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辰道:“沈小姐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刚刚的问题?
沈青溪点点头:“是啊。”
萧景辰看着她的眼神有点难过:“果然,沈小姐还是很在意他的。”
她汗颜:“我在意他只是因为他经常给我添麻烦,而且还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随即,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人最讨厌旁人仗着自己的男子身份,就想调戏我,欺负我,剥夺我的劳动成果,不把我当人看!”
“也就是说,你展露自己的才华,并不是为了嫁人?”萧景辰了然,眉心虽然还是微微皱着,却展颜而笑,“是本宫误会了,在此向您赔罪。”
宫殿之中,众目睽睽,沈青溪可不敢受他的礼。
到了沈府门前,她正准备回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萧景辰的声音。
他轻声道:“其实,景王从小就比我聪明,处处都比我好,所以沈小姐若是喜欢他,还请提前知会我一声。”
她一怔,下意识回首看去。
萧景焕仍穿着她挑选的那身简素书生服,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服饰,却依然掩不住那通身的清贵气质。
他唇畔噙着浅浅的笑,眼里却蕴含着深不见底的忧伤。
起风了,袭来阵阵清凉。
沈青溪被沙子迷了眼睛,抬手去揉,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天呐!大哥你快看,姐姐居然真的做下此等丑事!”
沈明月手中提着一盏兔子灯笼,身着粉色衣裙,脸上的胭脂刻意涂在眼旁,营造出时时仿佛都要落泪的氛围感。
“丑事?”沈青溪被她这一嗓子惊了惊,而这反应被看成了是做贼心虚的证明。
沈明彦的脸色很不好看:“青溪,父亲已经在为你挑选人家,是你自己非要拒绝,如今为何与外男私会?你将我们整个沈家的名声置于何地!”
沈明月掩面道:“恐怕姐姐整日都在与这个贫寒举子私会,我是没脸见人了!”
他们原以为,沈青溪会羞愤害怕,或者恳求他们不要把这个事情说出去。
可是,却只听到沈青溪凉飕飕的声音:“若是没脸见人,可以把脸皮割下来捐给需要的地方,你们两个的脸皮如果拿去修城墙,恐怕能够抵御万千敌军呢!”
“沈青溪!”沈明彦如何能够受得了她这般阴阳,脸上还维持着虚伪的假面,可眼神已经变得阴鸷,“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绑了丢进柴房,等候父亲发落!”
可就在沈府的家丁离沈青溪越来越近之时,却见她脸上连半点畏惧都没有。
而那个所谓的贫寒奸夫举子,更是缓步上前,将不知哪儿来的披风系在了沈青溪的身上。
沈明月又惊又喜:“大哥你快看,他们两个这是要做情比金坚的亡命鸳鸯呢,不如我们——”
台阶之下,蓦然冲出两个带刀侍卫。
噌!
寒刃出鞘,惊住了一众凶神恶煞上前的家丁。
而家丁们手中举着的灯笼也照亮了那个为沈青溪系披风的男人的面容。
“太太太太”沈明月如同见了鬼。
“太什么?”沈明彦不耐烦地将她推开,然后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太子殿下?你们这些狗奴才赶紧回来!”
萧景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沈青溪系好披风就回去了。
这也兑现了他挡桃花的承诺,却没有影响到沈青溪的名誉,态度模棱两可。
沈青溪本以为事情就到这里结束了,谁知她在沈府之中的地位却有了质一般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