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烟头在地毯上明灭。林小满攥着那截还剩半寸的烟头,指腹被烫得发红也浑然不觉。镜子里映出她怯懦的脸,碎花裙、白袜,还有发间幼稚的樱桃发卡,这是妈妈眼中乖乖女的标配,却不是哥哥沈砚舟喜欢的模样。
沈砚舟喜欢的是酒吧里那些穿热辣吊带、画浓妆的女孩。小满悄悄掀开窗帘,看见他跨上机车时,后座女孩露脐装下的腰肢晃得耀眼。她低头盯着自己宽松的裙摆,指节捏得发白:原来,坏女孩才配被哥哥放在心上。
第二天趁家里没人,小满翻出压箱底的牛仔短裙。布料摩擦皮肤时,她浑身发紧,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鲜活,吊带滑落肩头,裙摆刚过大腿,她攥着手机给闺蜜发消息:今天要去疯!
可门刚推开一道缝,机车轰鸣声撞进耳膜。沈砚舟戴着头盔,黑色手套摘下一半,露出骨节分明的手。他今天穿了做旧牛仔外套,颈间银链随动作轻晃,看见小满的瞬间,眉梢挑得老高:穿成这样,早恋去
小满后背沁汗,强撑着仰下巴:要你管,我去约会!话出口才觉底气不足,声音发飘得像羽毛。
沈砚舟笑了,笑里却没温度:行啊,我送你。他坐进机车时,黑色皮衣蹭过小满手背,灼热得让她心悸。风灌进领口,小满才发现自己忘了系安全带,整个人慌慌地往他背上贴,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烟草的味道,那是她偷偷买过同款香水却从不敢喷的味道。
想去哪家咖啡店沈砚舟把车停在路口,指节敲了敲头盔。小满攥着手机给学长发消息,指尖发抖:就、就前面那家。
他却没走,机车停在咖啡馆斜对角。小满坐在靠窗位,看他靠在机车旁刷手机,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手机震动,是沈砚舟的消息:【被放鸽子了】她赌气回【他堵车!】,抬头却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学长来的时候,小满像抓到救命稻草,拽着人胳膊往咖啡台走。余光瞥见沈砚舟突然站直身子,手里的打火机摔在地上。她听见他低咒一声,摩托车声轰响着离开,尾气卷得落叶乱飞。
小满,你脸色好差。学长递来热咖啡,小满却盯着杯沿发呆。她想起高中时,沈砚舟把校霸堵在巷口的样子。那时他校服外套敞着,露出里面白T恤,揍完人还冲她笑:看,没人敢欺负你了。
可一切在双方家长宣布再婚那天碎了。婚礼现场,沈砚舟戴着白头带,黄纸撒得漫天。他红着眼冲继父喊:我妈才走半年!玻璃杯碎裂声里,小满看见他发梢滴着血,却死死盯着她和妈妈的方向,像要把恨意刻进骨子里。
从那以后,沈砚舟成了学校黑名单常客。他逃课去飙车,在酒吧打架,脖颈处新纹的骷髅头刺青泛着红。每次小满拦他,得到的只有冷笑:乖乖女少装圣母。
可她怎么能放弃那些深夜里,她偷偷给受伤的他送药;看见他在天台抽烟,就蹲在楼下举着手机放他爱听的摇滚,她想把坠落的他,一点点拽回阳光里。
生日宴那天,小满攥着礼盒站在巷口。霓虹灯把她影子扯得歪斜,礼盒里是拼了三个月的信纸,那是沈砚舟妈妈临终前写的日记,被继父撕碎后,她蹲在书房垃圾桶里一片一片捡回来的。
礼物呢沈砚舟穿赛车服,红白色块晃得人眼花。小满递礼盒时,指尖碰到他虎口的旧疤,那是上次为她打架留下的。他拆开盒时眉梢耷拉下来,看见拼好的信纸瞬间绷紧脊背。
垃圾就该扔。他把信纸揉成团,却在转身时悄悄塞进口袋。小满盯着他背影,喉间发苦:原来他还是恨透了自己。
可赌约来得猝不及防。沈砚舟的死对头把车横在巷口,挑衅的笑在车灯下格外刺眼:砚哥,比飙车赢的占这块地盘。
沈砚舟扣头盔的动作顿了顿:来。
但规矩你懂,每车带个妞。对方眼神扫向小满,你妞今天没来,用她顶
她不行。沈砚舟的声音像淬了冰,可下一秒,小满听见自己说:我可以。
头盔扣在头上时,世界瞬间安静。沈砚舟的声音从胸腔传来:怕就喊停。引擎轰鸣的瞬间,小满抓紧他衣角,风声在耳边呼啸,她却突然笑了,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近到能听见他心跳比引擎还猛。
第一个弯道,对方车手猛打方向盘别过来。沈砚舟骂了句脏话,车身险险擦过护栏。小满的指甲掐进他腰侧,却听见他低笑:怕什么,我不会让你有事。
冲过终点时,沈砚舟摘下头盔甩头发,发梢水珠溅在小满脸上。死对头扔来车钥匙:愿赌服输。他却把钥匙踢开,拽着小满往巷口走:请你吃烧烤。
