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能看见未来弹幕是逆天改命的金手指,不料竟是更深沉的陷阱!
京圈太子爷周京时跪求我,我却毅然嫁给糟老头。
可那冷漠的继子沈平澜,却用占有欲极强的眼神看着我,低语:小妈,你身上的秘密,可不止那点。
我才惊觉,摆脱了明面上的束缚,却跌入更危险也更诱人的深渊。
01
周京时最讨厌宿醉。
尤其是应酬后,酒精和虚伪的笑在胃里发酵,折磨得他脸色发白,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厌烦。
偌大的别墅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气和消毒水味,冷冰冰的,闻着就让人心情更糟。
我端着一碗醒酒汤,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瓷碗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有点烫,但我不敢松手。
耳边,那该死的弹幕又开始嗡嗡作响,像一群苍蝇,精准又聒噪地预告着剧情。
【宿主,周京时快吐了,宋棠会给他递纸巾,然后他俩眼神对上,初见端倪。】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练习了上千次的乖巧妹妹专用表情,眼神顺从地低垂,不敢去看他。
他靠在沙发上,身形颀长,却透着一股被掏空的虚弱。见我走近,他厌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我把汤放远点,那姿态,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多看一眼都嫌晦气。
哥哥,您慢点喝,这是我特意让厨房熬的醒酒汤,加了您喜欢的陈皮,能暖胃。我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点点怯弱,像只怕人的小猫。
我把碗递到他面前,离他指尖只有一寸的距离。
就在这时,我的手腕不小心一抖,旁边的玻璃水杯应声而倒。
哗啦一声,水渍瞬间浸湿了那张一看就很贵的波斯地毯,晕开一小片难看的深色。杯子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在晨光下闪着光。
哎呀!我吓了一跳似的低呼,连忙蹲下去捡碎玻璃,指尖被冰冷的水渍打湿,冷得我一哆嗦。
弹幕在我脑子里瞬间刷屏,跟过年放鞭炮似的。
【宿主干得漂亮!宋棠要出场了!】
【快看快看,周京时厌烦的眼神!】
【名场面!马上就要转变成温柔了!宋棠是他的白月光啊!】
周京时果然皱起了眉,眉心那个川字,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他最讨厌笨手笨脚。
我能感觉到他那股不耐烦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头顶,估计下一秒就要开骂了。
就在他开口前,一道清丽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是我的好妹妹,宋棠。
她穿着素雅的白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发丝都好像泛着柔光。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周京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动作自然又体贴。
京时哥,你没事吧她的声音温柔,像羽毛一样。
周京时抬起眼,看到宋棠的那一刻,那满眼的不耐烦,就像冰雪遇到了太阳,瞬间就化了。
那份冷漠和厌烦,顷刻间就变成了我从没见过的温柔。他的目光落在宋棠递来的纸巾上,又慢慢移到她的脸上,那眼神,几乎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我没事。他接过纸巾,声音都低沉柔和了不少。
我垂下眼帘,在心里冷笑。
弹幕早就告诉我了,我,宋荷,就是他养妹宋棠的工具人,是他们爱情故事里的催化剂,最后还会被他亲手打包,嫁给一个比我大五十岁的糟老头子——沈德舟。
这命运,荒谬得像个笑话。
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当那老头子的玩物,我必须演好这个最听话的妹妹,一边给他们创造机会,一边拼命攒钱跑路。
就在昨天,我还刚从周京时那里乖巧地要到了一笔投资。
那是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文化产业项目,他批钱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估计觉得我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给点钱打发了事,省得我烦他。
但我知道,这项目将来会价值千金,是我逃离这个牢笼的启动资金。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
哥哥,荷荷想学着做点小生意,以后也能帮上哥哥的忙,不给哥哥添麻烦。
瞧瞧,多懂事,多贴心。
这笔钱,加上我这些年用各种名义从他这儿抠出来的,足够我为未来的沈夫人身份做准备,然后,人间蒸发。
我看着宋棠细心地帮周京时擦拭唇角,他微微垂着眼,享受着这份独属于他的温柔,那画面刺得我眼睛疼。
这疼,不是嫉妒,是恶心。
我只是个被剧透了命运的倒霉蛋,所有的挣扎,不过是为了从这个荒诞的剧本里爬出去。
弹幕说,我嫁人那天,就是他俩修成正果之时。
我心里默念着,指甲掐进掌心,那点细微的刺痛提醒我,这一切都不是梦。
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真的能,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跑掉吗
02
接下来的日子,我脑子里的弹幕简直比戏台子还热闹,疯狂提示周京时和宋棠的感情进展。
他们俩但凡对视超过三秒,或者不小心碰到一下手指头,弹幕就跟疯了似的刷屏,告诉我周京时心动值又涨了多少。
他们开始频繁地出双入对,从什么慈善晚宴到私人画展,宋棠永远是一身白裙子,跟在他身边,脸上挂着那种恰到好处的娇羞,好像全世界的聚光灯都打在他们身上。
而我,就趁着这股东风,开始作妖。
哥哥,我最近看中了一幅画。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上是一幅黑乎乎的山水画,看着就像谁家小孩打翻了墨水瓶,乱七八糟的。我指着那画,声音放得又软又甜,荷荷觉得它很有意境,想买下来挂在房间里。
这画在别人眼里,跟废品回收站里捡来的没两样。但弹幕告诉我,这玩意儿三年后能拍出天价,是某个隐世大师喝多了画的,真迹。
周京时正看文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浑身散发着别烦我的气场。
