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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夜惊鸿
B市的夏夜,闷热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砸得七零八落。盛暖暖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厚厚一摞舞蹈理论书,狼狈地躲在公交站台狭窄的顶棚下。雨水汇成水流从边缘倾泻而下,几乎形成一道水帘。路灯昏黄的光线在水汽中晕开,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踮着脚,尽量把书往怀里藏,但溅起的雨水还是打湿了她浅蓝色的连衣裙下摆,紧紧贴在小腿上,冰凉一片。一辆又一辆车亮着刺眼的灯,碾过积水路面,呼啸而去,没有片刻停留。
真倒霉。她小声嘟囔,看了眼手机,末班车已经错过了。打车软件上排队的人数显示还有五十多位。她叹了口气,望着瓢泼大雨发愁,想着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或者……麻烦一下邻家哥哥林叙白。但这么晚,又下这么大雨……
正当她犹豫时,一道极其刺目的白光穿透雨幕,稳稳停在了站台前。不是出租车,是一辆线条流畅、低调却难掩奢华的黑色轿车,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安静地泊在雨水中。
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极为英俊却过分冷冽的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一把锋利的刀。他没有转头,目光似乎落在前方的雨幕里,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去哪
盛暖暖愣了一下,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书,警惕地后退了半步。深夜豪车,陌生男人,社会新闻里的各种案例瞬间涌入脑海。
似乎察觉到她的戒备,男人终于微微侧过头。他的眼眸极黑极深,像不见底的寒潭,视线落在她湿漉漉的脸上、泛着水光的眼睛上,停顿了极短暂的一瞬,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雨一时不会停。他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奇异地压下了一些周遭的嘈杂,顺路的话,可以载你一程。
他的穿着气质,以及那辆价值不菲的车,似乎都与坏人两个字不太沾边。而且雨真的越下越大了,冷意一阵阵往骨头里钻。盛暖暖犹豫着,又一辆车驶过,溅起半人高的水花,彻底打消了她的顾虑。
谢谢您!她小声道谢,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内温暖干燥,弥漫着一种清冽好闻的木质香气,与她一身湿漉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她局促地坐在真皮座椅上,尽量缩小自己的身体,生怕弄湿了车内的昂贵内饰。
去、去城南的枫林路,谢谢。她小声报出地址。
男人几不可察地颔首,对前座的司机示意。车辆平稳地滑入雨幕。
狭小的空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细微的出风声和窗外模糊的雨声。盛暖暖紧张得手指蜷缩,不敢抬头,目光只敢落在自己湿透的鞋尖上。
大学生男人忽然问。
啊嗯,B大舞蹈系的。她小声回答。
跳芭蕾他的视线似乎掠过她因为长期练习而格外优美的肩颈线条和纤细的小腿。
您怎么知道盛暖暖有些惊讶地抬头。
男人目光看着前方,语气淡漠:猜的。气质像。
哦……盛暖暖低下头,心里有点莫名的异样,却又说不上来。
之后一路无话。
车子最终停在她家小区门口。雨势稍歇,但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非常感谢您!盛暖暖再次郑重道谢,推门下车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鼓起勇气问:那个……请问您贵姓我……
男人终于完全转过头,正视着她。车顶灯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脸上,照得他五官愈发深邃,但那双眼底却像是凝着万年不化的冰,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姓顾。他吐出两个字,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
没等她再说什么,车窗已经无声升起,隔绝了他的面容。黑色的轿车没有丝毫停留,迅速驶离,消失在迷蒙的雨夜中。
盛暖暖站在原地,抱着怀里微湿的书本,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清冷又压迫的木质香。
她甩甩头,赶紧跑进了小区单元门。
不远处,隐在暗处的黑色轿车并未真正离开。后座的男人,顾汀洲,透过单向车窗,沉默地注视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直到某一层的灯光亮起。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在车内,无意触碰到她掉落的一根发丝时,那细微柔软的触感。他慢慢收拢手指,像是要抓住什么转瞬即逝的幻影。
镜子里,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和眼底那片越来越沉、越来越偏执的暗涌。
