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被渣男贱女联手害死,家破人亡,一尸两命。
重生归来,他们还以为我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穷酸女
呵,全球首富千金,不装了!
这一次,我将撕下伪装,
亮出千亿身份,让所有欺我辱我之人,付出惨痛代价!
01
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了一下。
前一秒,我还在冰冷的雨夜里,感受着生命从小腹流逝,耳边是陈烬野冷漠到极点的话语:你这种人,就该死。
下一秒,刺眼的水晶吊灯晃得我眼睛发疼,空气里全是香槟和高级香水混合的甜腻味道,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回来了。
回到了这场陈烬野为我精心准备的鸿门宴。
江晚星,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陈烬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英俊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今天穿得人模狗样,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以为你装作清高,就能改变你没背景的穷酸本质吗
穷酸
我差点笑出声。
前世,为了他一句我不喜欢靠家里的女人,我藏起自己全球首富独生女的身份,穿着打折的衣服,用着平价的化妆品,卑微地爱了他整整三年。
到头来,这竟然成了他羞辱我的武器。
他身边,楚眠眠哭得梨花带雨,柔弱地靠在他怀里,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
晚星,你别这样,烬野哥哥不是那个意思……她抽噎着,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我知道你家世好,可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的……你何必这样纠缠他,让他为难呢
好一个家世好。
在他们眼里,我那个开着个小公司的家世,在陈家面前,确实不够看。
可她这话说得,真是又当又立。既抬高了我,又把我塑造成了一个仗势欺人、死缠烂打的恶女形象。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我就说吧,这江晚星看着挺清高的,原来这么死皮赖脸。
陈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怎么还听不懂人话啊
楚眠眠真是太善良了,都这样了还帮她说话。
前世的我,就是被这些话语和他们拙劣的演技逼得无地自容,狼狈地哭着跑出了宴会厅,从此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
而现在,我听着这些,心脏里那股被背叛、被杀害的滔天恨意,几乎要冲破我的胸膛。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
我不能冲动。
撕碎他们太便宜了,我要让他们一点一点,尝遍我前世所受的所有痛苦。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眼前这对狗男女,扫视着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嘴脸。
最后,我的视线落回到陈烬野那张自鸣得意的脸上。
我没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
那不是笑,那是一个预告。
陈烬野被我看得一愣,似乎没料到我还能如此平静。
他皱了皱眉,正想再说些什么更难听的话。
可他没机会了。
因为我动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陈烬野,你真以为自己是根葱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在他面前温顺得像只猫的江晚星,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我江晚星瞎了眼看上你,是我上辈子造的孽。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这孽缘,我不要了。
说完,我转向楚眠眠,看着她那张因为震惊而僵住的、挂着泪珠的脸。
至于你,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鄙夷,演技不错,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可惜,你选错了观众。
02
我这话一出口,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陈烬野脸上的得意和厌恶瞬间冻结,转为一种混杂着恼怒的错愕。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那只在他身后摇尾乞怜了三年的小猫,会突然伸出爪子。
他梗着脖子,半天挤出一句:江晚星,你疯了
我懒得理他,甚至没再多看他一眼。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我慢条斯理地从手包里拿出手机。
手机是父亲三年前非要塞给我的,说是内部加密,绝对安全。外壳低调得像个百元机,我当时还嫌弃它丑。
现在看来,正好。
我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直接拨了出去,顺手按了免提。
嘟——的一声,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格外清晰。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沉稳恭敬的男声传来:小姐。
我嗯了一声,指尖无聊地划过手机光滑的边缘,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使唤人办事的随意:林特助,我在港城这边的君悦酒店,有点吵。
需要我处理吗,小姐
不用。我瞥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陈烬野,慢悠悠地说,就是忽然想起个事。陈氏集团跟北欧那个能源合作项目,我记得陈烬野很看重,是他未来接班的投名状,对吧
这话一出,陈烬野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项目是他筹备了近一年的心血,也是他跟他那几个兄弟争夺继承权最重要的砝码,除了核心高层,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没理会他的震惊,继续对着电话说:你随便找个理由,比如技术审核有问题,或者资质材料不合规,总之,先让这个项目停一停。
我顿了顿,补充道:动静别太大,也别致命,就是……给他们找点麻烦,让他们焦头烂额一阵子就行。做得自然点。
电话那头的林特助没有丝毫犹豫:好的,小姐。我立刻安排。
挂断电话,我把手机扔回包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像是在吩咐助理去楼下买杯咖啡。
你……陈烬野的脸色已经从错愕变成了惊疑,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你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吗!
