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寄舟平静地回答，手臂收紧了些，将江羽歌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沈烬野踉跄着后退一步，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颤抖着手从背包里取出那件嫁衣，鲜红的布料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羽歌，你看，我把你绣的嫁衣带回来了。”
他像个固执的孩子般举起嫁衣，“你穿上它嫁给我好不好？”
江羽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沈烬野，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沈烬野突然激动起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现在就跟他离婚，我带你走！”
秦寄舟眼神一冷，正要说话，江羽歌轻轻按住了他的手。
“沈烬野，”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现在不是古代，可以为所欲为。现代是有法律的，难道你想让我重婚吗？”
“可你明明那么爱我！”沈烬野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江羽歌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我爱过你，沈烬野，但爱不是无底线的容忍和牺牲。”
她一字一顿地开始列举：“你让我替林清瑶去赵府受刑，三天三夜，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吗？烙铁、鞭子、盐水……”
沈烬野脸色惨白：“我、我不知道会那么严重……”
“你让我在断魂崖上采雪崖花，我摔断了三根肋骨，差点死在那里，而你连看都没来看我一眼。”
“你让我替林清瑶跳进冰河捞玉佩，那天是我生理期最痛的一天，回去后我高烧不退，而你正陪着她赏花。”
“宫宴遇刺，你把我推出去挡刀，就为了保护她。”
每说一句，沈烬野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最可笑的是，”江羽歌苦笑一声，“你居然让我嫁给秦寄舟，去当你的眼线，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
“不是的！”沈烬野急切地辩解，“我当时只是……”
“够了。”江羽歌打断他，“沈烬野，我们都该向前看了，我现在很幸福，希望你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说完，她轻轻关上了门，留下沈烬野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手中还捧着那件早已褪色的嫁衣。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沈烬野站在公寓楼下，任凭冰冷的雨水打湿全身。
他仰望着那扇已经暗下来的窗户，心如刀割。
他想起在现代时，他们第一次约会，也是下着这样的小雨。
他撑着伞，江羽歌躲在他怀里，笑得像个孩子。
那时候他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后来呢？
在古代，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利用她，甚至差点害死她。
雨水混着泪水流下，沈烬野跪倒在地。
天亮时分，有人发现了昏迷在雨中的沈烬野，叫了救护车。
他被抬上担架时，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件嫁衣的一角。
十五楼的窗帘微微动了一下，江羽歌站在窗前，看着救护车远去，眼神复杂。
“还好吗？”秦寄舟从身后抱住她，轻声问道。
江羽歌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嗯，希望我和他日后不会再有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