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个火箭,保你江山永固！
我穿成冷宫弃妃,系统逼我宫斗,我反手开直播带货。
皇帝踹门查岗时,我正举着豁口碗嚎叫：九块九,冷宫土窑精品带回家！
他怒斥我扰乱宫规,我刚把画出来的手机对准龙颜——
满屏火箭嗖嗖起飞：陛下好帅！给陛下刷穿龙袍！
帝王懵然凑近：此物…真能换边境三千军饷
我盯着后台飙升的余额,严肃点头：陛下,刷个嘉年华,臣妾能给您现编一个步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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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冷宫惊魂
冷宫的灰尘,是有年头的。它们不是现代都市里那种轻浮的、带着汽车尾气味和工业尘埃的颗粒,而是沉甸甸、带着腐朽木料、陈旧布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漫长时光遗忘后的死寂味道。梁悠悠甚至觉得,吸一口这样的空气,能饱半天,虽然代价可能是肺叶提前退休。
她躺在硬得能硌出腰椎间盘突出的木板床上,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空瘪胃袋的抗议。头顶,几张残破的蛛网在不知从哪个缝隙钻进来的穿堂风中苟延残喘地摇曳,像极了她现在的小命,悬得很,且没什么美感。
不过三个时辰——或许更久,在这种地方,时间感是第一个被剥夺的东西——她的视网膜还残留着手机屏幕上疯狂跳动的下单数字和凌晨三点办公室的惨白灯光,喉咙里还灼烧着连续嘶吼家人们！最后三秒！三！二！一！上链接！的干痛,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敲击键盘和疯狂点击鼠标的麻木感。一眨眼,天旋地转,感官被强行塞入一段不属于她的、断断续续的记忆洪流,再定神,她就成了这劳什子大胤王朝后宫里,一个名叫梁才人的冷宫弃妃。
罪名原主记忆模糊不清,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画面,只能捕捉到几个碎片：似乎是在御花园某条不算宽敞的路径上,原主低头走路,心神恍惚,可能还在为什么事情垂泪,没留意前方仪仗,等惊觉时,已经挡了路。似乎有尖细的嗓音呵斥,有明黄色的衣角一闪而过,然后就是冲撞圣驾、藐视宫规的帽子扣下来。过程不重要,细节无人深究,结果就是被两个面无表情、手劲极大的嬷嬷像拖一口破麻袋一样,扔进了这比冰箱冷藏室还冷、比废品回收站还破的地方,自生自灭。
胃袋空瘪地抽搐了一下,带来一阵尖锐而真实的疼痛。这身体恐怕有些日子没见着像样的油腥了,记忆里最后一餐是半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和一小碟咸得发苦的酱菜。梁悠悠艰难地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环顾这间所谓的寝殿。
四壁空空,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颜色更深、质地更不堪的底层,像是得了严重的皮肤病。除了身下这张一动就吱呀乱叫、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破床,就只剩一张桌面开裂、一条腿明显短一截用破瓦片垫着的瘸腿桌子,以及一口歪歪斜斜、柜门都关不严实的破木柜。窗户纸破了大半,冷风肆无忌惮地嗖嗖往里灌,吹得地上几片不知从哪里来的枯叶无聊地打着旋儿。
真·家徒四壁·顶配版。连贼来了都得含着泪扔下两文钱再走。
绝望吗有点。但更多的是一种荒诞感。她,梁悠悠,电商界叱咤风云（自封的）、熬死同行无数、人称直播间永动机的带货一姐,居然落到了这步田地这比连续直播七十二小时猝死还难以接受！至少猝死还能上个社会新闻,标题是敬业主播不幸离世,年轻人需警惕过劳,在这里死了,估计就是乱葬岗一扔,喂了野狗,连个响动都没有。
2
系统降临
【叮咚！宫斗逆袭系统为您服务！检测到宿主求生欲强烈,绑定成功！】
一个冰冷又异常亢奋、仿佛某种劣质合成音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中炸开,吓了她一跳,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亲爱的宿主,欢迎来到大胤后宫奋斗频道！本系统专为辅助像您这样身处逆境却心怀壮志（或者只是不想死）的娘娘设计,提供最专业、最科学、最高效的宫斗指导,助您一路打怪升级,拳打贵妃,脚踢皇后,荣登后宫巅峰,成就传奇人生！】
梁悠悠面无表情,甚至想抠抠耳朵——如果这身体还有力气的话。这开场白,怎么听怎么像那些卖成功学课程或者理财骗局的,充满了画大饼的味道。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请注意查收！内含《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宫斗典藏版）》电子版一套,初级楚楚可怜眼神体验卡一张（有效期一刻钟）,身娇体软易推倒香氛试用装一份（仅限一次）。系统商城已开启,更多强大道具、技能等待您用积分兑换！】
眼前浮现一个花里胡哨、闪烁着廉价PPT光芒和刺眼荧光色的半透明屏幕,上面还用艺术字写着恭喜绑定,走向辉煌！。梁悠悠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系统的审美和它的配音一样,透着一股子山寨味。
【现发布新手引导任务：请于今日巳时三刻（注：约现代上午十点）,准时抵达御花园东南角芍药圃附近,利用《五三（宫斗版）》第一章第三小节所述精准意外邂逅法,制造与下朝途经的皇帝陛下的初次相遇。任务要求：成功引起陛下注意,并留下（正面）印象。任务奖励：肤若凝脂膏试用装（5ml）。失败惩罚：初级电击按摩体验一次。】
