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考虑清楚了吗
冷白色的灯光打在紫檀木办公桌上,那份打印得棱角分明的《婚前协议》,像一块冰,硌得苏念指尖发颤。
对面的男人靠在真皮座椅里,黑色西装衬得肩宽腰窄,下颌线冷硬如刀刻。他指尖夹着一支钢笔,银灰色笔帽反射着冷光,却没看她,只垂眸翻着文件,仿佛和她谈的不是结婚,而是一笔无关紧要的买卖。
顾时衍,顾氏集团的掌权人,海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而她苏念,昨天还是苏家捧在手心的大小姐,今天就成了为救父亲跪在他面前的落魄人——父亲的公司资金链断裂,还欠了巨额高利贷,ICU的催费单像雪片一样飞来,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顾总,苏念的声音有点哑,她攥紧了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带,包里是父亲最新的诊断报告,协议里说,为期一年,我配合你应付所有场合,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一年后你帮我还清所有债务,还会给我一笔补偿金……这些都作数吗
顾时衍终于抬眼。
他的眼睛很深,像结了冰的寒潭,扫过她苍白的脸、洗得起球的袖口,没什么情绪:顾氏的合同,从不作假。
他顿了顿,钢笔叩地敲在协议最后一页:签字,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别迟到。
苏念盯着协议末尾的乙方签字栏,笔尖悬了很久。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要嫁给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做一年有名无实的顾太太,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配合他演戏。可一想到ICU里昏迷的父亲,想到母亲哭红的眼睛,她咬了咬下唇,笔尖落下,苏念两个字写得又快又急,尾尖却微微发颤。
很好。顾时衍收回协议,看都没看,随手递给旁边的助理,张特助,送苏小姐去收拾东西,晚上搬去云顶别墅。
苏念愣了愣:现在就搬
协议第一条:婚姻存续期间,乙方需与甲方共同居住。顾时衍重新低头看文件,语气淡得像在念说明书,苏小姐,既然签了字,就按规矩来。
走出顾氏大厦时,夕阳正往下沉,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红。苏念站在台阶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轻轻抖了起来。
没人看见,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男人站了很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爷爷,人我接了,按您说的,签了一年。
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笑声:小衍啊,念念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对人家,别总摆着张脸……
顾时衍没说话,挂了电话,指尖在玻璃上划了划,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云顶别墅在半山腰,车子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
张特助把苏念送到门口,递过来一串钥匙:少夫人,您先上去休息,晚餐会有人送上来。先生今晚有应酬,可能晚点回来。
别叫我少夫人,苏念连忙摆手,叫我苏念就好。
张特助笑了笑,没反驳,转身离开了。
苏念拿着钥匙开了门,推开的瞬间,还是被里面的装修惊了一下。挑高的客厅,水晶吊灯像瀑布一样垂下来,家具都是深色的实木,透着一股冷硬的贵气,和顾时衍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
一个穿着佣人服的阿姨迎了上来:是苏小姐吧我是李婶,负责家里的起居。先生吩咐了,给您准备了二楼东边的卧室。
麻烦您了,李婶。
李婶领着她上了楼,卧室很大,带独立的阳台和衣帽间,衣柜里甚至已经挂了不少衣服,从裙子到休闲装,码得整整齐齐。
这些是……
先生让人准备的,说您之前的衣服可能不太方便。李婶解释道,您要是不喜欢,明天可以自己去买,账单记在先生账上就行。
苏念捏了捏衣角,心里有点复杂。顾时衍看着冷漠,倒想得挺周全。
她简单收拾了带来的几件行李,刚把父亲的照片摆到床头柜上,楼下就传来了开门声。
是顾时衍回来了。
苏念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楼了。他大概喝了酒,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了些,少了几分疏离,多了点烟火气。
回来了苏念小声问,像个小心翼翼的租客。
顾时衍看了她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嗯。
他换了鞋,径直往书房走,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道:二楼西边是我的卧室,没我允许,别去。还有,家里的佣人不用你管,有需要叫李婶就行。
像是在划清界限。
苏念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没再说什么,关上了书房的门。
苏念站在客厅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他们本来就是交易,他能救她爸,她配合演戏,不该奢求别的。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相处得像合租的陌生人。
顾时衍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不回来。苏念除了每天早上能在餐桌上和他碰一面,几乎见不到他。他话很少,多数时候是她低头扒饭,他看财经报纸,空气里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
