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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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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有些诡异,我哥死得安详。
他死后,我如约安装了原神,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登录他的账号处理每日委托。
在此期间,我给他最喜欢的角色雷电将军补全了命座,同时趁着稻妻混池,定轨薙刀后精炼了五阶,运气不错,武器池最后一发十连既然出了十个金,而且一个没歪,这冗余的薙刀也能换掉香菱的鱼叉了。
我想,他年纪轻轻就走了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走的原因是什么呢这正是诡异的地方,后来我发现,这只是诡异的地方之一。
不久前,我们村子出了个规矩,每家每户都要出个主事的男丁签字画押,承诺村里每逢白事,各家各户都得有个男丁在场,当然,寡妇不一定要有男丁,按照领头所说,人家没有男人,咱总不能强求她们找个男人。
这事由牵头的人一棒子闷死,本质是为了应对年轻人趋向在外安家,村里老人死后没有精壮气力帮衬,一套殡葬服务难以完成的实际问题而制定。
我们家当时是由我哥代父签字的,由于在现场,所以我大概知道这个规矩的条条款款：
第一,凡属本村户口,按照户口,须每户出一位男丁到场帮忙。
第二,按照第一条,凡属本村户口,如果情况特殊无法男丁本人到场,无论本地扎根还是在外务工,都须要请人帮忙,并且所请的人必须是非本村的精壮男丁。
第三,邻里之间,女工不做硬性要求,帮衬事宜一切照旧。
第四,同意该规矩的人每户挂户主名字,并签字画押,此后依据名单行此规矩。
第五,不签字画押的户口,此后在名单上的户口都不准前往帮忙,如有违反,则视为未签字画押者,名单上其余户口亦不准帮忙。
补充,以上五条均针对白事,喜事一切照旧,对于第五点,家门宗族间的帮忙不视为违反规定。
规矩定下的当天,就迎来了实践的机会,当然,机会不是我哥给的,这会儿,我哥还没走,委托还在自己肝。
现在的人没几个喜欢做贼,所以老了就该学会从容赴死。
但接连赴死三个……是我没想到的……至于第四个,我哥赴死更是难以想象的……
事情得从第二户人家的老人出殡那天说起。
22号,太阳异常毒辣,埋棺之地选得偏僻。
由于现在流行砖头砌坟后,再用笨重的碑石包坟,仅凭人力又难以将笨重的石材运到崎岖的山林里,我们便首先跟着有经验的师傅修了三天上山的路,势必给驮东西的铁疙瘩爬山虎顺出来一条康庄大道。
这活儿一锄头一锄头干,十几年没下过地的我虽然肤色不白,但也勉勉强强细皮嫩肉,握着锄头几把子吃屎的力气抡下去,竟当场就给干了个大水泡。
修路这事儿不算完,都是帮忙的弟兄,拢共也就十来号人,不好叫苦,更不好撂挑子,我便让我哥换过来顶了我的位置继续干。
不得不说,人年纪上去了果然不一样,虽然只大了我一岁,但同样作为大学生的我哥确实这事儿干得比我漂亮。
直接一锄头干起来两个大水泡……
其实,这路不仅是顺给爬山虎驮东西,也是为了方便我们帮忙抬杠子的弟兄们好走一些。
在我们老家,人死了不兴火化,按照传统,是要装棺下葬的,而我们统一把抬棺材到下葬地称呼为抬杠子。
抬杠子中途不许停,棺材不到下葬地不准落地,孝子孝孙必须跟上我们抬杠子的行进节奏,有的还得边走边哭,说实话,听着闹心得慌。
不过说来奇怪,这人活着的时候不过百十斤,做好的棺材上了漆也不过两三百斤,合在一起只有四百斤不到,而我们是八个汉子抬杠,一人挑一只肩,分下来不过才区区四五十斤,理论上换着人干应该不重,但玄乎的就是,这人软趴了装棺材里,抬着就是一种死沉死沉的怪异感。
我们换了几波汉子,在不间断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中顶着要命的太阳小跑了四五里往上的山路,由于是第三次干这事儿,我的经验其实早已经完全溢出了,到了山尖儿下葬地点的时候,酸痛的肌肉让我瘫软在地。
