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顶流影帝江临川三年,全世界都以为他单身,连我的编剧马甲都被他当众喊出来示爱。庆功宴后台,他把我按在奖杯上接吻时,门外的经纪人突然砸门：隐婚热搜爆了,现在二选一——立刻公开,还是承认你只是他睡过的编剧之一我踹开他摸进我衣领的手,却摸到他西裤口袋里掉出来的巧克力包装,上面印着新婚快乐,和十七年前医院走廊滚落的那颗一模一样。
1
化妆台上堆满金色锡纸,每张褶皱里都映着我发颤的指尖。直播屏里江临川正在整理西装领口,喉结擦过话筒发出细碎电流声。
感谢组委会。他停顿的节奏像在拆定时炸弹,特别感谢编剧白昼。
我咬碎的巧克力突然发苦。这是我最冷门的马甲,连出版社编辑都不知道那个写悬疑小说的白昼就是温念。
珍珠耳钉在镜子里晃出残影。昨晚他含着它咬我耳骨,说颁奖礼结束要亲手摘下来。现在金属钩还勾着半边耳垂,像被戳穿谎言的铁证。
门锁滴地响起时,我踢翻了脚边的糖纸堆。江临川反手锁门的动作行云流水,奖杯磕在化妆台震得瓶瓶罐罐跳起来。
第三座。他把冰凉的金属体塞进我手心,底座缺个唇印。
我低头看见自己早上蹭上去的樱桃红。他当时扣着我后颈说颜色太艳,现在却用拇指反复摩挲那块印记。
白昼老师不恭喜我他膝盖顶进我两腿间,奖杯在我们相贴的掌心里发烫。化妆镜照出他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领,锁骨上有我昨晚抓出来的红痕。
走廊传来周经纪人的咳嗽声：临川,庆功宴...
推了。他头也不回,手指卷着我耳边的碎发,我太太低血糖。
我踹他小腿骨却被他夹住膝盖。这人领奖时还一副性冷淡模样,现在连后槽牙都绷出欲念的弧度。
谁是你太太。我摸到他西裤口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哗啦响,故意在直播里...
林导说悬疑单元缺评委。他忽然咬住我指尖,糖纸被他舌尖顶进掌心,白昼老师考虑一下
化妆镜突然映出他手机屏幕。搜索栏明晃晃挂着《白昼作品出版年表》,底下是整排待发货通知。最新那条显示《夜莺谋杀案》典藏版,发货地是我们家地址。
江临川！我揪住他领带,珍珠耳钉终于掉进糖纸堆里。
他趁机把奖杯塞进我怀里,冰凉的金属贴上小腹。奖杯给你。嘴唇压着我突突跳的太阳穴,你归我。
走廊突然爆发出哄笑。林导的大嗓门穿透门板：老周赌输了！我就说这小子撑不过五分钟...
周经纪人长叹一声：化妆间租金从你片酬扣。
2
凌晨三点十七分,门铃像催命符似的炸响。我蜷在江临川怀里刚睡着,他手臂肌肉瞬间绷紧,把我往被子里按了按。
周姐。他声音还带着睡意,手指已经摸到床头柜的钢笔,指纹锁有她权限。
客厅灯亮得刺眼。周经纪人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平板电脑啪地拍在茶几上。热搜词条红得发紫,江临川
白昼边界编剧后面跟着个爆字。
十二小时了。她指甲敲在屏幕上,庆功宴放鸽子,电话不接,现在全网都在扒这个白昼是谁。
江临川慢条斯理地系睡袍腰带,锁骨上的抓痕明晃晃的。我低头看见自己睡裙肩带滑到胳膊肘,上面还沾着巧克力酱。
吃吗周经纪人突然砸过来一盒Godiva。包装盒在茶几上裂成两半,榛子味的滚到我脚边。她转身拉窗帘时,后背严严实实挡住落地窗——对面楼顶有反光点一闪而过。
我弯腰捡巧克力的手突然被握住。江临川掌心里躺着那支万宝龙钢笔,笔帽上还沾着五年前的印泥。暗红色像干涸的血迹,在我们结婚登记表上晕开过同样形状。
周姐。他用钢笔尖挑开我睡裙领口,你吓到我太太了。
周经纪人翻了个惊天动地的白眼。她抓起遥控器关了所有智能设备,从包里抽出三份合同甩过来：林导新戏,明天十点试镜。突然压低声音,窗外是《娱乐周刊》的人,我进来时看见三台长焦。
我捏扁了巧克力包装纸。江临川突然从背后环住我,钢笔冰凉的金属外壳贴在我肚脐上。他嘴唇擦过我耳垂：白昼老师现在有两个选择。呼吸喷在昨晚他咬过的地方,要么跟我公开...