烧烤摊烟火缭绕,小满看他往烤串上撒辣椒面,突然想起他从前爱吃甜口。你变了好多。她小声说。
沈砚舟垂眸拨弄烤串,火星子溅在他手背:人总会变。可他口袋里的信纸,被体温焐得发软。
夜深时,小满站在沈砚舟家楼下,看他房间灯亮了又灭。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的短信:【明天老地方飙车,敢来】她盯着屏幕,手指在回复键上悬了又悬。
小满攥着手机站在巷口,学长的车尾灯在转角处消失后,她才敢回头。沈砚舟的机车停在老位置,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她刚要抬脚,巷子里突然窜出几道人影,把她逼进墙角。
哟,这不是沈家乖乖女校霸模样的男生吹口哨,砚哥不管你啦小满后退时撞翻垃圾桶,铁锈味混着夜色涌进鼻腔。她摸出手机要报警,手腕却被狠狠攥住。
摩托车轰鸣由远及近,车灯刺破黑暗时,小满看见沈砚舟红着眼冲过来。他揍人的动作比高中时更狠,拳头砸在对方脸上时,银链在颈间晃得厉害:动她之前,先问我同不同意。
小满被拽上机车时,沈砚舟的手套蹭过她手背,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肤。风里传来他压抑的低咒:下次再找那小白脸,我把你锁在家里。
我和学长是清白的!小满拔高声音,却在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时泄了气,我只是想气你。最后半句轻得像叹息,被风声揉碎在夜里。
沈砚舟的机车猛地刹在江边,惯性让小满往前扑,正好撞进他怀里。他的衬衫纽扣硌着她额头,雪松混着烟草的味道将她包裹。气我他低头,呼吸喷在她发顶,为什么
小满别过脸看江面,货轮鸣笛声里,她听见自己说:因为你看那些辣妹的眼神,从来没落在我身上过。话音刚落,腰上突然一紧,沈砚舟的手掌隔着布料烙上来,烫得她浑身发颤。
现在呢他的声音低得像叹息,鼻尖蹭过她耳垂,这样看你,算不算落在你身上小满浑身僵住,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膛。她想推开,却被他按得更紧,后背抵在冰凉的车把上,仰头就能看见他泛红的眼尾。
沈砚舟……她的声音发颤,他却突然松开手,退后两步倚在机车旁点烟。火光映得他侧脸明暗交错,尼古丁混着夜色涌进小满鼻腔,她突然想起他妈妈去世那天,也是这样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别再拿学长气我。他弹烟灰的动作顿了顿,我会疯。最后三字轻得像梦呓,可小满听得真切,心跳漏了半拍。
之后的一周,小满躲着沈砚舟。直到学长约她去美术馆,她鬼使神差地答应。站在莫奈的《睡莲》前,学长突然递来手链:小满,我喜欢你很久了。
玻璃展柜映出小满发白的脸,她刚要开口,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沈砚舟不知何时站在展区门口,手里的咖啡杯碎了一地。他盯着学长手里的手链,喉结滚动得厉害:她不戴便宜货。
学长的脸瞬间煞白,小满却注意到沈砚舟发抖的指尖,他向来冷静,如今却像被扯掉所有伪装。她快步走到沈砚舟身边,却被他拽进怀里,他的西装外套将她裹住,雪松香气铺天盖地:我们走。
钻进轿车时,小满才发现他没系领带,衬衫领口敞着,锁骨处的骷髅纹身露了一半。他的手掌按在她腰上,烫得像是要烙进皮肤:以后别见他。
我和他只是朋友!小满急得去掰他的手,却被他反扣在车顶。他俯身时,呼吸喷在她唇上:我不信。话音刚落,他的吻落下来,带着烟草与雪松的气息,侵略性地撬开她的牙关。小满的挣扎在他愈发紧密的拥抱里化为轻吟,理智残存的瞬间,她听见自己说:沈砚舟,你疯了。
他贴着她的唇笑,笑声震得两人胸腔
发颤:对,疯了。从你穿短裙站在门口那天,就疯了。他的手掌滑到她后颈,将她按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那天之后,沈砚舟像换了个人。他会在小满上课的教室外守着,看见她和男同学说话就黑着脸把人拽走;会在她值周时突然出现,把温热的奶茶塞进她手里,然后凶巴巴地说别和垃圾学长来往;甚至在家族聚餐时,故意用膝盖蹭她藏在桌下的小腿,惹得她差点打翻汤碗。
小满知道他在吃醋,可这份失控的占有欲让她既甜蜜又害怕。直到那天暴雨夜,她给发烧的沈砚舟送药,推开门却看见他手机屏幕亮着,是和辣妹的聊天记录,最新一条是今晚老地方见。
