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报告甩在我脸上时,后妈白丽笑得像条毒蛇:贫民窟的野种也配当宁家大小姐
父亲指着佣人房:滚去地下室,别脏了雪儿的眼。
宴会上,纨绔程昱被宁雪拒绝,转而戏弄我:嫁我带你吃香喝辣。
行。我当场答应,惊掉满场下巴。
新婚夜,程昱直奔夜店狂欢。
我反手黑进他账户,冻结所有资金。
凌晨三点,他醉醺醺踹开家门。
我晃着手机:骂一句,扣一万。
三个月后,程昱系着围裙煎蛋:老婆,给五百零花钱成不想给你买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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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纸页拍在脸上,带着一股劣质香水的甜腻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瞪大眼睛看清楚!野种!白丽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容淬了毒,细长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宁家大小姐你也配在阴沟里爬了二十年的贱胚子,骨头缝里都透着下贱味儿!瞧瞧你这双手,粗得能磨砂纸,刀叉拿得稳吗别上了台面,笑掉全城人的大牙!
报告单飘落在地,DNA匹配率99.99%的字样刺眼。三个月前,一场车祸意外扯开了二十年前精心编织的谎言——我,宁微,才是宁志远的亲生女儿。而那个被他们捧在手心娇养了二十年的明珠宁雪,是白丽当年为了稳固地位,处心积虑调换的亲生女。
我弯腰,指尖触到冰凉的纸张边缘,平静地捡起,掸掉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不疾不徐。
行了!主位上的宁志远眉头拧成疙瘩,声音里是极力压抑的不耐烦,像在驱赶一只误入华堂的苍蝇。他转向依偎在白丽身边、眼圈泛红、楚楚可怜的宁雪,声音瞬间软了八度,雪儿,别怕,你永远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谁也改变不了。
白丽立刻搂紧宁雪,下巴冲我一扬,对管家吩咐:愣着干什么还不带这位‘大小姐’去她的‘房间’顶楼储物间收拾出来没通风好,够‘清净’!
管家眼神闪烁,低眉顺眼地引路。我沉默地跟上,身后传来白丽刻意拔高的、满是慈爱的叮嘱:雪儿乖,妈妈给你定的生日蛋糕马上就到了,法国空运的,顶层的蓝莓……
顶楼。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个放大了的杂物箱。狭窄,低矮,窗户对着隔壁车库里油腻的墙壁,一股陈年灰尘和油漆混合的沉闷气味。一张行军床,一张摇摇晃晃的旧桌子,就是全部家当。楼下隐约传来生日派对的喧嚣,音乐、笑声、酒杯碰撞的清脆,像隔着一层厚厚的、肮脏的毛玻璃。
我反锁上门,隔绝掉那令人作呕的欢乐。从床底拖出一个磨损严重的黑色双肩包,取出那台外壳坑坑洼洼的老旧笔记本电脑。掀开盖子,屏幕幽幽亮起,映亮我毫无表情的脸。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快得只剩残影。屏幕上,一行行冰冷的代码瀑布般倾泻而下,轻易撕开了宁氏企业引以为傲的防火墙,长驱直入。
十年。在贫民窟污水横流的巷子里,在孤儿院漏风的阁楼上,这台电脑和屏幕后面那个神秘代号V,是我活下去、爬出来的唯一武器。现在,它是我复仇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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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宁氏为庆祝拿下城东地王,举办盛大的商业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被白丽恩赐了一件宁雪去年穿过、已经过季的香槟色礼服,像个被强行套上华丽戏服的木偶,被安排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
啧,这就是那个真货看起来还没雪儿小姐一根手指头金贵。
听说连牛排都不会切,上次家宴,刀叉掉地上好几次,白夫人脸都绿了。
野鸡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议论声如同附骨之蛆,从四面八方钻进耳朵。我端着一杯冰水,指节微微发白。
哟,看看这是谁一个轻佻又带着浓重酒意的男声在身侧响起。程昱,程家那个声名狼藉的独子,有名的混世魔王。他斜倚着旁边的罗马柱,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领口扯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一双桃花眼带着玩味的探究,毫不掩饰地在我身上扫视,像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程少爷有何指教我的声音比手中的冰水更冷。
