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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反应,沈知意直接推门而入。
果然,眼眶shi润的江母就站在门边,无措的看着她。
她蠕动嘴唇,喊了声:“干妈。”
“阿意——”江母直接扑了上去。
江母和沈母年轻时一起下乡,又一起嫁人,早就把她当自己亲女儿了。
这些年她曾无数次提出要把沈知意接回来,但很明显,谢家能给她更好的资源,而她也愿意待在谢砚礼的身边。
“不哭了。”沈知意像小时候一样贴了贴江母的脸:“要是被我妈知道,我把大美人弄哭了,她指定得教训我。”
提及沈母,两个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顿饭下来,只有沈知意在动筷子。
江父忙着给两位女士剥虾,江颂在后厨煮沈知意爱喝的桂花牛奶,江母光顾着看她。
沈知意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她不甚在意地喝光杯里的最后一口桂花牛奶,冲江母笑:“今晚我想跟干妈睡。”
“哎!好!”江母激动地将她抱进怀里。
看着二人毫不留情的背影,江父给了自家儿子一记肘击:“往京北一跑就是这么多年,现在阿意回来了,还不快表示表示!”
“嘶。”江颂故作心痛:“我就知道你们心里只有阿意,偏心眼儿!”
江父瞪了他一眼,追上去:“阿意啊,干爸养的葡tao树还活着呢,给你榨葡tao汁儿!”
“好,谢谢干爸!”
沈知意应着,可踏进江家的那一刻,眼眶刹间就红了。
“小姐回来了,厨房做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桂花糕,我去拿来。”一个红着眼眶的大妈走了上来。
有人冲着厨房喊:“余姐!还忙活呢?小姐到家啦!”
江母搂住沈知意的肩膀解释:“都是从小照顾你长大的,出事后就来了江家,都等着你回来呢。”
沈知意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彻底决堤。
真好,她又有家了。
沈知意难得安稳的睡了个好觉。
几天一过,江颂出任务去了。
江母勒令沈知意好好休养,带着她逛展看秀,整个海城奢侈品的销售顾问都在门口,盼着沈知意这位财神给自己冲业绩。
通道里,江母挽着沈之意的手:“咱们今天去看场私人展,顺便挑挑你下个月过生日穿的礼服。”
十几个和沈知意身材相符的模特穿着私人定制停在她面前展示,她最终选定了一条简单的紫色鱼尾裙。
确定后,沈知意和设计师去挑选配套的珠宝。
再出来,整个贵宾室的气压变了,桌上的甜点和水果被换成了清茶,江母更是不见了踪影。
只剩谢砚礼紧紧盯着她,眼神闪烁,生怕她下一秒会消失一样。
“你把我干妈怎么了!”
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防备,谢砚礼的心里刺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请她去隔壁了。”
“你放心,她绝对安全。”
“我有话想对你说。”
沈知意冷笑:“谢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择手段了?”
谢砚礼像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一样:“如果我不卑劣一点,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吗?”
他越靠越近,眼神带着侵略。
声音却哑得不像话:“婚纱和订婚宴,都是为你准备的。”
“我不喜欢宋佳凝,更没有想过让你怀孕,生个孩子给她配型。”
“还有监狱那边,我分明提前打点了,但我没想到,她会以谢夫人的名义买通人欺负你。”
“当年她冒充你,向我求了三个愿望,第一个是娶她,闹出了白月光的绯闻,第三个就是在她死前给她举办一场婚礼。”
“我只是觉得她快死了,想偿还当年的救命之恩,而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我没想到我认错了人”
“现在她得到报应了,你想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把姿态放得极低,语气中满是恳求。
沈知意心中却没有任何感触。
她静静的欣赏着他失态的模样,淡然道:“说完了吗?我可以去找我干妈了吗?”
谢砚礼浑身僵硬,缓缓闭上眼。
门外的保镖恭恭敬敬,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
沈知意笑了:“看吧,你嘴上说喜欢我,但从没真正尊重过我。”
“我只是”
“谢砚礼。”沈知意打断他的话:“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止是宋佳凝。”
“你明明知道我的遭遇,知道我在深山经历过什么,却还是因为偏心宋佳凝,选择用它们刺激我。”
“你的喜欢像惨了细沙的粥,而现在,我已经不喜欢喝粥了。”
谢砚礼面目憔悴,那双桃花眼像是立马要沁出血来。
“我会改的。”
“你说我哪里不对,我以后都改只要你跟我回去。”
他这幅放低姿态的卑微模样,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心疼。
可沈知意却不会了。
她静默了一瞬,突然开口:“宋佳凝冒领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向你讨要了三个愿望。”
“那是不是说明,我也可以向你讨三个愿望?”
“当然可以。”
他激动的去摸西裤口袋,那里放着一个丝绒盒子,是今早刚从欧洲空运调货过来的钻戒。
20克,公主方形,沈知意最爱的粉钻。
只要她有一丝丝松动的意向,那他就会立马跪下求婚。
沈知意后退了半步,眼底一片清冷。
“什么愿望都行?”
“什么愿望都行。”
“那我的第一个愿望是——”
沈知意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