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活了六百岁的人吗我见过。每次寿元将至,只需要换一具肉体,就能继续存活,他靠这种方式,活了六百年。
01
隔壁三叔家出事了。今天一大早,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正当我纳闷时,隔壁传来三婶的叫声：儿子,当家的,你们咋了！别吓我啊！
我趴在围墙上往隔壁一瞧,只见满地的血迹,好多鸡两脚朝天地仰着。黑狗也躺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转身就去喊我爹。
我爹和我一起进了三叔家,看到院里的惨状,我爹眉头皱了起来。又来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爹沉声道。
一进屋,看到三婶抱着她儿子痛哭流涕。只见她儿子翻着白眼,疯狂的点头。三叔缩在墙角,脸色惨白,大口喘着粗气。
我爹问三婶发生了什么,三婶些许平静后说到：昨晚发生了怪事,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院里的黑狗狂叫不止。我发现窗户没关好,就想着去关窗,刚走到窗前,就看到一个人站在窗外。我急忙去关窗,结果那个人推开了窗子,直接爬了进来。我一下子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我爹沉默了片刻,说到：这就怪了,我昨晚咋没听见狗叫声呢要不这事找老神仙来看看吧！三婶点了点头：只好这样了。
于是我爹去村东头找来了老神仙。老神仙在三叔家转了一圈,走到了三婶跟前,有鬼怪作乱,看我施法驱逐。说着,老神仙对着三婶伸出了手,三婶掏出了一袋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老神仙手上。
老神仙拿出一个铜铃铛,在院子里又蹦又跳,口中哼唱着奇怪的咒语。随后,院子里的大黑狗竟然站起来了。大黑狗缩回狗窝,抬头看着老神仙施法。老神仙跳到三叔和他儿子那里,用铃铛在他们周围不停的摇晃,很快他们就平静下来,恢复了正常。
三叔家的事在我们这,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毕竟没有出人命呢！从我记事起,我们村就一直怪事频发。有人说黑狗避邪,于是家家户户都养起了黑狗,可怪事一点也不见少。
好在村东头有一个老神仙,出了名的神通广大。谁家要是碰上了什么事,首先想着的,就是把老神仙请过来看看。不管发生了什么怪事,他都能解决。
王二爷家里总是闹鬼,老神仙画了一张符,让王二爷在墙上贴三天,三天后,果真没有再闹鬼。
张四叔的儿子高烧不退,最好的郎中也治不好。于是请了老神仙,老神仙给他饮下一碗符灰水。第二天,张四叔的儿子便退烧了。
大伙叫他老神仙,不只是因为他神通广大,还是因为他看起来很老。老神仙的脸上布满皱纹,头上生了很多白发,佝偻着背。
但村里人说,老神仙只有二十多岁。做那种事是要折寿的,老神仙做了太多好事,好人不长命呀！人们时常感慨。
我听村里的一些长辈唠嗑：以前,有过很多个老神仙,都活不长。所以,每一个老神仙都会收一个年幼的徒弟,临死之前,把自己的神通传授给徒弟,继续给村里人造福。
老神仙在村里的声望很高,村长对老神仙都要毕恭毕敬的,还时常请他到家中做客。老神仙是村子的保护神,可有的人不这么认为。
02
那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外乡人,穿着华丽锦衣,很是气派。在村子里到处说：你们村里有凶煞,我有办法对付凶煞。
一群人被他的话唬住,他拿出一把木剑,让每个人取中指血,滴在木剑上。接着,他带着我们朝着村东头走去,在老神仙的家门前停下,说凶煞就在里面。
这时,老神仙走了出来。他就是凶煞,快把他抓起来。外乡人指着老神仙大声说道。大家面面相觑,人人爱戴的老神仙怎么可能是凶煞呢外乡人真是见不得我们好,要是没了老神仙,等出事的时候,我们找谁去
见无人响应,外乡人拿着木剑就朝老神仙砍去。他在老神仙身上砍了好几下,而后愣住了,一脸吃惊地看着老神仙,一步步后退,而后对着众人说道：必须要把他处死,你们才能幸免于难。
老神仙露出一抹笑意,对着众人说：他被恶鬼附身,在这里胡言乱语,他已经活不长了。
第二天,村中出现了一具尸体,好多人聚在那里,我离得很远就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臭味。我挤到前面一看,肚子里顿时翻江倒海,差点没吐出来。那具尸体全身血肉模糊,如烂泥一般铺在地上,白花花的骨头上还粘连着一些肉块。几只鸽子在上面疯狂地啄食着,有人用树枝驱赶,那鸽子也不飞走。终于有人指出了一截染红的锦衣,莫非是那个外乡人
