋房、多处房产、存款、以及她持有的林家公司原始股,全部由女儿林星河继承。
在其成年之前,由其外婆代为监管,其父林宏远仅有使用权,无处置权。若其再婚,则需立刻搬出女方房产,且新股权的所有收益,均归林星河所有。
原来……原来母亲早就料到了一切。她为我安排好了一切。
可是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林宏远和王美娟霸占了我的房子,挥霍着本该属于我的钱和收益,把我像个乞丐一样养大,甚至还想用我去换取更多的利益。
他们偷走了我的人生。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
顾沉迅速浏览完遗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们偷走的,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张律师,立刻过来一趟。带上最好的财产纠纷和经济犯罪案律师团队。我发现了一份关键遗嘱……对,立刻,马上。
11
母亲遗嘱的出现,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彻底将林宏远和王美娟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顾家的顶级律师团介入,效率高得可怕。
首先,基于这份遗嘱,林宏远多年来擅自处置我母亲遗产的行为,构成了侵占罪,数额巨大。
其次,当初他处理我母亲遗产时,必然做了手脚,隐瞒了这份真实遗嘱,涉嫌欺诈。
再加上之前林薇薇诽谤案还在审理中,顾家施加的压力……
数罪并罚,林宏远面临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而王美娟作为共谋和受益人,同样难逃法网。
那栋小洋楼和母亲名下的其他房产,被迅速收回,过户到我的名下。
林家公司本就摇摇欲坠,如今彻底破产清算,剩余的一点资产,在偿还债务后,也依法归属到我这里。
我站在变得空荡荡、但已经请人打扫干净的小洋楼里,看着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地板上,仿佛照进了积压二十多年的阴霾。
这里,终于彻底回到了我手中。
我没有留下它,而是委托顾沉将它出售了。过去的回忆有好有坏,我不想再被它们束缚。
卖房所得,我成立了阳光基金,以母亲的名义,或许能帮助更多像我曾经一样无助的女孩。
至于林宏远和王美娟,我没有再去见他们最后一面。
听说王美娟在法庭上哭晕过去好几次,反复强调自己不知情,都是林宏远主导的。而林宏远,一夜白头,憔悴得不成样子。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他们的结局,是自作自受。
而林薇薇,因为诽谤罪成立,情节严重,且拒不悔改,最终被判了实刑。虽然刑期不长,但有了这个案底,她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尘埃落定那天,顾沉下厨做了一桌大餐。
他举起酒杯：恭喜,林星河女士,重获新生。
12
一年后。
我和顾沉的生活早已恢复了平静。
没有孩子的问题,在我们之间从来不是问题。我们享受着纯粹的二人世界,偶尔回老宅陪陪越来越像老小孩的周女士,日子过得充实惬意。
那天,我和周女士刚从一场慈善拍卖会出来,正准备去喝下午茶。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姐,我出来了。能见一面吗就一面。我想跟你道歉。】
是林薇薇。
我挑了挑眉,直接把手机递给旁边的周女士看。
周女士嗤笑一声,拿过我的手机,直接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林薇薇小心翼翼、带着哭腔的声音：姐……
周女士开口就火力全开：打住！谁是你姐
林薇薇是吧出来了不好好重新做人,还敢来骚扰我家星河怎么牢饭没吃够还想再进去尝尝新口味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一下之前的办案民警,给你搞个‘回头客’优惠
电话那头死一般寂静。
周女士却不管不顾,继续输出：我警告你,离我家星河远点！再敢出现一次,我让你后悔从里面出来！
说完,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利落地把号码拉黑,然后把手机塞回给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她挽住我的胳膊：搞定！走,宝贝儿,妈发现一家超绝的甜品店,一起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