光屏上哗啦啦展开详细攻略,图文并茂（图是简笔画风格）,包括假摔的最佳角度计算（确保姿态优美且能恰好落入皇帝臂弯,需考虑风速、地面平整度、皇帝行进速度）、崴脚时的痛呼频率调控（不能太刺耳像杀猪,也不能太微弱像蚊子叫,需包含恰到好处的隐忍与脆弱）、跌倒瞬间眼神的把握（需精准传达七分惊慌、两分柔弱、一分对天颜的仰慕,扇形统计图务必清晰）,以及事后被扶起时谢恩的声线微操（要带点恰到好处的哽咽、依赖感和受宠若惊,但不能显得太蠢）……
梁悠悠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考点和那简笔画的摔倒分解图,沉默了足足一分钟。胃好像更疼了。
3
逆袭之路
系统,她终于开口,嗓子干哑得像砂纸摩擦,你看我这张脸,这身体状况,像是能精准演出‘七分惊慌两分柔弱一分仰慕’这种高难度扇形统计图的人吗她顿了顿,积压的疲惫和饿火让她语气冲得很,我唯一能精准控制的,是直播间下单倒计时的嗓门和手速。还有,奖励就给5ml润肤膏你比那些抠唆得要死、只给试用装还要求我们吹出天花乱坠效果的品牌方还坑啊。失败还要电击你这是哪门子的逆袭系统,是M78星云的酷刑系统吧
系统：【……请宿主端正态度！消极思维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这是经过大数据分析验证、无数前辈用血泪（可能真的有泪）总结出的最快脱困方案！无数前辈凭借本系统的专业指导,从采女、才人一路走到了妃、贵妃,甚至皇后之位！只要严格遵循步骤,排除万难……】
妃生巅峰皇后之位梁悠悠嗤笑一声,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飘,但嘲讽力十足,我看是送死快车道吧御花园皇帝我现在这状态,从这冷宫爬出去找到御花园东南角都够呛,还精准假摔信不信没摔进皇帝怀里,先被巡逻的侍卫当刺客捅个对穿或者直接因为‘惊扰圣驾’、‘仪容不整’被皇帝本人一脚踹飞再不然,被哪个路过的妃嫔当成勾引皇帝的贱人,直接摁死在芍药圃里失败还电击你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让我死得干脆点。
她挣扎着爬下床,双腿虚软得差点直接跪下去,扶住那冰冷的瘸腿桌子才勉强站稳。走到那口破柜子前,用力拉开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的抽屉。里面躺着几件灰扑扑、料子粗糙、甚至有些地方还打着不明显补丁的旧衣裙,颜色晦暗,像是被岁月和绝望吸干了所有鲜活。但……好歹是件东西,是素材。
系统急了,电子音都带上了刺耳的杂音：【警告！警告！请宿主立刻停止消极思维和诋毁系统行为！任务倒计时开始！距任务要求时间还剩不到一个时辰！请立刻出发！失败惩罚准备启动……高压电击预备……】
闭嘴。吵死了。梁悠悠粗暴地打断它,属于金牌电商的那部分大脑却在绝境中开始疯狂燃烧,分析现状,寻找突破口。指望男人指望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画的大饼她梁悠悠能从底层小主播爬到行业顶尖,带的货从九块九包邮到奢侈品应有尽有,靠的从来就不是等别人施舍或者遵循什么狗屁规则！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流量就是用来攫取的！
她一把扯出那件颜色最暗、磨损最厉害、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裙子,又眼尖地发现抽屉角落有半截烧剩下的红蜡烛和一点不知道原本用来干嘛的、色彩暗沉的矿物颜料碎块。一个疯狂、荒谬、却又在她熟悉的领域内无比清晰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型。
你那套KPI考核早就过时了。老娘这辈子只信一件事——她开始手脚麻利地捣鼓,用蜡烛稍微软化,混合矿物颜料,在相对完好的裙子内衬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网格和按钮图案,模拟手机屏幕。又把裙子撕下布条,缠绕捆绑在捡来的两根相对直溜的枯枝上,做成一个简陋无比、风一吹就能散架的手机支架。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流量在哪里,战场就在哪里！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4
直播首秀
她把那瘸腿桌子拖到窗边光线最好的地方,用碎瓦片垫平,将那个不伦不类、看起来像个儿童玩具的手机支架支在上面,调整好角度,让它正对着自己刚刚坐下的那块光秃秃的床板——那里将被定义为C位展示区。虽然直播间寒酸,设备感人,产品辣眼睛,但主播的信念感不能丢！
【警告！宿主行为严重偏离宫斗主线！无法识别！判定为消极抵抗！电击惩罚启动倒计时：10、9、8……】
冰冷的倒计时滴答作响,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带着死亡的威胁。
梁悠悠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部的痉挛和身体的虚弱,脸上瞬间堆起熟练无比、经过千锤百炼的职业假笑,对着空荡荡、只有灰尘飞舞的墙壁,声音陡然拔高,甜腻、热情、充满了煽动性,与这冷宫的绝望死寂格格不入：
宝宝们！家人们！下午好！欢迎走进独一无二、绝无分号的‘冷宫优品’直播间！关注主播不迷路,主播带你上高速！今天咱们直播间风格独家限定——‘落魄逆袭’风！给各位屏幕前的娘娘、小主、贵人们带来前所未有的捡漏体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天在场的家人,你们有福了！
系统：【7、6……滴！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与任务无关…继续惩罚倒计时…6、5…】
