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工人莱家宝上一世活得窝囊:被妻子段雁萍蒙在鼓里,不仅辛苦十年赚的钱全被她转移给与青梅竹马所生的儿子段波涛,连亲生女儿莱莱也遭虐待、被洗脑,最终竟被卖给老光棍换彩礼。得知段雁萍与段波涛的不堪丑闻后,他气绝身亡。
意外重生,莱家宝回到离婚前夕。目睹女儿遭小舅子段波涛霸凌,他不再隐忍,一脚踹碎过往的懦弱。凭借前世记忆,他手握段雁萍婚内欺诈、转移财产的证据,在离婚时夺回大部分家产,坚决带走女儿。
摆脱泥沼后,莱家宝抓住机遇,用资金加盟未来爆火的奶茶店,从底层工人逆袭为县城知名老板。他悉心呵护女儿,让她走出阴影、重拾自信,过上优渥生活。而段雁萍母子(姐弟)失去经济来源,经营惨淡,最终困在自己制造的恶果里,下场凄凉。
这是一个父亲重生后护女逆袭、恶有恶报的故事,字里行间写满对过往的救赎与对未来的笃定。
莱家宝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眼前晃着的还是那段不堪入目的视频——标题里的母子乱伦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球生疼。画面里,段雁萍穿着他当年打工攒钱买的红裙子,依偎在一个年轻男人怀里,那男人的眉眼,像极了她那个名义上的弟弟段波涛。
评论区的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来,有人扒出段家开的饭店用的是莱家宝的血汗钱,有人说段雁萍的女儿早就被卖给了老光棍换彩礼。莱家宝捂着胸口,喉咙里涌上腥甜,他想嘶吼,想冲到那个小县城撕碎那对狗男女,可四肢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屏幕上的段波涛对着镜头笑,那笑容里,藏着他十年间寄回家的每一张汇款单,藏着他女儿被剪掉的长发,藏着他放弃一切换来的幸福。
爸……救我……恍惚中,他好像听见女儿的哭声,还是那么小,那么怯,像当年被段波涛推搡着撞在桌角时一样。
然后,世界彻底黑了。
砰!
重物落地的闷响把莱家宝惊醒。他猛地坐起身,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照在熟悉的水泥地上——这是他和段雁萍结婚时租的房子,墙上还贴着褪色的囍字。
你他娘的敢推我一个尖利的少年音响起,带着没断奶的蛮横。
莱家宝转头,看见段波涛正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而他的女儿莱莱,正缩在墙角,小脸上挂着泪珠,嘴角破了皮,渗着血。
记忆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混沌。
这是十年前,他从工地提前回家,本想给娘俩一个惊喜,却撞见段波涛因为莱莱不肯给他买游戏机,把孩子推倒在茶几上。上一世,他就是在这天,第一次对段家发了火,却被段雁萍哭着拦住:家宝,他还是个孩子!你常年不在家,就当看我的面子……
那时的他,还觉得段雁萍是委屈的,是被娘家拖累的。他忍着气给段波涛买了游戏机,甚至觉得是自己没本事,让妻儿跟着受委屈。
可现在,莱家宝胸腔里翻涌的不是心疼,是蚀骨的恨。
他记得,就是这个孩子,长大后会抢走莱莱的学费,会在饭桌上指着莱莱的鼻子骂拖油瓶,会在段雁萍的默许下,把莱莱的书本扔进灶膛。
他更记得,段雁萍此刻正在厨房,假装听不见女儿的哭声——就像上一世无数次那样。
莱家宝一步步走向段波涛,阴影把少年完全笼罩。段波涛吓得忘了打滚,色厉内荏地吼:你想干嘛我告诉我姐去!
