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宫里吃他们剩下的?”
掌勺的跪下了。
“娘娘不是小的们的意思这是规矩”
“规矩?”
她冷笑了一声。
“梦国的规矩是我炸的。”
“宫里的规矩,也归我炸。”
她话音落地,帐房六个人齐刷刷跪了。
掌勺的直接趴炕沿上了:“娘娘饶命账我们抄银子我们认锅是您的,饭也是您的!”
“账呢?”
“账账是娘娘的!”
“很好。”
她把那堆总账摊开,把新账对上去,一字一句地说。
“从今天起,御膳房账房解散。”
“账归慈安宫。”
“饭归我。”
“锅归我。”
“谁敢在账上多写一文,明儿就别在宫里混。”
“我让你们回去烧火,不是让你们在我锅里下毒。”
掌勺的脑袋磕在地上砰砰响:“是!娘娘明鉴!”
她没再说废话,直接拍桌:“散了。”
“明早我看账。”
“膳房停一天,不饿够你们不知道饭贵。”
当天晚上,整个御膳房没饭出。
慈安宫灯亮了一夜。
屋里,只有她坐在桌前,一只手夹着鸡腿,一只手翻着账本。
“李全。”
“在。”
“你知道这账为什么这么乱吗?”
“因为他们不怕饿。”
“饿的是我,不是他们。”
“可我饿得住。”
“他们撑不住。”
“这饭,是我的。”
“银子,是我的。”
“账,也得是我的。”
她低头啃了一口鸡腿,声音很轻。
第二天一早,膳房灶台冷着。
宫里饿了整整一天,全靠前一天膳房的剩货撑着,连皇上那边都没开火。
御膳房里乱成一锅粥。
掌勺的坐在灶台边,看着满院子的宫女太监在外头围着,没一个人敢进去喊火。
昨天太后亲自点了话:“锅是她的。”
谁敢烧?
膳房六个账房抱着账本站院子里,冻了一宿。
头顶天亮了,炊烟没起,他们脸都白了。
“这要是不开锅,全宫上下都得饿死在这儿。”
“那能咋办?太后撂了话的,账她自己记。”
“咱们要是敢自己开灶,锅都得被她收走。”
“可你们让她亲自记账?”
“她不是小孩吗?”
“她小?”
“她梦国都炸了,你跟我说她小?”
六个人站在原地说不出话了。
就这么僵着,到了辰时头。
慈安宫的人来了。
李全提着膳房那块账牌,站在院口喊了句:“太后娘娘有旨——”
“从今天起,膳房账房解散。”
“饭归慈安宫记。”
“灶台,归太后。”
“锅台之下,无账房。”
院子里静得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掌勺的终于站不住了,扑通一下跪了。
“娘娘饶命!咱这不是不认账啊锅是您的!饭也是您的!可咱这账房要真散了,以后这宫里饭咋做?”
李全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压得低又冷。
“太后说了——”
“饭不会断。”
“但账,她要自己记。”
“从今儿起,谁敢自个记账,就是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