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一己之力挑战整个仙盟,结果该当如何
不如何。
那以你呢
或可一试!
那以我和你的实力相加呢
嗯……易如反掌。
好,将来仙盟易主,我当大,你为小,也不枉我如此费心筹划一番。
嗯……嗯。
1
半年前,我随宗门外出历练,遭同门绿茶陷害,掉落一处秘境,意外捡到一面古镜。
镜中显示,不久后,我将沦为宗门亲孙的升阶炉鼎,最后神魂烬灭,但在同时,我也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将死之局。
兰漆尘,现任仙盟首座,百岁化神实力,在青州大陆堪称恐怖的存在,却也是仙盟培养的人工灵脉。
于是我杀了宗门亲子,一路逃进了小泥山,混进了仙盟,当了个首座殿下的杂役弟子。
这天夜里,正当我日常打算如何展开与兰漆尘的结盟时,我听见了一声不太寻常的动静,窸窸窣窣的贼动静!
灵脉枯竭在即,首座修为为何迟迟不见进展!
太上长老恕罪,青州修真界的资源都悉数送进了首座殿,但化神圆满境界实难突破,连首座这等天资卓越之人也实有困难啊。
不能在等了,三日后,月蚀之期,将首座带去禁地!
长老,当真需要如此吗
非常时期,只能行非常手段,否则仙盟危矣!
随着两人消失在夜色后,我暗道机会来了。
于是我趁着职位之便偷了兰漆尘的一只袜子拿到暗市里去交易消息。
暗市掌柜起先对我嗤之以鼻,之后在我拿出袜子的当刻,立马招来了人要将我请出去。
仙盟飞雪殿首座今早刚褪下的袜子,还沾着热气,你……。
话没说完,对方凑上前一闻,挥手让人退下,言语谄媚:仙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呢
仙盟禁地何在,如何才能进去。
掌柜一听,神色一凝,思虑之下,缓缓道:小月崖,日夜潭下,古之禁地,此地非仙盟长老,不能进。
为什么,既然他们能进,说明就能进去。
因为他们手上有羽令,不过,若是你能在落云海蹲到从天而降的神鹤,拔下其中一根羽毛,你也能进。
当真
当真,不过不可能,因为神鹤早就遗迹了。
那不等于没说,还有什么方法吗
有,将他们手上的羽令偷过来,我复刻一根也行。
好,我去蹲奇迹发生。
2
当金色的夕阳,洋洋洒洒的投下,将整片落日海都浸染成一片灼烈的赤红时。
我正躺在租来的小舟上,自在飘荡。
三日还有两日,先看看有没有奇迹发生吧,毕竟守株待兔比虎口夺毛要来的简单些。
不出意料,等了一天,都没个鸟影。
就当我准备收工时,突然,视线所及之处,一道决绝的白影,朝着落日海的方向,直坠而下。
老天不负真心人!我振臂欢呼。
奇迹来了!
白影划过天幕,留下一道短暂的细痕,直至没入深蓝。
我没有丝毫犹豫,像一只瘦小的海鸭噗通一声钻进了大海。
最终,我在海底追上了那抹颜色。
然而等我靠近后,才发现那不是鹤而是人。
一个美丽的男人,兰漆尘。
当眼前这样昳丽的颜色毫无保留的坦露在我眼前时,我竟生出一丝丝的占有欲。
冥冥之中,你就该是我的,这个念头像执念一样充斥着我的脑海。
当真是美色祸人。
当我把他拖上岸后,我十分不理解。
如此强大的修士,如何能无声无息的坠下落日海呢这样狼狈,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边的碎星悄悄爬上深蓝色的天空,清冷的光辉洒落下来。
兰漆尘那双紧闭的眼,终于睁开了。
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彻底失序。
他的眼睛比天上的碎星还要漂亮,这人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实在是太招摇了!
是你!他说。
是我。我说。
不对,虽然我在首座殿勤勤恳恳做事,但他应该对我没印象,难道是我惊人的美貌让他无形中注意到了
还是……他认出来了
然而,还没等我问出问题,他就消失了!