雨水砸在窗玻璃上,小满攥着药盒后退,撞翻了玄关的伞架。沈砚舟从卧室出来时,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看见她发白的脸,瞬间明白了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小满的声音发哑,你说过不会再看她们……话没说完,沈砚舟突然冲过来将她抵在墙上,他的衬衫还滴着水,体温却烫得惊人:我只是想气你!想让你看看,我也能被别人喜欢!
小满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他慌了神,笨拙地擦她的脸:别哭,我错了。他的吻落在她眼角,带着潮湿的歉意,我只有你,从始至终只有你。
那天夜里,小满躺在沈砚舟怀里,听他讲那些年的挣扎。他说妈妈去世后,看见继父和小满妈妈的笑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背叛他;说每次看见小满穿校服笑得灿烂,就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抢走;说在酒吧打架时,听见小弟喊嫂子来了,会疯了一样冲出去,原来他的堕落与失控,都绕不开一个怕失去。
小满伸手抱住他,指尖划过他后颈的骷髅纹身:以后别这样了,我心疼。他的手臂瞬间收紧,像是要把她勒进灵魂里: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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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平静没持续多久。飙车党的群聊里突然弹出匿名视频,是小满被校霸围堵那天,有人拍了沈砚舟揍人的画面,配文【沈家继子为妹行凶,私生活混乱】。舆论发酵的深夜,沈砚舟的手机被轰炸,他盯着热搜词条,突然抓住小满的手:跟我走。
他连夜订了去海边的车票,机车在高速上疾驰时,小满听见他说: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可车到服务区时,沈砚舟去买咖啡的空隙,小满刷到新热搜,【沈氏集团继子带妹私奔,疑似感情不伦】。
她攥着手机发抖,沈砚舟回来时,看见的就是她惨白的脸。他刚要解释,几辆黑色轿车突然围住他们。继父的助理站在雨里,撑着伞说:沈总请你们回去。
沈砚舟把小满护在身后,雨水打湿他的西装:我不回去。助理却冷笑:您母亲的死因,真的不想查了
小满看见沈砚舟的脊背瞬间绷紧,他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肩,指节泛白。雨幕中,他低头吻她的额头:等我。然后跟着助理上了车。
小满站在服务区的便利店门口,看着轿车消失在雨里。手机突然收到匿名短信,是段监控视频,继父书房里,他和一个陌生女人在烧毁文件,文件上印着沈砚舟母亲遗嘱的字样。她攥着手机的手发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机车轰鸣,熟悉的雪松香气裹住她时,她听见沈砚舟说:走,去查清楚。
雨水糊住挡风玻璃时,沈砚舟的机车仍在省道上疯跑。小满攥着他的衣角,掌心沁出的冷汗洇湿布料。她怀里还抱着那部存了监控视频的手机,指尖发颤地想:原来继父真的藏着秘密。
砚舟,慢些……她的话音被风声绞碎,沈砚舟却突然减速,机车在废弃工厂前刹住。铁锈味混着雨腥气涌进鼻腔,他摘头盔的动作顿了顿:小时候我妈总带我来这仓库玩,她说说这里藏着能实现愿望的魔法。
小满跟着他钻进积灰的铁门,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亮他发梢的雨珠。他突然转身将她抵在生锈的货架上,呼吸灼热:小满,要是查出来我妈……他喉结滚动,要是一切和继父有关,你会不会怕我
小满踮脚吻他的唇角,尝到雨水的咸涩:我怕你独自扛着。沈砚舟的手臂瞬间收紧,将她按进怀里,像要把她揉进骨血。货架上的铁盒被撞落,金属碰撞声里,小满看见盒底刻着SYZ——是沈砚舟名字的缩写。
铁盒里躺着泛黄的病历单,沈砚舟母亲的名字刺得人眼疼。小满的指尖刚碰到纸张,沈砚舟突然夺过去,瞳孔在月光下缩成针尖:这是我妈去世前的体检报告。他的声音发颤,上面写着长期服用违禁药物,可继父说她是心脏病发!