她猛地抓起桌上那个边缘有个明显豁口、还沾着些许污渍的粗陶碗,怼到镜头前（也就是那个画出来的屏幕方向）：来看一看瞧一瞧啊！首先给大家带来一款收藏级宝贝！前朝官窑——旁边的,民间土窑出的！精品粗陶碗！纯手工打造,古法烧制,蕴含着劳动人民的智慧与汗水！看这豁口！多么的别致！多么的不规则！充满了后现代解构主义的狂野艺术气息！您用它盛饭,它可能漏点汤水,但您用它来盛放您无处安放的文艺灵魂,它是刚刚好！原价九十九贯！今天,看在家人们的面子上,冷宫跳楼福利价,九文九！只要九文九！九文九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却能买回一份历史的沉淀和艺术的孤独！限量一个,手快有手慢无！
倒计时的滴滴声在她脑子里疯狂作响,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开,电流的滋滋声似乎已经在神经末梢跳跃。
【3、2、1！电击惩——滋……滋滋……咔…咔…】
5
能量爆发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那冰冷的惩罚提示音突然变成了一串混乱嘈杂、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像是老式收音机失去了信号,又像是电脑中了病毒。
【…未知错误…代码紊乱…检测到高强度…非常规情绪波动能量…异常汇聚…符合…次级吸收标准…重新测算…能量转化中…积分+1…+1…+1…+5…+10…】
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困惑、卡顿和一种程序逻辑被打乱的茫然。
梁悠悠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有戏！这瞎咧咧真的能忽悠到…不对,是吸引到能量！这见鬼的系统居然吃直播这套！它把观众（虽然看不见）的情绪反馈和她的表演能量当成了积分来源！
绝处逢生！她瞬间跟打了超级肾上腺素一样,所有的疲惫和饥饿都被暂时压下,斗志熊熊燃烧！又抄起桌角那盘昨天（或许是前天）剩下的、颜色发暗、硬得能砸晕野狗、甚至隐隐有点可疑斑点的桂花糕,声音更加卖力,充满了感染力,肢体语言也更加丰富：
再来看看这款！宫廷御膳房特供——的边角料！纯手工打造的压模桂花糕！传承百年工艺（可能吧）,匠心独运（大概没有）！看这色泽！古朴自然！看这质地！坚硬如铁！百分百纯天然,无任何添加剂防腐剂,给宝宝吃都放心（宝宝可能啃不动）！买回去,饿了能啃两口（牙口好的家人）,闲了能当镇纸,遇到危险还能当板砖防身,遇到流氓一糕一个！一糕三用,性价比之王！同样只要九文九！拼手速的时候到了家人们！左上角点点关注！小礼物走一波！哎哟谢谢‘冷宫钉子户’送来的小心心！谢谢‘打入冷宫好多年’大哥送来的破风筝！感谢我张姐送的枯树枝！张姐大气！张姐永远十八！爱你哟！
她越喊越投入,唾沫横飞,完全沉浸在了熟悉的直播节奏里,甚至习惯性地做了个上链接的虚拟手势,假装看着根本不存在的评论区互动：王哥问包邮吗包！必须包！今天在冷宫直播间下单,统统包邮！冷宫专属通道,直送您的宫苑！李姐说再来点优惠好！看在李姐的面子上,前三位下单的家人,再送冷宫特供清凉穿堂风一小时体验券！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胃好像没那么疼了,身体也因为亢奋而暖和了些许。后台那+1+5+10的积分提示虽然微弱,却像甘泉一样滋润着她干涸的希望。
她根本不知道,也没精力去注意,冷宫那扇破败不堪、几乎要散架、平时连野猫都懒得挠的院门外,不知何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已然驻足。
6
帝王突现
李恒今日下朝后心绪不宁。边关军饷短缺的折子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在他心头,户部尚书那老狐狸哭穷的嘴脸和推诿的言辞更让他烦闷不已。奏折批不下去,索性出来走走,不知不觉竟信步走到了这偏僻荒凉、几乎被他遗忘的宫苑附近。
起初听到里面传来喧哗之声,他还以为是哪个负责洒扫的疯癫宫女在胡言乱语,或是几个失势的旧人聚在一起抱怨命运,眉头不悦地蹙起。皇家之地,岂容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但仔细一听,那声音虽然疯癫,却中气十足,喊的都是些他闻所未闻、古怪至极的词语。九文九、包邮、上链接、宝宝们、家人们……还有什么后现代解构主义、性价比之王、体验券
这是冷宫确定不是哪个市井杂耍班子或者西域行脚商人混进来了声音似乎还有点耳熟
他脸色沉了下来,帝王威仪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示意身后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噤声,悄无声息地走到那扇破败的门前。透过宽大的门缝和破洞,他看到里面一个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如纸、头发枯槁的女子,正举着个破碗和一块黑乎乎像石头的东西,对着一个用枯树枝和破布搭成的怪异架子手舞足蹈,表情亢奋得近乎癫狂,嘴里噼里啪啦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疯话。
巫蛊之术厌胜之物以邪术诅咒朕还是真的彻底疯了李恒心头火起,冷宫之地,竟敢行此大逆不道、装神弄鬼之事！扰乱宫规,其罪当诛！
怒意上涌,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抬脚,蕴含帝王之怒,狠狠踹向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
砰——哗啦！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朽木制成的门板根本承受不住这含怒一击,直接碎裂开来,木屑四处飞溅,扬起一片灰尘。