……
什么意思
喂,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我冲着空气大喊。
一点礼貌都没有!
最后,我打算去虎口夺毛。
3
夜黑风高好办事,仙盟就一个太上长老,羽令肯定在他身上。
于是我蹲在九镜堂,直到夜半熄灯,我偷摸进去了,还好老家伙不习惯睡觉有人在。
不过老家伙,怎么睡个觉遮这么严实,一重又一重的帷幔落下,我摸进去都有点费劲。
找了好一会,才找到放在屏风上的衣物,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贴身保管于是我转头又摸上床。
四目相对之时,不是说九镜堂是太上长老居所吗怎么床上躺着仙盟首座。
你不在首座殿休息,跑这里做什么我问。
本座还要问问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他轻哼一声。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电光火石之间,我猛的躺下,下一刻,天旋地转之后,我又被人抱着滚到了床底。
我欲抬头,却刚好顶在他的颌下,柔白流畅的颈项近在眼前,我不敢乱动。
事情如何了
回长老的话,已办妥,只待明日。
很好。
不过首座修为高深,他如何会随我们去禁地呢
我自有安排,去吧。
是,属下告退。
我感受到兰漆尘的手臂在不自觉的收紧,我觉得有点痛想提醒他,于是我不小心摸到了他的手。
我吓得一激灵,急忙放开,温热的触感短暂分离,但下一瞬,一股霸道的温柔反握住我的掌心。
黑暗中,暧昧攀升而来。
这老家伙什么时候睡觉啊,还在那走来走去做什么!
两个时辰后,房间终于没了动静,人老了,睡觉就是事多。
随后,我和兰漆尘一前一后离开。
月光下,一高一矮的站着,他为尊,我为仆,自然羽令被他拿走了。
不等我开口,他说了句:离开这里,否则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便离开了。
我看着他决绝的身影,内心涌上酸楚。
他刚才明明对我有感觉的,我都能感觉到,他知道是我!
他还知道和我有情面,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你最好不要给我留情面,我就不走!
对方身形一顿,而后又走了。
4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独断专行!
如今是,从前也是。
在星耀谷,彼此相伴的日子难道对他来说就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我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活一世,为何再见他,对我只有冷漠和疏离。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让你走上死路!
那日掉落秘境,我不止看见了现在的兰漆尘,还看到了以前的他。
那个我悉心温养的元神主人。
三百年前,我还是星耀谷一株灵花时,混沌之中,我感受到一股破碎的元神气息随着星耀谷的暗河一路飘零而来。
我小心的接纳他,用自己的元灵日复一日的温养他,彼此相互陪伴数百年,终于,在元神稳定时,谷里来了一批修仙者。
他们在谷内大肆破坏,最终发现了我,我不得已剖离温养的元神,被他们抓去。
再后来,原来是有个宗门大佬的亲孙女重伤,需要星耀花灵修复元神,但奈何她实在是伤的太重了,承受不住我的花灵,反而被我寄生夺舍。
可没过多久,我随宗门外出历练,又被宗门绿茶陷害,跌入崖底秘境,才知道原来什么祖孙之情全是假的。
这具身体的原主只不过是宗门大佬捡来的,绝佳的纯阴之体,就是为了给他天赋异禀的亲孙冲击化神准备的炉鼎。
于是我杀了那个宗门大佬的草包亲儿,一路逃去了仙盟。
我想,他一定会帮我的,不为别的,三百年的日夜相伴,我于他,总是特殊的。
可是,他既然好好的活着,为什么没有去找我,反而如今认出来我,却没有半点欣喜,只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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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我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
5
翌日傍晚,我直接去了禁地,果然,那个长老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竟真的乖乖来了,这个傻子。
羽令一合,日月潭生生劈开一条道,隔开两重水幕,禁地就在潭底。
我一路尾随,却被隔绝在外。
他提前拿到了羽令,定是有对策了吧。
他可不能死,我花了数百年才温养好的元神,如今我已不是星耀花灵,再无法修补他的元神了。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他是不是想死!