他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几乎见底的红酒杯,眼神飘向宴会中心被众星捧月的宁雪,带着一丝被拒绝的恼羞成怒:刚跟你那个宝贝假妹妹提联姻,被当众撅回来了,没劲。他猛地灌下最后一口酒,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恶意戏谑,喂,贫民窟来的真千金反正都是宁家的女儿,不如……你嫁给我得了小爷带你吃香喝辣,见识见识什么叫上流生活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整个宴会厅的喧嚣诡异地停滞了半秒。无数道目光,惊愕、鄙夷、幸灾乐祸,齐刷刷聚焦过来。白丽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掩着嘴,毫不掩饰地发出一声尖利的嗤笑。宁雪则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是快意和轻蔑。宁志远脸色铁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所有的声音、光线、目光,在这一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我缓缓抬眼,迎上程昱那双写满玩世不恭和等着看我狼狈出丑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其他人赤裸裸的鄙夷,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打发无聊的轻慢。
好啊。我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凿穿了死寂的空气,清晰地回荡在奢华的大厅里,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带上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过时不候。
死寂。绝对的死寂。
程昱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酒杯从他僵住的手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摔得粉碎,猩红的酒液溅上他锃亮的皮鞋。他像是没看见,只是死死盯着我,仿佛第一次看清我的模样。
宁志远猛地一拍桌子:宁微!你发什么疯!
白丽的嗤笑僵在脸上,随即化为更深的怨毒。
宁雪则失声尖叫:你……你凭什么!
我谁也没看,只对着程昱,唇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冰冷的弧度:程少,明天见。说完,转身,踩着那双不合脚的高跟鞋,在无数道震惊、探究、鄙夷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金碧辉煌的牢笼。脊背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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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点整,民政局门口。阳光有些刺眼。
程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下带着浓重的乌青,显然宿醉未醒。他捏着那本簇新的、还带着油墨味的红本本,眼神复杂地在我脸上来回扫视,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你他妈……真敢来他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我以为你昨天是气疯了说胡话,或者今天会吓得躲起来哭鼻子。
我从他手里抽回属于我的那本结婚证,仔细地放进包里,动作一丝不苟。我需要程家少奶奶的身份。我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应付家里催婚,同时不妨碍你继续花天酒地。各取所需,很公平的交易。
程昱像是被噎了一下,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被看穿的狼狈,随即被更深的玩味取代:聪明的女孩。不过,他凑近一步,带着烟草和古龙水的混合气息,语气刻意压低,带着警告,别指望我会为你改变什么。我的生活,你最好别插手。
随便你。我拉开车门,坐进早已叫好的出租车里,只要程家每月按时打到我卡上的‘生活费’一分不少,你爱怎么玩,玩死在外面都行。车窗升起,隔绝了他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
当天下午,我就搬进了程家位于半山的豪宅。空旷,奢华,冰冷得像一座巨大的水晶棺材。程昱果然说到做到,连我的行李都没看一眼,新婚之夜,引擎的咆哮声就撕破了别墅的宁静,他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直奔城中最烧钱的夜店,一夜未归。
我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看着跑车尾灯消失在盘山公路尽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走进程昱那间充斥着昂贵皮具、雪茄和男性荷尔蒙气息的书房。打开那台配置顶级的电脑,屏幕幽幽亮起。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轻易绕过程氏企业内部防火墙的多重加密。一行行代码流淌,精准定位到程昱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信托基金、股票证券、信用卡附属卡……最高权限指令,被我悄无声息地植入。
凌晨三点。引擎的咆哮由远及近,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沉重的、踉跄的脚步声伴随着钥匙粗暴捅锁孔的声音,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狠狠踹开。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脂粉香水味扑面而来。程昱扯着领带,歪歪斜斜地撞进客厅,嘴里骂骂咧咧:操……什么破锁……一抬眼,看到我端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穿着整齐的家居服,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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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随即被酒精和被打扰的烦躁点燃:你他妈有病大半夜坐这儿装鬼