直到周五晚上,顾时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丝绒盒子。
明天跟我回老宅。他把盒子放在她面前,爷爷想见你。
苏念愣了愣:爷爷
我爷爷。顾时衍淡淡道,他催婚催得紧,我跟他说我们结婚了。你穿得体面些,别露馅。
盒子里是一条项链,细铂金链坠着一颗小小的珍珠,不张扬,却很精致。苏念拿起项链,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心里轻轻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她连妻子的身份,都只是演给他家人看的戏码。
周六早上,顾时衍的车停在门口。
苏念穿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戴着那条珍珠项链,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顾时衍靠在车边等她,看到她时,眼神顿了顿,没说话,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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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在市郊,是栋带院子的老洋房,爬满了爬山虎。车刚停稳,就有个精神矍铄的老爷爷迎了出来,手里还拄着拐杖,眼睛却亮得很。
小衍!念念!顾爷爷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苏念的手就往屋里走,快进来快进来,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糖醋小排!
苏念愣了:爷爷,您怎么知道我爱吃糖醋小排
你爸跟我提过啊!顾爷爷拍了拍她的手,当年我跟你爸是老战友,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就是那时候瘦巴巴的,现在长这么漂亮了!
苏念心里一暖,原来顾时衍帮她,不是完全没原因的。
顾时衍跟在后面,看着爷爷拉着苏念的手嘘寒问暖,眉头皱了皱,没吭声。
饭桌上,顾爷爷不停地给苏念夹菜,把她碗堆得像小山。顾时衍看不过去,敲了敲碗沿:爷爷,她自己会夹。
我给我孙媳妇夹菜,你管得着顾爷爷瞪了他一眼,又转向苏念,笑得和蔼,念念啊,小衍这孩子就是嘴笨,心不坏。你们俩结婚,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
苏念脸颊发烫,刚想找借口,顾时衍先开口了:怕您催得紧,就先办了手续,想着晚点补仪式。
补!必须补!顾爷爷一拍桌子,下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就那天办!
顾时衍没反对,只是看了苏念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你配合好的意思。苏念只好跟着点头:听爷爷的。
吃过饭,顾爷爷拉着苏念在院子里散步,聊起苏念的父亲,叹了口气:你爸那事,我知道。小衍这孩子,看着冷,其实早就帮你爸把高利贷还了,还托人找了最好的医生。
苏念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客厅门口——顾时衍正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听电话,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直的脊梁。
原来……他早就做了这么多。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按协议办事,却没想过他会默默做这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
下午离开时,顾爷爷塞给苏念一个红包,又拉着顾时衍叮嘱了半天对媳妇好点。
车上,苏念看着顾时衍,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顾总,我爸的事……谢谢你。
顾时衍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目视前方:协议里写了,我会帮你还清债务。
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苏念低下头,指尖摩挲着项链吊坠,没再说话。可她知道,协议里说的是还清债务,没说要找最好的医生,更没说要瞒着她做这些。
这个男人,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从老宅回来后,顾时衍好像有了点变化。
他不再天天加班到深夜,多数时候会准时回家。晚餐时,他会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把糖醋小排推到她面前。
有一次苏念来例假,肚子疼得脸色发白,蜷缩在沙发上冒冷汗。李婶刚想打电话叫医生,顾时衍回来了。
他看到她的样子,眉头瞬间皱紧,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手覆上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声音有点沉: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老毛病……苏念疼得说话都费劲。
顾时衍没听她的,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他的怀抱很稳,带着淡淡的雪松味,苏念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衬衫:顾总,我自己能走……
别动。他低头看她,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再动掉下去,我不接。
苏念只好乖乖不动,把脸埋在他怀里。他的心跳很稳,咚咚的,像敲在她心上。
他把她抱回卧室,又去厨房煮了红糖姜茶,端过来的时候,还细心地吹凉了。
喝了。他把杯子递到她嘴边。