就在我越来越慌乱,就要强闯禁地时,门终于开了。
随行的几位长老面色郁郁,显然没成事,然而,他却是伤痕累累,身上嘴角都挂着彩。
好在,他还是好好的站在那。
远远的我听见他们说:漆尘,此次失败,不代表下次还会失败,冲击化神圆满困难重重,你切莫气馁,好好修炼,我等还会想办法助你的。
这群糟老头子坏得很。
等到他们离开后,兰漆尘面色冷厉的说了句:出来!
我默默的站了出来,他走到我面前,神情冰冷。
我不是说了让你离开吗,你为什么还在这!
你让我走我就要走吗我偏不。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不想走,我要留在你身边。
你……!他显然有些生气了。
跟我回星耀谷,这里的人要害你,你不知道么
知道又如何,我是不会回去的,星耀谷的日子我过腻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也很没劲。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你问都不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只是一个劲的赶我走,原来是腻烦我了,娘说的没错,谷外的男人是虫变得,会吃花心,也害花命。
走就走,谁稀罕你这只大虫!
我哭着跑走了。
回去后,我掏出怀里的古镜:镜子镜子,你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是不是讨厌我
镜子不语,开始聚起光波,看着镜子里不停转换的画面,我愣了许久许久。
原来他的故事,从不止我知道的一点点。
那时候只觉得他的元神虚弱不堪,且带着一丝丝自毁的意味,我温养了许久才得到他一点点的感应,为此我郁闷了好久,以为自己星耀花灵并不如祖辈那样厉害。
原来,是我碰上的是一个厌世的元神。
6
五百年前,仙盟发现灵气日渐稀薄,隐有枯竭之势,为了避免修真界出现恶性竞争,相互抢夺残杀的现象,他们翻阅上古典籍,找到了一个禁忌古法,继而提出了一个造神计划。
而青州大陆上,五大世家中有兰家一脉较为特殊,有着上古腾蛇血脉,古法中提到一种献祭之术,将腾蛇血脉及魂魄以化神圆满境界献祭灵脉,可保灵脉千年内不会枯竭。
但兰家繁衍至今,历经数代,血脉返祖现象早已消失。
于是仙盟找到了兰家,千挑万选之下,终于找到了一个旁系出身,魂魄纯净度最高的兰青青。
之后,仙盟举全盟之力在西海抓到了一只修为在五百年的白蛟,蛟的血脉与腾蛇最为接近,两相结合一定能将结果最优化,或许可以达到返祖现象。
兰漆尘是兰青青和白蛟的第五个孩子,也是拥有返祖血脉的唯一一个。
而兰漆尘的出生,也意味着其他人失去了价值,
几乎是同一天,兰青青前面的四个孩子被仙盟的人给杀了。
本来兰青青和那白蛟也要一起杀了,但刚出生的兰漆尘极为虚弱,离不开兰青青和白蛟,
就这样,兰青青在时而清醒时而疯魔的状态下活到了兰漆尘十岁,之后便抑郁而终了。
而那白蛟从始至终都被关在水牢里沉睡,直到死前,仙盟的人短暂的让他清醒了片刻,也是得益于这片刻之机,
白蛟利用西海秘术抽取了兰漆尘一部分的元神顺着地下暗河,冥冥之中,一路流去了星耀谷。
而兰漆尘因血脉力量和魂魄净度的原因,在仙盟几乎是将所有资源和人脉尽数奉上的同时,纵使元神有缺,依然修为惊人。
我看着那些画面一遍遍划过,最终由着镜面归于寂静。
如今,元神完整的他,想要冲击化神圆满,简直易如反掌,他刻意压制,故意顺着他们的阴谋,定是在谋划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或许是不想我卷进这些是非中,才刻意疏远我的。
兰漆尘,三百年前,你既然来到了我身边,那你就该是留在我身边的,你休想甩开我。
7
首座殿的夜是那么的冷和静,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受的了的。
我看着重伤昏迷的兰漆尘,牵起他端端正正放好的手,
骨肉分明,细长有型的十指,怎么偏偏长了一手的长指甲,真是难看。
于是我找了个剪刀,一点点给他修剪好了,当我抓着他的手指自顾自欣赏时,
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说了句:娘,你终于想起来给我剪指甲了。
我弯弯唇角:是呢,好俊儿。
他反应过来,默默的转过视线:你怎么还没走。
我怎么能丢下我的好大儿呢,毕竟这个年纪就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呢,我得珍惜。