要么继续玩地下情。周经纪人突然接话,掏出手机划拉两下,不过提醒二位,热搜第三是江临川
隐婚。
我猛地扭头看江临川。他嘴角翘着,钢笔不知什么时候在我锁骨上画了道红痕。像签完婚书那天,他趁我不备在结婚证背面画的小月亮。
你故意的。我踹他小腿,直播里故意提白昼...
周经纪人突然咳嗽一声。她背对窗户举起平板,上面是林导刚发的微博：【《夜莺谋杀案》影视化启动,编剧白昼亲自操刀】配图是江临川在化妆间把我按在奖杯上的背影——照片里他无名指婚戒反着光。
老林这个月第三次助攻了。周经纪人叹气,上次是假装手滑点赞你俩同款睡衣通稿。
江临川突然把钢笔塞进我手里。金属表面还留着他的体温,笔尖在我虎口蹭出红印。他抓着我手在空气里划了几下,五年前签婚书时的力道分毫不差。
公开他犬齿磨着我耳骨,还是继续...
窗外突然亮起闪光灯。周经纪人一个箭步挡在窗前,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件江临川的西装外套。她抖开衣服的动作像斗牛士,正好遮住我整个人。
选好了吗江临川指腹抹掉我嘴角巧克力渍,江太太。
钢笔突然在我掌心震动。周经纪人扔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林导新消息跳出来：【悬疑单元评委名单漏了白昼老师,现在补还来得及吗】
我抬头看见江临川喉结动了动。他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和五年前在民政局等我签字时一模一样。那时他也这样抿着嘴唇,钢笔尖在表格上方悬了十分钟。
钢笔给我。我扯过他睡袍领子,再加三个条件。
周经纪人突然转身拉开窗帘。晨光漏进来的瞬间,她踹翻了茶几边的巧克力盒。锡纸哗啦响着铺满地板,像散了一地的金箔奖状。
江临川的吻落在我握着钢笔的手指上。窗外狗仔的快门声暴雨般响起,他舌尖卷走我虎口沾的印泥红。
成交。他抵着我额头说。
周经纪人对着窗户比了个中指。她踹门出去时,我听见她打电话的声音：对,直接官宣...废话当然是真结婚...你他妈才炒作！
钢笔尖在合同上划出长长的红线。江临川突然咬住我耳垂：第一个条件
我扯开他睡袍腰带：把《夜莺谋杀案》床戏删了。
他低笑着把我往地板上按,后背压碎的巧克力香得发苦。周经纪人的咆哮从楼道传来：江临川！老娘给你挡记者不是让你...操！
钢笔滚进巧克力堆里,笔尖在晨光中泛着暗红的光。
3
庆功宴的香槟塔晃得我眼晕。林导举着酒杯晃到我面前,红酒在他杯沿危险地倾斜。
白昼老师,他笑得像只老狐狸,剧本第三十八场床戏……
酒液突然泼在我裙摆上,深红色在雪纺布料上洇开。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江临川攥住。他拽我进休息室的力道大得惊人,门锁咔嗒一声,走廊的闪光灯亮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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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的我踹他小腿。
他单手解领带,另一只手摸出手机。屏幕上是热搜界面,江影帝
更衣室40分钟后面跟着爆字。底下紧挨着另一条——某十八线女星晒出侧脸照,配文像吗。
照片里的角度刁钻,那姑娘的鼻尖弧度和我有七分像。
江临川突然冷笑一声。他拇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调出相册里我昨晚睡着的侧脸照。两张图并列放着,他指尖点了点真货：差远了。
门外传来周经纪人的高跟鞋声,伴随着她对记者破口大骂的动静。江临川突然扯开衬衫领口,从内衬摸出个东西别在我衣领上——是枚编号徽章,刻着《夜莺谋杀案》的剧本备案号。
还有三十七个。他咬着我耳垂说。