苏念抿了一口,有点辣,却暖乎乎的,顺着喉咙滑下去,肚子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她抬头看他,他正垂眸看着她,睫毛很长,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顾总,你……
别叫顾总了。他打断她,在外面叫顾太太,在家里,叫名字。
时衍……苏念试着叫了一声,脸颊有点烫。
他嘴角好像弯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转身拿了个暖水袋塞到她手里:躺着吧,晚饭我让李婶送上来。
他走后,苏念抱着暖水袋,看着天花板,心跳得飞快。
她好像……有点在意这个男人了。
可她很快又冷静下来。他们是契约婚姻,一年后就会离婚,她不能陷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相处得越来越自然。顾时衍会陪她看老电影,会在她看书时给她递一杯热牛奶,甚至会在周末早上,笨拙地跟着教程学做早餐——虽然最后煎糊了两个鸡蛋。
苏念知道自己在越界,却控制不住地贪恋这份温暖。
直到那天,她去顾氏给顾时衍送文件,在大厅里遇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妆容精致,看到她时,眼神里带着敌意,径直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苏念
苏念点点头:请问你是
我是林薇薇,时衍的……朋友。林薇薇勾了勾唇,语气带着炫耀,时衍以前最疼我了,要不是他爷爷催婚,他怎么会随便找个人结婚呢
苏念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有点疼。
是啊,她不过是个随便找来的人,又怎么能奢望太多呢
林薇薇的出现,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苏念。
她开始刻意和顾时衍保持距离。他晚归时,她不再留灯;他给她夹菜时,她会小声说谢谢;他想陪她看电影时,她会找借口说有点累。
顾时衍很快察觉到了她的疏远。
这天晚上,他回来时,苏念正坐在沙发上打包东西——她把之前顾时衍给她买的衣服、首饰都放在了箱子里。
你在干什么他走过去,声音有点冷。
苏念抬起头,把一个盒子递给他:这个项链,还有这些衣服,我都用不上了,还给你。
顾时衍看着那个装项链的丝绒盒子,眉头皱得很紧:为什么
林小姐说得对,我就是个按协议办事的人,不该占你这么多便宜。苏念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等我爸好一点,我就搬出去住,不麻烦你了。
林薇薇找过你顾时衍的语气沉了下来。
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想清楚了。
顾时衍突然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有点大:苏念,看着我。
苏念被迫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他的眼睛里有怒意,还有点……受伤
我和林薇薇没关系。他一字一句地说,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她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小时候认识而已,我从没对她有过别的心思。
可是她……
她的话你也信他打断她,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我以为你懂我。
苏念愣住了。
他的指尖有点凉,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些衣服首饰,是我给你买的,你就该穿。他把箱子合上,放回衣帽间,还有搬出去的事,想都别想。协议没到期,你哪儿也不能去。
他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苏念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有点热。
也许……她可以再相信他一次
第二天,顾时衍带她去了一个地方——城郊的一家疗养院。
病房里,苏念的父亲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晒太阳,气色好了很多。
爸!苏念跑过去,抱住父亲,眼泪掉了下来,您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醒的
傻丫头,哭什么。苏父拍了拍她的背,笑着看顾时衍,多亏了时衍啊,天天来看我,给我找医生,我才能好这么快。
顾时衍站在门口,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很软。
苏念转过头,看着他,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
她走过去,轻轻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宽,很暖,下意识地反握住她。
顾时衍,她仰起头,笑眼弯弯,协议里没说,不能真的喜欢上你吧
顾时衍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个清晰的弧度,像冰雪初融,温柔得不像话。
没说。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又认真,而且,我早就超额完成了——苏念,我喜欢你,很久了。
顾时衍和苏念的关系,彻底变了。
不再是小心翼翼的契约夫妻,而是真真切切的情侣。顾时衍会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会在她加班时开车来接她,会在公司会议上突然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晚上想吃什么
整个顾氏都知道,他们总裁变了。
以前是冰山,现在是绕着苏念转的小太阳。
只有林薇薇不死心。
她借着顾爷爷的生日宴,又来找茬。
宴会上,林薇薇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端着酒杯走到苏念面前,故意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苏念的裙子上。
