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乐东猝不及防,愣住了。
脱光?在这?
他下意识地看向林寻,眼神有些尴尬。
林寻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眉头微蹙,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蔡坤则挡在林寻身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春燕看着乐东的窘迫的样子,笑道:“嘿嘿,娃娃,不用脱光,没那么讲究。把上衣脱了,鞋子袜子脱掉就行,露出脚心、手心,还有胸口这片。”
他说着手指虚点了点乐东的胸膛,“不然,待会儿给那‘阴桥’裹‘皮子’的时候,难不成从你脑门顶钻进去?”
他摇着头,语气半真半假。
虽然春燕解释了,但“脑门钻进去”这说法还是让乐东心头一紧,后背凉飕飕的。
他不敢犹豫,迅速脱掉衣服依言躺上铁床。
冰冷的铁质透过皮肤,激得他全身汗毛倒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仰面躺着,望着地下室低矮的天花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目光忍不住瞟向旁边那个在货架间翻找的佝偻身影,心里七上八下:这“手术”…到底会是个什么场面?
林寻、蔡坤、麻文文三人默契地退到墙边,尽量不挡住那点微弱的光线。
“东子,用不用给你拍个视频记录一下”
蔡坤的打趣让林寻忍不住跺了他一脚,两人都伸长脖子,紧张的盯着铁床和翻找的春燕。
麻文文虽然看不见,也微微侧着头,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试图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地下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凝滞,只有春燕翻动杂物的窸窣声和他嘴里含混不清的嘀咕:
“咦…我记得是放这儿的…”
“不对啊…怎么能不见了呢…”
“明明前两天还瞧见来着…”
乐东听着春燕的嘟囔,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眼看这救命稻草就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忍不住了,刚想开口询问:“春燕大夫,您…”
“哈,在这儿呢!”
春燕猛的叫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打断了他的话。
只见春燕从货架最上层,一堆破布烂绳和不知名兽骨的杂物底下,用力抽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约莫半米长,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耀眼的雪白色,质地看起来像是某种皮革,却又与常见的皮革截然不同。
它并非光滑一片,而是能看到表面根根粒粒分明的纤维纹理,像是由无数根纤细的银丝编织而成,却又浑然一体。
“春燕大夫,你…你拿根绳子干啥?”蔡坤忍不住了,指着那雪白的长条物,一脸困惑。
“你要是怕东子待会儿疼得乱动,你吱声,我来给你按着他,保证他动弹不了。”他拍着胸脯,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
铁床上的乐东听得眼皮直跳,心里暗骂这二货,不过他对春燕手里的东西也同样充满好奇。
春燕闻言,转过头掂了掂手里那雪白的长条,嗤笑一声:“娃娃,你这眼力见儿…啧啧,绳子?拿这东西当绳子捆人?那真是暴殄天物,要遭雷劈的。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蔡坤被噎了一下,不服气的小声嘀咕:“不就是根白绳子嘛…看着是挺白净的,能有多宝贝…”
春燕这会看样子心情很好,听着蔡坤的嘀咕,非但没生气,反而一边将手里的白绳子放在铁床边,一边又转身继续在货架上翻找,同时慢悠悠的开口,像是讲古:
“好,那我考考你,娃娃,你知道‘谿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