梁氏！你这疯妇！李恒雷霆般的怒喝震响了整个冷宫,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怒意,竟敢在宫中行此鬼蜮伎俩,装神弄鬼,扰乱清静,该当何罪！他目光如电,扫过那简陋的法坛和状若疯癫的梁悠悠。
7
流量爆炸
梁悠悠正说到感谢王哥送来的破草席,王哥今晚必做龙傲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飞溅的木屑和雷霆般的怒吼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手一抖,那块能砸死狗的桂花糕咚地一声掉在地上,居然顽强地没碎,还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了皇帝的靴子前。
而她眼前那片只有她能看见的系统光屏,在这一瞬间,像是被投入了深水炸弹,彻底疯了！爆炸了！
卧槽槽槽槽槽！！！CV（观众）惊现野生皇帝！！！
啊啊啊啊啊陛下！是活的陛下！妈妈我见到皇帝了！活的！
这龙袍！这颜值！这气场！秒了秒了！内娱古偶全体起立道歉！跪下学习什么叫帝王之气！
主播主播！快！怼脸拍！让我截图当屏保！这颜值我能舔一年！
陛下看我！陛下好帅！给陛下刷穿龙袍！把陛下送上榜一！
用户‘朕的江山’赠送【火箭】x10！连发！陛下万岁！
用户‘皇后本宫不干了’赠送【嘉年华】x5！姐姐给陛下排面！
用户‘摄政王是我爹’赠送【梦幻城堡】x1！陛下看看我！
用户‘太后她老人家’赠送【跑车】x66！…太后您
用户‘御前带刀侍卫’赠送【鲜花】x999！陛下小心啊！
用户‘史官手里笔’：这场面我真没见过,史书该怎么写在线等,挺急的。
…
满屏的特效瞬间爆炸到无以复加,金光闪闪的巨型火箭嗖嗖地接连发射,带起长长的尾焰；华丽的嘉年华光影层层绽放,虚拟的金色花瓣和彩带漫天飞舞；梦幻城堡拔地而起,几乎占满屏幕；跑车队列呼啸而过,引擎轰鸣（心理上）……绚丽夺目、震耳欲聋（心理上）的虚拟特效疯狂叠加,几乎完全覆盖了皇帝那张盛怒的、却英俊得无可挑剔的俊脸,把整个冷宫昏暗、破败的背景都映得光怪陆离,宛如魔幻现场。
梁悠悠傻眼了,大脑宕机了一秒,呼吸都忘了。这…这流量爆得也太突然、太恐怖了！榜一大哥…不对,是榜一皇帝就这么暴力空降了！这关注度和打赏力度,比她当年巅峰时期还夸张！
8
神器显威
求生本能让她下意识地就把手里那个充当手机的、画着网格的破布框,更近地、几乎要怼到皇帝脸上去,试图用这神器挡住自己,或者说,让家人们看得更清楚点,这泼天的富贵（积分）可不能断！
皇帝李恒这蕴含帝王之怒的斥责刚落地,正待看这弃妃如何惊慌失措地跪地求饶,瑟瑟发抖,却没等到预想中的反应,反而被对方举起那怪异物件（在他眼里就是个打着补丁、画着鬼画符的破布框子）直直地、几乎无礼地对着自己的脸。
更让他惊疑不定、甚至有一瞬间毛骨悚然的是,那破布框里竟骤然迸发出比刚才透过门缝窥见时更加耀眼、更加密集、更加震憾的绚烂光芒！那些奇形怪状、从未见过的虚影（火箭、城堡、跑车）带着仿佛能撕裂空气的轰鸣（他脑补的）穿梭飞舞,金光万丈,瑞气千条,几乎要闪瞎他的眼！那声势,那异象,远超他见过的任何庆典、任何祥瑞记载！
这是何物竟能凭空生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异象莫非不是厌胜之物,而是……什么上古流传下来的仙家法宝或是西域秘传的顶级幻术机关这梁氏…不是疯了,而是得了什么奇遇
滔天的怒火瞬间被这超乎理解、违背常理的景象和极致的惊疑压了下去。他甚至下意识地往前凑近了半步,眯起那双深邃的、此刻充满了震惊与探究的龙目,试图看清那璀璨光芒中的奥秘,威严的质问卡在喉咙里,出口时已不自觉地变成了惊疑不定、甚至带上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敬畏与试探：
此…此乃何物这些飞舞的金光异象…是何种祥瑞或是…西域传来的幻术法宝
他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这光怪陆离、冲击力十足的一幕。君王的警惕心让他保留了一丝怀疑,但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
梁悠悠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死机的大脑在巨额积分流入的刺激和求生欲的双重加持下强行超频重启！她猛地吸了口气,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欢迎榜一陛下进入直播间,陛下大气,陛下万福金安给死死咽了回去,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高深莫测、悲天悯人、仿佛沟通天地鬼神的专业神棍表情,声音也沉了下来,带着一种空灵（她自己觉得）而神秘的调调,尽量贴合这个时代的语境：
回陛下！她稳住微微颤抖的手,让那神器稳稳定格龙颜,确保直播间家人们能有最佳视野,此非邪物,更非幻术。此乃‘昊天镜’之分支,‘万民心意通天幕’！此刻正在显现的,并非虚妄,乃是四海之内、九州之上,万千黎民百姓对陛下您的一片赤诚忠心与浩瀚敬仰,心念汇聚,凝结而成的具象祥瑞啊！
她一边极速胡诌,一边疯狂偷瞄光屏上还在以恐怖速度滚动的打赏提示和弹幕,随时准备调整话术。
9
军饷之谜
陛下您请看！她指着屏幕上嗖嗖飞过、几乎连成一片金光瀑布的火箭,此物名为‘火箭’,一柱擎天,破开阴霾,扫荡邪祟,象征我大胤军威赫赫,无坚不摧,保陛下江山永固,国祚绵长！
她又指向那几乎要实体化的巨大城堡虚影：此乃‘不落城堡’,坚不可摧,巍然屹立,象征陛下治下国泰民安,社稷稳固如铁桶江山,万世不移！
再指向那些呼啸而过的跑车：这是…呃…‘千里神驹’,日行万里,迅疾如风,象征陛下政令畅通无阻,恩泽速达四海,开疆拓土,无往不利！
李恒的眉头紧紧锁起,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他完全无法理解、违背常理、但却莫名觉得震撼无比、甚至隐隐牵动他帝王心绪的光影闪烁。尤其是当一行加大加粗、还带着闪闪发光特效的弹幕飘过——给陛下刷的火箭能换多少军饷啊边关将士等着吃饭呢！陛下快让主播变现！——时,他浑身猛地一震,如遭雷击！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军饷！