我放下牛奶杯,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动作优雅得像在品茶。
嘀嘀嘀——嘀嘀嘀——
程昱口袋里、丢在玄关柜子上的手机,几乎同时疯狂地尖叫起来。他烦躁地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无数条银行、证券公司的紧急通知短信。
操!什么情况!他划开屏幕,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账户状态,清一色显示着刺目的红色:已冻结。
财务顾问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程少!出大事了!您名下所有资产,包括信托基金、股票、银行账户、信用卡……全部被锁定了!银行那边说是……最高权限指令,我们根本无权操作!程董那边电话也打不通……
程昱握着手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酒意彻底吓醒了。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是……是你!你他妈到底是谁!你干了什么!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身高差了一个头,气势却稳稳压住了他。
我是你的妻子。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如冰锥,钉进他的耳膜,也是现在能让你身无分文、寸步难行的人。
他双眼赤红,像被激怒的野兽,猛地扬起拳头。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再次轻点。
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程昱的手机屏幕应声亮起,又是一条银行通知短信弹出:【支出通知:人民币10,000.00元。备注:语言侮辱费(第一次警告)。】
骂一句,扣一万。我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刚才那句,扣了三万。程少,你账户余额,经不起几次扣的。
程昱的拳头僵在半空,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最终颓然地垂落下来。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暴怒,以及……一丝深藏的、被绝对力量碾压后的恐惧。
驯服一匹野马,需要缰绳,更需要让它看清,谁握着生杀予夺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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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个月,成了程昱人生中最丰富多彩也最憋屈的时光。
他试过反抗。高价请来的顶尖黑客团队,信心满满地发起进攻,试图夺回账户控制权。结果不到半小时,对方领头人满头大汗地打来电话,声音都在抖:程、程少……对方是‘V’!是那个‘V’!我们惹不起!定金……定金我们退双倍!这活儿接不了!您另请高明!电话被仓促挂断,留下程昱对着忙音一脸懵逼和惊骇。
他试过告状。跑到他那个威严古板的父亲程振山面前,添油加醋地控诉我的恶行,说我用邪门歪道控制他,图谋程家家产。程振山起初震怒,拍桌子要找我算账。然而,当程氏集团旗下一个至关重要的跨国项目,核心系统遭遇不明黑客疯狂攻击,股价应声暴跌,整个技术部束手无策、眼看就要造成数十亿损失时,是我坐在程振山的书房里,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不仅击退了攻击,还顺藤摸瓜锁定了幕后黑手——程家一个虎视眈眈多年的旁支。
看着屏幕上清晰的攻击路径和对方惊慌失措的内部通讯记录,程振山沉默了。他看向我的眼神,从震怒、审视,最终变成了深沉的复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他拍了拍程昱的肩膀,只留下一句:好好待你媳妇。程家的未来,或许就在她手上。然后,再也没管过程昱的零花钱问题。
程昱还试过怀柔政策。今天送限量版包包,明天送鸽子蛋钻戒,后天包下米其林三星餐厅……所有送来的礼物,第二天都会原封不动地出现在某个孤儿院或者慈善机构的捐赠清单照片上,附带我的电子签名。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渐渐地,引擎咆哮的深夜归家少了。狐朋狗友催命般的电话,经常被他以要陪老婆吃饭为由挂断。他开始出现在程氏集团总部的办公室里,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打游戏或睡觉,但至少人是在了。他甚至……开始学做饭。
这天傍晚,我处理完宁氏那边暗中收集到的关于白丽挪用公款的新证据,揉着发酸的眼睛走出书房,一股奇异的焦糊味钻入鼻腔。
厨房里,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像打过仗。程昱高大的身影系着一条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卡通小熊围裙,正手忙脚乱地对付着平底锅里几块黑乎乎、冒着可疑青烟的不明物体。他头发被汗水打湿几缕,黏在额角,脸上蹭了几道面粉,模样狼狈又……有点滑稽。
老婆!你忙完啦他看到我,眼睛一亮,献宝似的把那个惨不忍睹的盘子端过来,快尝尝!我……我第一次煎牛排!七分熟!
