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铮正和谭叙在商场里挑选新款的连衣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晚铮？真的是你？”
她的背脊瞬间僵直，手指攥紧了手中的衣架。
谭叙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
程厌站在三米开外，胡子拉碴，衣服却很整洁。
眼睛里却闪着欣喜的亮光，他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抓黎晚铮的手腕：“我终于找到你了！”
谭叙反应极快，一把将黎晚铮揽到身后，高大的身躯像堵墙一样隔开了两人：“这位先生，请自重。”
程厌的表情瞬间扭曲：“他是谁！！”
他试图绕过谭叙去拉黎晚铮，“晚铮，我们谈谈。”
“你没有权利过问我的事。”黎晚铮从谭叙身后走出来，声音冰冷，情绪没有波动。
“我怎么没权利？”程厌声音发抖，“我是你丈夫！我们结婚五年，你就这么容易变心？”
商场明亮的灯光下，黎晚铮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程厌想起签离婚协议那天，她也是这样笑着把笔递给他。
“变心？”她轻轻歪头，“程总记性真差。婚内出轨的是谁？强迫怀孕的妻子给小三输血的是谁？”
她上前一步，“需要我提醒你，用吻过别人脚的嘴说爱我有多恶心吗？”
程厌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半步：“我，我知道错了。许昭然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已经——”
“所以呢？”黎晚铮打断他，“我孩子的命能回来吗？我们能回去吗？”
周围已经有人驻足围观。
谭叙默默握住她发抖的手，温暖的掌心让她稍微平静了些。
程厌突然跪了下来。
商场光洁的地砖映出他狼狈的倒影。
他抓着黎晚铮的衣角，声音哽咽：“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黎晚铮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他额头上的青筋，他颤抖的肩膀，他眼里的泪水。
全都那么陌生。
“程厌，”她慢慢抽回衣角，“程氏的破产是你应得的报应。至于我们，”她转身拉走谭叙，“从你选择出轨许昭然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完了。”
程厌瘫坐在地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谭叙低头在黎晚铮耳边说了什么，她轻轻点头，靠在他肩上。
那亲密的姿态像把刀，狠狠扎进程厌心里。
走出商场时，阳光正好。
谭叙突然停下脚步：“要不要吃冰淇淋？你以前心情不好就爱吃甜的。”
黎晚铮望着他担忧的眼神，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我现在心情很好。”
看着谭叙瞬间涨红的脸，她笑着补充，“不过冰淇淋还是要吃的。”
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离他们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