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最烂俗的玛丽苏故事 > 第一章

救命!我的七彩眼泪被校草和校霸当成限量款水晶
全校都知道慕容傲天和欧阳辰同时爱上了我。
慕容傲天用私人飞机在操场降落下跪,被我拒绝后狂怒:你竟敢拒绝我!
欧阳辰则包下全国烟花秀,站在天台拿着喇叭喊:为你死也值得!
转学生南宫冷突然出现: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苦恼该选谁,直到体育课跑八百米时突然昏倒。
校医推推眼镜:坦白吧,你同时得了红眼病、白癜风、公主病——还有中二病晚期。
三人组连夜扛着火车跑了,只剩我真正的竹马掀了医疗帘。
戏精同学,你逃课装病的事教导主任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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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圣樱贵族学院,通常以直升机轰鸣和钞票燃烧的微妙气息作为一天的开始。但今天,有点过头了。
巨大的气流卷起女生们精心打理、价值千金的裙摆,也吹飞了校长那几根视若珍宝的、横搭在地中海上的头发。一架漆着嚣张金纹的私人飞机,正以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强行降落在标准四百米的塑胶跑道上,精准地压垮了半个足球门。
舱门打开,先踏出来的是一只锃亮的、据说纯手工打造能买下市中心一套房的皮鞋。
然后,是慕容傲天。
他今天穿了身骚包的暗紫色西装,领带松垮,眉宇间是三分薄凉、四分讥笑和九十三分的快来看老子有钱。他手里捧着一大束……黑玫瑰上面似乎还撒了金粉,在阳光下闪得人眼睛疼。
全校的人,从学生到扫地的阿姨,都屏住了呼吸。除了我,苏·冰晶蝶灵·Q·紫梦(是的,这名字我上了小学二年级后就再也没脸向陌生人提起,但在这所学校,它似乎是我的通行证),我正躲在人群后面,偷偷把早上没吃完的半个煎饼果子塞回书包里。
慕容傲天迈着两条据说是被上帝吻过的长腿,无视身后飞机引擎还在嗡鸣,无视校长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径直走到我面前。
扑通。
他单膝跪下了。
人群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汇成的气流差点把我刘海掀飞。
女人。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种刻意练习过的霸总气泡音,这九百九十九朵来自北极之巅、沐浴极光生长的暗夜玫瑰,象征我对你至死不渝的爱。做我的女人,这架飞机只是定金,我的帝国,等你接手。
我看着他油光水滑的头发,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嗝。煎饼果子里的大葱味有点上头。
慕容傲天的深情表情裂开了一丝缝隙。他可能以为我是激动到打嗝。
答应他!答应他!他的狗腿子团开始起哄,节奏整齐得像排练过一百遍。
我捏了捏书包带子,看着那束闪瞎眼的黑玫瑰,诚恳地说:慕容同学,首先,北极不长玫瑰。其次,你的飞机压坏我们班的公共区域了,班主任说损坏公物要照价赔偿,可能得从你的‘帝国’里拨点款……
慕容傲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霸总白变成了猪肝红。他猛地站起来,玫瑰摔在地上,金粉扑簌簌地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苏·冰晶蝶灵·Q·紫梦!你竟敢拒绝我!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慕容傲天!你是第一个,很好,你成功地……
——吵死了。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慕容霸总的施法前摇。
人群再次骚动,自动分开一条道。欧阳辰靠在他那辆一看就贵得违反广告法的跑车引擎盖上,双手插兜,眼神淡漠地看着这边。他今天走的是忧郁贵公子路线,白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整个人像刚从青春疼痛文学封面里走下来。
慕容傲天,你的示爱方式粗鄙得像暴发户,吓到我的紫梦了。欧阳辰淡淡地说,特意加重了我的两个字。
慕容傲天松开我,冷笑:你的欧阳辰,你是在做梦吗紫梦注定是我的女人!
呵。欧阳辰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没再看他,而是转向我,眼神瞬间变得……深情款款(我怀疑他偷偷滴了眼药水)
紫梦。他声音温柔得像能掐出水,那种庸俗的物质,配不上你。今夜,我将为你献上星辰。
我:……啊
当晚,整个城市乃至全国的天空,都被一场前所未有的烟花秀点亮了。
真的是一场秀,因为烟花炸开的图案,全是我名字的缩写——S.B.D.L.Q.Z.M,足足炸了半小时,循环播放,生怕有人拼不出来。
最后,所有的烟花汇成一行巨大无比的、土得掉渣的字,悬挂在夜空中久久不散:
苏·冰晶蝶灵·Q·紫梦!我欧阳辰,为你死也值得!