我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陈烬野,你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我倒要看看,你的陈家,经不经得起我随手找的这点‘小麻烦’。
人群的角落里,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正端着杯红酒,他没有参与任何议论,只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男人叫宴知州,港城太子爷,也是前世唯一替我收尸的人。
03
宴会那晚的闹剧,像一颗投入死水里的石子,涟漪散开后,一切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但只有我知道,水面之下,暗流早已汹涌。
几天后,我正坐在一家常去的咖啡馆里,慢悠悠地翻着一本财经杂志。
头版头条,一则不怎么起眼的新闻标题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北欧能源项目突遇技术壁垒,陈氏集团合作或将搁浅】
配图是陈烬野在项目签约仪式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他意气风发,和我记忆里那个在雨夜里满脸冷漠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杯里的拿铁,看着那行字,心里没什么波澜。
林特助的效率一向很高。
这点小麻烦,对陈家来说,不致命,但足够让他们焦头烂额。
果然,没过两天,我就听说陈烬野快疯了。
他把他爸的老臣骂了个遍,整天在公司里发脾气,摔了好几个杯子,却连问题的根源在哪都摸不清。
他怀疑是商业对手在搞鬼,但他查来查去,怎么也想不到,这把火是我这个他眼里的穷酸女点的。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现在那副无能狂怒的样子,真是……可笑。
另一边,楚眠眠也没闲着。
她大概是觉得我在宴会上让她丢了脸,开始变本加厉地在名媛圈里抹黑我。
晚星她就是太偏激了,得不到就要毁掉,烬野哥哥现在公司出了事,她还在那幸灾乐祸……
她对着她那群所谓的闺蜜哭诉,试图博取同情。
可惜,这次没什么人买账了。
那些人精,一个个都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嘴上附和着,态度却敷衍得很。
楚眠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我没亲自动手,只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发了条朋友圈。
配图是一只慵懒的猫,文字是:有些人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内里却不知道烂成了什么样子。时间是个好东西,总能让脏东西现形。
一石激起千层浪。
很快,圈子里就开始流传一些关于楚眠眠的旧闻。
比如,她刚转学过来时,是怎么挤走原来班花的;再比如,她是怎么不小心把某位富商的联系方式存进自己手机的。
这些事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她苦心经营的白莲花人设,裂开一道道缝。
楚眠眠,你不是最擅长用舆论当武器吗
现在,就让你也尝尝被流言蜚语淹没的滋味。
我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直到我在一个画展上,再次见到了宴知州。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衬得他整个人清爽又干净。
他像是路过,在我身边停下脚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清冷的质感。
陈家最近在查你的底细,找了私家侦探。
我愣了一下。
他没看我,目光落在面前那幅名为《深海》的画上,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放心,他们什么都查不到。
说完,他就端着酒杯,不紧不慢地走开了,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我的错觉。
我站在原地,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陈家找人查我,我不意外。
可宴知州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他那句什么都查不到,听起来,不像是安慰,更像是一种陈述。
04
宴知州那句轻飘飘的话,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不疼,但很清晰。
陈家查我
我端着咖啡杯,看着窗外发呆。
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查出个什么花来。
事实证明,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除了把自己逼得更疯。
北欧那个能源项目彻底黄了,不是搁浅,是直接被判了死刑,连带着一笔普通人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巨额违约金,像座大山一样砸在了陈家的头上。
紧接着,他们赖以为生的供应链开始掉链子,几家合作多年的银行也像是约好了似的,不仅收紧了贷款,还催着他们提前还款。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陈家这棵在港城看起来还算枝繁叶茂的树,原来根基这么浅。
我听说陈烬野把他爸的书房都给砸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下一片青黑,再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终于开始怀疑我了。
或者说,他终于开始正视我了。
那天下午,我在常去的那家画廊看展,他突然像个鬼一样冒了出来,堵在我面前。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昂贵的西装也穿得皱皱巴巴,头发乱着,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晚星……他声音沙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都是我的错。你别闹了,好不好只要你消气,我们……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闹脾气和以前一样
这人是被驴踢了,还是脑子被门挤了
我都懒得回他一个字,绕过他,就像绕过一个路边的垃圾桶。
他想伸手拉我,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陈烬野,别碰我,我嫌脏。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疲惫和卑微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想要挽回痴心妄想!