我摸到他风衣内衬,整排金属徽章冰凉刺骨。从我们合作的第一部戏到上周刚杀青的谍战片,所有编号按时间顺序排列,像道隐秘的功勋章。
江临川你……我肋骨被硌得生疼,变态吗
他忽然把我按在门板上。徽章金属边沿压进皮肤,印出细小的红痕。门外记者还在嚷嚷,他嘴唇擦过我锁骨：他们都说我睡遍合作女演员。手指勾开我衣领,露出那枚徽章,其实我只睡编剧。
停车场电梯突然叮了一声。江临川猛地用风衣裹住我,十八线女星踩着高跟鞋从我们面前经过。她侧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我露出半截的裙摆上——红酒渍已经干了,皱巴巴的像朵枯萎的玫瑰。
江老师好。她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往我领口瞟,这位是……
江临川突然掐着我后颈按进怀里。徽章硌得我倒抽冷气,听见他贴着那姑娘耳边说：再敢学她侧脸拍照,我就让老林把你剪辑成尸体。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周经纪人从消防通道冲出来。她手里平板电脑亮着热搜界面,第一名已经换成江临川
编剧太太。
老林干的！她把平板摔进江临川怀里,他把你俩休息室监控卖给营销号了！
监控画面定格在江临川扯领带的动作,我裙子上的红酒渍清晰可见。评论区的粉丝炸成烟花：【哥哥扯领带的手！那个编剧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吗！】
江临川突然把平板反扣在车前盖上。他摸出手机拨号,铃响三声后林导欠扁的声音传出来：怎么样哥帮你官宣……
床戏全删。江临川打断他,否则我把你潜规则小鲜肉的录音放给嫂子。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我趁机摸走江临川手机,发现通讯录里林导的备注是【助攻工具人3号】。前两位分别是周经纪人和我家楼下便利店老板——那老头总在八卦杂志来蹲点时给我塞巧克力。
周经纪人突然抢过手机：姓林的！视频卖多少钱
二十万。林导理直气壮,都打给白昼老师当改剧本辛苦费了。
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银行入账通知亮起来,金额后面附言：【床戏保留费】。
江临川眯起眼睛。他把我往车里塞的时候,手指擦过我肋骨上的徽章压痕：回家算账。
周经纪人砰地关上车门。她从车窗缝塞进来一盒巧克力,包装上印着新婚快乐——明显是便利店老板的手笔。
别弄脏座椅。她瞪江临川,明天还有品牌活动。
车子发动时,我摸到座位底下有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夜莺谋杀案》的床戏分镜稿,每页都被红笔打了叉。最底下那页写着林导龙飞凤舞的字：【改个屁！你俩自己演一遍给我参考！】
江临川突然急刹车。他抽走分镜稿撕成两半,纸屑从车窗飘出去,像场小小的雪。
第一个条件完成了。他咬开我衣领扣子,现在谈第二个
我摸到他风衣内衬里剩下的徽章。金属编号在路灯下闪着冷光,像三十七个未拆封的夜晚。
4
热水烫得皮肤发红。我蜷在浴缸角落,手机屏幕上是匿名论坛的截图——十七年前《女编剧遭狂热粉丝泼硫酸》的新闻照片,母亲模糊的侧脸被打上红色箭头。
水珠砸在屏幕上,分不清是浴缸溅起的还是我手在抖。门外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江临川在和谁通话,声音压得极低。
三倍违约金我付。他突然提高音量,代言撤掉。
陶瓷浴缸边缘突然多了只骨节分明的手。江临川的腕表屏幕亮着,邮件界面显示刚拒绝掉某奢侈品牌的年度代言。那个品牌官微昨天点赞了曝光贴。
松木香混着热气漫过来。他跨进浴缸时带进来七巧板的木盒,水珠顺着他腹肌滚进我颈窝。
拼图他下巴搁在我发顶,手指拨弄着那些彩色木块。