我躲在宿舍窗帘后面,用脚趾抠出了一套三室一厅。手机被你看到了吗太浪漫了吧欧阳少爷好痴情的短信轰炸到死机。
浪漫我只担心环保部门明天会不会来找我们学校麻烦,以及欧阳家今晚烧了多少架我的煎饼果子。
第二天,我顶着一对黑眼圈走进教室,感觉全校的目光都黏在我身上,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以及这女的到底凭什么的探究。
慕容傲天和欧阳辰已经在教室里对峙了,空气里劈啪作响,眼神交战八百回合。一个把新到的限量版书包拍在桌上:女人,以后你的作业本王承包了!另一个则温柔地递上一个镶钻的保温杯:紫梦,这是我亲手为你泡的,八二年的红枣枸杞。
我默默坐到位子上,只想把脑袋塞进桌洞里。
就在我以为这出闹剧已经达到顶峰时,教室门被推开了。
班主任领着一个转学生走进来。
同学们,安静。这位是新同学,南宫冷。
全班,包括慕容傲天和欧阳辰,都瞬间安静了。
原因无他,这个南宫冷,长得……太犯规了。黑色的碎发遮住一点眼眸,皮肤冷白,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周身散发着一种靠近我你会被冻伤的气息。他眼神扫过全班,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他径直走过来,无视旁边两个快要喷火的守护兽,停在我的课桌前。
然后,他微微俯身,用一根手指,冰凉的指尖,挑起了我的下巴。
整个教室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我被迫抬起头,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看了我足足十秒,才用那种仿佛西伯利亚寒流刮过的声音,缓缓开口:
女人。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
我下巴还被他抬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大写的囧字。
慕容傲天一拳砸在桌子上:南宫冷!拿开你的脏手!
欧阳辰则冷笑:又一个不知死活的。
南宫冷根本没理他们,只是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其致命的弧度:记住,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猎物。
说完,他终于松开手,插回兜里,酷酷地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仿佛刚才只是宣布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三角关系,正式升级为三国杀。
我的日子,彻底变成了灾难片现场。
早餐桌上是三家送来的、风格迥异但同样价格吓死人的便当,堆得比我人还高;下课抽屉里塞满了珠宝、黑卡、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古董;走在路上随时可能被其中一方壁咚到墙上进行霸道宣言,或者被另一方的烟花/飞机/跑车骚扰。
他们甚至开始比拼谁更能保护我。
慕容傲天赶走了所有跟我说话(包括问作业)的男生;欧阳辰用深情的目光逼退了所有想跟我讨论偶像的女同学;南宫冷更绝,他只是冷冷地瞥一眼,就能让想发作业给我的课代表原地冻僵。
我,苏·冰晶蝶灵·Q·紫梦,圣樱学院公认的、同时被三大顶级帅哥疯狂追求的幸运()女孩,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以及,胃疼。
我对着镜子练习如何自然地流出七彩的眼泪(据说这是我的设定之一),但挤了半天只挤出了眼屎。我练习如何在不经意间展现我倾国倾城的容貌和脆弱易碎的气质,结果因为熬夜看小说,只获得了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和不断线的哈欠。
唯一的慰藉,是偶尔能在学校后墙那棵大樱花树下,碰到林默。我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永远抱着书本或篮球、跟我一起长大的真正竹马。
他只会瞥我一眼,然后没什么表情地说:戏精,又演哪出作业写了没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这个世界稍微正常了一点。
体育课,噩梦降临。
八百米测试。
站在起跑线上,看着漫长的红色跑道,我感觉腿肚子都在转筋。阳光毒辣,空气黏腻。慕容傲天、欧阳辰、南宫冷三人居然罕见地统一战线,站在跑道边——
慕容:女人!跑不动就扑到我怀里来!我的胸膛随时为你敞开!
欧阳:紫梦!别怕!我会用目光为你铺平前方的路!