我江晚星,可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至于楚眠眠,她的下场比陈烬野还精彩。
关于她伪造学历、买通稿件包装自己的证据,被一个匿名账号整理得清清楚楚,发在了网上。
一时间,她成了全网群嘲的顶级绿茶,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
她那些所谓的闺蜜,躲她像躲瘟神。
我看着手机上那些骂她的评论,心里没什么波澜。
楚眠眠,这就是你自作孽不可活的下场。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瞒天过海我只是轻轻一推,你就跌入了万丈深渊。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待在公寓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空落落的。
复仇的快感过后,是无尽的疲惫。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没有任何备注的加密号码。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宠溺。
女儿,玩够了吗
我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
家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我握着手机,闭上眼睛,那是我前世最渴望,却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我压下喉咙里的哽咽,轻轻地回了一句:爸,快了。
等我清理完这些垃圾,就回家。
05
港城一年一度的顶级慈善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到的时候,陈烬野和楚眠眠正像两只花蝴蝶,在人群里穿梭。
陈烬野端着酒杯,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挨个去跟那些他往日里不屑一顾的叔伯辈敬酒,换来的多半是敷衍的点头。
而楚眠眠,则被几个昔日的闺蜜围着,眼眶红红的,不知道又在编排我什么。
可惜,没什么人真心听了。
他们看到我,脸上都闪过一丝错愕。
陈烬野更是直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最后的傲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江晚星,你来干什么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他大概以为,我是来求他,或者来捣乱的。
我没理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裙,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陈烬野和楚眠眠紧绷的神经上。
我走到会场中央的小舞台上,从主持人手里拿过了话筒。
嗡的一声轻响,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好奇,探究,还有不加掩饰的看好戏。
我扫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了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陈烬野和楚眠眠身上。
各位,不好意思,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
我顿了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拿出那个被我嫌弃了三年的百元机,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然后,我按下了免提键。
嘟——
嘟——
死寂的宴会厅里,只有这两声单调的忙音。
楚眠眠的嘴唇开始发抖,陈烬野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电话接通了。
一个沉稳又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喂
我握着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全场每一个角落。
爸,是我。
我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您不是一直让我体验生活吗
我看着陈烬野那张瞬间血色尽失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体验够了。
我想回家,继承千亿家产了。
我微微偏过头,视线像刀子一样刮过楚眠眠那张惨白的脸。
顺便,清理一下我身边这些……垃圾。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一声带着无限宠溺的轻笑。
好,女儿。
那个属于全球首富江震天的声音,通过顶级音响设备,清晰地、不容置疑地,砸在了每个人的耳膜上。
全球最大的财阀集团,随时为你敞开,随时听候你的调遣。
轰——
人群炸了。
陈烬野手中的香槟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他昂贵的裤脚,他却毫无所觉。
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楚眠眠更是直接尖叫一声,身体一软,要不是旁边的人扶了一把,她能当场瘫倒在地。
整个宴会厅,所有曾经嘲笑我、轻视我、看我笑话的人,此刻全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个目瞪口呆。
她……她爸是江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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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穷酸女……是江氏集团的千金我不是在做梦吧
天啊,陈烬野到底惹了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看着眼前这幅众生百态的滑稽景象,前世所有的不甘和怨恨,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放下话筒,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一步步走下舞台。
他曾随意羞辱的穷酸女,竟是全球首富的千亿真千金!
