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在电视柜底下拽出瓶标签都糊了的瓶廉价葡
萄酒,又翻出两个高脚杯,拿到洗手池冲洗了一下。
倒上酒,递给汤姆,笑着画大饼,“你放心,这门生意我心里有底,只要有暴力的地方就有客户,街上的渣滓们总不能拿着木棍和石头互相打架吧?”
音未落,“叮”一声脆响,他用自己的杯沿重重磕了下汤姆的杯子,脖子一仰,浑浊的酒液就全灌进了喉咙,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汤姆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红酒的酸涩在嘴里弥漫开。他放下杯子,眼神里透着忧虑:“亨利,蓝魔鬼那边要是让他们查出来那场爆炸是你搞的鬼,肯定要报复你。”
“报复?”亨利一屁股重重砸回椅子上。二郎腿熟练地翘起,脚尖还晃悠着。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慢条斯理得在手掌心一下下顿着:“老子手里有家伙!真家伙!怕他个鸟?他们敢来阴的?呵,能有老子火力猛?再说了,”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劲,“蓝魔鬼?他们马上就有得忙了,一屁股擦不干净的屎等着呢!”
“可就咱们两个人,”汤姆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摊子铺开,恐怕”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人手不够,风险太大。
亨利侧过头:“干我们这行的,跟街上那些渣滓有什么区别?要么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去,要么就他妈被人踩进烂泥里!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吗?”他现在压迫感十足,“你信不信,你前脚去找你那个发小儿出货,后脚整个钻石区的黑
帮头子都会收到风——有个死胖子警察在偷偷卖军火!所以,干这事,再小心都不为过!”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亨利的眼神眼神飘向窗外破败的街道:”汤姆,我这辈子,要求真他妈不高!我不想拼死拼活半辈子,到头来还是个穷光蛋!哪天得场大病,躺床上等死,儿子为了凑医药费去码头扛大包,女儿为了钱去去卖!”他狠狠啐了一口,“去他妈的狗屁!老子要钱!要权!要特么好好活着!“
汤姆当快三年的警察了,平时也就收点局里面分下来的小钱,看着亨利那双眼睛,一咬牙,将红酒给抢了过来,还剩下三分之一,直接仰头干了下去。
“咳咳操!”汤姆抹了把嘴,把空酒瓶重重顿在桌上,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亨利,你说!怎么干?我听你的!”
汤姆的脑子确实好使,那股狠劲过去,警察的谨慎本能又占了上风。“我们是警察,”他压低声音,“有些脏手的事,不方便直接出面。得找个”
亨利满意地点点头:“还记得昨天晚上那伙机车党吗?”
汤姆立刻想起来了:“东区那帮机车党?记得。他们在东区晃荡有段日子了,还算安分,没闹出太大乱子。”
“我们去找他们,刚好这群家伙还欠我们个人情。”
“明天上午,你先去钻石区探探风,背上包,带上‘样品’。就跟他说,只要绿油油的美金到位,要多少货都有!我们只要现金,别的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