南宫:(冷冷抱臂,但眼神锁定我,仿佛在说跑最后一名你就死定了)
我深吸一口气,哨声响了。
才跑出去一百米,我就感觉肺像个破风箱,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两百米,眼前开始发花,慕容傲天的脸和欧阳辰的脸和南宫冷的脸在我眼前旋转、重叠。
三百米……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声音远去。
啊,这具被宠坏的身体,果然不适合这种剧烈运动呢……我是不是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柔弱地晕倒,然后被他们三个疯狂争抢着送医务室
这个念头一起,我就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不是装的。
天旋地转。
我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娇呼,就眼前一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
意识回笼时,首先闻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蓝色的帘子拉着,隔出一个小空间。外面似乎有压抑的争吵声。
是慕容傲天他们三个吗果然跟来了。我内心一阵窃喜(对不起,虚荣心它控制不住),开始思考等下是应该先虚弱地睁开眼,还是先流下一滴感动的、或许能变成珍珠的眼泪
就在这时,校医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外面的嘈杂。
吵什么都想给她陪葬
外面瞬间安静了。
帘子被唰地一下拉开。
校医是个看起来就很严肃的中年女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她没看外面那三个瞬间挤到帘子口、表情各异的帅哥,而是直接看向我。
我赶紧调整表情,准备露出一个虚弱又美好的微笑。
校医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她拿起一张刚出来的化验单,语气平静无波,像在念一段无关紧要的课文:
苏·冰晶蝶灵·Q·紫梦同学,是吧
我弱弱地点点头。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地传遍医务室每一个角落:
坦白吧。检查结果出来了。
你同时患有急性结膜炎,也就是红眼病,注意隔离,别到处乱看。
伴有阶段性色素脱失,俗称白癜风前期征兆,建议少在太阳底下瞎晃悠,尤其避免某些强光照射。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窗外,仿佛那里刚有过一场烟花秀或者直升机降落。
伴有明显的自我认知偏差与过度寻求关注倾向,典型公主病症状,建议卸载所有小说阅读软件,多照现实镜子。
她顿了顿,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僵硬的脸上,最后下了结论:
以及,由以上多种并发症共同诱发、并已深入膏肓的——
中二病晚期。
……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我能听到窗外树叶飘落的声音,能听到自己心脏尬穿地心的声音,甚至能听到旁边慕容傲天那昂贵西装面料下肌肉瞬间绷紧的咯吱声。
我脸上的虚弱微笑彻底冻住,然后寸寸碎裂。
校医面无表情地合上病历本:治疗方案,没收所有外来人员赠送的无关物品,静养,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尤其是——她再次看向那三个石化的帅哥,远离一切可能加重病情的传染源和污染源。
慕容傲天的脸先是涨红,然后发紫,最后变得惨白。他看我的眼神,从之前的势在必得,变成了惊恐,仿佛我是什么行走的生化病毒,他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仪器架。
欧阳辰那张常年深情的脸也绷不住了,嘴角抽搐,眼神闪烁,开始不动声色地用消毒湿巾擦刚才可能碰过门框的手,那表情活像吞了一百只苍蝇,还是被烟花熏过的那种。
南宫冷……他周身的寒气更重了,但不再是那种酷炫的冷,而是掺杂了妈的晦气的嫌弃。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怀疑那里面有一丝庆幸庆幸还没正式下手),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
慕容傲天第二个反应过来,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往外冲。
欧阳辰是第三个,走之前甚至不忘保持他最后的优雅,对我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紫…苏同学,保…保重身体。
医务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甩上,震得墙上的挂画都晃了三晃。
世界清静了。
只剩下我和校医,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名为社会性死亡的尘埃。
我的脸颊滚烫,估计红眼病没发作,脸先充血了。眼泪终于憋不住了,涌了上来,可惜是透明的、咸涩的、毫无价值的液体,啪嗒啪嗒掉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什么七彩钻石珍珠,全是骗鬼的。
完了。全完了。我的玛丽苏神话,我波澜壮阔()的三角恋史诗,就在校医几句轻飘飘的诊断里,彻底崩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恨不得当场蒸发,或者就地把自己埋进医务室的垃圾桶。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帘子又一次被人掀开了。
不是那三个去而复返的冤种。
林默站在那儿,身上还带着室外运动后的热气,额角有点薄汗。他手里拎着我的那个破书包,拉链没拉好,露出里面半截没藏好的煎饼果子塑料袋。
他看了一眼我哭花的脸,又扫过空荡荡的、只剩下消毒水味的房间,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他挑了挑眉,把书包扔到我床边,语气一如既往,带着点不耐烦,又有点看穿一切的调侃:
哟,戏精同学。
别演了,赶紧起来。
你逃体育课装病的事,教导主任全知道了,正拎着教鞭满世界找你呢。
我:……
得,玛丽苏剧本彻底杀青,现实主义的校园处分通知单正在路上。
好的,请继续收看苏·冰晶蝶灵·Q·紫梦(社会性死亡版)的灾难现场:
医务室那消毒水的味道,此刻闻起来像是社会性死亡的专属熏香。
林默那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戳破了我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肥皂泡。教导主任教鞭我眼前一黑,不是装的,是真的。比起慕容傲天的直升机、欧阳辰的烟花、南宫冷的你是我的猎物,秃顶且常年手握一根油光水亮实木教鞭的教导主任,才是圣樱学院真正的大魔王!