妙乐!他咬牙切齿。
我却愣了一瞬,这个名字他好久都没喊过了。
那时候在谷里的日子无忧无虑,他渐渐恢复了一部分意识,帮我取了这个名字,而他也告诉了我他真正的名字。
他娘亲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情况下,告诉的他名字。
兰不生,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去吗
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那我陪你吧。
他默默闭上眼睛:很危险,你如今有了这副身躯好能活着,我很开心,但,你不能再陪着我了。
他故意背过身前,我看见了那来不及没入发间的眼泪。
那滴泪,让我鬼使神差的靠了过去,像受到蛊惑一般,俯身轻轻的落了一个吻在他耳边。
等那红的像滴血的耳尖忽的闯入视线时,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于是我吓得落荒而逃。
翌日,我像个没事人一样日常蹲守着他,可一连几天我都没见到他人影。
多方打听之下,我才知道他闭关去了。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他还需要闭关提升修为吗
他明明已经强的可怕了。
8
这天,我跟一个关系较好的姐妹互换了差事,等我拿着扫把去到长老殿偷听情况时,正巧碰见一个长老神色匆匆进了内殿。
我一路假装的跟了过去,远远的就听到他们的谈话传来。
太上长老此举何意放任漆尘去往西海,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灵脉日渐枯竭,你难道不知道
那此举也太过冒险,他体内留着那西海白蛟的血,靠近血脉之地,难保不会发现什么!
发现又如何,你忘了我们在他体内种下的咒么
魂咒!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太上长老探察过,他体内的记忆禁制早已松动,只是不知道他记起了多少,但魂咒在体,任他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此去西海,他定能境界圆满回来,到时候计划照常,保灵脉千年,我们的夙愿也终将圆满。
但愿吧,这个计划,我们真的失败不起。
这群丧良心的东西,上个计划失败还没过几天,就又计划上了,那个魂咒又是什么东西!
为了搞清楚那个魂咒,我偷摸进了藏书阁,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才在阁楼最顶层找到了一本古禁咒术大全。
书中说:此咒只可使用一次,且一旦中咒,无解,咒起,则中咒人彻底失去意识,沦为傀儡。
我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解决办法。
仙盟那些人,只能去死了。
目前,只要兰漆尘修为不到圆满,他们自然不会动手,但如今,他们对他的逼迫已经如此,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他为什么要去西海
9
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我站在西海岸边,望着一望无际的深蓝与天交接。
他还是没有出现,以我如今的修为,根本无法去到那海心中央,只能在岸边守株待兔。
这种无数次被人抛弃,只能在原地无助等待的感觉太差了。
我甚至在想我这样一直追着他,而他一直跑掉的事实正常吗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都能去那危险难言的海中心,也不愿意靠近我这个毫无危险可言的身边,他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正在我自顾自的想着时,不远处一条通身雪白的蛟正忽的腾空出海,又噗通窜入海中。
几个来回之后,离岸边越来越近,我激动的挥舞着双手。
这,我在这,兰漆尘,快过来,快过来啊。
就在我焦急叫喊的时候,他果然往我这边来了。
只不过,在他倒地的一瞬间,我发现他好像伤的不轻,他幻成人形,跪地不起。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他支支吾吾的膨出几个字:灵……力崩溃,快走!
你不是要自爆灵力吧,怎么会这样!
