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给出的口供一致,府尹大人遣人找来画师,依照众人描述作图,张贴全城通缉。
剩下的事不需要陈绵绵参与其中,是以,退堂后她便绕道从府衙的后门离去,没有去接受百姓崇敬的目光。
兄妹二人走的小巷,陈绵绵怀中抱着大黑,神色很是凝重。
回到家中,陈绵绵托长兄去看吴大诚的伤势,自己则径自行入主院中。
左衍一正教程长安仪态,见妹妹回来,当即推动轮椅迎上前去:“绵绵,情况如何?”
“咱们进屋说!”陈绵绵将义兄领入屋内,待关上房门,她这才压低声音道:“左大哥,我离去前你曾说过,我告官后会帮我找大夫,那大夫所说病症,你可有教?”
“自是往重说,吓唬那胆大的妇人。”左衍一答罢,狐疑道:“怎么了?”
“左大哥,你教他的毒药,可叫三日寒?”陈绵绵复问道。
闻言,左衍一登时变了脸色:“你说三日寒?”
见状,陈绵绵登时确定,那老大夫所描述病症不是义兄所教,而是那几个妇人真的被下了剧毒。
若非她反应迅速,加之早有防范,今日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绵绵,三日寒这种烈性毒药市面上并不多见,想来,此事没有那般简单。”左衍一拧着眉头,神色很是凝重:“那几个闹事的都说了什么?”
“他们说,他们受的红颜斋的方老爷唆使。”陈绵绵据实答道。
“方老爷”左衍一抬眼看向义妹,沉声提醒道:“据我所知,红颜斋的方老爷不曾做过恶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做恶事,毕竟,暗香的出现对红颜斋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左大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陈绵绵点头应承,脑袋乱成浆糊。
这件事上,方老爷的嫌疑实在太大,毕竟,若她没有及时作出应对,那几个妇人一死,对方老爷的益处最大。
可转念一想,若暗香出事,嫌疑最大的不也是方老爷吗?
再者,以她在尧城的名声,此事哪怕发生在襄城,也会有人为她鸣不平。
就好比今日,刘氏咬定方老爷之际,舆论如山洪倾泻般涌向方老爷。
有人想引暗香与红颜斋相斗,坐收渔人之利?
亦或者,和上回一样,是太子命人在背后做手脚?
“莫着急!”左衍一拍拍义妹的手背,用生平最温和的语气安抚道:“等徐大人那边审出结果。”
“徐大人为官多年,屡破奇案,这样一桩小案子还难不倒他。”
“左大哥,可能性太多,我担心徐大人联系不到这上头。”陈绵绵轻声道。
左衍一知她指的是太子,不由哑然失笑:“绵绵,睿王殿下才是太子的心头大患,你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介胆敢挑衅他威严的庶民,他不会耗费这么多心思在你身上。”
“当初太子对齐芸下手,是为了挑拨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让你们对睿王心生怨怼,如今有人针对暗香,却是指着你来的。”
“再者,李瑞义还在襄城与尧城之间走动,四处搜查,未免意外发生,太子的人怕是早就回鹰都了。”
“这”陈绵绵微赫,尴尬地抓了抓耳朵:“倒是我多心了!”
“呵!”左衍一抬手在义妹肩上拍了拍,温柔道:“在对局势不甚了解的情况下,多想是好事。”
“妹妹受教了!”陈绵绵挺直腰杆,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见状,左衍一好笑地摇摇头,转动轮椅朝屋外行去:“今日发生之事,是坏事不假,但也是一场机缘,就看,你能不能握住了!”
“什么机缘?”陈绵绵快步追了出去,眸中饱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