看着我们这帮学习殡葬流程的小年轻一个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死喘模样,一些上了年纪、有些资历的爷伯叔,半开玩笑地说：
你们小年轻就该好好锻炼锻炼,要不然等我们死了都没人抬喽！
我当时喘得厉害,顾不上搭话,但的确听见有个狗日的鳖孙说了这么一句：
哎呀,说的什么话,要是我们死你们前头,说不定还要你们这帮老年轻抬呢！
狗日的,抬！抬的就是你们这帮小年轻！
我哥抽风了……
没等下葬结束,我就伴着几个人把我哥背回了家,这一路上,我一直跟他搭话,深怕他一不留神就睡死过去。
他说：
影下个月就要复刻了……
我这期垫的池子,出了……
不妙,想补个二命,难道要歪了吗
还有薙刀,不想用鱼叉了,不好看……
……
我不玩原神,但身边少不了我哥这样的原批,我自然知道他叽里咕噜说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看他虚得不行,我软硬兼施往死了怼到：
傻逼,歪了这次,下次不就稳了吗你还有大把的年华啊！
你傻逼别睡啊,我拿恋爱资金给你氪行不行
……
如果你傻逼闭眼了歇菜,我他妈把你号给融了。什么极品圣遗物、精五五星武器,都他妈当狗粮喂了,再把背包材料通通丢垃圾桶图标,找不回来那种！
傻逼！
……
我能感觉到我攻击到了他最薄弱的地方,他突然用力地狗咬了我一口,一直没松开地呜呜说：
呜——
呜呜——
呜呜呜……
我开森地痛着,知道他嘴上狗一样有力,便放了心,但依旧不敢大意地攻击着他的痛处：
咬啊,咬不疼,我回头还把你傻逼号给注销了！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时候走得快很多,撒丫子带惯性,我是越跑越快,二十来分钟的路,硬是给我五分钟就干得服服帖帖的。
由于事先联系了人,我们一下山就上了车,随后直奔县城第一人民医院。
随行的人还给拿来了我们家里的社保卡、身份证等。去医院,这玩意儿免不了要折腾。
高速上,不起眼的五菱宏光速度直接飙到一百一十多码,老司机说他以前干的持久战,从来没这么快过。
见情况不对,我给我哥做着心肺复苏,还好初吻已经给了我女朋友,不然真是便宜这货了。
不过当时想想也不亏,反正这货的初吻是铁定被我夺走了。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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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点窗透气,呼呼的破风声让我担心起这司机会不会直接把我们给超度了。
好在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医院。
强忍着晕车后呕吐的冲动,我打着电话先将我哥送进急诊室,并让我七十岁的爷盯着,随后带着身份证和社保卡去缴费挂号。
因为跑得急,在回等候室的路上,我就找了个垃圾桶彻底吐了起来。
电话那头,我家那老两口也是挂断电话下票往回赶,事情急,所以二老首次坐了飞机。
飞机场不在县城,在市里,对我们来说,飞机落地后还有一个到县城的车程,现在大巴不慢,但也要两个小时左右。
二老叫的私家车,用一个多小时,加上从务工地的飞机时间,差不多五个小时就赶了回来。
医院检查后也没弄出个屁来,开了间病号让留院观察几天。中途点滴不断,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头。
我哥的体征还算正常,静息心率大概在50次每分钟,这比正常人略低,一般人可能会觉得他有病,但事实上,我哥经常锻炼,心脏功能是要比常人强很多的,这就是说心脏泵血能力增强,会在一定程度上减缓心率,他静息心率在50这个数恰恰很正常。
别问我丫的为什么懂这么多,问就是我他丫的也是这样问美丽的护士姐姐的。
我哥穿了病号也不老实,睁眼就是原神启动,我妈劝着劝着就差点直接给他俩大逼兜子吃了。
哈哈,老妈,没事儿,今天纯属杠子抬猛了,下回换我爹来就不会这样了。