我看着盘子里那几块堪比焦炭的牛排,沉默了三秒。空气有些凝滞。程昱亮晶晶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嘴角垮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等着挨训的大型犬。
我拿起叉子,叉起最小的一块,视死如归地放进嘴里。一股浓烈的焦苦味和没化开的粗盐粒瞬间霸占了所有味蕾。我面无表情地咀嚼,咽下。
……还不错。我放下叉子,声音没什么起伏,至少熟了。
程昱的眼睛噌地又亮了,像瞬间被点燃的星星。他胡乱扯下围裙,像个讨赏的孩子,蹭到我身边蹲下,仰着脸,手指头扒拉着地上几个孤零零的钢镚(那是我给他的本周实验经费),声音拖得又软又可怜:
老婆~~~你看我表现这么好……能不能……预支点零花钱啊就五百!五百块!
我挑眉:理由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耳根有点红:就……就楼下新开了家甜品店……他们家的草莓拿破仑……听说……听说女孩子都爱吃……声音越说越小。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蹲在那里,仰着脸,额角还有汗,眼神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和讨好,全然没了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纨绔影子。
空气安静了几秒。我忽然伸手,揉了揉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指尖触感微硬。动作有些生疏。
明天自己去买。我说,算奖励。
程昱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笑容在他脸上炸开,像个得到全世界糖果的孩子。他猛地站起来,想要抱我,被我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他也不恼,只是嘿嘿傻笑着,宝贝似的捡起地上那几个钢镚,转身又冲进了那片狼藉的厨房,嘴里还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给老婆做甜品去咯……
我看着他的背影,厨房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盘子里那块焦黑的牛排,似乎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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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程家少奶奶这层金光闪闪的身份,我出入宁氏集团变得名正言顺。白丽和宁雪自然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宁微!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抢雪儿负责的南区项目董事会上,白丽再也维持不住贵妇的体面,指着我尖叫,精心修饰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那是雪儿辛辛苦苦跟进了半年的!你凭什么横插一脚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指尖在面前的平板电脑上轻轻一点。巨大的投影幕布瞬间切换,清晰的柱状图和数据报表跃然其上。
南区项目,由我接手一个月。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白丽的尖叫,毛利率提升15%,净利润环比增长300%,提前完成季度目标。我顿了顿,目光转向主位上脸色阴沉的宁志远,又扫过脸色煞白的宁雪,至于宁雪小姐负责的北区项目……同期亏损持续扩大,目前已达2000万。其中,我指尖再次轻点,屏幕切换,一份详细的资金流向图出现,有超过1500万的‘营销费用’,流入了这家注册于维京群岛的空壳公司——‘丽景咨询’。
会议室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宁雪和白丽身上。
宁雪猛地站起来,失态地尖叫:你胡说!污蔑!这是污蔑!她抓起面前的咖啡杯,想也不想就朝我泼来!
我早有防备,身体微微一侧。滚烫的咖啡大半泼在了昂贵的红木会议桌上,溅起深褐色的污渍。几滴溅到我的袖口,留下深色的印子。我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从容地从文件夹里又抽出一份文件,轻轻推到宁志远面前。
宁董不妨查查,这家‘丽景咨询’的实际控股人和受益人,是谁
宁志远颤抖着手翻开文件,首页清晰的股权穿透图,最终受益人赫然写着——白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身边那个相伴了近二十年的女人。
白丽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顺便说,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无人色的宁雪,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北区项目核心团队集体辞职的真相,不是他们被高薪挖角,而是宁雪小姐挪用项目款去填她那个亏损的私人画廊窟窿,导致项目资金链断裂,发不出工资奖金。需要我把他们的联名举报信和银行流水也投影出来吗
宁雪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椅子上,双眼空洞,只剩下绝望的泪水。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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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程家书房。屏幕幽蓝的光映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屏幕上滚动的,是白丽过去二十年经手的所有财务资料、通讯记录、甚至一些早已被删除的加密邮件碎片。一条条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无形的线慢慢串起,指向一个令人心胆俱寒的真相。
一只手突然按在了我的手腕上,带着温热的力度,阻止了我继续敲击键盘的动作。
够了。程昱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少有的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你眼睛都红了。去休息。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带着压抑了二十年的悲愤和尖锐:够怎么够!白丽!她不仅调换了我和宁雪,夺走了我的人生!她还……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我生母,那个生下我就被赶出宁家的可怜女人,十年前那场所谓的‘意外车祸’……根本不是意外!是她!是白丽买通了那个司机!