可他眼角余光瞥到刚从楼梯上下来的宋棠,眼神立马就软了。
弹幕立刻跟上:
【宿主,这是他为刺激宋棠,故意对你好的‘补偿’!】
【快!趁机多要点!别跟他客气!】
嗯,买吧。他声音淡淡的,好像打发一只嗡嗡叫的蚊子。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跟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似的。谢谢哥哥!哥哥对我真好!
我甚至还壮着胆子凑过去,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他身上那股子烟草味和冷冽的须后水味混在一起,呛得我差点当场吐出来。
这种事后来就成了家常便饭。
我用我喜欢那里的安静,哥哥工作累了也能去散散心这种鬼话,要来了一栋远郊的别墅。
又用我想有个自己的小天地,可以安静看书,不打扰哥哥的借口,让他给我买了一堆看似没用的古董。
他大概是觉得,用这点小钱就能安抚好我这个工具人,顺便还能在宋棠面前演一出兄妹情深的戏码,何乐而不为。
我把这些东西转手一卖,钱悄悄存进我的跑路专用账户。看着银行卡里那一长串零,我感觉自由两个字,已经在我脑门上闪闪发光了。
但偶尔,周京时会有些脱离剧本的举动,让我心里直打鼓。
比如他会突然在饭桌上放下报纸,盯着我说:荷荷,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多吃点。
或者我装病的时候,他会亲自把药端到我床边,而不是让佣人来。那眼神,怎么说呢,不像在看一个工具,倒像……算了,我想多了。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一天深夜。
我睡得正沉,突然感觉有人在看我。那感觉太强烈了,像芒刺在背。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周京时就坐在我床边,没开灯,月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在黑暗里死死地盯着我。
荷荷,他开口了,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点沙哑,你真的喜欢京市吗喜欢待在我身边吗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冷汗唰一下就冒了出来,睡衣都湿透了。
弹幕疯了一样地闪:
【宿主稳住!这是他最后的试探!】
【挺过去!挺过去就能跑路了!】
我强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揉了揉眼睛,装出刚睡醒的迷蒙样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软得能掐出水来:只要哥哥在,荷荷就喜欢。哥哥在哪,荷荷就在哪,荷荷永远都陪着哥哥。
我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他没说话,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
那一下,我感觉一股寒意从头顶瞬间窜到了脚心。
我闭着眼,一动不敢动,直到感觉他起身离开,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以为,只要熬到我嫁给沈德舟那天,我就彻底自由了。
可就在我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弹幕上,突然闪过一行血红的大字,像一道闪电,劈得我眼前一黑……
【宿主,剧情开始脱轨!!】
03
这几个字像警报一样,在我脑子里拉响,又尖又利。
我当时还以为是弹幕系统出了bug,毕竟我这边的剧本走得顺顺当当的。周京时和宋棠的感情稳定升温,我这边跑路的钱也攒得差不多了,连嫁给沈德舟的说辞都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就等着找个好时机,演完这最后一出乖巧妹妹的无奈告别。
我挑了个天气不错的下午。
阳光从书房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把空气里飘着的灰尘都照得清清楚楚。周京时正坐在那张红木书桌后面,戴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手指在键盘上敲着,一副生人勿近的精英派头。
我端着他最爱喝的清茶,慢吞吞地走过去,连呼吸都放轻了。
哥哥,喝点茶吧,别太累了。
我把茶杯放到他手边,杯底和桌面磕出了一声轻响。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把我那套精心准备好的,关于为了不给哥哥添麻烦,我愿意嫁给沈德舟的鬼话,用最无辜的语气说出来。
可我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意外就发生了。
周京时猛地捂住了头,手指死死地插进头发里,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脸上是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痛苦表情,五官都快拧到了一起。
他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墨水溅出来,在地毯上晕开一小团黑,像个丑陋的疤。
工具人……刺激……嫁给糟老头子……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声音又低又哑,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脑子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凉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他能听见弹幕了!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之前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这一刻全被扒了个干净,血淋淋地摆在了他面前。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副痛苦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晚了。
他的脸色从白到青,最后涨成了猪肝色。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密密麻麻的血丝,最后变成了滔天的愤怒。他猛地抬头,那眼神像两把刀子,直直地插向我。
宋荷!