村长和老神仙赶了过来,老神仙说道：他被恶鬼附身已久,早已无力回天。日后谁家遇到邪事,一定要早早来找我。
我爹说：以前老神仙的师傅也被人说是妖孽,第二天那个人就死了。这年头,鬼怪横行,一定是别的村子,嫉妒我们有老神仙坐镇,想方设法地谋害老神仙。
老神仙是我们的英雄,可是私下里人们都默默地担心起来。我听长辈唠嗑时说道：每一个老神仙都活不过二十五岁,如今老神仙已有二十三四,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呐！
03
老神仙收徒弟了。一则消息让全村都热闹起来。
老神仙的家门口挤满了人,所有人家都争相把自家孩子推到老神仙面前。甚至还有其他村子的人,也要来争一争。我自然也被送来了。
老神仙收徒弟,这在我们村可是大事,每隔十年才有一回。谁家孩子要是被老神仙选中当了徒弟,老神仙会给他们家一大笔钱,足够他们家吃半辈子了。等老神仙死后,自己家孩子就是老神仙。在外人面前炫耀一句：我们家孩子是老神仙,别人都会连连称赞,别提多有面子了。
人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老神仙会收谁家的孩子呢老神仙让所有的孩子站到一起,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端详了半晌。他停在我面前说道：八字纯阴,亲近幽灵,乃至阴之体。老神仙满意地点点头。
老神仙选中了我,其他人垂头丧气地离去。老神仙给了我爹娘一箱子白银,还画了一道符,将此符置于箱中,可防偷盗。老神仙贴心地解释。我看着爹娘满心欢喜的样子,心中万般不悦。我才不想只活到二十几岁,可如今已成定局。
这一晚,老神仙让我睡在他家的仓房。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我出门查看,门外有好多只鸽子,婴儿的啼哭声竟是鸽子发出来的。这一幕让我脊背发寒,我想回到仓房。一转身,老神仙突然出现在仓房门口,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像个僵尸一般。我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与他对视了许久。
何叶。听见老神仙叫我的名字,我强压内心的不安,若无其事地说道：师傅还没睡呀！有什么事吗
你来。老神仙慢慢转过身,朝他的屋子走去。我跟在他身后,隐约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他的腿竟然没有动,整个人是飘着往前移动的。一股凉意瞬间从我的后背蔓延至全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着他走。
直到老神仙打开他的屋门,里面的烛光透出来,照在他的身上,我看见他迈步走进屋里,似乎一切都变得正常了。毕竟月光暗淡,也许是我看错了。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他的屋子。地上点了许多蜡烛,围成一个大大的圈。房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骨头,我看着那些骨头的形状,感觉有点像那个已经去世的外乡人的骨头,不会是人的骨头吧我心头一紧,不敢再想下去了。
老神仙扒光了我的衣服,让我平躺在蜡烛围成的圈里。他趴在我身上,疯狂地吮吸起来。突然,他张开双臂,大笑起来,随着他的笑声,蜡烛的花苗开始抖动,屋子里变得忽明忽暗,好多只鸽子飞进了屋里,那些鸽子在屋里到处乱飞,撞到墙上,一头栽倒在地,而后又飞起来。老神仙放下双手,满屋的鸽子也跟着落在了我的周围,似乎组成了一种很有规则的形状。
老神仙拿起一支毛笔,蘸着一碗不知名的红色液体,在我身上画来画去。毛笔在我的身体上划过,感觉一种刺骨的冷意穿透我的皮肤。
不知过了多久,老神仙停下了笔,开始哼唱起来。我突然十分疼痛,感觉无数的虫子在啃食我的身体,可我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甚至连一句嚎叫也无法发出。
转眼间,我出现在了仓房,天已经亮了起来。我又到老神仙的屋子里看过,那些鸽子、蜡烛和骨头全都不见了。我向老神仙问起昨晚的事,他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04
那晚的事我逐渐淡忘,眼里都是作为老神仙徒弟的种种好处。
我家并不富裕,我以前经常要饿肚子,有时候要吃麸糠和泥巴混合做成的糠饼子来充饥,成为老神仙的徒弟后,我每天都吃的饱饱的。谁家杀了猪和鸡,都会送来一些肉。老神仙经常给我煮肉吃,我狼吞虎咽地吃肉,老神仙满脸笑容地说：多吃点,要长的胖一点。但他自己却很少吃肉。