我……我没装病!我垂死病中惊坐起,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都带了哭腔(这次是真的吓的),校医阿姨说了,我……我病了!红眼病!白癜风!公主……呃,还有中二病!
我把校医的诊断当成了救命符咒,虽然念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医学奇迹兼笑话大全。
林默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继续编,我看着。他甚至还好心地指了指我的眼睛:红眼病没看出来,倒是眼圈挺红,哭的
我:……
校医在一旁冷漠地补刀:急性结膜炎有潜伏期,建议观察。至于其他,好自为之。说完,她转身去整理器械,留下一个你们的戏别打扰我工作的背影。
巨大的委屈、羞耻、恐惧(主要是对教导主任的)瞬间淹没了我。慕容欧阳南宫跑路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像一场拙劣的默剧。我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肚子也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和情绪激动,开始隐隐作痛,有一股不明气体在丹田处蠢蠢欲动。
他们……他们居然就跑了!我带着浓重的鼻音,对着林默控诉,仿佛他是那三个渣男的化身,说什么至死不渝!说什么为我死也值得!说什么我是他的猎物!结果呢一听我有病,跑得比香港记者还快!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呜呜呜……
情绪激动之下,我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想要表达我的愤慨。
然而,就在我起身发力,小腹收紧的那一瞬间——
噗~~~~~
一声极其轻微、甚至带着点诡异稚嫩感,像受惊的小奶猫打了个嗝,又像是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漏了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医务室里,清晰无比地响了起来。
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医务室里,不啻于一声惊雷。
我:!!!
林默:
校医整理器械的手,顿了一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维持着半起身的滑稽姿势,脸上的表情大概从悲愤欲绝瞬间切换成了遭雷劈后的空白。脸颊上的热度呈指数级爆炸增长,我感觉自己像个烧红的烙铁,下一秒就能滋滋作响。
我……我刚刚……放了个屁还是个音调如此清奇、质感如此绵软、与我现在悲壮情绪完全不符的……小奶屁!
苍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大姐行行好现在就带我走吧!玛丽苏女主的光环破碎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附赠这种社死至极的被动技能!说好的仙女都是不食人间烟火、连屁都是彩虹味泡泡的呢骗人!全是骗人的!
林默的表情从最初的错愕,迅速转变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拼命压抑却眼看就要决堤的爆笑冲动。他的嘴角抽搐得像装了马达,眼神在我僵硬的背影和刚刚发出声音的区域之间来回扫射。
苏……苏紫梦他罕见地有点结巴,似乎想确认刚才是不是幻听,或者是什么别的神秘现象。
不是我!我猛地转过身,脸红得能滴血,声音尖得能刺破天花板,是床!是床垫的声音!对!这破床垫弹簧坏了!刚才我起来它响了!
校医头也没回,冷静地给出专业判断:医务室的床是实木板的,没有弹簧。
我:……
林默终于忍不住了。
噗嗤——一声,他破了功,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苏紫梦!你……你居然……哈哈哈哈!小奶屁!哎哟我不行了……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玛丽苏女主的特殊技能吗攻击方式……哈哈哈哈哈……过于别致了啊!
