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意识之前,君离尘甚至还有心思对比后颈痛处。
一样的力道一样的位置。
顾席清,一定是他打的!
——摘星楼主楼
沈若玉来时,雪落慈正在门口藤椅上躺着,煮茶看书,好不惬意。
“国师大人今日看起来很有兴致。”
雪落慈先是皱眉,然后站起身来,不甚客气的开口,“妖女,你又来做什么?”
“国师在看什么书?”沈若玉反抛了个问题,没话找话。
说着,她便一步步靠近,像是亲自来看那书是什么。
雪落慈眉头皱得更紧。
他迅速将立在一旁的佩剑抽出,长剑锋刃直指沈若玉。
“你要打便打,胡乱找什么事?”
看着眼前一身正气,做事比她还一丝不苟的男人,沈若玉忽然有种,要不等君淮安死了,将他尸骨炼了制成香囊,带在身边辟邪的想法。
可惜,不行。
她一边继续靠近,一边用内力与他的剑气暗暗抵抗相消。
这般消耗,让沈若玉的气息不稳了些。
“大人每次跟我比试从未有过结果,是不是故意想找机会跟我相处?没想到,堂堂国师,心思竟是如此龌龊。”
雪落慈气笑了,此刻面上是不可掩饰的厌恶。
“你练的是歪门邪道,就算再练百年千年,也跟正道相悖,再继续下去,小心经脉寸断爆体而亡呢,沈姑娘。”
这是赤裸裸的阴阳她。
连妖女都不叫了,直接沈姑娘。
等雪落慈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他盯着此刻已经空落落的庭院,心下回想起第一次跟这女人见面的情景。
那年,不远万里来止息山来跟他单挑的沈若玉,十五岁。
他们打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分出胜负。
直到两人筋疲力尽,双双昏倒在草地上。
待两人彻底清醒,雪落慈眼神严肃,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真诚,“你修的功法有问题,不要再练了,我可以帮你废了经脉,以后当个普通的小姑娘吧。”
沈若玉一向温和淡然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裂缝,怒火和不可置信充斥着她的双眸。
“你胡说什么屁话!我会赢过你的,等着!”
从那时起,雪落慈就知道,整个东离都会被这个妖女掀翻。
而这个妖女喜欢一条路走到黑。
思绪飘回,君离尘才发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在他的梦里,沈若玉不仅身手高强,拥有自己的江湖势力,甚至还有总管整个南方水路商船的千湖令,珍稀珠宝更是一匣匣的送。
平心而论,他不觉得他梦里的沈若玉,跟现在这个男子身份的沈若玉是一个人。
一个人就算再能伪装隐藏,也断不会一丝破绽都显现不出来。
这个世界的沈若玉,只是个相府的病秧子二公子。
“停,别捡了,孤不去了。”
那太监捡纸的手一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将捡好的纸收拢整齐放在桌上,便出声退下了。
尽管想明白了,两个世界里的沈若玉完全不一样。
君离尘仍旧苦大仇深的一张脸。
所以,他究竟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为了警示他什么么?
“太子殿下,若谨小姐来了。”
沈若谨?这个没心肝的女人竟会主动来找她?
君离尘原本乌云密布的脸,因着沈若谨的到来,阴霾一扫而光。
“带她过来。”
“是。”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