这两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瞬间刺破了他对祥瑞的好奇、敬畏与怀疑,将他拉回了冰冷、残酷、迫在眉睫的现实。朔州军情紧急,三千两银子的缺口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夜不能寐,户部那群老狐狸只会相互推诿、哭穷喊难,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动用自己那本就不丰盈的内帑私库……
而这些金光闪闪、看起来如此神异、据说是万民忠心所化的东西……它们……看起来……如此非凡……如此珍贵……能否……
一个荒谬、大胆、却又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疯狂地钻进他的脑海,瞬间攫取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不再是看向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神器,而是死死盯在梁悠悠脸上,试图从她那张苍白却写满诚恳与神秘的脸上找出答案。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颤抖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近乎绝望的渴望,那是一个被现实逼到墙角的帝王发出的疑问：
你方才所言…这些‘火箭’、‘城堡’…此等由万民心意所化的祥瑞之物…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微微开合,问出了那个此刻重于泰山、几乎压碎他帝王尊严的问题,真能…真能换取实实在在的钱粮吗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和恐惧,目光灼灼,仿佛要将梁悠悠看穿：
譬如…八百里加急军报,朔州大营粮草殆尽,军饷短缺已达三千两…此等祥瑞,可能…可能变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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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愿力凝实
梁悠悠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皇帝的目光像两把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她脸上,那里面翻涌的怀疑、震惊,以及一丝被现实逼到绝境的、几乎灼人的渴望,几乎要将她看穿。
她能感觉到背后冷汗瞬间浸透了那件破旧的衣衫,但脸上那副悲天悯人、沟通天地的神棍表情却丝毫未变,甚至更加肃穆庄严。机会！这是泼天的富贵,更是泼天的风险！一句话答错,下一秒可能就是人头落地！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沉静地迎向帝王那探究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视线,声音平稳而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仿佛她真的是什么代天宣旨的神使：
陛下圣明,洞悉天机！她先送上一顶高帽,稳住节奏,万民心意,看似虚无缥缈,然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心念汇聚至极,自可感天动地,由虚化实！这‘昊天镜’所显化的,正是亿兆黎民对陛下、对大胤江山的炽热愿力！此力,煌煌如日,沛然莫御,区区金银钱粮,不过其最低微的显化之一！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瞥了一眼脑海中的光屏。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因为皇帝陛下的强势入镜和那句关乎军饷的致命提问,直播间的热度彻底爆炸了！
变现！必须能变现！陛下看我！我愿捐三个月月钱！
呜呜呜陛下心里装着将士！这什么神仙老板！打工人哭了！
用户‘边关老卒’赠送【血战孤城】x10！陛下！朔州的弟兄们快撑不住了！
用户‘江南粮商’赠送【粮草万石】x5！草民愿平价售粮！保将士吃饱！
用户‘国库空虚但朕有钱’赠送【金砖】x100！…这ID陛下小号
主播快答应啊！这泼天的功劳和富贵你得接住！
嘉年华！给陛下刷嘉年华！陛下说能编步兵营！
冲冲冲！为了陛下！为了大胤！家人们继续刷起来！
…
打赏特效已经密集到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只能看到一片汹涌澎湃、金光万丈的能量洪流,积分后台的数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飙升,几乎要闪瞎她的眼。系统那原本冰冷的提示音此刻都带上了激动到变调的杂音：【积分+1000！+5000！+10000！能量过载！警告！能量过载！宿主！快！承接龙气…不对,承接打赏意愿！转化！变现！】
11
银锭现世
梁悠悠心中大定,底气瞬间足了不少。她将手中的神器（破布框）郑重地又往前递了半分,确保那璀璨的光芒将皇帝惊疑不定的俊脸映照得更加清晰,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煽动力和信心：
陛下！朔州三千将士的军饷,关乎国本,重于泰山！万民心意既已显化至此,天地同力,岂有不成之理她目光灼灼,仿佛能穿透人心,请陛下凝神静气,感受这浩瀚愿力！只需您金口玉言,予以首肯,这三千军饷,即刻便可由虚化实,通过冥冥之中的‘天道物流’,速达朔州军中！