哎呀,对不起啊苏念,我不是故意的。她假惺惺地道歉,眼神里却满是得意,这裙子挺贵的吧真可惜,看来你只能先去楼上换一件了。
苏念看着裙子上的酒渍,皱了皱眉。
不等她说话,顾时衍走了过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张特助,他头也没抬,语气冷得像冰,送林小姐出去,以后顾家的宴会,不用请她了。
林薇薇愣住了:时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只是不小心……
我的人,你也敢动顾时衍终于看她,眼神里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林薇薇,别给脸不要脸。
林薇薇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最终被张特助请了出去。
周围的宾客都看傻了,纷纷议论:看来顾总对这位顾太太是真爱啊……林薇薇也是自不量力,没看见顾总眼里只有顾太太吗
苏念拉了拉顾时衍的衣角,小声说:会不会太凶了
顾时衍低头看她,眼神瞬间软了下来,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不凶点,下次还会有人欺负你。
他把她带到楼上的休息室,找了件干净的裙子给她换,又蹲下来,帮她擦掉裙摆上沾到的酒渍。
委屈了他抬头看她,眼底有心疼。
苏念摇摇头,笑着说:不委屈,有你在呢。
她弯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顾时衍的耳朵瞬间红了,愣了几秒,猛地站起来,把她按在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和他的人不一样,不冷硬,反而很温柔,带着他独有的雪松味,让她晕乎乎的。
直到苏念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有点哑:苏念,我们把协议撕了吧。
苏念愣了:啊
我不想做你的‘契约丈夫’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做你真的丈夫,光明正大的那种。
第7章
求婚与未来
顾时衍说到做到。
第二天,他就把那份《婚前协议》拿了出来,在苏念面前,撕拉一声,撕成了碎片。
现在,没协议了。他把碎片扔进垃圾桶,握住她的手,苏念,嫁给我吧。不是因为协议,不是因为爷爷,就因为是你。
苏念看着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不是难过,是开心。
她点点头,声音哽咽:我愿意。
顾时衍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盒,打开——里面不是什么华丽的钻戒,而是一枚素圈戒指,内侧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时衍&念念。
这是我找人定做的。他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等你爸彻底好了,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好。苏念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父的身体越来越好,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他知道顾时衍是真心对苏念好,拉着顾时衍的手,把苏念的手放在他手里:时衍,念念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
您放心,我会的。顾时衍郑重地说。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在一个靠海的教堂里。
苏念穿着白色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的顾时衍。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站在那里,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像在看全世界。
交换戒指的时候,顾时衍握着她的手,轻声说:苏念,以前我总觉得,婚姻是束缚,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救赎。
苏念笑着流泪:顾时衍,我也是。
牧师宣布可以亲吻新娘时,顾时衍低头,温柔地吻住她。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又耀眼。
婚后的生活,比苏念想象的还要甜。
顾时衍会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她不吃香菜,他每次点餐都会特意叮嘱;她喜欢吃草莓蛋糕,他每周都会亲自去甜品店给她买;她冬天手脚冰凉,他每晚都会给她暖脚。
苏念也会学着照顾他:他胃不好,她每天早上都会给她煮小米粥;他工作忙,她会去公司给他送午餐;他晚上加班,她会等他回来,给她留一盏灯。
有一天晚上,苏念靠在顾时衍怀里看电影,突然说:顾时衍,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有个小宝宝
顾时衍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会的。最好像你,眼睛圆圆的,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
那要是像你呢
像我也很好,他捏了捏她的脸,像我一样,只疼你一个人。
电影还在放着,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闪着温柔的光。
苏念看着顾时衍的侧脸,心里满满都是幸福。
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是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契约到期又怎样
她的霸总,早就哭着求着,要和她续约一辈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