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席清到了阮娘面前。
“这,这是怎么了?”
阮娘最先看到的,便是沈若谨小腿处的隐隐渗着血的伤,她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来,将人给我吧。”
顾席清乖乖上前。
阮娘将人从她背上抱过来,她动作也很轻。
“真是没心没肺的,腿上伤成这样,竟还能能睡得着。”
话落,她看向顾席清,她没问发生了什么,最先说出口的却是,“小清,这次谢谢你将阿谨背过来,我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你不如也留下来,等阿谨醒来我们一起用膳如何?她这些天一直在等你,这好不容易见你一次,就让她与你多相处相处好么。”
阮娘和声细语的,如溪水潺潺。
让人的心也不由平静下来。
顾席清鬼使神差的点头。
“小姐,夫人来了!”
池荷院小隐的声音打断了沈若谨的回忆,同样戛然而止的,还有她对与顾席清过去的讲述。
下一刻,原本关着的门被从外面打开。
陈镜径直朝沈若谨走来。
“你又在跟太子闹什么别扭,你不肯见他,他便找到我头上,你如此这般任性,是想将相府置于何地?他是太子,更是未来的储君,就算是你父亲对他尚十分客气,你怎么敢的?”
待说完这一大串,陈镜似乎这才注意到沈若玉竟也在此。
她转头开始无差别教育人,“还有你,你常年卧病,身子弱成什么样了自己不清楚么,昨夜才得了风寒,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休息,又乱跑什么?你就这般闲不住?不怕又被莫名奇妙推下了湖,小心下次没了命,便是有冤也说不出了。”
“母亲说的是,若玉这便回去。”
陈镜看着这一个两个不省心的,眉头紧皱,完全无法舒展。
“等一下!”
沈若谨将人喊住,眼神跟他交汇。
那眼神似在说:你还没告诉我太子讨厌什么告诉我,你走什么?
沈若玉看懂了。
他稍作思考片刻便开口,“母亲,我忽然想起有东西落在三妹妹书案上没拿,我拿了就回去。”
说完,他径直走到书案。
他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将其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又在旁边随手拿了本书,便起身。
好在,陈镜这会儿根本没将心思放在他这,根本没注意他的小动作。
临走时,他还对着沈若谨说了句,“三妹妹,你书案有些乱了,待会记得整理整理。”
沈若谨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她点头,“知道了。”
“我方才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陈镜见她还有心思去管什么书案,满脸的不认可。
“母亲的意思我懂了,既然太子盛情相邀,我不过沈家一个三小姐,自是没有理由拒绝,母亲大可去回太子,我等着他来。”
本以为又要跟往常一样同她争吵几句,没想到今日之事这么顺利。
陈镜难得露出欣慰的表情,她一脸:早就这样不就好了。
“嗯,这几日去账房多领些银钱,去灵越阁自己做几件像样的衣裳,成日穿的这样寒酸,若被外人看了去,还以为诺大的沈府竟苛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