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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知音垂眸摇头，声线淡得像风拂过湖面：“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沈确喉头微动，终是将追问咽了回去。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沈确望了望窗外，温和地说：“你先回去好好歇着吧。”
穆知音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深夜，一轮明月挂在天上。
沈确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穆知音的床边。
他其实不信她真的放下了，便指尖运起灵力，让丝丝白光渗进她体内。
这一查让他大吃一惊。
穆知音不光丹田碎了，灵根被挖走，连凤血和凤骨都被取走了！
害她的竟然是她父亲、穆嫣然，还有那个护道者萧京墨。
沈确眼神一下沉了下来，坐在床边没忍住，轻轻摸了摸她睡着时的侧脸。
他要是能早点发现穆知音受的那些苦，就不会让她受这么多伤了。
她不只是沈确的救命恩人，更像一束月光，硬生生剥开了他心里的阴霾。
沈确垂着眼，声音温柔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阿音别担心，他们怎么伤的你，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完，他起身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离开。
沈确的书房里，他坐在书桌前，手里转着支毛笔，对站在面前的黑衣男子说：
“去把云水宗那位大小姐这些年的经历，仔仔细细查清楚。”
黑衣男子应了声，转身退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
穆知音睁眼时只觉通体舒畅，往日里蚀骨的疲惫竟消去大半。
她压下疑窦洗漱用饭，换了身素色襦裙便往沈确房间去。
刚踏进门，就见三人围在床榻边低语。
“你确定宗主一月后能醒？”灰袍老者捻着胡须追问。
穿墨绿道袍的白发老者翻了个白眼：“信不信由你，老夫卜算从无差错！”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时，穆知音推门而入：“几位长老在此做什么？”
大长老见状轻咳一声，捋着长须道：
“宗主夫人，二长老和三长老在推算宗主苏醒的日子。眼下天骄争夺战在即，若宗主能及时醒来，咱们青云宗就能拿下太古秘境的三个名额了。”
穆知音听闻此言指尖微蜷，太古秘境的名字像枚锈针轻轻扎了下心。
长老们只念叨着沈确能否按时醒来争夺名额，却无一人问起他沉睡前的伤势。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寒玉床上苦修的日夜，指尖因引气入体磨出的茧子仿佛还在发烫。
那时拼了命修炼，不就是为了秘境里的上古机缘？
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丹田破碎如残瓷，灵根被剜成枯木，如今她连最低阶的引气术都使不出，拿什么去闯那遍地元婴妖兽的秘境？
怕是连山门选拔的门槛都跨不过。
“宗主定会在一月内醒来。”
她压下眼底的黯然，对三位长老弯起嘴角。
目送他们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转身合院门时却惊见沈确立在身后，墨色衣摆几乎扫到她裙角。
“这般模样，不怕被他们瞧出端倪？”话一出口，她便见男人眉心微蹙。
心尖猛地一沉，慌忙摆手解释：“我不是怀疑宗主，只是担心您总这样凝出虚影，万一被长老们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