他吼了一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被他撞翻在地,哐当一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你他妈的……一直都知道!他的声音都在抖,气得,也是悔的。
他终于明白了,我那些乖巧懂事全是装的,他和宋棠的爱情故事,我就是那个在背后煽风点火的编剧。他一直以为单纯又依赖他的小妹妹,从头到尾都在演戏,把他当猴耍。
我脑子里的弹幕这会儿已经疯了,跟开了演唱会似的。
【卧槽!现场翻车!太子爷听见了!】
【快跑啊宿主!再不跑就要被刀了!】
【哈哈哈哈太子爷崩溃了!这表情,够我笑一年!】
【原来他真是个傻子!笑死我了!】
我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心里居然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和轻松。
演了这么多年,我累了。现在戏服被扒了,也好,我终于不用再装了。
周京时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他眼眶红得吓人,好像随时能滴出血来。他伸出手,想抓我的胳膊,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指尖抖得厉害。
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像在问一个他从来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没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04
周京时彻底崩溃了。
他跪在我面前,曾经那个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京圈太子爷,此刻像条被主人踹出门的狗,红着眼睛,死死地拽着我的裙角。
荷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走,别嫁给那个老头子!我不要你嫁给他!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嘶哑又难听,我爱你!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我以为……我以为你喜欢看我和宋棠好,我才……
他语无伦次,逻辑混乱,试图用最卑微的姿态来挽留我。
我看着他这副丑态,差点笑出声。

现在跟我谈爱他把我当成刺激宋棠的工具时,怎么不说爱他盘算着把我嫁给那个比我大五十岁的老头子,好给他和他的白月光腾地方时,怎么不说爱
这种迟来的深情,比他妈的假钞还廉价。
他看我没反应,更慌了,抖着手摸出手机,当着我的面就拨了宋棠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宋棠又尖又细的声音,带着哭腔:京时哥!你在说什么!你答应过我的!