我抓起三角形往水里按。水波扭曲了木板纹路,像当年医院走廊扭曲的灯光。母亲裹着纱布的手在病历上签字,钢笔尖划破三张纸。
江临川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掌心躺着枚月牙形的木块,边缘磨得发亮。这是我们婚礼那晚玩过的,他当时用七巧板拼出了窗外的下弦月。
温念。他嘴唇贴在我突突跳的太阳穴,看。
水面上漂浮的木板不知何时组成了图案。缺角的月亮,和当年婚宴厅窗外的一模一样。他总能用七块木板拼出这个,就像他总记得我每次低血糖都要吃榛子味的巧克力。
浴室门突然被敲响。周经纪人的声音隔着水汽传进来：查到了,发帖人是《夜莺》原定女二号。她停顿两秒,刚被老林换掉那个。
江临川的手指在水下捏紧。我摸到他无名指根部有新鲜伤口——大概撕合同时被纸划的。血丝在水里晕开,像条细细的红线。
处理干净。他对着门说,声音里的冷意让我打了个颤。
周经纪人脚步声远去后,水面上的月亮已经散了。江临川突然从浴缸边缘摸出个防水袋,倒出那支签婚书用的钢笔。墨囊里装着暗红色墨水,和结婚证上的指印同色。
第三个条件。他旋开笔帽在我锁骨画线,冰凉笔尖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以后剧本研讨会在家里开。
我咬住他肩膀。血腥味在舌尖漫开时,他正用钢笔在浴缸边缘写字。水雾朦胧的瓷砖上,暗红色的白昼两个字往下淌水,像多年前母亲病床边滴落的药液。
手机又震起来。林导发来视频请求,镜头对着《夜莺》新女二的试镜录像。姑娘有双小鹿眼,长得完全不像我。
满意吗林导的大脸突然挤进画面,这丫头是白昼书粉,连手机锁屏都是《夜莺》封面。
江临川的钢笔尖在瓷砖上划出长痕。他挂断视频,翻出相册里我所有笔名的出版书首印照。从白昼到槐安,从沉星到雾港,每张扉页都盖着藏书章——【江氏私藏】。
第四个条件。他咬着我耳垂说,下本书用真名。
我抓乱他湿漉漉的头发。浴缸里的七巧板随着动作碰撞,又拼出那个歪歪扭扭的月亮。窗外突然闪过相机红光,对面楼的狗仔还在蹲守。
江临川扯过浴巾裹住我。他腕表屏幕又亮起来,周经纪人发来消息：【搞定。那姑娘自愿发澄清声明,条件是要白昼的签名书】。
钢笔突然被塞进我手里。江临川握着我的手在浴缸边缘签名,水珠顺着笔迹滚落。白昼两个字化开又成形,像这些年被他藏起来的千百个我。
第五个条件。他忽然把我抱出浴缸,水花溅湿了地板上的七巧板,床戏可以删。嘴唇压在我还在滴水的发梢,但我要独家演出权。
周经纪人的电话突然炸响。她语速快得像子弹：热搜撤了！但有个神经病在小区门口拉横幅——
江临川用浴巾擦我头发的手顿住了。他点开她发来的照片,某品牌logo被P在横幅上,写着抵制隐婚艺人。
那家代言我戳他胸口。
嗯。他按下关机键,刚撕的。
七巧板在水里浮沉。月亮缺的那角正好是钢笔划过的地方,暗红色墨迹像婚礼那晚他喂我吃的酒渍樱桃。我摸到他后背未愈的抓痕,那是昨晚我被他按在钢琴上时留下的。
第六个条件。我咬他喉结,我要见妈妈。
钢笔突然掉在地上。滚动的笔身沾满水珠,像那年医院走廊滚落的镇痛剂药瓶。江临川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摸出手机拨号：现在就去。
浴室门外的地板上,被他撕碎的合同纸屑中露出半张支票。金额栏的3后面跟着七个零,付款方是今天点赞曝光贴的厂商。
5
茶几上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我数着,这是第十七条消息。锁屏照片里我的证件照被截得只剩半张脸,江临川的拇指正好按在我酒窝的位置。
江临川我对着空荡荡的卧室喊。
浴缸里的水早就凉了。地上散落着七巧板碎片,拼到一半的月亮缺了口。我捡起他的手机,锁屏提示显示【3条未读来自周姐】。
鬼使神差地,我输入结婚日期。屏幕亮起的瞬间,相册图标上的红点刺得我眼睛疼。