二十年的隐忍,二十年的孤寂,二十年的仇恨,在这一刻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程昱没有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他沉默了几秒,转身从书桌最底下的一个带锁抽屉里,拿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档案袋,放到我面前的键盘上。
看看这个。他的声音低沉。
我疑惑地打开档案袋。里面是几份泛黄的旧报纸剪报,一份模糊不清的交通肇事案卷宗影印件,几张银行转账记录的复印件,时间跨度很长。最关键的是,一份被撕掉了一半、又被精心修复过的日记复印件。字迹娟秀,属于一个叫苏婉的女人——我的生母。
日记的日期,停在她意外去世的前三天。上面清晰地写着:
【X月X日,晴。白丽今天又来找我了,眼神像毒蛇。她说志远永远不可能认回那个野种,说我再敢出现在宁家附近,就让我和那孩子一起消失。她提到了一个叫老疤的货车司机……我好怕……我要带着微微离开这里……】
后面是几页混乱的、充满恐惧的字迹,记录着她仓促收拾行李准备带我逃离的计划。
最后一张纸,是程昱动用程家力量,找到的一个早已金盆洗手、隐姓埋名的老混混的录音文字记录。上面清楚地供述,当年是一个姓白的女人,通过中间人找到他,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在苏婉带着女儿离开的路上,制造一场意外车祸。只要那个女人消失,孩子……可以留半条命,扔远点就行。
空气仿佛凝固了。书房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眼前一片模糊,滚烫的液体终于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冰冷的键盘上。原来……原来她不是不要我……她是为了保护我……
程昱的手,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轻轻覆上我紧握成拳、指节发白的手背。
现在,他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声音沉稳而坚定,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血色和泪意已被一片冰封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取代。
血债血偿。我一字一顿,声音淬了冰,我要他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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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集团三十周年庆典。水晶吊灯的光芒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虚假的繁荣。白丽穿着最新季的高定礼服,挽着宁志远的手臂,笑容雍容得体,接受着各方宾客的恭维。宁雪也精心打扮过,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强撑着笑容,努力扮演着宁家千金的角色。
宁志远在司仪的引导下,红光满面地走上主席台,准备发表周年感言。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各位尊敬的来宾,女士们,先生们,今天……
话音未落,他身后巨大的LED背景屏幕,画面猛地一跳!
宁志远慷慨激昂的半身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清晰放大的DNA检测报告!结论栏,宁雪与宁志远、白丽无血缘关系几个大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每个人的眼睛!
全场哗然!如同滚油泼进了冷水!
这……这是什么东西!
天啊!宁雪不是亲生的!
怎么回事!
白丽的笑容瞬间僵死在脸上,血色唰地褪尽!宁雪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惊恐地捂住了嘴!
宁志远猛地回头,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如同被雷劈中,僵在原地,话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啸叫。
屏幕再次切换。这次播放的是一段录音。白丽那特有的、带着点慵懒和刻薄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厅里:
【……调包呵,那能怪我吗谁让苏婉那贱人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冷笑)志远和他那死鬼老爹,做梦都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我生的要是女儿,宁家还有我的位置……雪儿她当然是我亲生的!我花了那么多钱买通护士,把苏婉生的女儿扔掉,把我女儿换进去……二十年前五十万,值了!……那孩子谁知道死没死在哪个垃圾堆里……】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着白丽如何得意洋洋地描述当年如何收买护士,如何将真正的宁家千金(我)丢弃在贫民窟的垃圾堆旁……字字句句,恶毒无比。
假的!这是假的!合成的!是污蔑!白丽彻底疯了,她尖叫着,像一头失控的母兽,不顾一切地冲向主席台,长长的指甲直直抓向控制台的方向,关掉!给我关掉!