李恒的呼吸骤然加重,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那光芒万丈的神器,又看看梁悠悠那张虽然苍白憔悴却异常坚定、仿佛真有通天之能的脸。理智告诉他这荒诞不经,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但边关告急的文书、户部推诿的嘴脸、国库空空的现实,以及眼前这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确确实实正在发生的惊天异象……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将他逼到了一个别无选择的悬崖边上。
赌一把！
是彻底沦为疯子的笑谈,还是……抓住这可能是唯一救命的稻草
帝王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片代表着万民心意的璀璨光芒上,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厉色。他缓缓地、极其沉重地,点下了他那尊贵的头颅,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带着千斤重量的字：
准！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梁悠悠脑中光屏的积分数额猛地跳动了一下,一个巨大的、炫目的【嘉年华】特效轰然炸开,几乎占据整个屏幕,伴随着系统激动到破音的尖叫：【积分大规模定向转化申请确认！接收‘嘉年华’级愿力聚合体！开始模拟能量物质化流程！宿主！快！配合演出！】
梁悠悠福至心灵,立刻做出一个双手虚托、承接天恩的姿势,表情肃穆到了极点,声音空灵而悠远,仿佛在吟诵古老的咒语：
昊天无极,万民一心,军饷——凝！
12
步兵营幻
她猛地将手机转向地上一个空荡荡的、积满灰尘的破角落,同时在心里对系统狂吼：就是现在！把刚才那个‘肤若凝脂膏’试用装给我具现到那个角落！快！包装弄掉！弄成银票或者银锭的样子！能量够不够不够就用积分补！
系统手忙脚乱：【正在抽取能量！建模覆盖！5ml膏体模拟五十两银锭形态…能量不足！积分抵扣！再模拟…消耗积分1000…模拟成功！投放！】
只见那角落的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一道微不可察的白光一闪而逝（被直播特效完美掩盖）,下一秒,一小堆用粗糙灰布包裹、看起来沉甸甸、棱角分明的东西凭空出现在了那里！甚至还能听到几声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叮当脆响！
陛下请看！梁悠悠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欣慰,指向那堆东西,天佑大胤,万民归心！此乃首批由愿力凝聚,先行送达的军饷实物！共计白银五十两！后续军饷将依据愿力强弱,持续转化,必不负陛下所托,不负将士所望！
李恒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他死死地盯着那堆突然出现的、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银锭包裹,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像。
真的……出现了
不是幻觉不是戏法
他身后的太监宫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伏在地,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连头都不敢抬。
死寂。整个冷宫陷入了一种极度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梁悠悠脑中光屏上还在疯狂滚动的打赏提示和积分上涨的数字,证明着时间并未静止。
13
帝王震撼
许久,许久。
李恒终于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动了一下眼珠。他的目光艰难地从那堆银锭上移开,重新落回到梁悠悠脸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充满了惊骇、难以置信、狂喜、茫然,以及一种看待非人存在的、深深的敬畏与探究。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沙哑,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帝王威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方才说……他几乎是逐字逐句地重复,仿佛要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听错,若…若是那更为恢弘的‘嘉年华’……能…能变出何等事物
梁悠悠迎着他那几乎能吞噬人的目光,强行压下狂跳的心和发软的双腿,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甚至带点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的微笑。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用一种极其肯定、仿佛在陈述世间最简单真理的语气,清晰而缓慢地回答道：
回陛下,‘嘉年华’乃愿力鼎沸之象,万民欢腾之聚,其力磅礴,可撼山海。
她微微前倾身体,压低了声音,却带着石破天惊的力量：
若得此级愿力,陛下,
臣妾,能给您现变一个,装备齐全、士气高昂的——
步兵营。
14
直播新篇
李恒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步兵营