暴雨突至,仓库顶的破洞漏下水流。小满拽着沈砚舟往檐下躲,他却突然蹲下身,徒手扒开货架旁的泥土。潮湿的木箱露出一角时,小满听见他的呼吸彻底乱了:这是我妈藏的证据!
木箱里躺着账本与录音笔,录音里继父的笑声阴冷:她居然想查我,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沈砚舟的指节捏得发白,突然抓住小满的手:走,去报警!
可警车赶到前,仓库突然断电。黑暗中,小满被猛地拽进怀里,沈砚舟的呼吸喷在她耳边:有人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手电筒光束扫过货架时,小满听见沈砚舟低咒,然后带着她往通风管道爬。
狭窄的管道里,沈砚舟的手掌始终护着她的腰。爬至出口时,他突然停住,指腹擦掉她脸上的灰:别怕,我在。雨水砸在脸上,小满看见工厂外停着继父的黑色轿车,几个黑衣保镖正往仓库冲。
沈砚舟带着她往后山跑,泥泞的山路让小满摔了好几跤。他索性将她扛在肩上,喘息声里混着低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总健身了小满捶他的背,却在看见山下闪烁的警灯时红了眼,是学长带着同学报的警。
警局做笔录时,沈砚舟始终握着小满的手。他母亲的死因水落石出:继父为侵吞财产,长期给她投药制造心脏病假象。走出警局时,朝阳正撕破云层,沈砚舟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枚银戒:小满,我曾以为爱会是枷锁,可遇见你才懂,爱是救赎。
小满的眼泪砸在戒面上,她伸手时,沈砚舟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下吻她的指尖:嫁给我,以后换我护你。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沈砚舟亲手设计婚纱,在裙摆缝满她最爱的铃兰花。试纱时,他从身后环住她,呼吸喷在她耳畔:以后只准穿我买的裙子。小满笑他幼稚,却在转身时被他吻住,他的指尖卷着她的发丝:我只是怕你再被抢走。
可婚前一周,飙车党的匿名威胁信塞进邮箱:【想让沈砚舟身败名裂等着瞧。】小满攥着信冲进沈砚舟的工作室,却看见他正在销毁与黑道交易的文件。他转身时,西装上的古龙水混着烟草味:别碰这些,脏。
小满的眼泪瞬间涌出来:你说过不再骗我!沈砚舟慌了神,想抱她却被躲开。他追至露台时,小满正望着远处的教堂发呆:你说爱我,可为什么还留着这些
沈砚舟的指节抵在露台围栏上,骨节泛白:我只是想彻底扫清障碍,让你能安心站在我身边。他的声音发哑,那些交易,是为了收集继父的罪证。小满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伸手抱住他:以后别独自扛了,好吗
婚礼当天,教堂铺满铃兰花。沈砚舟穿着定制西装,在红毯另一端朝她笑,眼尾的红痣在阳光下格外生动。交换戒指时,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胸口:听,这里只为你跳。
可誓言刚说完,礼堂大门被猛地推开。几个黑衣人大步走进来,为首的男人举着平板:沈砚舟,你以为销毁文件就没事这些照片,平板上是他与黑道人物的合影,足够让你身败名裂。
小满的心跳瞬间停了。沈砚舟却突然笑了,他揽住小满的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早就等着呢。他打了个响指,隐藏的屏幕亮起,播放的是黑衣人老大贩毒的证据。游戏结束。他说。
原来,他早布好局,就等对方自投罗网。警笛声响起时,沈砚舟的指尖滑进小满指缝:现在,没人能分开我们了。
婚后,他们定居在海边别墅。每个日落时分,沈砚舟会抱着小满坐在礁石上,看晚霞把天空染成蜜色。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后悔嫁给我吗小满笑着摇头,却在看见远处驶来的黑色游艇时怔愣,游艇上站着个陌生女人,怀里抱着个小孩,小孩眉眼像极了沈砚舟。
沈砚舟的手掌瞬间收紧,指节抵在她腰侧:别信眼睛看到的。他的声音发哑,那是我从前救过的女孩,孩子不是我的。小满抬头看他,却在他眼底看见慌乱。她刚要开口,女人突然喊道:砚舟哥,我需要你帮衬!