快走,否则你难逃生天。
怎么会这样,他是不是道心入魔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呀
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急得不行,如今我已不是星耀花灵,根本无法安抚他啊。
突然,我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这具本体是纯阴之体,对修士来说肯定有用的。
于是,我立马贴着他的额头,闭上眼,去找他的神府。
之前,想要我纯阴之体的那老东西有意无意提醒过我,
想要助修士平息至阳之息,稳住暴走的至阳之力,那与纯阴之体之人进行双修,阴阳调和之下,于双方都大有裨益。
蓝天,大海,沙滩,我小心的扣开着他的神府,与他神魂交融,而碰到他的一瞬间,就像一滴水汇入大海一般,我的感觉中只有无尽的包容与温柔。
我默默感受着他对我的爱,眼角不知不觉淌下一滴泪。
不知过了多久,神魂交融之下,我浑身失力,而他体内游走在崩溃边缘的灵力渐渐平稳下来。
等到再次醒来时,兰漆尘坐在我身边,此时,日落西海,群星璀璨。
他说:你不该来。
一睁眼就同我说这种丧气话,我心火都被挑起来了。
我不来,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吗
他不语。
刚和你双修,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道侣的
妙乐……他有些心虚的喊着我的名字。
兰不生,你在逃避什么我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还是你明明知道却不愿意接受甚至不敢承认你也喜欢我!
海浪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微风之下,静了许久。
就在我以为他依旧不打算回应我时,他的眸子满是哀伤的说:我对你的爱意,只多不少。
但我身上背负了太多,仙盟我是一定要毁掉的,而你,我只想让你活着。
我真的讨厌这样的他,犹犹豫豫,怕这怕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一直再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于是在我忍无可忍之下,我直接身体力行的堵住了他的嘴,顺道惩罚性的咬了一下,我感受着他想要后缩的肩膀,用力的把他抱回了身边。
我亲着他的软软的嘴唇,看着有些晕乎的他说:你中了魂咒,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他皱了皱眉。
我又轻轻啄了一下他唇角那我帮你好不好
他试图抵抗:不好。
于是我又重重的印上了他的嘴唇,那以我一己之力挑战整个仙盟,结果该当如何
不如何。他稍稍清醒认真的盯着我警告道。
那以你呢
或可一试!
接着我直接将他扑倒,吻上他的唇并加深这个吻。
在他恍惚之间,问道:那以我和你的实力相加呢
嗯……易如反掌。他断断续续回应着。
好,将来仙盟易主,我当大,你为小,也不枉我如此费心筹划一番。
嗯……嗯。
最终,他彻底放弃挣扎,将我翻身而下,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
10
翌日,兰漆尘告诉我,他在西海找到了父亲的遗迹,成功突破了境界缺陷,如今,修为已至化神圆满。
那万一我们回去打不过他们,岂不是羊入虎口我盯着他问。
不会,放心吧,一切我都准备好了。
我看着兰漆尘说话的样子,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我想,只要我时刻盯着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肯定整不成什么幺蛾子。
果然,我和他一进仙盟,那些人殷切的围过来,一口一个首座叫着,那副嘴脸别提多恶心了。
就在我盘算着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时,他们已经急不可耐了。
漆尘,你如今修为通天,能有此造化我等也十分欣慰。
是啊是啊。
不如我们明天便开坛做法,为你祈福,也助你早登上界。
是是是,不然我们就定在无月崖吧,那里是仙盟乃至整个大陆灵气最佳之地。
众人见兰漆尘不说话,于是又有人说了句:无月崖也是青松师尊的墓地,有他看着,想必泉下有知,他也会欣慰的。
好,都依长老们的意思。
兰漆尘淡淡的说了句便带着我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他:青松师尊是谁
他眼里蹦出寒意:是那个提出造神计划,杀死我全族,封印我记忆,转头又对我虚伪至极的太极长老。
那你明日真的要去吗
去,当然要去,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苦心经营和筹划付诸东流,想必很精彩。
不生,我感觉你去了一趟西海,对仙盟的恨更加纯粹了。
因为我在那看见了父亲的记忆。
是什么,他没有和我说。
一路上我都觉得他沉默的有些异常。
不生,你……。
突然,兰不生转过身抱住我,说:妙乐,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兰不生吗