先变一个
这已经不是荒诞,不是惊奇,而是彻头彻尾的、颠覆他所有认知和想象极限的天方夜谭！银饷还可说是点石成金的仙术,活生生的、成千上万的士兵……这……这简直是造物之主才能拥有的权能！
他看着梁悠悠,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从九幽深处爬出来的怪物,或者是从三十三天外降临的神祇——哪一种都让他这位九五之尊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悸和失控。他的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怀疑渴望恐惧巨大的冲击让他的帝王心术彻底宕机。
而梁悠悠脑中的直播间,在这一刻达到了沸腾的顶点！
啊啊啊啊啊步兵营！主播牛逼！（破音）
用户‘朕要打十个’赠送【虎符】x10！调兵！立刻调兵！
用户‘兵部小主事’赠送【玄甲】x1000！给新兵兄弟披甲！
用户‘马场管事的’赠送【战马】x500！骑兵也要！
嘉年华！嘉年华刷起来！给陛下编一个集团军！
用户‘敌国细作’：告辞！这仗没法打了！
积分要爆了！主播快收下我的膝盖和钱包！
…
系统提示音已经变成了一连串兴奋到失真的尖叫：【能量峰值！峰值！愿力聚合度突破临界值！可启动大型拟态投影及环境模拟！消耗积分80%！宿主！干不干！】
干！为什么不干！舍不得积分套不着狼！舍不得特效唬不住皇帝！
15
冷宫逆袭
梁悠悠脸上那高深莫测的笑容越发浓郁,她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怜悯（对皇帝承受力）的眼神,缓缓抬起双手,十指纤纤,开始在空中虚划,仿佛在牵引着无形无质、却磅礴无比的力量,声音缥缈空灵,吟诵着无人能懂、却逼格满满的咒语：
乾坤借法,万灵听召,旌旗招展,甲胄铿锵……
随着她的吟唱,冷宫之内,异变陡生！
那破败的庭院地面,原本只有枯叶和灰尘,此刻却毫无征兆地升腾起一片浓郁却不呛人、反而带着铁血肃杀之气的白雾！雾气翻滚弥漫,迅速笼罩了大部分空间,光线在其中扭曲,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紧接着,一声沉重、苍凉、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号角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冷宫的寂静！这号角声带着塞外的风沙气息和金铁交鸣的决绝,听得人血脉贲张！
呜——嗡——
号角声未落,白雾之中,影影绰绰地,开始浮现出无数高大、挺拔、排列整齐的虚影！他们身披模糊却能看出制式的玄色铠甲,手持长戟戈矛,森然的铁甲反射着冷冽的光（尽管光源不明）！一股无形的、千军万马凝聚而成的惨烈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甚至能隐约听到甲叶碰撞的咔嚓声,战靴踏地的咚咚声,以及一声声压抑着战意、低沉浑厚的报数声！
一！二！三！百！千！……
虽然没有一个士兵的面容是清晰的,但那规模、那气势、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肃杀氛围,无比真实地诠释着一个正在集结、等待命令的钢铁营阵！
16
李恒彻底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他双目圆睁,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死死地盯着那片被雾气笼罩、杀声震天的军营。他身后的太监宫女早已不是发抖,而是几乎昏厥过去,瘫软在地,屎尿齐流者不在少数。
这……这是……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杀意拂过他的面颊,能闻到那淡淡的、属于战场的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幻觉可这号角声,这杀意,这几乎要震碎耳膜的踏步声和报数声……如此真实！真实到让他这位久经考验的帝王都感到脊背发凉,心跳如擂鼓！
梁悠悠观察着皇帝的反应,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变下去,恐怕真要把他吓出个好歹,或者激起他彻底的怀疑和反弹。她适时地双手一收,做了一个散的法印,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
营阵已具,只待陛下龙气点化,便可由虚转实,为大胤开疆拓土,扫平不臣！然,此等逆天之举,耗力甚巨,非一日之功,需万民愿力持续汇聚,细细雕琢打磨方可。
随着她的话语,那弥漫的白雾开始缓缓消散,其中林立的枪戟虚影、肃杀的军阵轮廓也随之渐渐变淡、消失。那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和踏步声也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冷宫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铁腥味,证明着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并非完全虚幻。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李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和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显示着他内心经历着怎样翻天覆地的海啸。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梁悠悠几乎以为他灵魂出窍了,他才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目光重新聚焦在梁悠悠身上。