你姐莱家宝笑了,声音冷得像冰,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敢动我闺女一根手指头
他抬脚,没像上一世那样克制,结结实实地踹在段波涛的后腰上。少年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得撞在墙上,疼得嗷嗷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家宝!你疯了!段雁萍果然从厨房冲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围裙上沾着油污,第一反应就是扑过去护着段波涛,他是我弟!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莱家宝没理她,蹲下身,轻轻擦掉莱莱嘴角的血。女儿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怯生生地抓着他的衣角:爸……不怪小舅……是我不好……
这声爸,像针一样扎进莱家宝心里。上一世,女儿到最后都不肯叫他,被段家洗了十年的脑,认定是他抛弃了她们母女。
不怪你。莱家宝的声音放得极柔,指尖触到女儿后背的淤青——那是段波涛昨天用扫帚打的,段雁萍说小孩子打闹没轻重。他把莱莱抱起来,转身看向段雁萍,眼神里再无半分温情,段雁萍,我们谈谈。
段雁萍被他看得发毛,却还梗着脖子:谈什么你把我弟打成这样,必须道歉!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啊。莱家宝抱着莱莱,走到沙发边坐下,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沓纸,这日子确实没法过了。
那是他重生前托人查的证据:段雁萍和她那个青梅竹马的亲密照片,时间就在他们结婚前一个月;段波涛的出生证明,父亲一栏是空的,出生日期却比他们的婚期早了七个月;还有段雁萍这十年间给她母亲汇款的记录,每一笔都来自莱家宝寄回家的钱,总额远超他攒下的存款。
最狠的是一张录音笔的
transcript,是段雁萍和她母亲的对话:……那傻子(指莱家宝)又寄了五千,够波涛报补习班了……莱莱那丫头不用管,将来找个老光棍换点彩礼,正好给波涛娶媳妇……
段雁萍的脸一点点白下去,从错愕到惊恐,最后瘫坐在地上:你……你什么时候……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不重要。莱家宝摸着莱莱的头,女儿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重要的是,这些东西要是交给法院,你觉得,你还能拿到一分钱吗
他顿了顿,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段波涛,补充道:包括你这个‘弟弟’的抚养费,十年,按市价算,你妈该还我多少
段雁萍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抢那些纸,被莱家宝一脚踹开。她趴在地上哭,不是委屈,是绝望:莱家宝!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跟了你十年!我为你生了莱莱!
生莱莱莱家宝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是为了用她拴住我,好让你安心养你和野男人的种吧
他站起身,抱着莱莱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那对瘫在地上的姐弟——上一世,他们就是这样,吸干了他的血,毁了他的女儿,最后还嫌他死得不够快。
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寄给你。莱家宝的声音平静无波,家里的存款,我的工资卡,还有你妈手里那笔钱,该还我的,一分都不能少。念在莱莱的份上,我不把这些东西捅出去,算是给你留最后一点脸。
他拉开门,阳光涌进来,落在莱莱恬静的小脸上。
至于你们母子……哦不,姐弟俩的下场。莱家宝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家,那个他曾以为是归宿的牢笼,好自为之。
门砰地关上,隔绝了身后的哭喊和咒骂。
莱家宝抱着女儿,站在阳光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没有了那股挥之不去的油烟味和谎言的酸腐味,只有自由的清新。
他低头,亲了亲莱莱的额头:莱莱,爸带你走,咱们去赚好多好多钱,买大房子,给你报最好的学校。
女儿在梦里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应。
莱家宝笑了,眼里有泪光,却更多的是燃起来的希望。他想起上一世错过的那些机会——那个几年后火遍全国的奶茶品牌,此刻正在招商;那个即将开发的新区,房价会翻十倍。
这一次,他不会再为不值得的人浪费一分钱,一滴泪。
他要带着女儿,在这个县城里,活出个人样来。
至于段雁萍和段波涛
莱家宝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
他们欠他的,欠莱莱的,老天爷总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而他,只需要牵着女儿的手,一步步走向属于她们的光明。
过往种种,早已在那一脚踹出去的瞬间,碎成了尘埃。
莱家宝抱着莱莱在县城边缘找了家干净的小旅馆,开了个双人间。把女儿放在床上时,小家伙还没醒,睫毛上的泪珠凝着没掉,像是梦里还在害怕。他坐在床边,看着女儿额角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去年段波涛抢她的糖葫芦,把她推倒在石阶上磕的,段雁萍当时只骂了句活该,谁让你不给弟弟。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他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王律师的名字。那是上一世工友介绍的律师,当年离婚时他觉得男人不该计较这些,没好意思麻烦人家,现在想来,那点可笑的体面,害了自己也害了女儿。
王律师,我是莱家宝,想咨询离婚财产分割的事……他简明扼要地说了情况,没提重生,只说发现妻子婚内转移财产,还有小舅子的身世问题,证据我都有,就想知道,能不能要回大部分钱。
王律师在那头沉默了片刻:按你说的情况,对方属于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还可能涉及欺诈,胜诉概率很大。你把证据整理好,明天上午带过来,咱们草拟离婚协议。
挂了电话,莱家宝心里踏实了些。他出去买了碗小米粥,回来时莱莱正好醒了,睁着大眼睛看他,小声问:爸,我们不回家了吗
不回了。他把粥吹凉,喂到女儿嘴边,爸带你住新地方,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莱莱小口喝着粥,突然问:那妈妈呢
莱家宝的心揪了一下。上一世,女儿就是因为这句妈妈呢,被段雁萍和她妈灌了无数毒药,说他不要妈妈也不要你。他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女儿的眼睛:妈妈做错了事,要自己承担后果。但莱莱记住,爸爸永远不会不要你,永远。
莱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脸上第一次有了点轻松的样子,主动把粥碗往他面前推了推:爸,你也喝。
第二天上午,莱家宝带着证据去见王律师。刚进律所,手机就响了,是段雁萍,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莱家宝!你把波涛怎么了他发烧了!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报警抓你!