老神仙每天都能赚很多钱,说是十里八乡最富裕的人也不为过。他经常会扔给我一袋钱,说：想吃什么自己去买,要把自己喂的白白胖胖的。我激动地捡起钱袋,买到了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别人家的孩子都对我羡慕不已。
我沉浸在富足快乐的日子里,直到一个道士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静。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村子里吃糖葫芦,迎面走来一个道士,他衣着朴素,腰间系着一个白色玉佩。他走到我面前,注视了良久。小孩,你就是老神仙的徒弟吧！
我觉得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好奇地打量着他。可以带我见见你的师傅吗说着,他拿出了一颗糖给我。我感觉这个外乡人很友善,便将他带回了老神仙的家。
我们在院子里等了许久,夜色已深,老神仙也没有回来,我撑不住便睡着了。
突然听见人的惨叫声,我猛然惊醒。借着月光,我看到那个道士躺在地上,一个似乎没穿衣服的人在撕咬着他的肚子,我甚至可以听见,肉块在牙齿间被咀嚼的声音。
恐惧充满了我的每一个毛孔,我想逃跑,可我的全身都瘫软了下去,连站起来也做不到。
终于,眼前这个疯狂的人停了下来。他扭头看着我,但没有伤害我,如一头野兽般四脚着地地跑出了院子。我终于站了起来,慌忙地跑到屋子里,关上门窗,躲在墙角,蜷缩着身体,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何叶。直到听见老神仙的声音我才敢打开房门。太阳已经升起,阳光照在老神仙的脸上,让我有了些许安全感。我跟着老神仙走到院中。
那个道士死状惨烈,几乎没有了血肉,连骨头都是断裂的,只有旁边的白色玉佩是完整的。
老神仙问我道士所为何来。他只说想见你。正当我和老神仙说话时,我注意到老神仙的牙缝中鲜红的肉丝。我的心脏又开始砰砰地跳起来,我萌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那个吃人的怪物不会是老神仙吧！我马上心生愧疚,老神仙对我那么好,对村里人那么负责,我怎么能这么想
不久,来了一些村民,这个外乡人被厉鬼缠身已久。那厉鬼本想加害于我,却没有寻到,便将此人吃掉。各位乡亲们若发现谁不对劲,一定要早早找我。老神仙对着人们惋惜地说。
05
两日后,我又见到一个道士,他看起来年岁已高,到处打听有没有年轻的道士来过这里,但是村民们都不跟他说话,有的人则大骂晦气。我知道。我将那个年轻道士的事告诉了他,还把他带到了掩埋尸体的地方。
老道士将尸体挖了出来,只是那玉佩不翼而飞。他身上带着玉佩是吗我点了点头。老道士叹了口气,突然,他转头盯着我,笑着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这话让我心里发毛。那个老神仙是个怪物,他会占据你的肉身,取代你的灵魂。今晚是癸丑月,月圆之夜,就是你的死期。老道士说道。你才是恶鬼吧！你们这些外乡人,总是想加害老神仙。我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话。
很久以前的月圆之夜,你曾经躺在一圈蜡烛里,他在你的身上画下了许多咒文,可有此事我点了点头。你被下了入魂咒,他用自己最精华的血液写下咒文,下咒一年后,他的魂魄便有机会进入你的身体,取代你继续活着。而且被下入魂咒,只要你活着,他就可以感受到你的气息,你根本逃不掉。
人死之前,如果换一个身体,就可以继续存活,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瞒天过海,躲避天灾。通过这种方式存活的人,每活100年,脖子后面便会长出一个红色的痣,即使换了身体,红痣也会重新长出。这样的人,既有人性,亦有鬼性,时刻散发着阴邪之气。我看这村子的阴邪之气,估计那怪物已经六百余岁,脖子后面定会有六颗红痣。如若不信我的话,你去看看便知。等你见到了来这里找我。老道士胸有成竹地说。
我回到老神仙的家,刚好老神仙也在家。想起老道士的话,我看向老神仙的脖子。老神仙每天都披散着头发,后脖颈被头发盖住了。师傅,您累了吧！我给您揉揉肩。我在老神仙的背后,又是捶背又是揉肩,顺其自然地撩开头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神仙的脖子后面,竟真的有六颗红色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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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口说去买糖葫芦吃,跑到老道士那里。他的后面,真的有红痣。我气喘吁吁地说。老道士给了我一根削尖的木棍,多亏你遇到了我,你还有救,趁其不备,用这根尖木棍捅他。我被这话惊出一身冷汗,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死的人就会是我。