我其实知道,在那面镜子里,我看到过他的娘亲时而温柔的看着他,时而看向他的眼神又怨毒异常。
不等我说话,他却自顾自的说起:因为我的出生,他们在黑暗中至少生存的机会没了,也因为我的出生,他们得以解脱,只是无尽的黑暗只延续给了我一个人,所以,不生是对我最好的愿景。
11
第二天,我有些忐忑的跟着兰漆尘去到了无月崖。
漆尘,你身边的女子是何人何不向我们介绍一二有人提起。
是我的道侣。他答。
周围的人一听,面上颇有微词,因为我的修为只低不高。
但,事到如今,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思及此,在场的几位长老面上也重现笑容,因为献祭仪式自兰漆尘踏上无月崖法坛时,就已经开始启动了。
漆尘如今乃青州第一,无人可阻你意愿,你开心便好。
所以,长老们可愿解了我身上的魂咒么
面对兰漆尘的突然发问,长老们显然是始料未及。
这……漆尘从何处听来的荒唐事。
是啊,这魂咒乃古之禁术,如此恶毒的咒术我们可未有过。
兰漆尘冷笑一声:长老们就不必再装了,你们既冒险让我去西海,就该知道我会遇上什么。
此话一出,长老们面上神色各异。
有人情急想探一探兰漆尘的神府禁制,但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打掉了。
最终太上长老于人群中走出,面上不再装作长辈般的和蔼,而是换上了前所未有的野心和不屑。
事到如今,既你已知晓,就该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仙盟培育你数百载,也该到了收取回报的时候了。
哼,真是可笑,什么叫培育,我觉得应该叫蓄谋吧。
太上长老闻言轻蔑一笑,摆摆手: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你只需知道,今日的你走不了。
我何时说我要走了,你们杀我父族,杀死我兄弟姐妹,最后逼疯我母亲,还想让我献祭魂魄与精血,去成全你们的千秋仙盟你们怕不是在做梦吧!
我看着兰漆尘面上不哭不喊的,但实则内里已经开始歇斯底里了,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紧握住我的手,我感受到他气到发颤了已经。
如今你既已境界圆满,我们合力虽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知道,魂咒,无人可解,傀儡最后还是你。
是么兰漆尘抬眸,眼里尽是毁灭。
就在众人不解他为何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之时,阵法悄然觉醒。
既然我走不了了,但我也不会做你们的傀儡,这么大的一个法坛,就我一个人,该多孤单啊,不如你们都来陪我吧。
随着阵法的启动,疯狂的法咒拔地而起,长老们被五感全封的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
兰漆尘,你疯了吗
快停下,快停下。
怕了你们早该下地狱的!
最后和你们说一句,我不叫兰漆尘,而叫兰不生,不该生于世上的不生,这是母亲对我的祝福也是对我的诅咒。
我看着疯魔的兰漆尘,想拉住他,可是,他身边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我始终无法在触碰到他分毫。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急得眼泪止不住的砸下来。
兰漆尘似有所感看向我:妙乐,对不起,我爱你,但我没有办法强迫我自己带你一起走,该死的只有我和仙盟。
兰不生,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哭着摇头。
我是很混蛋,所以忘了我吧,永远都不要记起我。
最终,我被一道法力送走,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兰漆尘,心痛的无以复加,原来撕心裂肺可以痛到无声。
12
随着仙盟几大长老和太上长老的陨落,仙盟如同一盘散沙,内斗不断,最终,仙盟彻底分崩离析,各自回归了世家与宗门。
而兰漆尘虽在那个法阵中死了,但于灵脉无丝毫影响,没多久,灵脉彻底枯竭。
兰漆尘什么也没有留给我,除了肚子里出生就要没爹的孩子。
我回了星耀谷,过着每天晒晒太阳,浇浇花草的日子,像一个空壳,里面装的都是难过。
孩子,等你出来,我们一起骂你爹好不好,留我们孤儿寡母的,他简直是太狠心了。
后来,我和他的孩子也顺利生下来了,是个男孩,头上还长着小角,模样更像我多一点,整天调皮捣蛋的。
在星耀谷的日子渐渐也没有那么空洞起来。
只是有一天,孩子趴在我身上,告诉我:娘,我感觉爹还活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为什么这样说
孩子摸了摸心脉的位置,天真的告诉我:不知道,就是感觉爹总有一天会来找我们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但愿吧,我们也会一直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