沈砚舟叹气,揉了揉小满的发顶:等我回来。他上船前,突然转身吻住小满的唇,辗转厮磨间低咒:别瞎想,我很快回来。
游艇驶远后,小满坐在礁石上,望着海平面出神。手机突然震动,是匿名号码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沈砚舟正给那女人擦眼泪,小孩拽着他的西装喊爸爸。她攥着手机的手发抖,却在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香气时,听见沈砚舟说:我没碰过她,孩子是她被强、奸后生下的。这些年我只当她是妹妹。
小满扑进他怀里,眼泪洇湿他的衬衫:我信你。沈砚舟的手掌抚过她的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眼神暗得像是淬了墨,他知道,幕后黑手还没现身,而保护小满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深夜,别墅书房的灯亮着。沈砚舟对着电脑里的加密文件皱眉,文件里是陌生账户的转账记录,最后一笔汇款时间,正是女人出现的前一周。他刚要深入调查,怀里突然撞进个温热的身子。小满抱着枕头,鼻尖蹭过他的颈窝:别熬了,陪我睡。
他关了电脑,将她抱上膝,指腹摩挲她的唇: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信我,好吗小满点头,却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一丝从未有过的决绝,他要彻底扫清所有威胁,给她一世安宁。
沈砚舟的求婚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小满在画室调颜料,阳光斜斜切进窗户,落在她发顶。他突然推门进来,白衬衫领口松着,锁骨处的纹身若隐若现。别画了。他嗓音低哑,几步跨到她身后,手臂圈住她的腰,小满,嫁给我。
小满的画笔当啷掉在调色盘里,靛蓝颜料溅得满桌都是。她转身时,沈砚舟已经单膝跪地,手里的丝绒盒打开,钻戒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我知道之前总让你不安,他喉结滚动,但从今往后,我所有的疯狂与温柔,都只属于你。
小满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她伸手时,沈砚舟握住她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下吻她的指尖:嫁给我,让我用余生证明。
婚礼选在初春。沈砚舟包下整座私人庄园,满院铃兰花在风里轻轻晃。小满穿着他亲手设计的婚纱,裙摆上的珠片像星子落进银河。红毯另一端,他西装笔挺,眼尾红痣在晨光里生动,看见她的瞬间,喉结重重滚动。
交换戒指时,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胸口:听,这里只为你跳。话音刚落,他俯身吻她,宾客的欢呼被风揉碎,只有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婚后的日子,像浸在蜜罐里。
沈砚舟有个怪癖,爱给小满系鞋带。每次她弯腰,他就会从身后环住她,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鞋带,绕出漂亮的蝴蝶结。以后不许穿不系带的鞋。他低笑着咬她耳垂,不然我怎么名正言顺抱你。
小满总笑他幼稚,却在某个雨夜,看见他蹲在玄关给她擦湿漉漉的拖鞋。暖黄灯光下,他的睫毛投下扇形阴影,认真得像是在完成毕生大事。沈先生,她轻声喊,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他抬头,眼尾带笑:惯坏了才好,这辈子你只能依赖我。
他们也会吵架。大多是因为沈砚舟的过度保护。比如他不许她单独和学长吃饭,会在她和异性同事打招呼时黑着脸把她拽走。每次小满气呼呼地摔门进卧室,他总会偷偷把她喜欢的焦糖布丁放在床头柜,然后装模作样敲敲门:送外卖的。
小满开门时,他就顺势挤进来,将她按在墙上吻:还气吗气的话我再亲亲
某个周末,他们自驾去海边。沈砚舟把车停在悬崖边,抱着她坐在车顶看落日。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突然指着海平面:看,那艘游艇像不像我们初见时小满笑他怀旧,他却认真地说:每一刻和你有关的,我都想珍藏。
夜里住在海景房,海浪声成了天然摇篮曲。沈砚舟却失眠了,他借着月光看小满的睡颜,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眼。手机突然震动,是公司高层的紧急邮件,他刚要起身,小满却迷迷糊糊抱住他的腰:别走……他瞬间软了声调,关掉手机陪她躺回被窝。
这样的日子,细碎又温暖。直到那天,小满在超市撞见沈砚舟的妹妹,那个抱着小孩的女人。小孩看见沈砚舟就喊爸爸,小满的心跳漏了半拍,却在沈砚舟冷脸解释只是资助的孤儿时,听见女人尖声说:砚舟哥,你不能始乱终弃!