我老爹带开车师傅跟我爷以及同来的两亲戚吃饭去了,顺带说之后给我们也捎上一点。
我不明白,原神有这么好玩这傻逼都他妈魔怔了一样。
我老妈喝道：那也不准玩,出院了再玩。学学你弟,都不玩游戏……好吧,都只准玩一把了,啊！
操蛋,我妈跟我对上眼的时候,我正将进酒两段超长位移,一个滑铲杀到对方两个C位脸上,紧接着一个神来之笔破甲减防。
double
kill
农药这觉醒之战有点子意思,我李白解锁奇怪天赋后大招都默认解锁了,直接一个青莲剑歌斩获双杀。
哈哈哈,大河之剑天上来！
哈哈,好的,老妈大大！
我怪不好意思地说着,心里羞愧难当,貌似不打游戏的乖宝宝形象在不经意间已经碎了一地。
我觉得,刚碎,应该还捡得起来……
于是我跟老妈对视着,余光只是扫了手机屏幕一眼,就下定了决心：
咳咳,老妈,那个我……
我妈似乎期待着我的什么：
我什么我,吱吱唔唔的,干什么直接说,妈会不支持你啊
余光又扫了眼屏幕,真是操蛋,技能放完被疯狗典韦撵上了,将进酒三段归位直接带了个大爹回来,队友炸了——
penta
kill
瞬·间·祭·天！
我急了,但仍旧真诚对老妈说道：
咳咳,还是妈妈好啊——那个……充电器带了吗儿子手机要没电了,您可不能看着我挂机坑队友啊！
听到这话,我妈眼睛缩了一圈瞪着我,跟三天饿了九顿要吃人一样,我哥这个没良心的还傻逼呼呼的一下笑出屎来。
侬不要脑补太多,只是鼻屎而已,红色。
哦,他铁定出血了,这个傻逼！
我最先反应过来,因为当时被老妈瞪得难受,正想着找东西缓和来着,结果我哥这个傻逼一口气笑出一串血红色的屎来,又只扑我的樱桃小嘴！
干！这来不及反应不得直接爽死！
吓了我一跳,还好它黏度够,空中甩一半又挂回去了。
我故意朝老妈丢了手机喊到：
老妈,这边持机！
随后赶忙抽纸给我哥擦了血鼻涕去。
做父母的可看不得这个色儿,容易犯红眼病……
大几千呢！
我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接住差点滑落下去的手机骂到：
虽然是你哥俩暑假做兼职赚钱买的,但几千块钱丢地上总是不好的吧
我笑笑,趁我老妈唠叨着给我手机插充电孔的时候,又给我哥递了好几张纸,喊他擦鼻涕。
真是,多大人了,自己擦！
老爹拎着水果和晚餐,回来得很快,没见我爷,说是吃完饭后已经安排他们先回去了。
屁大点县城物价高得离谱,跟俩鸡蛋大小的烧土豆要价五块钱,小碗三鲜米线更是15块起步,寻常人一筷子就撸了,吃到胃里顶个卵用,水果倒还正常些,我这些年走过的地方几乎都一个价钱。
同样不便宜。
在医院旁,由于这块区域又靠近我县最有名气的中学,虽然刚开发没几年,但发展真不慢,近医近学,地理位置可以说是非常得天独厚了,即使当时的房地产总体行情不景气,但这一块的房价是普遍较高的。
我听高中班主任讲,他差一丢丢就买下学校旁边的某间高位房用来当瞭望塔,随时支棱个大眼睛监视我们了。
记得当时他走到教室门口往外一指,意气风发地道：
……
嚯嚯哈！
看到对面最高的那栋楼没有
离学校又近！
你们这帮兔崽子要好好学习,等我拿了奖金、涨了工资,我就撤掉教室里的破监控,趁着教师的购房福利直接拿下最高那间一百二十来平的房子！
再买个天文望远镜！
唉,我平时就杵在那里这么一看,只要哪个瘪犊子上课敢zhua
kuo
shui开小差,我直接飞过来左右开弓,呼哧就是两下！
嚯嚯哇！
孩子们呐,那样的话我们班的总体成绩会往上提滴～
我的工资——哈哈哈,不敢想,简直不敢想——哈哈哈,也是会往上提滴～
我艹了,我就说这老登当时贱兮兮的表情和肢体动作特让人痒痒。
现在我明白了,体制内的福利还是太他妈权威了,按照当时的价格,这区域房价要万把来块一平,而他们教师享受福利后,只需要原价的八成左右就可以拿下。
什么叫人才引进的手段
这他妈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县是全国上了榜的贫困对象,之前国家脱贫攻坚就把我大美县城列为头号目标进行项目展开,愣是在计划之内把国家分配的脱贫指标给完美达成了。
该说不说,省内各省市政府虽然有些贪官,但主要的掌权人还是坐得明白屁股下的那把椅子的,大节奏上该干的活儿那是一点没落下。