他的天鹅,终于飞进他的视野了,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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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精心设计的巧合
那次雨夜偶遇后,盛暖暖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上课,练舞,和闺蜜逛街,偶尔和林叙白一起回家吃饭。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她会莫名想起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和那辆沉默的黑色轿车。
直到一周后,她在学校图书馆寻找一本绝版的芭蕾舞传记,遍寻不着,正踮着脚在最顶层的书架艰难摸索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的头顶,轻松抽出了那本书。
盛暖暖惊讶回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熟悉的深眸里。
顾汀洲站在她身后,距离有些近,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香再次将她笼罩。他今天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和西裤,少了几分那夜的正式冷硬,却依旧气场迫人。
是找这本他递过书,声音低沉。
啊……是,谢谢顾先生!盛暖暖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接过书,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微凉的触感让她像被烫到一样飞快缩回。
正好看到。顾汀洲语气平淡,视线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瞬,你也对这位舞蹈家感兴趣
嗯!她是我很崇拜的前辈……提到偶像,盛暖暖眼睛亮了起来,话也多了几句。
顾汀洲安静地听着,偶尔颔首,提出的见解精准而独到,完全不像个门外汉。
这次短暂的交流后,盛暖暖觉得这位顾先生似乎并不像初见时那么冷漠难以接近。
又过了几天,她和同学去市中心看一场小剧场的实验舞剧,散场时已是深夜,出来才发现又下起了雨。同学们各自有约或家住附近,很快散去,她又陷入了打不到车的窘境。
正当她准备冒雨跑去地铁站时,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再次无声地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降下,顾汀洲看着她:回学校上车吧。
盛暖暖已经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顾先生,我坐地铁就好……
这个时间,地铁换乘线已经停了。他平静地陈述事实,雨很大,容易感冒。上车。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天生的命令感,让人难以拒绝。盛暖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内依旧温暖干净。她注意到副驾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纸袋,印着她最喜欢的那家很难排队的甜品店的logo。
顾汀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极其自然地将纸袋递给她:朋友买的,我不嗜甜。不介意的话,帮我解决掉
盛暖暖愣住了。那家店,她只在很久以前的社交账号上发过一句要是能吃到它家的提拉米苏就好了,他是怎么……巧合吗
她怔怔地接过,甜品的香气丝丝缕缕飘出来。
之后,这样的巧合越来越多。
她去听知名舞团的公开课,会发现他就坐在后排;她常去的那个冷门美术馆举办特展,会在门口偶遇他;甚至她只是突发奇想去吃一家新开的火锅,也能碰到他刚好在隔壁桌谈事结束。
他不再像最初那样冷漠,会与她交谈,话题总是巧妙地围绕着她感兴趣的东西,尤其是芭蕾。他的学识渊博得惊人,无论她提到什么冷门的剧目或技巧,他都能接上话,并且给出极其精妙的点评。
他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她的生活。强大、英俊、富有、学识渊博,又似乎对她格外关注和理解。盛暖暖的心防在一次次恰到好处的相遇和交谈中,一点点被瓦解。
她开始期待见到他,开始因为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而心跳加速,开始在他面前不经意地流露出小女生的娇憨。
她不知道,每一次偶遇背后,是无数张她的课程表、行程单、社交动态分析报告。她也不知道,那间巨大的、为她准备的镜牢,正一天天完善,只等待着她这只被温柔豢养、逐渐失去警惕的小天鹅,彻底飞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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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裂痕初现
盛暖暖觉得,她大概是恋爱了。
