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族长的姐姐楼月被刻着符文的铁链锁在手术台,清醒着任人进行活体实验,浑身布满伤口。
我跪在苏砚礼面前拼命磕头,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实验人员将剧毒的液体灌进姐姐的喉咙,姐姐瞪大眼睛,喉中发出“嗬嗬”的嘶喊声,不过片刻就七窍流血没了气息。
而一旁的苏砚礼只是冷笑:
“看来这种精怪也不是所有伤都能自愈的,至少抵不过毒性。”
雨点般的巴掌落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识捂住小腹,却被人狠狠拉开手,肚子上挨了重重的一脚。
剧烈的疼痛令我清醒了片刻,望着腿间溢出的鲜血,我居然还能笑出声:
“孩子……看来我们终究没有那个缘分了……”
“这种精怪不是会自愈吗?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别管那么多了!先生怎么回来了?快收拾干净!快点!”
我的口鼻溢出鲜血,意识逐渐昏沉了过去。
传说灵兔一组,用心头血浸染灵草九百九十九株,能织死者碎魂,唤死者入梦。
如今,我已经在废墟里种下九百九十六株。
姐姐,我的小侄儿,还有族人们,你们可愿入我这罪人的梦?
不来也没关系了,三天后我就要死了,我会自己下去向你们请罪。
“晴晴!晴晴别睡!醒过来!”
“你还没有给我道歉,你怎么敢死?”
我睁开眼,身体正蜷在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模糊的视线里是苏砚礼那种熟悉的脸,眼神中却满是惶恐,湿热的泪正不断地落在我的脸上。
像极了六年前,我因为贪玩被雪狼群偷袭受了重伤,苏砚礼也像现在一样,发了疯似得抱着我往族里跑。
他的表情与动作明明都曾经那么温柔过,可这些,都不过是为了六年后将我踩进地狱的手段。
我疲惫地闭上眼,顾不上他越发急促的呼喊声,梦里好像又回到了我第一次见到苏砚礼的时候。
那时苏父被自己的至交好友,许清禾的父亲背刺,偌大的家业全都落入了许家的口袋。
许父假意送苏砚礼和他妹妹出国,半路上却派出杀手追杀他们。
我幼时还未化形的时候误入陷阱,差点成为猎人的盘中餐,是苏砚礼心生怜悯,出钱让他放了我。
所以当苏砚礼护着妹妹,身中数枪濒死倒在灵兔族的领地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现身将两个人藏进了山洞里。
望着即将死去的苏砚礼,我一咬牙,自愿吐出内丹给他喂了进去,姐姐赶到时已来不及阻止,只能用灵力勉强护住他的心脉,为他疗伤。
山洞外传来杀手们的声音时,苏砚礼妹妹突然起身,朝着我和姐姐跪了下来:
“多谢你们!求你们保住哥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