他笑得弯下了腰,捶着旁边的柜子,眼泪都飙了出来。
我羞愤欲死,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开一条缝让我钻进去,或者直接晕过去算了!但我知道,如果我此刻晕倒,林默这个混蛋绝对会以为我又在演,然后笑得更大声!
不准笑!不许笑!林默你混蛋!我抄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试图用暴力掩盖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林默一边躲,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好……不笑……噗……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小奶屁同学……教导主任还在等你呢……你准备用这招对付他的教鞭吗哈哈哈哈……
教导主任!对!还有这尊大神!
巨大的恐惧暂时压倒了羞耻。我瞬间萎靡下来,像棵被霜打蔫吧的小白菜,也顾不上什么屁不屁的了,哭丧着脸:怎么办啊林默……我会被主任打死的……他肯定会说我把学校的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还会请家长……我妈会念叨死我的……
林默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看着我这副惨样,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嫌弃: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跟着那三个神经病瞎折腾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
他嘴上数落着,却还是走过来,捡起我的那个破书包,把露出来的煎饼果子袋子粗暴地塞回去,拉好拉链,扔到我怀里。
还能怎么办赶紧溜啊!难道真在这儿等主任来抓现行他没好气地说,从后门走,我刚才看主任还在前教学楼那边发火呢。
我如同听到了特赦令,手忙脚乱地爬下床,鞋子都差点穿反。
就在我准备跟着林默做贼一样溜出医务室时,或许是危机暂时解除,神经一松懈,我那不争气的脑子又开始抽风了——主要是,林默刚才虽然嘲笑我,但他没像那三个一样跑掉,他还给我通风报信,还帮我想办法溜走……这种对比之下,一种诡异的、死灰复燃的玛丽苏思维开始占领高地。
我看着他比我高一个头的背影,穿着洗得发白的普通校服,却莫名让人觉得有点……靠谱
我脑子一抽,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林默脚步一顿,疑惑地回头看我。
我抬起刚刚哭过、可能真的有点发红(希望不是红眼病前兆)的眼睛,用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混合着脆弱、依赖和莫名憧憬的语气,脱口而出:
林默……果然,到最后,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
林默的表情瞬间像是生吞了一个整鸡蛋,混合着你又来了的无语和你没救了吧的绝望。
但我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住,玛丽苏之魂在我体内熊熊燃烧,试图用更离谱的剧情覆盖刚才的小奶屁尴尬!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继续用那种梦幻的语调描绘未来:
我们……我们以后在一起吧!远离这些是非!我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就像……就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哒!一梭子下去就是一窝!生他个九千亿个!组成一个足球队……不,组成一个军团!征服世界!
我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和林默带领着九千亿个娃统治银河系的辉煌未来,完全忘了教导主任和刚才那个屁。
林默的表情已经从无语进化成了惊恐。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我的手,倒退两步,看我的眼神仿佛我不仅得了校医说的那些病,还突然变异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修养,才没有再次爆笑出来或者直接报警。他指着我的鼻子,手指都在发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
苏、紫、梦!
第一,计划生育基本国策了解一下!九千亿个你把地球当什么了爆米花机吗!
第二,他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画面,就你这种……放个小奶屁都能把自己尬死的体质,还机关枪生孩子你先保证自己别在产房因为尴尬而原地爆炸好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教导主任快到楼下了!你再不走,就等着被他用教鞭抽着去生你的九千亿个孩子吧!我反正不会给你送饭的!
最后一句彻底击碎了我的幻想。
现实的重锤再次落下,比慕容傲天的飞机还沉。
我嗷一嗓子,什么玛丽苏什么生孩子大计全抛到了脑后,求生欲瞬间拉满,抱紧我的破书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绝对比我跑八百米快十倍),头也不回地冲出医务室,冲向据说安全的、没有教导主任的后门方向。
身后,隐约还传来林默那憋不住的、混合着绝望和幸灾乐祸的爆笑声,以及他最后的忠告:
跑快点!小奶屁同学!注意脚下,别又吓出个连环屁给主任指路啊——!
夕阳的余晖(或者说是教导主任的怒火)映照着我亡命狂奔的背影,为我那彻底崩坏、屁滚尿流的玛丽苏传说,画上了一个无比接地气且味道复杂的句点。
今天的圣樱学院,依旧核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