最新一张是我上周躲在颁奖礼后台吃巧克力的监控截图。再往前翻,去年电影节、前年剧宣、大前年探班......每张都精确捕捉到我往嘴里塞巧克力的瞬间。
手指突然僵住。屏幕停在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十八岁的我蹲在话剧社仓库啃巧克力威化,日期显示比我们初遇早了整整三年。
门铃突然响了。
监控屏幕亮起来,江临川怀里抱着个破损的月亮灯。玻璃罩裂成蛛网状,但里头的暖黄灯泡还亮着。我认得这个,是七年前拍《月光码头》时被我失手打碎的道具。
密码没换。他的声音透过门禁系统传来,带着电流杂音。
我按下开门键,膝盖撞翻了茶几。他的手机滑到地上,屏幕还亮着那张话剧社的照片。监控画面里,他弯腰放下月亮灯,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擦了擦灯罩。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时,我正盯着他手机里的另一个加密相册。缩略图显示全是书籍封面,从《夜莺谋杀案》到《雾港水手》,我所有笔名出版的作品首印本整齐排列。
找到了江临川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我转身时碰倒了玄关的伞架。他手里拿着块巧克力,包装纸印着和当年话剧社仓库里一模一样的蓝白格子。
解释。我把手机举到他面前,话剧社照片里的威化饼干和他现在拿着的几乎同时融化在我胃里。
月亮灯在他脚边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他突然单膝跪地,从灯座暗格取出张泛黄的票根——七年前《月光码头》首演场,座位号是仓库监控死角。
那天你在吃榛子味的。他掰开巧克力,夹心层露出被咬过的齿痕,我买的。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起来。周经纪人的脸挤满画面,她身后跟着两个搬纸箱的工人：江临川你他妈......她的骂声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手机上。
终于发现了她翻了个白眼,这疯子收集你所有影像资料,连超市监控都不放过。
纸箱被拆开时扬起细灰。最上面是《月光码头》的场记本,我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十七次。底下压着话剧社年度合照,江临川作为赞助商代表站在最后一排,视线却落在边缘啃威化的我身上。
第七个条件。他忽然用巧克力碰了碰我嘴唇,别再躲后台。
周经纪人突然把平板电脑塞过来。热搜第一挂着江临川
私生饭式追妻,配图是他手机相册的截图。评论区炸了：【这哪是隐婚根本是变态跟踪狂吧！】
老林爆的料。周经纪人咬牙切齿,他说这叫......
艺术源于生活。江临川淡定地接过话头,从月亮灯里抽出一卷胶片。放映机转动起来,墙上浮现当年仓库监控录像——我打碎月亮灯后,有人悄悄把碎片收进了西装内袋。
胶片放到最后,画面突然跳转到医院走廊。年轻版的江临川站在病房外,手里拿着我母亲的主治医师聘书。
第八个条件。他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聘书签名处,见妈妈的时候,带上这个。
月亮灯突然发出啪的轻响。暖黄光束里漂浮着细尘,像那年仓库窗外的阳光。我咬碎的巧克力终于尝出熟悉的味道,和十七岁那年偷吃的威化一模一样。
周经纪人的手机疯狂震动。她看了眼消息,突然把平板电脑转向我们——林导新发的微博只有四个字：【不用谢我】。
配图是江临川珍藏的首印本扉页,每本都批注着此处应加吻戏。
6
周经纪人把平板摔在我面前时,咖啡溅上了公关方案封面。假恋爱真结婚六个加粗黑体字被染成褐色,像我们扯烂又缝补的关系。