对象是那个所有人口中高不可攀、冷漠无情的顾汀洲。可他对自己,明明是不同的。他会记得她所有细微的喜好,会在她练舞疲惫时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会用那种专注到让她脸红心跳的眼神看着她,说:暖暖,你的舞姿,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她沉溺在这种被精心呵护、极度契合的爱情里,几乎快要忘记最初那份隐约的不安。
直到那次,她和林叙白,还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聚会。林叙白帮她夹菜,递纸巾,动作自然亲昵,那是十几年相处沉淀下来的默契。聚会结束后,林叙白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叮嘱: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消息。
这一幕,恰好被来接她的顾汀洲看在眼里。
车内气压低得可怕。
顾汀洲一言不发,侧脸线条绷得像岩石。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此刻变得极具侵略性,压得盛暖暖几乎喘不过气。
汀洲她小声叫他,带着一丝怯意。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无人的路边戛然停下。盛暖暖因惯性向前冲了一下,被他伸出的手臂牢牢挡住。
他转过头,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骇人风暴,黑沉沉的,翻滚着毁灭一切的戾气。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她痛呼出声。
他是谁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
是……是我邻居家的哥哥,我们一起长大的……盛暖暖被他的样子吓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们只是……
哥哥顾汀洲冷笑一声,指尖用力,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看你的眼神,也是哥哥
不是的!汀洲,你弄疼我了……盛暖暖挣扎着,恐惧蔓延开来。
他的眼神疯狂而偏执,死死盯着她,像是要通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灵魂,确认她是否属于别人。过了许久,那骇人的戾气才一点点被他强行压回眼底,但捏着她下巴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他缓缓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唇上,声音低沉得令人毛骨悚然:暖暖,记住,你是我的。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只能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多看一眼,都不行。
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疯狂占有欲,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盛暖暖所有关于爱情的美好幻想,留下一个冰冷刺骨的窟窿。
她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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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镜牢真相
那次之后,顾汀洲的掌控欲变本加厉。
她的手机被安装了他特制的软件,信息和通话记录对他完全透明。她外出的时间、地点、见了谁,必须事无巨细地报备。他不允许她和任何异性有过多的接触,甚至连女性朋友,如果在他看来可能带坏她,也会被他冷漠地隔开。
他送她更多华贵的礼物,带她去更奢侈的场合,用物质和外人羡慕的目光织成更华丽的笼子。他时而温柔至极,抱着她一遍遍低语暖暖,别离开我;时而阴郁偏执,因为一点小事就失控地质问她是否变了心。
盛暖暖活在冰火两重天里,快乐越来越少,恐惧越来越深。她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蝴蝶,越是挣扎,束缚得越紧。
她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在一片巨大的镜子里不停地跳舞,镜外是顾汀洲冰冷注视的眼睛。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无意中发现了书房暗格里,那个厚厚的、关于她的档案袋。
里面是她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事无巨细,包括她早已遗忘的幼儿园登台照片、小学的体检报告、初中收到的情书复印件、高中每一次重要考试的成绩单……甚至,还有无数张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被拍下的照片——在教室窗边发呆,在练功房压腿,和林叙白在街边吃冰淇淋大笑,和闺蜜拥抱……角度隐秘,像是长期偷拍。
最让她浑身血液冻结的是,档案里清晰记录了她父母的工作单位、上下班路线,她哥哥的学校、专业、甚至社交圈……旁边用红色的笔标注着可控、需留意等冰冷的字眼。
而那份最初雨夜相遇的行车记录仪记录,被精心剪辑保存,旁边批注着:计划开始。
所有甜蜜的巧合,所有心动的缘分,所有她以为的独一无二,全是假的!是一场处心积虑、漫长而可怕的阴谋!