让他烧。莱家宝语气平淡,烧醒了正好,让他知道谁的饭不能白吃,谁的人不能白欺负。
你混蛋!段雁萍在那头哭嚎,我妈说了,你要是敢离婚,就别想再见莱莱一面!我们娘俩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莱家宝直接挂了电话,拉黑。王律师在一旁看得直点头:就该这样,对付这种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离婚协议拟得很顺利:莱家宝拿回十年间寄回家的大部分存款(扣除合理生活费),约82万;家里的家电家具归段雁萍,但她必须赔偿莱莱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5万;最重要的是,莱莱的抚养权归莱家宝,段雁萍每月支付抚养费,且探望必须经过莱家宝同意。
她要是不同意呢莱家宝问。
那就起诉。王律师把证据副本整理好,这些东西一亮出来,她不仅拿不到抚养权,名声也得臭。我估计她不敢。
果然,下午段雁萍带着她妈找上门时,看到协议上的条款,先是撒泼打滚,说莱家宝没良心忘恩负义,被王律师把证据拍在桌上后,母女俩的声音瞬间小了。尤其是看到那段录音
transcript,段母的脸都白了,拉着段雁萍的胳膊小声劝:签了吧……别把事闹大,不然波涛以后怎么做人……
段雁萍盯着莱家宝,眼里全是怨毒,却还是抖着手签了字。签完突然冷笑:莱家宝,你以为离了我你能过好你一个大老粗,带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出息我等着看你俩睡大街!
莱家宝没理她,拿起签好的协议,牵着早已在律所沙发上睡熟的莱莱,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听见段母在后面骂: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抓不住!以后靠谁养波涛……
他脚步没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挣钱,给莱莱最好的生活。
拿到钱的第二天,莱家宝就带着莱莱去了市区。他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这个时候,蜜雪时光奶茶店正在招加盟商,起初没人看好,觉得一杯破糖水卖那么贵,结果几年后在小县城都开了五六家,老板换了辆宝马。
他找到加盟商总部,接待的经理起初看他穿着工装夹克,还带着个孩子,有点敷衍。直到莱家宝直接拿出50万现金,说要在他们县城最好的地段开两家店,经理的态度立刻变了,又是倒茶又是递资料:莱先生有眼光!咱们这品牌,年轻人都爱喝,成本低利润高……
莱家宝没被忽悠,认真看了加盟条款、原料供应、培训流程,确认没问题后,当场签了合同。他选的两个位置,一个在中学门口,一个在新建的商场里——那商场明年开业,现在租金还便宜,等火起来了,转让费都能翻几番。
签完合同,莱莱拉着他的手问:爸,我们要开奶茶店吗就像学校门口那家
是啊。莱家宝蹲下来,帮女儿理了理头发,以后莱莱想喝多少喝多少,还能当小老板,给同学打折。
莱莱的眼睛亮了,小脸上终于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那我要学做草莓味的!