二选一。她指甲敲在方案上,要么配合演重逢戏码,要么承认你们是变态跟踪狂和偷窥癖。
片场监视器突然亮起来。林导叼着烟头按下重播键,七年前《月光码头》的NG片段开始循环。画面里江临川第十三次念错台词,眼睛却盯着监控死角——当时我在那里偷吃他准备的巧克力。
卡！林导突然用喇叭大喊,道具间准备！
我被推搡着撞进狭小空间。江临川的西装擦过我耳尖,口袋里露出半张烫金聘书。儿童保护协会的logo下面,受益人签名栏是我的笔迹——白昼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像被他攥着手腕签的。
第九个条件。他反锁门,呼吸喷在我发红的耳廓,聘书换签名。
我咬他下巴。血腥味漫开时,他无名指内侧的纹身硌到我牙齿——那串ISBN编号是我处女作的,墨色已经有些褪了。
窗外闪光灯骤亮。狗仔的镜头隔着百叶窗捕捉到我们交叠的剪影,江临川趁机吻下来。他舌尖卷着我昨天咬破的伤口,血腥味混着巧克力在齿间化开。
江老师！场记在外面砸门,林导说再不出来就放初吻NG花絮！
江临川突然撕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的纹身是行小字：【白昼作品全集·待续】。最新添上去的《夜莺谋杀案》编号还在结痂,墨色晕染成花瓣状。
第十个条件。他拇指按在我颈动脉上,每周更新两万字。
门外突然爆发哄笑。林导的大嗓门穿透门板：老周！这段比剧本精彩吧周经纪人骂了句脏话,紧接着是文件散落的声音。
我摸到江临川后腰的疤痕。那是拍《月光码头》时他替我挡的爆破戏灼伤,当时他攥着我的手说别怕,纱布下的皮肤烫得吓人。
十一...我话没说完就被他咬住嘴唇。
没有十一。他掏出儿童保护协会的胸牌别在我领口,你归我管。
林导突然踹开门。他举着GoPro闯进来,镜头直接怼着江临川的纹身拍特写：直播观众破百万了,说句话啊江老师！
江临川抓起道具枪扣下扳机。彩带喷了林导满头,其中一条缠着他刚纹的ISBN编号,像给新书系上的丝带。
《夜莺》床戏保留。他突然对着镜头说,主演江临川。
片场瞬间安静。周经纪人冲进来关直播的动作慢了半拍,最后画面定格在江临川扯开领带的瞬间——纹身下方还有行更小的字：版权所有。
疯子！周经纪人把公关方案撕成雪花,现在全网都知道你们...
早知道了。林导笑嘻嘻地调出热搜界面,江临川
纹身告白后面跟着爆字。置顶微博是七年前的话剧社合照,有人用红笔在我俩之间画了条虚线：【跟踪狂×偷窥癖,锁死】。
江临川突然抱起我走向监控室。满墙屏幕同时亮起来,不同角度的镜头追着我们移动。他踹开主控台盖子,露出里面成箱的巧克力包装纸——每种口味对应我不同笔名时期的作品。
第十二个条件。他拆开榛子味的塞进我嘴里,别再签售会逃跑。
林导的喇叭声在片场回荡：杀青宴改喜宴！份子钱直接打给白昼老师！场记板啪地合上,上面写着NG次数：1314。
周经纪人突然摔了耳机。她掏出一沓文件拍在桌上,最上面是儿童保护协会的聘书副本：老娘不干了！这他妈是经纪人该干的活
聘书背面露出半张照片。当年医院走廊里,江临川弯腰捡起我掉落的巧克力包装纸,而病房内,母亲纱布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监控屏幕突然切换成直播画面。林导的脸挤满整个荧幕：重要通知！《夜莺》床戏由原作者亲自示范！
江临川关掉电源的瞬间,我摸到他脉搏跳得飞快。黑暗中有金属音轻响,是他把儿童保护协会的胸牌别在了自己领口。
最终条件。他抵着我额头说,换你监护权。
片场外突然传来粉丝尖叫。应援灯牌亮起来,有人把江太太三个字改成了白昼老师。周经纪人的骂声渐渐远去,她踢飞的公关方案纸页在空中散开,像我们撕碎又拼好的所有谎言。
林导不知何时架好了摄像机。红光闪烁中,江临川无名指的纹身擦过我嘴唇,油墨味混着血腥气。ISBN编号的最后一个数字恰好是我们结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