她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衣服。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
顾汀洲站在门口,显然是匆忙赶回来的。他看着地上散落的文件和面无人色的她,眼神瞬间沉了下去,那里面没有了往常刻意维持的温柔,只剩下全然的阴鸷和失控的边缘。
为什么……盛暖暖抬起头,眼泪疯狂涌出,声音破碎不堪,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顾汀洲一步步走近,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抚上她泪湿的脸颊,眼底翻滚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混杂着痛苦、狂热和毁灭的浓烈情绪。
他笑了,笑容扭曲而悲伤,答非所问,声音轻得像诅咒:
因为你笑起来……眼睛里有光。
The
End:蚀骨囚笼
顾汀洲眼底那点残存的、伪装出的温柔彻底碎裂,只剩下赤裸裸的、令人胆寒的阴鸷和掌控。他蹲下身,与瘫软在地的盛暖暖平视,冰冷的手指却如铁钳般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
为什么他重复着她的问题,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疯狂,暖暖,答案不是已经在你手里了吗因为你注定是我的。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散落的、记录着她过往人生的纸张,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收藏品目录。
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不,甚至更早,从这些照片和报告里,我就知道。他的指尖滑过她颤抖的嘴唇,力道带着惩罚的意味,你的笑容,你的活力,你跳舞时那种纯粹的光……这些东西,太容易消失了,也太容易被人觊觎。只有锁起来,只有完全属于我,才能永远保存下去。
你疯了……顾汀洲,你是个疯子!盛暖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和愤怒,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疯他低低地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显得格外瘆人,对,我是疯了。从我知道我父亲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掐断了我母亲在舞台上的光芒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翻涌着积压多年的痛苦和暴戾:他看着她在舞台上发光,追求她,得到她,然后呢厌倦了,就亲手毁掉!凭什么!那么美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只属于一个人为什么不能牢牢抓在手里!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盛暖暖痛得闷哼一声,泪水流得更凶。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是你吗他的脸逼近她,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绝望气息,就因为你在校庆晚会上跳的那支《天鹅湖》!你笑起来的样子,眼里那种对舞台的热爱和光芒,和她一模一样!可她又比你幸运多少她至少真正拥有过舞台和短暂的爱情,而我母亲呢她到死都被困在那座冰冷的别墅里!
可我不是她!我也不是你母亲!盛暖暖绝望地哭喊,放我走!求你……
走顾汀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骇人,走去哪里让你回到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身边让他碰你让你继续对别人那样笑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光芒
他猛地站起身,巨大的阴影将盛暖暖完全笼罩。他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一个号码,开了免提,扔在桌上。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盛暖暖母亲温和的声音:喂您好,哪位
盛暖暖瞳孔骤缩,惊恐地看向顾汀洲。
顾汀洲的声音却恢复了诡异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礼貌的意味:阿姨您好,我是暖暖的朋友。暖暖最近获得了一个难得的海外交流项目,走得急,可能信号不好,这段时间会由我定期向您报平安。
啊交流项目暖暖没跟我说啊……盛母的声音充满疑惑。
是学校临时安排的机密项目,签署了保密协议。您放心,一切费用由学校承担,机会非常难得。顾汀洲的语气自然得无懈可击,对了,听说您先生最近在竞标‘汀兰’集团的那个政府合作项目项目负责人张局长,和我家是世交。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下去,只剩下细微的电流声。盛暖暖能想象到母亲此刻脸上的惊疑和骤然升起的恐惧。‘汀兰’是顾氏旗下最重要的产业之一,而顾汀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以决定她父亲事业的生死。
……我们明白了。良久,盛母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麻烦……麻烦您多照顾暖暖。
当然。顾汀洲满意地勾唇,挂断了电话。
他俯视着彻底僵住、面无人色的盛暖暖,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那份关于她家人的档案,在她面前晃了晃。
看,暖暖,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毒蛇吐信,你爸爸辛苦了半辈子的事业,你妈妈安稳的生活,你哥哥大好的前程……甚至他们的健康和安全,都系于你一念之间。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怜爱。
乖乖留在我身边,做只属于我的小天鹅。他们就会一直平安喜乐,你也能继续跳你最喜欢的舞,只是……观众只能有我一个。
他顿了顿,指尖滑过她的锁骨,带来一阵战栗。
否则,他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寒意,我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不幸’。你说,是先让你那个‘好哥哥’出点意外好呢,还是让你父亲的心血瞬间付诸东流
盛暖暖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灵魂,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不再是那个让她心动过的顾先生,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威胁,为她编织了一个无处可逃的、以爱为名的绝望囚笼。
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彻底淹没了她。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绝望。
顾汀洲满意地看着她眼中最后的光彩熄灭,像是终于完成了最重要的仪式。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别墅那幽深的地下室。
那里,巨大的镜墙冰冷地映出他们纠缠的身影,一如他早已为她写好的命运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