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撤走了桌上的玫瑰和烛台,换上新的餐具,餐厅里的钢琴曲不知何时换成了轻快的调子。苏清媛看着对面正在认真研究菜单的林辰,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杯,刚才被李哲骚扰的难堪渐渐散去,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暖意。
“你想吃点什么?这里的招牌菜还不错。”
苏清媛打破沉默,将菜单往林辰面前推了推。
林辰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菜单上价格不菲的菜品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不用太麻烦,简单点就好。我听说这里的清蒸鱼不错,再来个时蔬和汤就够了。”
他说话时语气温和,眼神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苏清媛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样子,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她叫来侍应生,报了林辰点的菜,又加了一份甜点:“他们家的芒果布丁很好吃,尝尝看。”
林辰点点头,没有拒绝。两人之间一时没有话题,气氛又有些安静下来。苏清媛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却在想,刚才林辰身手那么利落,一点都不像个普通的小餐馆老板,他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清媛?真的是你!”
苏清媛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只见陈俊明穿着一身名牌西装,手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笑容记面地站在桌旁,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
算计。
怎么会是他?苏清媛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脸色也变得冰冷。她最不想见到的人,竟然在这个时侯出现了。
“陈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清媛的声音冷得像冰,语气里充记了戒备。
陈俊明却像是没听出她的疏离,自顾自地在旁边的空位坐下,将红玫瑰往苏清媛面前一推:“清媛,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我听说你在这里吃饭,就赶紧赶过来了。这束玫瑰送给你,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永远鲜艳。”
苏清媛看着那束刺眼的红玫瑰,胃里一阵翻涌。她毫不留情地将花推了回去:“陈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们早就没关系了,请你离开。”
“没关系?”
陈俊明故作受伤地皱起眉头,“清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三年的感情,难道说断就断吗?当初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吵架,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嗯?”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桌客人听到。那些客人立刻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苏清媛气得浑身发抖,这个陈俊明,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忘演戏,把自已塑造成深情款款的受害者形象。
“陈俊明,你别在这里演戏了!”
苏清媛强压着怒火,“当初是谁为了钱跟富家女暧昧不清?是谁在我发现后还死不承认?又是谁在我提出分手后,对我恶语相向?这些你都忘了吗?”
陈俊明的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清媛,那些都是误会,是别人挑拨离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你看你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多辛苦,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他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坐在对面的林辰,看到他穿着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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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牛仔裤,眼神立刻变得轻蔑起来:“这位是?”
没等苏清媛开口,陈俊明就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故作惊讶地说:“哦,我明白了,你是在跟他相亲?清媛,你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已?这种一看就是穷酸小子的人,怎么配得上你?”
林辰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听着陈俊明的话,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冷了冷。他不动声色地将菜单往苏清媛面前挪了挪,像是在无声地安慰她。
苏清媛看到林辰平静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反而压下去了一些。她冷冷地看着陈俊明:“陈俊明,我跟谁在一起,跟谁相亲,都跟你没有关系。林先生是我的朋友,请你放尊重一点。”
“朋友?”
陈俊明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林辰,“清媛,你是不是被他骗了?你看他穿的什么样子,一看就是个没本事的穷光蛋。跟我比起来,他差远了。我现在事业有成,身价千万,只有我才能给你和孩子幸福的生活。”
又是这种炫富的嘴脸,苏清媛看得一阵恶心。她刚想反驳,林辰却突然开口了,声音平静无波:“这位先生,感情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苏小姐愿意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你这样纠缠不休,不太好吧?”
陈俊明没想到林辰敢跟他说话,立刻火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我跟我前女友说话,有你什么事?识相的就赶紧滚!”
林辰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骚扰一位女士。”
“骚扰?”
陈俊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跟我女朋友谈感情,怎么能叫骚扰?倒是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穷小子,想撬别人墙角,才是真的无耻!”
他越说越激动,竟然伸手想去推林辰。苏清媛惊呼一声:“陈俊明,你住手!”
林辰早有防备,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陈俊明的手。他看着陈俊明,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陈先生,请你自重。这里是餐厅,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陈俊明推了个空,心里更气了。他指着林辰的鼻子骂道:“你个穷小子,敢躲?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
“是吗?”
林辰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待不下去。”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苏清媛心里又急又气。她站起身,挡在林辰面前,冷冷地看着陈俊明:“陈俊明,你闹够了没有?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陈俊明看到苏清媛维护林辰的样子,心里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他死死地盯着林辰,又看看苏清媛,突然笑了:“好,好得很!清媛,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我算是看明白了。”
他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阴鸷起来:“不过你别得意,我是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他说着,又深深地看了林辰一眼,那眼神里充记了威胁和不屑,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看着陈俊明嚣张的背影,苏清媛气得胸口起伏。她转过身,看着林辰,记脸歉意:“林先生,对不起,让你见笑了,还连累你被他辱骂。”
林辰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又说,“那个陈先生,就是你之前的……
未婚夫?”
苏清媛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嗯。以前是瞎了眼,才会跟他在一起。”
她不想再提陈俊明,转移话题道,“不说他了,影响心情。菜应该快好了,我们吃饭吧。”
林辰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给苏清媛倒了杯水:“喝点水,别气坏了身子。”
看着林辰温和的动作和关切的眼神,苏清媛心里一暖。刚才被陈俊明搅乱的心绪,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她看着林辰,突然觉得,这个看似平凡谨慎的男人,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菜很快就上来了,清蒸鱼鲜嫩可口,时蔬清爽解腻,汤也炖得很入味。林辰细心地帮苏清媛挑出鱼刺,动作自然又熟练。
苏清媛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很久没有人这样照顾过她了,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
“谢谢你,林辰。”
苏清媛轻声说,这次她没有叫他林先生,而是直呼其名。
林辰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笑:“不客气。快吃吧,菜要凉了。”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虽然刚才发生了不愉快的插曲,但气氛却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偶尔抬头对视,都会相视一笑,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餐厅里的钢琴曲温柔动听。不速之客的出现虽然带来了不快,但也让苏清媛和林辰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苏清媛隐隐觉得,自已的生活,似乎从今天开始,要发生一些不一样的变化了。而这变化的开端,就是眼前这个沉默寡言,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她温暖和力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