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刺骨!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左脚脚心的剧痛终于蔓延到了脚踝上方。
那里是被铜钱盖住的位置,到这里春燕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捻动银针,似乎在调整“皮丝”的位置,最终将它固定在那个节点附近。然后,他才谨慎的将银针抽了出来。
而皮肤上的针孔处,却只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红点。
感受到脚心不疼后乐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还不等他缓过一口气,春燕已经走到了他的右脚边。
右脚心,同样的剧痛,毫无预兆的再次降临。
“唔——!”
乐东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厥过去,刚刚经历过的酷刑,再次加诸于身…
蔡坤在旁边看得龇牙咧嘴,仿佛那针也扎在了他自己身上。林寻的脸色也异常苍白,眼神里多了些担忧。
只有麻文文目不能视,只能侧耳倾听着乐东痛苦喘息和身体与铁床摩擦的细微声响,眉头紧锁。
接下来是左手心,右手心…同样的程序,同样的酷刑。
每一次银针刺入、牵引皮丝移动的过程,都让乐东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扯了一遍。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放在砧板上反复捶打的铁胚,意识在剧痛的边缘反复徘徊,几乎要溃散。
好在,四肢的“埋线”终于完成了。
乐东舔了舔干裂的唇角,想尝试着感受身体的变化,可除了那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无处不在的酸痛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些埋进去的谿边皮丝仿佛石沉大海,没有带来任何额外的感觉。
“这就…结束了?”
乐东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
春燕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娃娃,深吸一口气…接下来…会更疼一点。头晕,想吐,都是正常的,别慌。”
乐东心一沉,更疼?
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春燕已经拿起了一根最长的银针。这一次,针尖捻着的不是一根丝,而是足足七八根谿边皮丝拧成了一股。
春燕的眼神一定,瞄准了乐东赤裸的胸膛正中心——膻中穴。
噗嗤!
一声轻微的入肉声。
乐东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长矛贯穿,那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他眼前发黑,无数金星凭空炸裂,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将他淹没。
“嗬——!”
闷胀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身体向上弓起,又重重砸回铁床。这一次,他连咬紧牙关的力气都没有了。
万幸的是,这直刺心口的剧痛,来得猛烈,去得也快。
不像手脚那样需要一寸一寸缓慢移动引导,春燕只是带着那股皮丝刺入预定深度,似乎在那个关键的“节点”上稍作停留,便迅速将针拔了出来。
针尖离体的瞬间,春燕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放下银针,抬手抹了一把脸上密布的汗水,那沟壑纵横的老脸显得更加疲惫不堪…
“好了…”
春燕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现在…疼就叫吧,不用憋着了。”
乐东瘫在铁床上,胸膛剧烈起伏,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除了粗重的喘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极致的痛苦过后,是极致的麻木和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