周京时充耳不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那眼神里全是乞求,仿佛我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拇指一动,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荷荷,你看,我跟她断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半点波澜。
周京时,我已经决定嫁给沈德舟了。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和宋棠,锁死,别来祸害我。
我的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慢慢地,一下一下地,割断了他最后那点念想。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褪光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似的声音。
就在他整个人都像一滩烂泥一样,要瘫在地上的时候,别墅外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震得我脚下的地板都在发麻,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一架通体漆黑的私人飞机,像一只巨大的金属猎鹰,悬停在别墅上空,然后缓缓降落在草坪上。螺旋桨卷起的气流,把花园里的玫瑰花吹得七零八落,花瓣满天飞,跟下了一场粉色的雨。
弹幕瞬间就疯了,跟过年似的。
【卧槽!来了来了!沈平澜来了!】
【正主登场!比弹幕里说的还帅还带感啊啊啊!】
【小妈文学正式拉开帷幕!我激动得搓手手!】
我抬头看去,机舱门打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
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冷得像块冰。他就是沈德舟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私生子,我的未来继子——沈平澜。
他比弹幕里描述的,还要危险。
五官深邃得像雕塑,眉眼冷峻,薄唇紧抿,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周京时的保镖下意识想上前,可沈平澜身后那几个人,只是往前站了一步,什么都没做,周京时的人就跟被钉在了原地一样,动都不敢动。
沈平澜就这么从跪在地上的周京时身边走过,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他一个,仿佛他就是一团碍事的空气。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
他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太深了,像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把我所有的伪装和秘密都扒出来。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很淡的弧度,有点玩味。
宋小姐,久仰。
他声音低沉,带着点磁性,钻进我耳朵里,却让我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他没叫我小妈,可这声宋小姐,比任何称呼都更有压迫感。
他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没有碰我的手,而是轻轻碰了一下我婚纱领口露出的锁骨。
那点冰凉的触感,激得我浑身一颤。
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的弹幕突然疯狂闪烁,文字扭曲变形,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他……他竟然是那个……滋滋……】
后面的字,变成了一片乱码和电流声。
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这才明白,我根本就没逃出来。
我只是从一个明晃晃的笼子,跳进了另一个更深、更黑,也更……诱人的陷阱里。
05
婚礼在京圈最奢华的酒店举行,高朋满座。水晶吊灯的光晃得我眼睛疼,空气里混着香槟、鲜花和几十种高级香水的味道,闻久了让人头晕。
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场假戏,完美得符合京圈顶级的排场。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长长的头纱遮住了我的脸,也正好遮住了我脸上毫无波澜的表情。挽着我的是沈德舟,他年迈的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他手心的皮肤又干又糙,紧紧抓着我的胳膊,那力道,生怕我跑了似的。
他大概以为自己娶的是爱情,却不知道,他本人只是我用来逃离周京时的一块踏板。
我的视线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周京时身上。
他站在那儿,满眼都是血丝,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野兽。他想冲过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却被两个黑西装保镖死死地按住。那两个人,是沈平澜的。
周京时挣扎着,嘴唇一张一合,我读得懂唇语,他在喊我的名字,荷荷。但他的声音被现场悠扬的音乐和宾客的祝福声盖得严严实实。
他的眼神里混杂了太多东西,绝望,悔恨,还有不甘。像是在无声地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选这么个老头子,都不选我
角落里,宋棠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钉子,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她手里的包被捏得变了形,指甲大概已经嵌进了肉里,脸上却还要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我脑子里的弹幕跟过年一样热闹,噼里啪啦地刷着屏。
【宿主牛逼!成功把京圈太子爷甩了!爽死我了!】
【看周京时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大快人心!】
【啊啊啊!沈平澜的眼神!他看小妈的眼神不对劲!绝对有戏!】
【小妈文学正式开启!我先磕为敬!】
我听着这些喧嚣,心里没什么感觉,甚至有点想笑。
就在我以为这场戏的高潮已经过去时,沈平澜动了。
他迈开长腿,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所到之处,人们都下意识地为他让路。
他没看他爹沈德舟,也没多看一眼快要碎掉的周京时,他只看着我。
那眼神太深,像是要把我整个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他走到我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我脸侧的一缕碎发,
tuck
到我的耳后。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意味。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痒痒的。
小妈,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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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磁性,像大提琴的尾音,钻进我的耳朵里,每个字都敲在我的心上。