也估计是整个县城整改迅疾,前期开发投入大,后期又想要快速回利的缘故,这才使得这屁大点地方、五线末流的城市物价普遍比一些有名的二线城市还要高出一头。
晚上,医院病号里的四张床位已经满员了,以前自己身体好,也认为别人跟自己一样,是很少来医院的,所以医院人应该很少。
但现在,这个体会已经变了,医院几乎每天都是人满为患,挤了吧唧的,有时候赶个电梯都要等上好几趟。
我家老两口常年在外,县里这医院倒没怎么来过,我学着我哥曾经的样子告诉他们：
老爹老妈,你们去附近这家租个房间住上一晚,熟人价两位只要五十块。我哥这儿你们十四块给我开个床椅,今晚我守着就行。
你不行,我这个当爹的来,跟你妈租房去！
哎不不不,
哎能行能行,
哎那怎么行,
哎年轻人要拎得清谁是大小王,谁他妈才是当爹的！
……
哎,人情味儿这一块我们人类简直是来来回回推搡惯了,说服我爹妈也是要费不少口水,不过,你哥还得是你哥,一句话就给他老两口干到酒店去了：
哎呀,我说老爹老妈您俩老怎么比划那么多,之前陈弟睡床我睡床椅,现在我好不容易睡床了这不得让他搁床椅上折腾你俩一边呆着去！
嫡长子的身份还是好用啊,镇得老爹老妈一愣一愣的,看得出来他俩差点没沉住气一逼兜子甩我哥脸上。
病号里不好睡,医院开的床椅拉开更是只有一米八多长,半米来宽,稍微翻个身就难受得不行,更别提号子里住着其他人,有些病号夜里还要开灯挂点滴、换个药物贴膏什么的,灯时不时就会闪,不容易睡得安稳。
我把外套叠了盖在自己脸上隔绝闪光灯,问我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说没有,我也不知道这傻逼到底有没有,只能说想上厕所就喊我,有其他事也喊我。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那傻逼似乎还在捣鼓什么,等后来我装了原神才知道,那是雷电将军开Q拔出奶香一刀时候的技能语音：
此刻,寂灭之时
一早,不靠谱的爹妈拎着早餐迷糊了,给干到其他病号里去了,找不到人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去领他们人。
(_`)
我在想,我哥时不时傻不拉叽的是不是有基因的原因,而他是显性性状,我是隐性性状。
哎,老实说,为此,我很为我的后代们担忧。
一连呆了半个月,啥事也没有,期间大傻逼还拉着我去逛了逛县城,好的不得了。于是我们在医院的建议下暂时回了村。
待了二十来天,因为村里又死了人,我爹决定让我妈回去赶工,自己在帮完忙以后再上去。
我哥看不出异样来,依旧痴迷他的原神。
5.6版本下半卡池到了,我哥拿我恋爱基金加上他自己攒了好久的原石,直接干了票大的。
当时正在扛杠子的队伍里,因为我老爹雄伟的缘故,这次我哥俩只是被安排着同多数人一起拿点不重的花圈花伞,就是上面写着一个奠字的玩意儿。
我傻逼了,接连干了三次拉棺的活儿,身体实在吃不消,在下葬地找了棵歪脖子树就拉上我哥躺尸去了。
我们掏出手机,点开游戏后我在跟对面对掏,而我哥则锁定了雷电将军的池子,直接一个十连,加上他之前垫的抽数,八十多抽也该出金了。
逆天,满命琴！
他疯了,打开角色背包,我甚至瞥到他连这个叫作琴的六个感叹号命座都没点,角色更是草率的只有一级。
他接着打开充值界面,一个648砸了进去,又全给换成纠缠之缘。
五十来抽后出金了。
提前金！
他兴奋极了,没点全部跳过,而是一个一个点开。
当最后一个被点开时,金光闪烁的人物立绘呈现。
他急了：
连歪,满命七七！
哈哈哈,傻逼玩意儿。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却登时感受到一股磅礴混胀的不怀好意。
这逼登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我暗道不好,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开玩笑,我他妈小金库就用的面部解锁！
陈帝这逼崽子折腾了一阵,见不能一瞥我的盛世容颜,便放弃了。
我没看他,直到他丢过来的手机轻飘飘落到我脚下,我才抬头傻不拉叽地笑,因为这场博弈是我——
支付宝到账：六百六十六元
