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连累了你,你本应该在公主府饮茶享乐,当无忧无虑的皇室公主,是我将你牵扯进这些破事里面。”
“在江阴会时,我劝过你。”
是她非要跟上去。
“顾席清,我没办法,我好不容易见到了他,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太急了。”
若他真是临业楼的楼主,此举无非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而事实上,她们确实是入了人家的局,且已经跳进去了。
“我知道,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顾席清,这些年,阮娘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情景在我梦里来来回回,逼得我喘不过气,可我又没办法去不想。”
逼仄的密室和无尽的黑暗,让沈若谨情绪有些不稳。
“我没有怪你。”
黑暗中,顾席清将她的手握紧,甚至用了些力。
暖意随着掌心向她传递,同时那略带用力的相握,让沈若谨感受到了强烈的存在感,像是无边大海中在终于抓到了浮木,她心下一下安定了不少。
随着时间的过去,沈若谨逐渐调整过来。
她将手抽回,声音也变得正常许多,“抱歉,我刚刚犯病了。”
“没事。”
她看出来了。
刚才的沈若谨很不对劲,从前,她不会这样的,难道是阮娘的事情给她打击太大,导致现在有些轻微的黑暗或者密闭恐惧症?
但真正的原因还未可知,这是人家的隐秘,她若不愿意说,也没办法直接问。
“保存好体力吧,他会来见我们的。”
说着,顾席清从怀里拿出块不知什么时候藏的干饼,黑暗中,她将干饼掰成两半,还没递过去。
就听沈若谨的声音响起。
“这是干饼的味道?你怎么随身带着干饼?”
“嗯。”
“你还挺”馋的。
这后面的话,她没说。
“拿着,省着点吃,我们不知还要在这待多久。”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沈若谨便发觉自己怀里多了块东西,她摸索着将它拿起来,果然是干饼。
“好。”
两人之间又沉默良久。
这次,是顾席清最先开口,她问出了始终萦绕在她心头的疑问,“你的武功是谁教你的?”
虽然没有跟她交手过。
但通过这几次的观察,顾席清可以确定,沈若谨内力很是深厚,整个东离身手这么高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临业楼甚至都没有几位能打得过她的。
“我以为你会问那场大火的事。”
大火。
一提到这两字,顾席清脸色微微一变。
“顾席清,你当初是不是以为那场大火是我放的”所以才不辞而别,将她们的承诺抛之脑后。
甚至连一封书信都不曾寄来。
顾席清没有说话。
可这落在沈若谨眼中,就变成了默认。
她自嘲一笑,“是了,就算那场大火不是我亲手放的,你所遭遇的一切也是因为我,是我一直欠你的。”
所以当初在沈府再见时,她不愿意跟她相认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