不过,你身上的秘密,可不止那点。
我后背一僵,指尖瞬间冰凉,婚纱的裙摆都跟着晃了一下。我强迫自己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里,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我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在他面前都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
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想干什么
周京时眼睁睁看着我嫁入沈家,看着沈平澜对我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看着我,成了他死对头沈平澜名义上的小妈,成了他这辈子都碰不到的禁忌。
他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白得像纸,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他。我发现,沈平澜的眼神,比周京时那点绝望要有意思多了。
06
嫁入沈家,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笼子。
周家别墅是玻璃造的,虽然处处受限,但至少能看见外面的天。
沈家老宅不一样,这里是木头和石头砌的,高墙深院,连风吹进来都带着一股陈旧的、腐朽的气味。
这里的佣人比周家的更安静,走路没声,做事没影,但他们的眼睛总是在你身上,不带情绪,只是看着。
沈德舟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像个活着的摆件。这个家,实际上是沈平澜的。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身边,像一只猫,悄无声息地靠近,用爪子不轻不重地拨弄一下,就为了看你的反应。
那天我进书房,他竟然已经在里面了。
他就坐在我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手里拿着我昨天才看到一半的书,一本讲风险投资的,上面还有我用铅笔画的乱七八糟的记号。
小妈的兴趣,还挺广泛。他没抬头,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上我做的某个标记上点了点。
我心跳漏了一拍,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随便看看,打发时间。我走到他对面的书架,假装找书,后背却绷得像块铁板。
是吗他终于抬起头,那眼神,不像在看我,更像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物品,我还以为,你对未来三年的科技股走向,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站稳。
他送的礼物更是邪门。
有一次,管家送来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套蓝宝石首饰。那款式,是我曾在弹幕里看见,未来会因为一部电影爆火,但现在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作品。
我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晚上吃饭时,沈平澜切着牛排,眼皮都没抬一下,状似无意地问:首饰还喜欢吗路过拍卖行,看着还行,就拍下了。
我拿着刀叉的手,差点把盘子划出声。
他还真是路过得好,看着还行得也巧。
周京时那个蠢货还不死心,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发信息,内容无非是悔不当初和爱意滔天。
有一次,他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摸到了后花园。
我当时正在二楼的阳台喝茶,亲眼看见他刚踏进花园,两个黑西装就跟从地里长出来似的,一左一右把他架了起来。
其中一个保镖接了个电话,恭恭敬敬地听着。
我离得远,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保镖只回了一个字:是。
然后,曾经不可一世的周京时,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干脆利落地请了出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我忍不住低头笑了笑,这里的垃圾分类,做得还挺到位。
沈平澜用这种不见血的方式,在我周围画了一个圈,宣示着他的所有权。这种无声的掌控,比周京时那种咋咋呼呼的禁锢,更让我喘不过气。
脑子里的弹幕,也从之前的狂欢变成了惊疑。
【卧槽,这个继子不对劲啊!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是不是也能看见弹幕我靠,细思极恐啊姐妹们!】
【宿主,你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了啊!这老虎看起来还不好糊弄!】
07
沈平澜的试探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露骨。
他像个耐心的猎人,不急着收网,只是时不时地用言语的钩子,在我心上轻轻刮一下,看我疼不疼,看我能忍到什么时候。
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比在周京时身边演戏还磨人。
我受够了。
与其等他揭开我的底牌,不如我先把他炸出来。
那天下午,我特意去了书房。沈家的书房比周京时那个像样板间的要有人气得多,一排排的书,闻着都是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
我从最角落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深蓝色封皮的旧书,讲的是什么平行时空和量子纠缠,封面印着乱七八糟的星系图,看着就头疼。
我翻到中间,用铅笔在页边空白处,模仿着无意识涂鸦的笔迹,写了几个字。
命运轨迹、预知、时间线。
字写得很轻,很潦草,像是我在走神时随手划拉的。
做完这一切,我把书随手放在了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打鼓,像要造反。
赌一把。
果然,晚上,沈平澜就进了书房。
我窝在沙发里,假装看一本画册,眼角的余光却死死地锁着他。
他没开大灯,只开了桌上的台灯,昏黄的光圈拢着他一个人。他径直走到书桌前,拿起了那本书。
他站着,一动不动,修长的手指就那么搭在书页上,摩挲着我写下的那几个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我。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玩味和试探,而是一种……看穿一切的了然。就好像,他一直在等我走出这一步。
小妈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他开口了,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像在问我晚饭吃了什么。
我心跳得更快了,手心都出了层薄汗,脸上却要装出几分被抓包的羞涩。
随便看看,觉得这些理论挺好玩的。我把画册翻了一页,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沈平澜没接我的话。
他把书放回原位,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皮鞋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