我回到老道士的家,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何叶,来吃肉喽！见我回来,老道士笑呵呵地招手。我和老神仙坐在饭桌上,一盘鸡肉色泽诱人。老神仙夹起一块鸡肉,放在我的碗里,多吃点肉,要胖一点。
我看着老神仙慈爱的面孔,心中生出一丝怀疑。那个老道士真的没有骗我吗如果那六颗红痣只是普通的痣,而那道士见过老神仙的痣,就编了个故事给我听呢那道士的目的,就是利用我来谋害老神仙。可万一那道士说的是真的,我便命不久矣。
06
师傅,您为什么老让我多吃点呀我试探性地问道,老神仙哈哈大笑起来,你胖一点,我才能活的久一点呀！这样的回答让我汗毛直竖,难道老道士说的是真的,老神仙真的是怪物我摸着怀中的尖木棍,却迟迟不能动手,生怕自己犯下大错。
夜幕降临,月亮出奇的圆,老神仙走到院子里,仰望天空,是时候了,老神仙扭头望向我,你来。说着,便转身回屋。我跟在老神仙后面,心脏狂跳不止。老神仙要对我下手了吗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我抓住尖木棍,插进了老神仙的身体。
老神仙转过身,这是什么他将尖木棍从身上拔出,竟没有流出一滴血。
见那尖木棍没有效果,我转身就跑。刚跑出去几步,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脖子。你为什么要扎我难道我对你不好吗是我煮的肉不好吃,还是我给你的钱不够花老神仙一把将我摔在了地上。
你才不是对我好。我不屑地反驳。老神仙一脸苦涩地笑道：我让你过上了比所有人都快乐的生活,你不为吃穿发愁,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人敢欺负你。如果不是我,你在原来的家都可能会饿死,但是在我家,我给了你前所未有的爱,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你是想要抢走我的身体,取代我的灵魂吧！我现在已经彻底相信了老道士。难道不应该吗本来你会在饥饿、劳累和病痛中死去,而我会让你在愉快中死去,对于你和我都是好事。这也算作你对我的报答。老神仙依旧给我讲着奇怪的道理。
一派胡言。我卯足了劲向外面跑去。可是老神仙就像兔子一样快,一把又抓住了我。他将我拖进了屋子里,不知对我施了什么邪术,让我动弹不得。
老神仙在火炕下面翻出一堆蜡烛和骨头,开始认真地摆起来。我记得这些东西,一年前他对我下入魂咒的时候,就用到了这些东西。原来老神仙将这些东西藏在了火炕下面。
老神仙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将我放在了蜡烛中央。自从你来我家,你活的潇洒快活,这辈子也值了。今天,我会让你安详地离去。
07
只听砰的一声,老道士破门而入,你这妖孽,作恶多端,看我来收你。
老神仙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对我吼叫：是你找来的吗你竟然勾结外人,你良心何在。说罢,老神仙如一头野兽一般,凶猛的朝老道士冲过去。还没跑几步,便栽倒在地。一种红色的火焰从老神仙身上燃起,让他痛苦地哀嚎。
老神仙猛然转过头看着我：我明白了,是那根尖木棍,是你暗算我。随即拼命地扑到我身上,嘴巴张得比人头还要大,朝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顷刻间,红色火焰滔天,似乎要将一切烧毁。透过火焰,我看见老道士拿着一把剑不停地刺下来。
老神仙似乎没有了力气,倒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而后从老神仙的身体里,飘出一个散发蓝光的光球。我感觉身体可以活动了,我摸着我的脖子,没有流血,老神仙似乎并没有用力咬。
老道士一口将蓝色光球吞了下去。我将一半修为注入这木棍,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下手,才有打败你的可能啊！老道士感慨地说。而后,老道士看着房梁上挂着的骨头。看来你已经把阵法摆好了,那我就省事了。
我听不懂老道士在说什么,但重获新生让我甚是欣喜,激动地对老道士表示谢意：感谢道长的救命之恩,不然的话,我的身体就被这个怪物夺走了。老道士哈哈大笑,小友不必客气,把你的身体给我,就算是报答了。听到这话,我心头剧烈收缩。你什么意思