好,都听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莱家宝忙得脚不沾地。找装修队、招人培训、办理营业执照,还要带着莱莱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给她报新的幼儿园。段雁萍那边偶尔会发来信息骂他,他一概不理,倒是段波涛,不知从哪弄到他的新号码,发了条威胁短信:姓莱的,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莱家宝直接把短信删了。一个被宠坏的废物,掀不起什么浪。
三个月后,两家蜜雪时光同时开业。中学门口的店一开张就排起了长队,学生们拿着优惠传单,叽叽喳喳地讨论新品;商场里的店虽然暂时人少,但随着商户陆续入驻,客流也在慢慢涨。
莱家宝雇了四个员工,都是手脚麻利的下岗女工,他给的工资比县城平均水平高20%,还包午饭,大家干活都很卖力。他自己则每天在两家店之间跑,算账、调配方、跟顾客聊天,累是累,但看着账户里每天都在增长的数字,看着莱莱放学后在店里帮着擦桌子、给客人递吸管,笑得像朵花,心里就甜得像加了蜜。
年底的时候,莱家宝在县城最好的小区买了套三居室,带电梯,采光极好。搬家那天,莱莱抱着她的新书包,在每个房间都跑了一遍,最后趴在阳台上喊:爸!你看,能看到学校操场!
莱家宝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女儿,眼眶有点热。上一世,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女儿买套这样的房子,让她不用再挤在那个阴暗的出租屋里,看段家人的脸色。现在,他做到了。
而段雁萍那边,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听说她拿着那点钱跟她妈开了个小饭馆,地段偏,味道差,没几个月就亏得底朝天。段波涛没人管着,更是变本加厉,逃课、上网吧,没钱了就去饭馆闹,母女俩天天吵架,整条街都听得见。
有一次莱家宝去菜市场进货,远远看见段雁萍在路边捡别人扔掉的烂菜叶,头发枯黄,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跟以前那个总嫌他土气的段雁萍判若两人。他没打招呼,拉着莱莱绕开走了。
不是心软,是没必要。有些人,不值得你浪费任何情绪,哪怕是恨。
开春后,商场里的奶茶店生意爆火,莱家宝又在邻县开了第三家分店。他成了县城小有名气的莱老板,以前工地上的工友见了他都客气地打招呼,说他有本事苦尽甘来了。
莱莱也变了,以前总是低着头,说话细声细气,现在在幼儿园里当小班长,敢上台讲故事,还报名参加了舞蹈班,穿着粉色的舞裙,转圈的时候像只小蝴蝶。
那天莱家宝去接女儿放学,舞蹈老师笑着跟他说:莱莱今天跟小朋友吵架了,因为有人说她没有妈妈,她仰着小脸说‘我有爸爸,我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莱家宝蹲下来,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用力抱了抱她。
夕阳把父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莱莱牵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说:爸,我们明天去店里做新品吧我想好了,叫‘爸爸的爱’,里面加好多珍珠,像爸爸给我的拥抱一样多。
莱家宝笑着点头,眼角的余光瞥见街角,段雁萍和段波涛正蹲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段波涛瘦得像根豆芽菜,段雁萍则不停地抹眼泪。
他没回头,牵着莱莱的手,一步步走向前面的光亮处。
重生一场,不是为了报复谁,而是为了守护该守护的人,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至于那些烂人烂事
就让他们在阴影里,慢慢烂掉吧。
莱上小学那天,莱家宝特意关了两家店的门,牵着女儿的手往学校走。小姑娘背着崭新的书包,辫子梳得整整齐齐,一路上蹦蹦跳跳,像只快活的小鸟。路过段家那间早已关门的饭馆时,莱莱下意识往他身后躲了躲——那扇斑驳的木门上,还留着段波涛用石头划的歪歪扭扭的字。
别怕。莱家宝握紧女儿的手,现在没人能欺负你了。
莱莱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嗯!老师说我是小班长,要保护同学呢。
送完女儿,莱家宝去了新开的第四家奶茶店。这家店开在县一中门口,装修时他特意加了个小阅读角,摆上漫画和故事书,学生们买完奶茶总爱坐一会儿。刚到店门口,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路边,是段母,头发全白了,正捡着学生扔掉的矿泉水瓶。
看到莱家宝,老太太慌忙把麻袋往身后藏,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莱家宝没理她,径直进了店。员工小张凑过来小声说:莱哥,这老太太天天来这儿捡瓶子,有时候还想进店里翻垃圾桶,被我拦了好几次。
别跟她计较。莱家宝擦着吧台,她要是不闹事,就让她捡吧。
不是同情,是彻底不在意了。就像路边的野草,碍不着路,便不必费力气去拔。
可有些人,偏要往你脚边凑。
傍晚接莱莱放学,刚走到校门口,就被段雁萍拦住了。她瘦得脱了形,衣服洗得发灰,手里攥着个布包,见了莱家宝就扑通跪下:家宝,求你了,救救波涛吧!