沈砚舟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拽着小满的手要走,女人却突然跌坐在地,小孩的哭声
让周围人纷纷侧目。小满刚要解释,沈砚舟已经打横抱起她,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离开:别理疯狗。
回家后,小满窝在沙发里生闷气。沈砚舟却突然单膝跪地,举着新买的钻戒:再嫁给我一次这次换我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沈砚舟唯一的妻。
小满被逗
得破涕为笑,却在他给她戴戒指时,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文件角,那是份领养
协议,领养人栏签着他的名字,被领养人是那个小孩。
什么时候的事她轻声问。沈砚舟吻她的指尖:上周,看他和你一样怕黑,就想给孩子个家。
小满的眼泪又涌出来,这次是感动。她抱住他,听见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以后,我们的家会更热闹啦。
可平静下总有暗流。那天
夜里,沈砚舟去书房处理工作,小满给他送热牛奶时,听见他对着电脑低语:查到了好,按计划来。她刚要敲门,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门铃声。
打开门,是个陌生男人,递来个信封:沈先生让我给您的。信封里是张照片,照片上,她高中时的班主任和继父在密谈,背景是家废弃工厂。
小满的手抖得厉害,转身却撞进沈砚舟的怀里。他的手掌按在她后颈,温度灼人:别怕,我在查当年你被校园暴力的真相。
原来,高中时那些匿名的恶意纸条、孤立她的小团体,都和继父有关。沈砚舟这些年暗中布局,就是要把伤害过她的人一一清算。
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满的眼泪砸在他衬衫上。他吻去她的泪:不想你再疼一次。
那天夜里,他们躺在露台看星星。沈砚舟的手臂枕在她脑后,指腹摩挲她的发:等处理完这些,我们去冰岛看极光小满点头,却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一丝隐忧,他没说出口的,是幕后还有更大的网在收拢。
几周后,沈砚舟带小满参加商业晚宴。觥筹交错间,某集团老总突然举杯:沈总,听说您夫人当年是学霸不如现场做道奥数题助助兴
小满的脸瞬间白了。高中时她因奥数获奖被嫉妒,那些流言与孤立让她至今怕当众答题。沈砚舟却突然扣住她的手,起身笑道:我夫人的聪慧,不需向任何人证明。但既然张总喜欢热闹。他接过服务员的香槟,在空中抛成弧线,不如看我夫人调酒
满场惊呼中,小满被他护在身后,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上,教她摇晃酒壶。冰粒与玻璃碰撞声里,他贴着她的耳畔:别怕,我永远是你的底气。
晚宴结束后,沈砚舟带她去顶楼看夜景。风掀起她的长发,他突然单膝跪地,掏出枚新戒指:这次,是补你的求婚。
小满笑中带泪地点头,却在他给她戴戒指时,看见楼下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张熟悉的脸,是当年校园暴力她的主谋,如今却成了某财团千金。
沈砚舟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他将小满护在身后:游戏,该结束了。
可那女人却笑了,举起手机晃了晃:沈总,您夫人当年的裸照,我这儿可有不少呢。
小满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沈砚舟的拳头猛地砸在栏杆上,指节泛白:你敢。
敢不敢,试试就知道。女人的笑声消失在夜色里。沈砚舟转身抱住颤抖的小满,在她发顶反复轻吻: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回到家,沈砚舟把小满哄睡后,独自坐在书房抽烟。烟雾缭绕中,他打开加密硬盘,里面是这些年收集的黑料,指尖划过某份文件时,他突然停住,那是女人和继父的转账记录,时间线,直指当年校园暴力的真相。
他掐灭烟,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按第二套方案执行。
窗外,月光冷冷地洒在他的肩头。而卧室里,小满正攥着被角呓语,没人看见她枕头下藏着的
U
盘,那是她今天在女人车上偷装的监听器,里面的录音,足够颠覆整个棋局。
晨光初现时,沈砚舟轻轻吻醒小满,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今天,我们去挑新家的窗帘小满笑着点头,却在他转身时,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监听器一角,与自己藏的
U
盘,刚好是同一型号。
周末的晨光刚漫过窗台,小满就被厨房传来的声响吵醒。她揉着眼睛推开门,看见沈砚舟系着草莓图案的围裙,正对着煎锅皱眉。金黄的蛋液在锅里焦了边,他却浑然不觉,视线黏在手机屏幕上,那是小满昨晚发的朋友圈,照片里她和学长站在美术馆前,手里举着同款文创杯。
沈先生,你要把厨房烧了吗小满笑着从身后环住他的腰,鼻尖蹭过他衬衫领口的雪松香气。沈砚舟猛地关掉火,转身将她按在橱柜上,指腹捏着她的下巴:和学长看展很开心他的眼神暗沉沉的,喉结滚动时,呼吸里还带着没消散的起床气。
