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和沈柒柒更像亲父女,这么一下,她便意会到了,当即抹着眼泪哭诉道:
“姐姐是不是在和爹娘赌气?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非要拉爹娘出去骑马,这才害得爹娘膝盖的伤痛加重。”
“姐姐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我来,但不可因为嫉妒害得爹娘平白受了苦。”
我分明什么都还没说,她便先将这么大口锅扣在我头上。
再说了,她自小从军打战,到底是从何学得着哭哭啼啼的扭捏模样,偏偏还真有人信。
我哥将沈柒柒拉在身后,怒目圆睁地看着我:
“沈元舒,你为何一天到晚针对柒柒。到底是自小养在后院中的女子,一点容人的度量都没有。”
爹娘也纷纷附和道:
“这和柒柒没关系,我们也很久没有骑马了,怀念之前肆意的日子。”
“柒柒不要难过,今日是爹娘回京后最开心的日子。”
沈柒柒闻言,感动地扑进两人怀里。
我站在一旁,像是被隔绝的外人,但这也不是第一次,我习惯了。
待他们都平静下来,我才悠悠开口:
“之前为爹娘准备汤药,爹娘总说自己身体硬朗,不需要这么矜贵地养着,娇娇柔柔有违将军的身份。”
“之前是女儿一根筋,硬要强加到爹娘身上,倒是惹得爹娘不快,这次女儿想清楚了,自然就顺爹娘的意,没有任何准备。”
“这都是爹娘说过的话,若是需要了,女儿现在去准备便是。”
军中一向一言九鼎,我用他们的话堵了他们的路,他们拉不下脸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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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之下,我爹摆了摆手:“不必了,既如此,你先回房吧。”
有用时叫我,没用时对我挥之即去,不过也正合我意。
我离开时,听见沈柒柒向爹娘撒娇:“爹娘放心,今日柒柒陪着你们,定不会让你们受太多苦。”
爹娘夸赞她是好孩子。
我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随后很快恢复原样。
我第一次在这种阴雨天气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陈娘告诉我,昨晚爹娘院中一直在传大夫,哀声一片,我并未有任何反应。
我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件绣了一半的嫁衣。
我曾期待过,大婚当日,穿着自己绣的嫁衣,在爹娘的陪伴下,嫁给至爱之人。
现在能实现的也就是这嫁衣了。
这几日我便安静地待在自己的房中绣嫁衣,只是偶尔会听见院子外有丫鬟在小声讨论。
“二小姐真是受宠啊,将军和夫人对她予取予求,这么比起来,大小姐只是个空架子。”
“血缘关系又如何,这十年的亲情可是无法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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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娘也听到了,气得要去训人,却被我拦下。
“不过是一些事实而已,刺耳一点,无伤大雅。”
这几日我自动忽视他们四人的消息,整个人都平淡了不少,没必要再为自己徒增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