06
我没再看他一眼,也没理会楚眠眠那张快要昏厥的脸,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径直走出了宴会厅。
身后是逐渐沸腾的议论声,像一群炸了锅的苍蝇。
真吵。
一周后,我坐在江氏集团顶层,我爸专为我准备的办公室里,俯瞰着整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林特助将一份薄薄的文件放在我面前,言简意赅:小姐,陈氏集团已于今日上午九点,正式提交破产清算申请。
我翻都没翻,只是端起手边的咖啡,吹了吹热气。
知道了。
林特助补充道:陈氏集团的所有不良资产,我们都已按您的意思处理干净。另外,税务部门已经介入,陈烬野的父亲,陈董,可能面临刑事指控。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就是我爸口中随时听候调遣的力量。
不需要我亲自下场撕扯,只需要我一个念头,江氏这台精密的商业机器就会启动,将那些曾经让我痛苦不堪的人和事,碾成齑粉。
手机震了一下,是我爸发来的消息:女儿,这点小事,下次让林特助处理就行,别累着自己。
我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
这几天,陈烬野快把我的手机打爆了。
从最开始的质问,到后来的惊慌,再到最后的哀求,短信一条比一条卑微。
我没回,只是在看到他第一百零八个未接来电时,顺手把他拉黑了。
至于楚眠眠,我是在一个时尚博主的短视频里看到她的。
视频里,她穿着过季的衣服,想进一家她从前常去的奢侈品店,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她还想故技重施,装可怜,结果被保安一句小姐,我们这里不收垃圾给怼了回去,周围的人都在拿手机拍她。
视频的评论区更是精彩。
哟,这不是顶级绿茶楚眠眠吗怎么混成这样了
笑死,还以为自己是名媛呢,人家现在看见她都绕道走。
活该!大快人心!
楚眠眠,你最在意的脸面,现在被我亲手撕下来,扔在地上,任人踩踏。
这滋味,如何
我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陈烬野还有脸找上门来。
那天下午,港城下起了瓢泼大雨。
内线电话响了,是楼下前台:江总,陈烬野先生在楼下,说一定要见您。
我走到落地窗前,往下一看。
大雨里,那个曾经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正像条丧家之犬,浑身湿透地跪在江氏集团的大楼前。
他仰着头,雨水混着泪水从他脸上滑下,狼狈不堪。
他看到了我,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喊:晚星!晚星!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啊,晚星!