小满故意逗他,晃了晃手机:当然啦,学长还说我选的画很有眼光。话音刚落,沈砚舟突然低头吻她,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带着点惩罚似的力道。煎锅的余温透过衣料传来,小满的心跳渐渐乱了节拍,却在他松开时听见他嘟囔:下次不许和他单独出门,要去我陪你。
这样的吃醋场景,婚后几乎成了常态。
小满的公司组织团建,晚上在民宿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她时,同事起哄让她给最重要的异性打电话。她刚拨通沈砚舟的号码,就听见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哪和谁男的女的满屋子的笑声里,沈砚舟的声音透着慌,把电话给你旁边那个穿蓝衬衫的男同事,我有话跟他说。
小满强忍着笑意递过手机,同事刚喂了一声,就被沈砚舟的低气压震得语无伦次:我是小满的丈夫,麻烦你离她远点,她怕黑,晚上别让她单独走夜路,还有,别跟她开玩笑,她容易当真。挂了电话,同事们都笑称沈总把小满当女儿宠,小满的脸颊却烧得发烫,心里像灌了蜜。
团建结束那天,沈砚舟开着车来接她。看见她手里拎着男同事帮忙提的行李,他脸瞬间沉了下来,伸手就把行李抢过去,还故意用胳膊肘撞了下那同事的肩膀。回去的路上,小满戳着他的胳膊:你怎么这么小气他却握着方向盘,眼神瞟向窗外:我就是小气,你只能是我的。
话音刚落,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过个保温袋:给你带的银耳羹,你说团建住的地方伙食不好。小满打开保温袋,甜香瞬间漫出来,银耳炖得软烂,还放了她最爱的红枣。她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看见他眼尾的红痣在阳光下软下来,才发现他的吃醋,从来都藏着满心的在意。
日子就这么在细碎的甜蜜里往前淌,直到小满的大学同学会。
去之前,沈砚舟特意拉着她去商场买裙子,手指在衣架间翻来翻去,最后挑了条领口紧、裙摆长的米白色连衣裙:就穿这个,别露太多。小满笑着吐槽他老古板,却还是乖乖换上。同学会上,当年追过小满的男同学端着酒杯过来,笑着说:小满,你还是和大学时一样好看。
沈砚舟突然从后面揽住小满的腰,手掌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下,像是在宣示主权:谢谢,我太太当然好看。他的眼神带着点冷意,却在看向小满时瞬间软下来,还故意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亲昵得让周围人都笑起来。
男同学尴尬地走开后,小满踮脚在他耳边说:沈先生,你醋劲太大啦。他却低头吻她的发顶,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看见别人盯着你,我就想把你藏起来。
同学会散场时,下起了小雨。沈砚舟把西装外套脱下来裹在小满身上,弯腰给她系鞋带。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小满突然想起高中时,他也是这样,在雨里把伞都倾向她,自己半边肩膀湿透了也不在意。原来从那时起,他的温柔就只给了她。
回去的路上,小满靠在沈砚舟的肩头,听他讲公司里的趣事。车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他的侧脸。她突然说:沈砚舟,我们要一直这样好不好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当然,这辈子,下辈子,都要这样。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小满就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里是几张照片,照片上,沈砚舟和一个陌生女人在咖啡馆见面,女人靠在他肩头,笑得亲密。小满的心跳瞬间停了,手指发抖地放大照片,却在看见女人领口的工牌时愣住,那是沈砚舟公司新招的实习生,上周她去公司送文件时,还见过这个女孩。
她攥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直到沈砚舟回来,看见他哼着歌换鞋,脸上还带着笑意,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你今天去哪了她的声音发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砚舟看见她的样子,瞬间慌了神,几步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伸手想擦她的眼泪,却被小满躲开。她把手机递过去,声音带着哭腔: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沈砚舟看到照片时,眉头瞬间皱紧,却突然笑了:傻丫头,这是公司的实习生,她妈妈生病,我帮她联系了医生,今天是跟她说明情况。他把手机拿过来,翻出聊天记录给她看,你看,我还跟她说,我太太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让她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你帮忙。