那目光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滔天怒火,也没有了后来的惊疑不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深不见底的审视。有震撼,有敬畏,有难以置信,有巨大的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重新评估、一种将信将疑、却又不得不重视的极度谨慎。
16
帝王妥协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
你……究竟是何人
梁悠悠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送命题也是送分题。她垂下眼睑,做出谦卑却又不失神秘的样子：回陛下,臣妾仍是梁才人。只是机缘巧合,蒙昊天垂怜,暂借这‘万民心意通天幕’,为陛下,为大胤江山,略尽绵薄之力。
她顿了顿,抬起头,目光清澈（她自认为）而坦诚地看向皇帝：陛下,万民愿力虽磅礴,却如流水,需引导,需汇聚。今日显现,只因陛下忧心国事,心系将士,感动上苍,引动了最初的火种。若要此火长明,军饷持续,乃至……更多奇迹,则需时常以此镜沟通万民,汇聚愿力。
她轻轻拍了拍手中那个画出来的手机,意思很明显：这神器得常用,直播得常开。
李恒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破布框上,眼神无比复杂。这东西,邪门,诡异,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但它刚才变出的银锭和那惊鸿一瞥的步兵营虚影,却又实实在在冲击着他的认知。
边关急需军饷。
国库空虚。
这东西……似乎真的能变现
巨大的诱惑和极致的风险在他心中疯狂拉扯。作为帝王,他本能地忌惮一切无法掌控的力量。但作为被现实逼到绝境的君王,他又无法忽视这看似唯一的希望。
最终,现实的压力,以及那五十两实实在在出现的银锭和步兵营无比真实的幻影,暂时压倒了疑虑。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梁悠悠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烙印下来。然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恢复了部分帝王的沉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妥协
17
冷宫新篇
朕,准你暂居此处。他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而是做出了最实际的决定,一应所需……朕会命人稍加供应。你……好生‘沟通万民’,汇聚‘愿力’。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词,朔州军饷,乃是当务之急！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朕,会看着。
说完,他不再多看梁悠悠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动摇他的心神。猛地转身,明黄色的袍袖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对地上那些瘫软如泥的太监宫女冷喝道：今日之事,若有半字泄露,诛九族！
起驾！
帝王的仪仗,来得突然,去得也匆忙。只是离开时,那背影似乎比来时更加沉重,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恍惚和震动。
冷宫破败的大门……哦,门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空洞洞的门口和满地狼藉的木屑。
梁悠悠直到那明黄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墙尽头,才猛地松了一口一直憋着的气,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后背全是冷汗。
18
冷宫带货
妈的……吓死老娘了……她捂着还在狂跳的心口,大口喘气。
脑中,系统的声音兴奋地响起：【宿主！我们成功了！初步建立神秘高人（忽悠）人设！积分收获巨大！能量储备充足！解锁新场景‘冷宫直播间（初级装修版）’！解锁新道具‘全息投影体验卡（军用限定）’！解锁新技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宗师级）’！】
梁悠悠看着后台那惊人的积分余额,又看了看地上那包实实在在的五十两银子,再回想刚才皇帝那震惊到怀疑人生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低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几乎笑出了眼泪。
系统,她喘着气说,准备一下,下次直播主题我都想好了——
她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眼睛亮得惊人：
‘冷宫带货第二弹：陛下同款豁口碗,原汁原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刷个火箭,解锁陛下亲临直播间（虚拟投影版）体验！’
这大胤的后宫,姑奶奶我要换种方式‘斗’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没有门板的门洞照进来,给冰冷的冷宫镀上了一层诡异的暖色。梁悠悠捡起地上那个豁口的粗陶碗,对着光看了看。
嗯,下次直播,得让它看起来更艺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