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烧!”
“你们敢卖梦,我就敢翻台!”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你们梦里装的,不是愿望,是毒!”
“梦不是你们搞权术、卖命运的遮羞布!”
“你们这些‘知者遗种’,一个个别想好过!”
她一脚踹翻桌子,脚下的觉核发出一声“嗡”鸣,宛如天钟响彻!
“我要追到那一页底稿为止!”
“谁藏梦里,就别想再装睡!”
夜色退去。
梦市烧成白地。
锦鲤手里的觉核,浮现出一句新字:
【梦页序一:回梦塔·旧藏卷】
她知道。
这是指路了。
“李全。”
“备马。”
“下一站——回梦塔。”
“我要揭开知者的真名字。”
“让他从梦里自己滚出来。”
“梦页指引到了回梦塔。”
这话一出口,李全嘴唇都开始打哆嗦。
“娘娘,咱能不能不去那地儿啊?”
“那可是‘朝廷禁地’——专封疯子的地方。”
“我以前当差的时候,听说那儿有个老头,天天拿鸡骨头写咒,一写就是五年。”
“还有个娘娘梦自己是龙王妃,整天往井里跳,喊自己要‘归潮海’。”
“咱们觉核不怕疯,但咱们人,怕啊!”
小锦鲤往鸡腿上咬了一口,慢悠悠回道:
“疯归疯。”
“但藏着梦页的地方,肯定不正常。”
“知者想让我永远找不到他底稿,当然挑疯人塔封。”
“可我现在偏不疯。”
“我就清醒着,把他一页一页翻出来。”
回梦塔,立在大邺东郊,三山交界处。
塔九层,塔下封。
一进塔,梦频自动紊乱,正常人连一炷香都待不住。
但小锦鲤是钥,她脚一踏进去,觉核发光,梦频自稳,周疏也带着一身符纸紧随其后。
“娘娘,觉核有反应。”
“目标:第七层。”
塔里每一层,都封着一个“重度梦觉者”。
这些人不是咒中邪,也不是妖附体,而是“梦里太真”,醒来后完全失了现实感。
有人梦自己是皇帝,醒来要杀君篡位。
有人梦自己是先知,张嘴就是“你们都死在下月十三”。
还有人梦自己是咒书本身,醒来就开始全身画符,差点把自个活封。
这些疯子,全被藏在回梦塔。
一路走到第七层,觉核亮到快炸了。
塔壁上的符纸抖个不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而第七层中央——
跪着一个人。
他全身缠着黑布,脸被遮住,嘴也被锁住,只露出两只手。
两只手一直在画。
他画的不是符,而是字。
字画在地上,一直连到墙上,墙又蔓延到顶上。
整整七层的塔壁,全被这些字缠绕。
李全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梦经?”
周疏脸都白了:“不是梦经。”
“是——梦底稿。”
“他是抄写员。”
“是知者的‘原记器’。”
“他梦里见过知者真身,所以他一醒来,就自动开始——抄。”
小锦鲤盯着那些字,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一抬手,觉核发光,照出字里藏着的影像。
——那是一个身穿墨衣的男子,背影像山,手执笔书,书页落下时,有无数梦如水倒灌入人间。
他不是神,也不像妖。
他是——书写梦的“编织者”。
“知者。”
“他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