小满看着聊天记录,眼泪还在掉,心里的石头却落了地。沈砚舟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对不起,没提前跟你说,让你担心了。他吻她的眼角,声音软得像棉花,以后不管去哪,我都跟你报备,好不好
那天晚上,沈砚舟给小满煮了红糖姜茶,坐在床边看着她喝完,才敢去洗澡。小满靠在床头,看着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所有的疯狂与温柔都只属于你,心里暖得发烫。原来真正的爱,从来都不是没有猜忌,而是猜忌过后,依然愿意相信彼此。
几天后,沈砚舟带小满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宴会上,之前那个实习生也在,看见小满,她笑着走过来:沈太太,谢谢您和沈总帮忙,我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她递过来个礼盒,这是我家乡的特产,一点心意。
小满接过礼盒,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有困难随时说。沈砚舟站在旁边,伸手揽住小满的腰,眼神里满是骄傲,仿佛在说你看,我太太多好。
晚宴快结束时,沈砚舟牵着小满的手走到露台。晚风带着花香吹过来,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他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枚小巧的钻戒,和她手上的婚戒是同一款式。这是周年纪念款,他单膝跪地,眼神里满是温柔,小满,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么多,以后的日子,我会更爱你。
小满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却笑着点头。沈砚舟给她戴上戒指,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那天看见你哭,我特别心疼,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回去的路上,小满靠在沈砚舟的肩头,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说:沈先生,你知道吗每次你吃醋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别幸福。他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那我以后天天吃醋给你看。
车驶进小区,沈砚舟停好车,刚要下车,小满突然拉住他:等等,我有个惊喜给你。她从包里拿出个相册,翻开后,里面全是他们的照片,高中时他帮她挡校霸的样子,第一次约会时他紧张得攥紧衣角的样子,婚礼上他眼含泪光的样子,还有婚后他给她系鞋带、煮银耳羹的样子。
这是我偷偷做的,小满的声音带着点羞涩,以后我们每年都拍一本,好不好沈砚舟看着相册,眼眶突然红了,他把小满抱进怀里,声音发哑:好,都听你的。
回到家,沈砚舟把相册放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然后从身后抱住小满,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小满,有你在,我觉得这辈子都圆满了。小满转过身,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也是。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两枚钻戒在灯光下闪着光。他们都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风雨,还会有误会,可只要彼此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
只是他们没注意到,小区门口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之前那个匿名发照片的人,他看着沈砚舟家的窗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然后发动车子,消失在夜色里。而沈砚舟放在书房的电脑屏幕上,一个加密文件夹正在悄然下载,文件名是沈氏集团机密。
但此刻的客厅里,沈砚舟正陪着小满看她最爱的电影,手里还剥着她喜欢的橘子。他把一瓣橘子递到她嘴边,笑着说:明天我们去看极光好不好我已经订好机票了。小满点头,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满是安稳。
他们不知道,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他们的爱情,又将面临新的考验。但只要彼此相爱,就一定能携手走过所有难关,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甜蜜的模样。