我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听着那句迟来的我爱你,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真是……脏。
我拿起内线电话,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保安部吗
楼下大门口有垃圾,麻烦清理一下。以后别让这种东西,脏了公司的地。
我挂断电话,不再看楼下那场滑稽的独角戏。
你的悔恨,你的爱情,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我转身准备回办公桌,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街对面,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地停在雨中。
车牌号很熟悉。
是宴知州的车。
他在这里多久了又看到了多少
07
我以为清扫完这些垃圾,我的人生会迎来一片清净。可复仇的快感退去后,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就像一场大戏终于落幕,我站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宴知州的消息发了过来,很简单的一句话。
晚上有空吗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我鬼使神差地回了个好。
夜里,他的车准时停在楼下。
车子没有开往任何一家高级餐厅,而是沿着海岸线,一路驶向了浅水湾深处的一栋私人别墅。
别墅很安静,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很有节奏。
客厅里燃着壁炉,暖黄色的火光跳跃着,把整个空间都照得暖洋洋的。
宴知州给我倒了杯热牛奶,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U盘,轻轻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看看吧。他声音很轻,看完我们再聊。
我心里升起一丝预感,将U盘插进了旁边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
我点开,无数的照片和视频瞬间涌了出来。
有我穿着廉价T恤在便利店买打折便当的,不远处,宴知州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
有我被陈烬野的朋友刁难,第二天,那个富二代家里的公司就出了不大不小的乱子。
还有我在那场鸿门宴上,故作镇定地打电话时,角落里,宴知州看着我的眼神,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担忧和欣慰。
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我那三年体验生活的缩影。
原来,我以为的孤军奋战,一直都有人站在我身后。
我滑动鼠标的手指有些发僵,直到点开了最后一个文件。
那是一份墓地购买合同,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块干净的、白色的墓碑,立在山顶,背后是无垠的蓝天。
墓碑上刻着我的名字。
江晚星。
我脑子嗡的一声,前世那场冰冷的雨,小腹传来的剧痛,还有陈烬野那句你就该死,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我一直以为,我死后,不过是烂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没想到……
原来,是宴知州。
是他替我收了尸,给了我最后的体面。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一颗一颗,落在键盘上。
我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哭了。
晚星。
宴知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他没有碰我,只是用一种极为珍视的目光看着我。
然后,他单膝跪了下来。
这个在港城呼风唤雨的男人,此刻正仰着头,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深沉的情绪。
从我记事起,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保护你。这是江叔叔给我的使命。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哑。
可看着看着,就变了味儿。
他打开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却璀璨夺目的钻戒。
我等了你二十年,等你长大,等你回家。我总想着,等你什么时候不需要我保护了,我就告诉你。
晚星,以前我只能在暗处护着你。现在,我想光明正大地爱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为我付出了两辈子的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所有被我忽略的巧合,所有他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我伸出手,擦掉脸上的眼泪。
08
我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手指却攥得紧紧的。
你……我喉咙发紧,半天只挤出三个字:你这个傻瓜。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然后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这个拥抱很紧,很暖。
前世所有的冰冷和绝望,在这一刻,好像都被驱散了。
那之后,陈烬野和楚眠眠这两个名字,就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没再刻意去打听,是林特助在一次晨间汇报时,顺口提了一句。
小姐,陈氏集团的案子结了,财务造假,非法集资,数罪并罚。他把一份文件放到我桌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陈烬野被判了十五年。
我连文件都懒得打开,只是嗯了一声。
另外一个呢
楚小姐精神状况不太好,被家人送到新西兰的疗养院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回来。
我点点头,端起手边的咖啡。
他们的结局,是他们罪有应得。我甚至懒得多费一丝情绪,因为他们不配。
我的世界,从此天高海阔。
又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宴知州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他没敲门就进了我的办公室,手里还端着杯热牛奶,不由分说地换掉了我手边的咖啡。
爸说你最近咖啡喝太多了。
我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着他:江氏集团新上任的董事长,需要咖啡因来维持清醒,宴总。
他轻笑一声,靠在我桌边,闲闲地看着我:新上任的董事长,也需要学会把工作分担给你的未婚夫。
我挑了挑眉:这是在毛遂自荐
不,他凑近了些,眼底闪着细碎的光,我是在行使我的合法权利。
我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没忍住,笑了。
有他在,真好。
我不再是那个孤军奋战的复仇者,我有了最坚实的后盾,最亲密的战友。
我们的婚礼,没有办成全城瞩目的世纪盛典。
而是在一座私人海岛上,只请了最亲近的家人。
几个月后,我们手牵着手,站在江氏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灯火璀璨的城市。
前世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已烟消云散。
我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尊重与爱,弥补了所有的遗憾。
我靠在他的肩上,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他握紧我的手,目光落在无边的夜色里,沉稳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