老道士将我按倒在蜡烛中央,莫名其妙地念起咒语来。阴风阵阵,无数只鸽子乱飞,疯狂地撞在我的身上。我想逃跑,可是身体又瘫软下去。老道士吐出一个红色的光球,飞入了我的口中。
我站了起来,但不是我在控制身体。老道士竟然进入了我的体内,占据了我的肉身。老道士似乎对我的肉身很满意,我的身体又蹦又跳,喉咙里发出阵阵笑声。
原来这老道士根本不是想帮我,而是盯上了我的身体。利用我除掉了老神仙,我的身体就是他的了。
突然,一种强烈的灼烧感从腹中席卷至全身。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急切的话语从我的口中说出。
灼烧感渐渐退去,我竟然又可以控制身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道士还在我的身体里吗
08
天亮了。我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度过了一夜,我似乎已经不再害怕。在这个村子,我已经见过许多尸体了。
原来在这呀！可算找到了。,我一抬头,又见到一个道士。最近道士怎么这么多！你是那老神仙的徒弟吗我点了点头。几天前去找你的道士,在哪里他略带伤感地问道。
眼前的道士似乎不是坏人,我便带他去了掩埋外乡人的地方。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他的下颌滴落。他的反应让我感到诧异。他稍微平静,便向我询问最近几天的事。
果然,一切都如你所料。道士仰天长叹。本就一头雾水的我更加疑惑了。我向他追问是怎么回事。
你可知这个村子为何一直发生邪事。我摇了摇头。都是因为你们口中的老神仙在作怪。你们请他帮忙,他不过是收敛了邪气,你们却要把大半的积蓄交给他。这个老神仙好吃人,你们村中离奇死亡的人,都已被他吃进腹中。
听闻曾有不少道友,想要捉拿这老神仙,结果惨死在这村中。
之前找到你的道士,是我师兄,而昨晚死去的老道士,是我们的师傅。师傅让我昨日之前必须回到山上。本来我不知为何,结果师兄找到我。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秘密。
两年前,师傅偶然得到一本功法,不让任何人观看。师兄偷偷翻阅,得知了师傅在练习一种邪功,本来师傅已经病重,这种邪功可抢夺他人肉身,延续自己的寿命。
此功法需要用自身精血对别人施下入魂咒,入魂咒一年可成。只要等到癸丑月的月圆之夜,便可入主新的肉身。下咒之人可感应到新肉体的气息,所以被下了咒,是逃不掉的。可师兄天生聪慧,找到了一种方法,可在七日之内隐藏气息。
我被师傅下了入魂咒,按照师兄的猜测,本来师傅昨夜便会对我动手。师兄为了救我,想到了一个计策,可除掉师傅。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师兄的计划。
师兄让我不要靠近村子,按照师兄教我的方法隐藏气息。而师兄与我交换衣物,戴上我的玉佩,来捉拿老神仙。如果师兄赢了,便可以借助这个老神仙的魂魄使修为大涨,打败师傅。
如果师兄败了,师兄的尸体会被老神仙啃食地面目全非。月圆之夜前,师傅必定会来寻我。我回山的路上,此处邪气最重。师傅定会来此打探消息。当得知一个腰间佩戴白色玉佩的道士死在这里,会误以为死的人是我。
当师傅注意到你身上的入魂咒,一定会打上你的主意。但对你下咒的人是老神仙,除非吸收掉老神仙的魂魄,师傅才能入主你的身体。
就算师傅打败了老神仙,入主了你的身体,也不会得逞。因为师兄给你吃的糖果里,炼入了老虎的血液,并暂时封印了虎血的至阳之气。刚刚入主新肉体的魂魄是脆弱的,无法承受被激活的虎血之力,已经溃散掉了。
09
我是幸运的,没有被老神仙抢走肉身。那个道士也是幸运的,有一个聪明的师兄。村子也是幸运的,以后没有老神仙作怪了。
老神仙死去,村里人便称我为老神仙。我对他们说：再也不会发生怪事了。或许是出于对老神仙的信任,村里人都很开心,为了我这句话庆祝了很久。
我依旧住在老神仙的家里
。以往被老神仙选中当了徒弟的人,都会永远住在这里。怪事消失以后,来送肉的人越来越少,似乎大家都没有那么需要老神仙了。我经常在睡梦中听到脚步声,我偷偷睁眼,只见黑暗中有几个人影。老神仙家中的财物越来越少,或许是黑夜中的人影所为吧！我不在乎他们拿走了什么,只觉得他们扰了我的好梦。
我来到原来的家,一到门口,便听见了一阵吵闹声。银子呢昨天还在这呢！见到我,我的父母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儿子,你师傅给的那箱银子被偷了,你看看能不能找到老神仙没了,他的那张防偷盗的符纸也失效了吗我强忍住笑意说：钱多了招贼,我也没办法呀！
后来我留在了父母的家,像以前一样生活。至少在这里,我可以安静地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