莱莱吓得躲到莱家宝身后,段雁萍这才注意到孩子,眼神复杂地动了动,又转向莱家宝:他……他跟人打架,把人打成重伤,现在被警察抓了,对方要五十万赔偿,不然就要判刑……
莱家宝皱眉:这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段雁萍突然激动起来,抓住他的裤腿,他好歹跟你住过十年!你现在有钱了,帮一把怎么了就当看在……看在莱莱的面子上!
放开!莱家宝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当初你们虐待莱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看她的面子他今天有这下场,是你和你妈惯出来的,活该!
他拉着莱莱要走,段雁萍却跟疯了一样追上来:莱家宝!你不能这么狠心!那笔钱本来就该有我们一份!你把店卖了,就能凑够钱了!
这话彻底惹恼了莱家宝。他停下脚步,盯着段雁萍的眼睛:我告诉你,别说五十万,一分钱你都别想从我这拿走。还有,离我女儿远点,再敢吓着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围的家长纷纷侧目,段雁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捂着脸蹲在地上哭起来。莱家宝没再看她,牵着莱莱头也不回地走了。
爸,她好可怜啊。莱莱小声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莱家宝摸了摸女儿的头,她要是早点好好做人,就不会有今天了。莱莱要记住,做人要善良,但不能对坏人善良,那是在害自己。
莱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说:老师教我们,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莱家宝笑了。女儿长大了,懂的道理比他当年多。
段波涛最终被判了三年。听说段雁萍去监狱探望时,被儿子指着鼻子骂:都是你!当初要是让我跟莱家宝好好学,我能走到今天段雁萍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了,整天在街上游荡,嘴里念叨着我的儿子我的钱。
莱家宝是从派出所民警那里听到这些的。民警来奶茶店做例行检查,闲聊时说起这事,叹了口气:造孽啊,好好的家弄成这样。
莱家宝没接话,低头擦着杯子。有些悲剧,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秋天的时候,莱家宝的奶茶店加盟到了第七家,成了县里响当当的连锁品牌。他买了辆SUV,周末常带着莱莱去周边城市玩。莱莱报了绘画班,画的画还拿了市里的奖,画的是父女俩在奶茶店门口放风筝,天空蓝得像块宝石。
这天,莱家宝正在办公室算账,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邻市。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带着点试探:请问是莱家宝先生吗我是段波涛的……前女友。
莱家宝愣了一下:有事
我……我看到网上那些事了。女孩的声音有点抖,就是段波涛和他妈妈的事……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们俩总关着门说话,段波涛还跟我说‘我妈只疼我一个’……
莱家宝皱起眉: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女孩的声音低了下去,当初我爸逼我跟他订婚,我没查清楚他家里的事……还有,他以前总跟我炫耀,说他姐(指莱莱)被卖给老光棍了,我那时候不知道……对不起。
挂了电话,莱家宝心里五味杂陈。原来上一世的悲剧,真的像一张网,牵连了那么多人。但这一世,他亲手撕碎了那张网,不仅救了自己和莱莱,或许也无意中让别人避开了火坑。
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时,莱莱在作文里写:我以前觉得冬天很冷,现在觉得冬天很暖,因为爸爸会给我买热奶茶,会把我的手放在他口袋里。
莱家宝把作文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抽屉。抽屉里还放着那份离婚协议,旁边是莱莱从小到大的奖状,已经攒了厚厚一沓。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奶茶店的招牌在雪地里格外醒目。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加盟商总部发来的贺电,说他的门店成了全国样板店,邀请他去总部做分享。
莱家宝笑了笑,给女儿发了条信息:晚上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重生一场,他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护住了该护的人,走对了该走的路。那些曾经的恨与痛,早已被岁月磨平,变成了此刻的踏实与安稳。
至于段雁萍,听说被她远房亲戚接走了,在乡下养老院里住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就坐在门口,望着县城的方向。
莱家宝偶尔会想起她,但心里再无波澜。就像风吹过湖面,起过涟漪,最终还是会归于平静。
他的人生,早已驶向了另一片广阔的水域,那里有温暖的阳光,有清澈的湖水,有女儿欢快的笑声。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