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把我完全笼罩住。
前天下午三点,你在花园里,弹幕说那株西府海棠要死了,让你赶紧找人来浇水。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手里的画册啪地掉在地上,我浑身的血都凉了,指尖都在发麻。
这件事,只有我和弹幕知道。
我猛地抬头看他,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以为我藏得天衣无缝的秘密,在他面前,原来早就跟透明的玻璃一样。
他看着我煞白的脸,继续往下说,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像一把锤子,一下下砸碎我的世界观。
我能‘感知’到它们。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你,宋荷,能‘看见’未来。而我,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能‘影响’未来。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月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边,那背影看着,竟然有点孤单。
我一直在等一个能看见弹幕的人出现。你,是我等了很久的‘同类’。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之前所有想不通的点,在这一刻,全都串起来了。
他不是偶然出现的。
他不是我的新牢笼。
他是……来找我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都在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很复杂,有疲惫,有期待,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东西。
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很久以前,我就在弹幕里,看到过你的结局。看着你被周京时那个蠢货当成垫脚石,看着你被他亲手推向深渊。
我一直在找你,想把你从那个烂泥潭里拉出来。
他走近我,伸出手,温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那点温度,像电流一样,瞬间传遍我全身,把我心底最深处那点冰冷和孤单,都给融化了。
让你嫁进沈家,是我能想到的,最快也最稳妥的办法。周京时只是你人生剧本里的第一个烂角色。
他微微俯身,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又郑重。
而我,想成为你新的执笔人。不,是和你一起,把这烂剧本,改成我们想要的结局。
我彻底愣住了。
08
沈平澜坦白后,我和他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算是彻底捅破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互相试探的暗流汹涌,变成了心照不宣的并肩作战。
他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继子,我也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妈。弹幕成了我们共享的情报系统,而他那匪夷所思的影响能力,就是我们手里最锋利的刀。
沈家的书房,成了我的新战场。
我们先从沈家内部开始。沈德舟留下的那帮老家伙,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开国元勋,没把沈平澜这个私生子放在眼里。
尤其那个三叔,在董事会上发难,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沈平澜脸上了,痛心疾首地指责他年轻冒进,会毁了沈家基业。
我坐在角落里,低头玩着手机,脑子里的弹幕跟疯了似的。
【这老头早就把城南那块地的项目底价,卖给他小舅子了,合同复印件就在他办公室书房,那副《松鹤延年图》后面藏着的保险柜里。】
【哈哈哈哈他还不知道他小舅子转手就把他卖了,录音都送到对家公司了。】
我没抬头,把手机备忘录里打好的一行字,推到沈平澜手边。
他只扫了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对那暴跳如雷的三叔说:三叔,先别急着上火。我们不如先聊聊您办公室里,那副《松鹤延年图》
三叔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沈平澜以这种不见血的方式,一个接一个,把那些蛀虫清理得干干净净。那些曾经仗着资历对我指指点点的人,现在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夫人。
我不再是那个伪装乖巧的宋荷,我是沈夫人。
我在商业会议上,也能侃侃而谈,眼睛里有光,腰杆挺得笔直。我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沈平澜给的底气,和弹幕给的预知。
再见到周京时,是在一场慈善晚宴上。
他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下去,曾经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那套高定西装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看着像偷来的。
他看见我挽着沈平澜的手臂走进来,眼睛瞬间就红了,不管不顾地朝我冲过来。
沈平澜的保镖像两堵墙,纹丝不动地拦住了他。
隔着人墙,周京时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冲我嘶吼:宋荷!你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你骗我的!
我看着他,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甚至还有点想笑。
骗他他把我当成讨好宋棠的工具时,怎么不说骗
沈平澜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侧过头,低声问我:要不要让他消失
我摇了摇头。
不用。让他看着,比让他消失,更让他痛苦。
我挽着沈平澜,从他身边走过,就像路过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彻底崩溃了,跪倒在地上,嘴里反反复复地念着我的名字,声音破碎又绝望。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爷,成了一个笑话。
至于宋棠,我后来在弹幕里,看到了她最后的消息。
【宋棠在疗养院里,每天都穿着白裙子,坐在窗边等周京时来接她,嘴里还念叨着,荷荷怎么还不回来给她熬醒酒汤。】
她也疯了。
晚宴结束,我站在酒店顶楼的露台上吹风。
沈平澜从身后走过来,把他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带着他身上清冽的体温。
冷吗他问。
我摇摇头,看着楼下城市的万家灯火,不冷。就是觉得,这一切……有点不真实。
沈平澜没说话,只是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暖,很有力。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又郑重。
以后,就都是真实的了。
我曾以为弹幕是我的命运,却发现,它只是指引我找到同类的地图。
如今,我与沈平澜并肩而立。
我们是命运的共谋者,也是新剧本的执笔者。
未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