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也动了怒了。
他好歹比周炎年长十几岁,岂能受这醉鬼的窝囊气?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周炎的鼻子,“你喝了几口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是吧?真当自己是万人敌了?有本事,你去跟陈丘过两招!看看谁才是废物!”
周炎本就醉得五迷三道,被这一激将,酒精上头,脖子一梗,拍着胸脯嚷道:“过…过就过!老子…老子还怕他陈丘不成?!”
一直在角落安静喝茶的陈丘,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你们俩狗咬狗,少扯上我!”
“扯…扯你怎么了?!”周炎仗着酒劲,摇摇晃晃地到了陈丘面前。
伸出的食指几乎戳到陈丘的鼻尖上,“来…来呀!是…是爷们儿就单挑!别…别怂!”
陈丘眼中浮起厌恶之色,他出手如电!左手如铁钳般瞬间扣住周炎指着他的手腕,顺势一拧一压,同时右手并指如刀,快准狠地在他后颈重重一敲!
“呃”周炎嚣张的气焰瞬间凝固,两眼一翻,滑溜溜地栽倒在了地上。
这干净利落的一幕,看得郑和心头一跳,随即,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他凑近陈丘:“陈大人,您武艺高强,整日在这院子里待着也挺无趣,不如明日随郑某一同上街走走?”
陈丘斜睨了郑和一眼。
他虽然被派来云南保护苏大人,但他从三品御林军副统领的职衔仍在!”
让他给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当临时保镖?简直是白日做梦!
不过,想到苏子衿的交代,陈丘随手解下腰间地令牌,扔给了郑和。
“缺打手,自己去护卫队挑!陈某乏了,不奉陪了。郑大人,请自便。”说完,他径直抬脚从周炎身上跨了过去。
郑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呵!
不就是仗着品级高、拳头硬,瞧不起他么!
等着!
我郑和偏要做出个样子来,让你们这群眼高于顶的家伙看看,老子不是废物!
他收好令牌,目光扫过地上鼾声如雷的周炎,他心头火气更盛,也学着陈丘的样子,重重地从周炎身上跨了过去。
翌日清晨,周炎茫然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躺在冰冷坚硬的地上睡了一夜,后脑疼得像被人敲了闷棍。
他揉着脑袋,晕乎乎地爬起来,想找郑和问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下人告知,郑大人天不亮就出门了。
郑和昨日被打了,今日便带着几个护卫,雄赳赳气昂昂地杀了回去。
那几个混混正懒洋洋地靠在墙角晒太阳,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调笑着,根本没把郑和放在心上。
直到几个铁塔般的身影堵死了巷口,他们才惊觉不妙。
郑和一声令下,巷子里顿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
不过片刻功夫,昨日还嚣张无比的混混们便鼻青脸肿地躺了一地,哀哀求饶。
郑和从领头那个叫狗剩的混混怀里,一把夺回了自己的钱袋。掂量了一下,分量轻了大半!
逼问一番才知道,原来这群混混,本质上就是一群长大了的乞儿。
目不识丁,身无长技,年纪大了,饭量长了,讨饭却更难了。
为了活下去,只能拉帮结派,干些偷鸡摸狗、敲诈勒索外地人的勾当。
昨天盯上郑和,就是看他衣着光鲜,像个有钱又好欺负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