六,演都不演了,这傻逼居然随身带了两个手机,有一个还他妈跟我的一模一样,还是个道具！
我抬头的瞬间,这傻逼就给我面部识别了！
一剪梅的旋律在我响起……
我的小金库,卒！
么么哒,陈弟,等哥拿了奖学金双倍还你！
我想也不是不行,这家伙给我的福利还是好的。
我要回了手机,想看他抽卡,这家伙手真快,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抽。
后来我知道这家伙当时四十来抽了,五十抽时候出了金。
哦,对了,四十来抽时,我还叫他等一下来着。
结果他手速非常快,牛逼轰轰道：
手慢无！歪了两次不得捕获明光包出的呀,老弟！
他这次觉得稳了,非常开心,直接点了全部跳过：
雾切！
他傻眼了。
〣(°□°)〣
怎么会是雾切！
我告诉他,叫他等一下是因为他抽错池子,进了混池了。
我不敢笑他,怕他缠着我把最后的恋爱资金也给嚯嚯了。
这次我看到了下葬的全过程,一些仪式后棺椁落地,随后砖石先垒一层包覆棺材,然后垒砌外形,边垒边填土。
就这样,提水的提水,抬沙的抬沙,垒砖的垒砖,掘土的掘土,我们啃着糖饼子在山上干了一下午,终于让这老人家入土为安了。
完了事,我老爹见我哥一如既往的好,也搭车回务工地了。
回早了！
那家老人下葬后,我哥连续打坐了七天,莫名诡异,难说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干上他了。
他打坐的第七天,是夜里,在院子里的板凳上,鸣雷一道,一闪就倒！
没错,就在我躺在床上看他搞些什么名堂的时候,那紫色的落雷居然直接给他劈了。
丫的,大份三鲜米线碗口那样粗的雷,实在恐怖至极。
我身体一沉,宛若突然的失重,差点滚落床底,心惊着跳下床夹着人字拖就往院子里赶。
操蛋的陈帝,搞咩,修仙啊！
动静惊醒了我爷,邻里邻居也闻讯赶来,只是让我不解的是,当我已经冲到院子扶起我那操蛋的哥时,他们全都像触电了一样立在原地。
夜色里,这样的场景能吓死个人！
我的恋爱资金没了着落。
我家当晚叫人备了家伙事,支起灵堂,做起法事,摆开八仙桌,又是全村人三五天的席面。
起锅,含泪吃席！
……
鼓点,恭送吾兄！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
……
日子平静了几个月,我登录了他的账号,账号昵称真他妈让人火大：
陈弟豆芽菜,保我抽卡不歪
哈忒！
怪不得这逼登老歪,我可不是什么豆芽菜！
我给这非酋号氪了点票子,准备之后找机会给他补个满命满精的雷神。
当我抱着好奇心打开当期卡池时,妈的见鬼了,雷神和稻妻的混池居然还在！
不出意外,我给他的号拿下了6+5的雷神,事实证明,我比他欧气得多啊！
点了命座,换了专武,我没看面板,就直接找了个地方开了个大。
紫眸一闪！
此刻,寂灭之时
……
一道雷闪,手机突兀息屏重启,开机动画居然成了原神启动的界面！
……
……
外来之人,你们的旅途到此为止
who
are
you
天理的维系者,在此终结people
son的僭越
……
看着怪异的画面,我操蛋了：
你妈的什么玩意儿！陈帝,你玩的原神正经么！
……
……
稻妻。
鸣雷不止。
神樱树,红叶摇落,粉色的狐狸眼眸魅惑,食指之上涌动着豆大的电弧,电弧刚从树杈上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孩胸上拔离。
哼哼哼,小家伙,你是谁,从哪里来姐姐在你身上嗅到了真的味道呢！
八重……神子……
知道姐姐！
滋滋
游离的紫色电弧让狐狸的尾巴微微炸毛,一道眼角带着泪痣的身影裂空而现。
神子平和了身体上的电流,让自己的毛发顺滑起来。
她笑着,轻掩唇齿调侃道：
哎呀呀,影,我以为以后只能在一心净土看见你了呢！
雷电影不苟言笑,清冷的面颊上闪烁着平常的威光：
他身上怎会有真的气息是天外来客,被人丢弃的偷渡者……
雷光一霎,不怒自威。
哼哼哼,小家伙醒了,让他自己说哦！
雷电·影……我的……影！
影提着紫雷化作的长刀,向着挂在神樱树上、眼神朦胧的家伙走去。
雷刃一挥,紫芒游离！
说出你的来历,如有欺骗,我将把你砌进神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