然而,屏幕画面再次冷酷切换。这一次,是密密麻麻的资金流水截图、合同扫描件、以及清晰的股权穿透图。箭头直指白丽和那个丽景咨询空壳公司,涉及金额巨大,时间跨度长达十年,清晰地勾勒出一条庞大的利益输送链,最终指向白丽在海外购置的巨额不动产和信托基金。更触目惊心的是,其中几笔大额支出,时间点赫然与十年前那场意外车祸吻合,收款方是一个标注为老疤的账户!
白丽女士,我的声音透过主席台上的备用麦克风,清晰地响起,盖过了所有的混乱和尖叫。我缓步走上台,站在失魂落魄的宁志远身边,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锁定了台下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涉嫌二十年前恶意调换婴儿、遗弃罪,以及近十年间,利用职务之便,非法侵占、挪用宁氏集团巨额资产,证据确凿。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宁雪,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还有,十年前,买凶谋杀苏婉女士——我的亲生母亲。
不——!!白丽发出凄厉绝望的嘶嚎,彻底崩溃,张牙舞爪地想要扑上来撕打我,贱人!你和你那个短命妈一样下贱!你们都该死!!
就在这时,宴会厅紧闭的鎏金大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推开!
程昱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神色冷峻,如同出鞘的利刃。他身后,是数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神情肃穆。
白丽女士,为首的警官亮出证件和逮捕令,声音洪亮,压过了一切喧嚣,你涉嫌谋杀、遗弃、巨额职务侵占等多项罪名,证据确凿,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两名女警上前,干脆利落地将瘫软在地、状若疯癫的白丽架了起来,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她的手腕。
志远!救我!志远!是他们陷害我!!白丽徒劳地挣扎哭喊。
宁志远看着被警察拖走的妻子,又看看屏幕上那些铁证如山的罪证,再看看身边眼神冰冷、如同复仇女神的亲生女儿,巨大的打击和欺骗感终于彻底击垮了他。他身体晃了晃,喉头发出嗬嗬的怪响,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爸!!宁雪发出凄厉的哭喊,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现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声、哭喊声、议论声震耳欲聋。
宁雪抱着昏迷不醒的宁志远,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怨毒得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宁微!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你毁了我!毁了这个家!
我一步步走下台阶,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冰冷的回响,走到她面前。
毁了你我微微俯身,看着这张曾经趾高气扬、如今涕泪横流写满绝望的脸,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千斤的重量,妹妹,你错了。我只是把你偷来的人生,连本带利地收回来而已。
我直起身,目光扫过满场惊惶失措的宾客和股东,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宣告:至于宁氏集团……从今天起,由我,宁微,正式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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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宁程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天际线在夕阳余晖中铺陈开壮丽的画卷。
老婆~~~带着点讨好意味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程昱端着一杯手冲咖啡凑过来,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手工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弯腰,下巴蹭了蹭我的发顶,像只撒娇的大狗,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呢!
我正专注地看着季度财报,头也没抬,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嗯。
他锲而不舍,把咖啡轻轻放在我手边,然后蹲在我椅子旁,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那个……老婆大人……你看我最近表现这么好,按时上班,戒烟戒酒,还报了个厨艺班……能不能……给涨点零花钱啊他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就五百!五百块!我保证不乱花!
我停下动作,终于看向他,挑眉:理由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耳根可疑地红了,声音也低了下去:就……就市中心新开那家珠宝店……橱窗里那条带小月亮吊坠的铂金链子……我看你上次路过……多看了两眼……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嘟囔,想……想买给你当纪念日礼物……
夕阳的金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双曾经写满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小心翼翼的期待和笨拙的温柔。
我看了他几秒,忽然放下平板,伸手勾住他松散的领带,微微用力下拉。
他被带得向前倾身,有些错愕。
我仰起脸,吻了吻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
批准了。
窗外,晚霞漫天,将整座城市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办公桌上,一张照片静静地立着——照片里,程昱穿着简单的T恤,在城西那家熟悉的阳光孤儿院院子里,笨拙地教一群孩子拍篮球,笑容干净爽朗,像个大男孩。而我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看着他,夕阳的光晕模糊了我的轮廓,却清晰地映亮了我眼中,那抹不再冰冷的、真实的暖意。
冰冷的复仇已然落幕。而属于宁微和程昱的故事,在人间烟火与笨拙的爱意里,才刚刚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